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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外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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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食物的问题,银桑你不用担心啦。”朝着已经被染得别样红的银桑摆摆手,像是要让他放宽心,妙妙子直面这充满冲击力的血红画面,依然是笑吟吟的。“阿咩日常的食物并不需要我们负责,定期都会有人送来的。”

“这样的话,我就勉强一下吧。不过,你要记住,像是便便啦、洗澡什么的,都要你自己负责,知道了吗?”强忍着痛楚,银色天然卷努力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漏了,以便和妙妙子来个详尽的约法三章。可是,忽然间,他那双原本有气无力地半耷着的死鱼眼霍然瞪大,焕发出异样的光彩,直直地望向了妙妙子。“昂贵的宠物……而且还不用操心饲料问题……”银桑狐疑地说着,一边向阿咩的方向走去。

他把手搭上了阿咩的小脑袋,不过,后者却是潇洒地一甩头,直接挣开了银桑刚抠过鼻孔的脏手。

“说,你是在外面傍上了哪个大款?他愿意出多少钱给你赎身?价格不公道的话,万事屋绝对不放人!”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啊,银色天然卷如此认定,脑子里禁不住已经开始想入非非,等拿到了一辈子都数不完的大钞之后,就立刻领着自家老板娘去夏威夷度假,穿着草裙花衬衫在太阳底下扭扭腰摆摆臀。

呵呵笑着,眉眼间满是甜蜜,妙妙子对于银桑的询问,只回了简单的一个词。

“秘密。”她拍了拍阿咩的头,柔声说道:“来,阿咩,给大家好好打个招呼。”妙妙子牵起了阿咩脖子上的那根长链子,把它带到了小神乐的身边。

阿咩看上去挺矜持,先是娇羞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颤动着,散发出无限风情……

“什么嘛,还是我家的定春比较可爱!”鼓着脸小声嘀咕道,小神乐浑身散发出了一股酷似银桑脚底板所带有的酸溜溜的味道,这种心理可以基于幼儿园的小朋友喜欢攀比谁家的爸爸妈妈更厉害来考虑。

“咩……”这软绵绵的轻唤,还是让小神乐转过了头面向阿咩,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

“咩……噗!”最后一个音转才是重点。只见它双颊鼓涨,撅起了嘴,脑袋微微后仰,下一秒又猛地前冲,“噗”,一团透明的黏液迅猛地喷射了出来。

少女被唾了一脸……

“好了,下一个。”笑眯眯地