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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醉,妖孽在侧-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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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封昕瑾就在她屋内养伤,她千万个不愿意去见他,无数次的暗示终于找回自己的心神,她,不爱封昕瑾。
眼下的情况,她又不能去风碎的房间,可玉园总共就那么大,能住人的房间还真没了。
想来想去,直至月上中天,绯玉冻得受不住,索性起身拍了拍土,向着院外走去。
她还能没地方住?而且,她还真想去看看红殇,虽说那个喜欢嘴硬的家伙不一定想见她。
他软禁了白沐,就因为怕白沐告诉她封昕瑾的情况,自从今日北营司闹开来,她就没见到红殇,之后那么多事,也没见红殇手下任何人露面。
似乎封昕瑾的事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了过来,都过了好几个时辰,居然没有人来告诉她红殇的情况。
红殇的院外站满了人,都是临时调来的信枭,她当初嘱咐过,看着红殇以防万一。
而红殇的房间,此刻熄着灯,远望去一片漆黑,绯玉不禁轻笑,睡了么?这么早?
轻推门,一室的冰凉,却也有人的气息。
绯玉倒也不客气,径自走到桌边,点着了烛火,一室的大红入目,不禁又是一笑,红殇真的喜欢这个颜色么?
远远见得红殇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锦被散落一旁也不盖在身上,里衣半敞,单薄凌乱。
绯玉微微叹了口气,她把风碎都算是交给了夜溟,不打算让风碎再回来,如若夜溟看的中,替风碎解了毒留在身边用,倒是风碎最好的出路。
可是,红殇等人怎么办?


、抛却公平

绯玉轻轻坐在床边,看着红殇脖颈上还未退去的淤青,身上已经烧得泛红的皮肤,微微有些心疼了。
弯腰俯下身,抱着红殇滚烫的身体,心在这一刻,突然泛起一阵酸。
“我以为你应该直接掐死我。”红殇不带半点睡意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绯玉轻轻一笑,毒发归毒发,武功没废啊,红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她近了身都不醒呢?更何况,这么大的事,红殇能睡的着么?
她知道,红殇在等……
“我承诺过,不会再伤害你。”
红殇的身体微微一颤,却仍旧未动,声音也平淡着,“是我派人去杀封昕瑾,引得皇上猜忌,白沐得知封昕瑾要侍寝的消息,是我软禁他,我还用谎言欺骗你。”
绯玉抬起头来,看着红殇那微挑的眼眸中闪动着焚天一般的火光,久久望着她,却似要将他自己燃尽。
“我知道,红殇,你心中所想,我都懂,我不怪你。”
天塌之事结于寥寥几句,红殇一心都已经准备赴死,却全然没有想到,绯玉只是淡淡几句,轻言带过。
仿佛他只是做了件连错都不算的事,她只说,她懂。
他要杀的是封昕瑾,而之前有人来报,绯玉见了封昕瑾以后,神色异常,满脸泪痕,哪怕没了记忆,刻骨铭心的爱也能没了么?
他迫害的是她的爱人,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她不怪他?
“你懂什么?”红殇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绯玉凑上前,轻轻在红殇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爱的是你,不是他。你在吃醋,所以我不怪你,只是,这么做确实过了,以后不这样可好?”
绯玉脸上笑得甜蜜,虽然对封昕瑾来说不公平,但是,做过的事尘埃落定,她本着公平去怪罪红殇,一切就可以挽回了么?
公平,她早已不要这公平。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个裁决的角色,她维护不了所有的公平。


、红殇旧事

她要的是她爱的人心安,而不是本着自己心中的公平去责怪他。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除掉自己的情敌,虽然手段她并不认同,但是红殇心中所想,她明白,他是爱她,他怕失去她,他在用他所有的办法守护自己的爱情。
一句爱,将红殇的世界快要炸得粉碎,那心中的震颤已经传递到了身体,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应该在梦中。
他在做梦吧?绯玉居然不爱封昕瑾了?
绯玉曾经为了封昕瑾和皇上大动干戈数次,引得北营司哪个人没受过牵连?皇上软禁封昕瑾的时候,她甚至策划要逼宫了。哪怕封昕瑾从不见她,但是无华苑的探望,风雨无阻。
现在,绯玉居然说不爱封昕瑾了,更重要的是,绯玉说,她爱他。
……
他不知道自己生于哪里,更不知父母是何人,从他记事开始,他就已经被人四处买卖。
他从未喊出过一声爹娘,那些人并非他的继父,他只是他们手上的货物,倒买倒卖。买下他的指望有朝一日能卖个好人家,卖了他的仅仅为了手头缺几吊钱。
只是,随着他一天天长大,那些买了他的人眼中,一种诡异的东西渐渐多起来。
他不知道那些人心中肮脏的想法,直到有一天,又有人买下他之后,就在回城的途中,将他拖入草丛。
四个男子将他身上褴褛的衣服撕碎,那眼中狰狞的一切直至今日还历历在目。
他奋力的挣扎,拼命的叫喊,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他掩不住心中的恐惧。
而就在这时,他的命运开始转变。
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却有着他比不上的能力,一人出手,便将四个男人统统杀了。
但是,她没有多看他一眼,仅是从包袱中抽出一件衣服扔给他,等他再回神,女子已经不见了。
只不过,命运只是开始转变,他身无一物,仅有件衣服遮体。他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只能是个乞丐,但是这个世上,有些人能做乞丐,有些人连乞丐也无法做的安宁。


、疼就老实点

当他被人从街角打昏带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青楼。
那里是达官显贵消遣的地方,那里所卖的均是男女皮肉。
他试图逃走,屡屡不成功,但是就算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手脚断裂,他仍旧一次又一次尝试,他宁可做乞丐,宁可被饿死冻死在街头,也不愿学那些男人摇尾乞怜!
那个女子又一次改变了他的命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后院柴房中找到他,但是那一次,她没有杀了人救他,而是将他带走。
他过过一段像人的生活,虽然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但是每日吃喝不愁,只需要习武,学习各种知识,接受各种考验。
直到有一天,与风碎比武,他败了。
从那一天起,他有了名字,叫红殇,从那一天起,命运似乎转了个弯,周而复始。
他属于北营司,在那些俊男美女之中,他的容貌武功均胜一筹,但是,他仅仅想离那个女子近一些而付出的所有努力,将他又送回了青楼。
但是,他已经不反抗了,因为决定他命运的人已经不同……
“红殇?”绯玉的轻呼打断了红殇的思索,回过神来,见她就这么爬在他胸口,一脸笑意看着他。
红殇伸手将绯玉紧紧抱在怀中,一切像梦一样,他的命运,他的喜怒哀乐,均在她手中。
“我不吃醋,你是我的。”
“好。”绯玉答得爽快利落。
红殇索性将绯玉抱上了床,将她整个人放在身上,抚摸着她细碎的短发,那脸上渐渐浮起的笑意,温柔惬意,一时间媚人心魄。
这是红殇最真实的笑容,无需掩饰,无需刻意营造,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拥有的笑容。
绯玉轻轻摸上红殇的脖子,那里已经泌出了薄汗,“还疼不疼?”
“疼。”红殇笑着答得果断。
绯玉不禁一乐,终于不嘴硬了,继而又笑开,坏心眼说道:“疼就老实点,我不喜欢折腾病歪歪的男人。”


、任劳任怨

风碎在北营司众人里绝对算老实人,听话办事,虽说神智有损,但毕竟不是个十岁孩子。
将夜溟一路送回了夜风别苑,依着夜溟的方法穿过浓雾,终还是风碎将夜溟抱回的房中。
夜溟摘去头上黑纱,风碎也仅仅迟疑了一下,神色如常,没有大惊小怪,更无多少惊艳之色,而他手下四人也着实训练有素,见着夜溟这样的人,目不斜视,听令吩咐。
而自这以后,风碎就成了保姆,夜风别苑内没有家仆,他带的四个人全数充当。
屋外的雪被扫开,屋子也暖了起来,风碎事无巨细诚心照顾,觉得夜溟身子不好,恐有闪失,整日在屋中守着。
哪怕身体中已经灼如烈焰,仍旧保证屋中炭火旺着,哪怕有一点儿不旺的趋势,随时换炭,没有半点疏漏。
整日整夜守着,其他事可以交给别人做,但是夜溟,他几乎不离半步。
不管什么时候夜溟醒了,都能见到风碎在一旁默默等待差遣,哪怕是半夜冷不丁醒了,都能喝到温度适中的水。
甚至在夜溟极度虚弱,就连补品也吃不下去的时候,手腕上一股细微的暖流,整夜不停,护着他微弱的气息,供养着他破败不堪的身体。
极其小心护着他的心脉,又能不去碰触他的旧伤。
直到几日后夜溟真正清醒过来,才知道,是风碎将他从地府边缘带回来的。
将外面阵法的路数告诉风碎,让他去取药粥,他不能靠着风碎的内力活着,他知道,虽然注入他身体的内力细如发丝,但控制起来,更费心神。
面上却毫不客气使唤着风碎开窗,打扫,甚至替他穿衣,磨墨,一派心安理得之下,忽要嫌风碎窗开得太小或开得太大,忽要嫌风碎磨墨不够均匀,风碎任劳任怨。
手执瓷勺优雅的搅动面前的药粥,这种东西夜溟早已吃惯了,味道绝对不好,然,却突然发现了不寻常的味道。


、是个明白人

“风碎,用了几成内力?”夜溟皱眉问道,药粥拿来的时候显凉,是风碎用内力温热的。
“五成。”风碎答得老实。
“下次用三成,糊了。”
“是。”
隆冬季节,像夜溟这样的人,再好的药也是百病缠身,毕竟虚不胜补,金子一般的药吃下去,能吸收的也仅有一两成。
夜溟倒也没亏待风碎,飞鸽传书给了冉清羽,要他每日送吃食的时候,再加五个男子的分量。
更算厚待风碎的是,夜溟给了风碎解药,虽然只有他自己的一颗,但是对于风碎来说,意义却重大。
然,风碎却拒绝了,“夜公子,风碎属于北营司,有生之年必是主子的影,万不可做此等背离之事。”
夜溟斜倚在床头,挑了风碎一眼,那表情毫不掩饰,就是在说风碎不识好歹,“我没说要你背叛,只是月月毒发,这种滋味可好受?”
风碎一抱拳,正色道:“夜公子的好意,风碎心领了,但是,一旦解了毒,就算风碎不背叛,也百口莫辩。”
“这药是绯玉托我配置,就是给你们的。”夜溟极不愿意提起绯玉,却也不想大费周折说服这个死心眼忠诚的影卫。
“这……”风碎一时间有些尴尬,但更多还是犹豫。
“信不信随你。”夜溟将药扔给风碎,转身躺下。他了解风碎,也试探过后知道,风碎并非要得什么好处才悉心照料他。他也知道绯玉的意图,恐怕差遣风碎来,就已经是托付了。
绯玉已经耐不住开始行动,但是她手上握有的筹码,太少,成不成,还真难以估量。
夜溟轻轻叹了口气,虽说觉得绯玉所为有些仓促,太性急了,但是……也真难为她了。
面对种种压力,之前那个绯玉都难免乱了阵脚,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风碎信,多谢夜公子。”
夜溟轻笑一声,风碎果真是个明白人。
“风碎,你的主子不要你了。”


、黏人的女子

夜风别苑依然宁静,但是之外,风起云涌却已然挡也挡不住。
天还未亮,红殇已经被身体中涌动的滚烫折磨醒了,疲惫着睁开眼,突然轻轻一笑。
只见绯玉就趴在他半边身子上,头枕着他的肩膀,睡的正香,大大方方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还圈着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算是睡在了他身上。
绯玉不能用寻常女子的标准来考量,虽然两人未成亲,但是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个黏人的女子,整夜整夜就这么睡着,他半边身子天天都是麻的。
透着窗外蒙蒙亮光,绯玉那毫无防备之色的脸上莹莹透亮,没有冰冷,没有强势,更加没有那连他也猜不透的忧愁。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失去记忆会变了这么多,完完全全判若两人,但是,绯玉越是依赖他,越是对他好,他心中的不安也就越发沉重。
轻轻抬手,将绯玉身上的锦被拢了拢,将她慢慢搂入怀中,不管将来如何,总之这一刻,绯玉是属于他的。
搂着绯玉略显纤细的身体,红殇只觉得身体中微微一丝战栗,轻微却不容忽视,自从被那些乌七八糟的药伤了身体,他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是个男人,他还正值年壮,他能坦然相告只能用药才有些反应,然,自己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红殇不敢太大动作,麻了半边的身子有些失去知觉,而身体的另一半仍旧滚烫,额头渐渐泌出汗来,他想再搂得紧些,让身体里那种感觉再强烈些,但又生怕扰了绯玉休息。
这些日子以来,她本已经支撑的够辛苦,再加上他又给她找了麻烦事,只要天一亮,麻烦必定接踵而至。
“红殇,你在想什么?”绯玉突然轻声开口,言语间带着浓重的睡意。
其实自从红殇醒了,气息变了之后,她也就醒了,只是觉得身体疲惫,抱着如火炉一般的红殇极其舒服,不愿起身罢了。
“在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让你那么黏人却也跑不掉。”


、压死你算了

绯玉迷糊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撑起身躺在一边,打了个哈欠,仍旧一脸睡意朦胧,斜眼看着红殇,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压麻了么?”
“早就没知觉了。”红殇笑着说道。
绯玉闭着眼醒了醒神,摸索着揉捏红殇的胳膊,有些言不由衷道:“下次等我睡着了你可以推开我。”
“没用,推开你不消半刻,压得更紧。”
绯玉仍旧迷迷糊糊闭着眼,听言微微愣了一下,突然一个翻身又压了过去,“胡说八道,压死你算了。”
本来被揉了几下的胳膊已经有了些感觉,又被压上,红殇虽然平常里能忍着不怕痛,但是受不了针扎虫咬一般的麻,却又舍不得推开难得这么主动的绯玉,一张脸上那抽搐的表情,别提多精彩。
“你再压我,真的要死了。”红殇痛苦着说道。
“那我换另一边。”绯玉就在红殇身上爬过,去压另一边。
红殇的床不算小,两个人滚来滚去,绰绰有余。
红殇一边活动着手臂,另一只手搂着绯玉,突然关切道:“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绯玉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黏人,但是从来不会赖床,这样毫无顾忌爬来爬去……是真没把他当成个正常男人么?
“我很困。”绯玉仍旧迷糊着答道,又有些鸵鸟思想一般,向红殇怀里钻了钻。
几日过去,她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什么也不去面对。
封昕瑾由其他人悉心照顾着,她的房间被占,然,她从来也不去探望,明知不可能永远不见,但是她着实不想见。
而出了封昕瑾的事,皇宫内居然悄静一片,北宫墨离从未找过她,但是,也没送众人的解药来,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红殇哪怕强撑着说没事,她也知道,她必须要进宫了。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想不出解决办法的破事,绯玉就直想睡过去算完。
再加上蓝弈一直昏迷不醒,白沐一只手臂……这周围的事,怎是一个乱字能够形容?


、宫内传闻

其实,乱的人,又何止绯玉一个?
皇宫内近几日人人自危,据听说封昕瑾被歹毒的奴才所害,虽最终大难不死,也只留了一口气,生死未卜,北营司流出来的消息,永远那么含糊其辞。
然,封昕瑾是皇上的挚友,众人虽不明白封昕瑾为何会在宫中被人所害,但是皇上的心情不好那是可想而知的。
据说,皇上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近几日已经打死了好几个,均不知犯的什么过错。
据说,曾经受宠的柳嫔侍寝不周,不知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皇上居然不念其父乃是翰渊阁的大学士,大手一挥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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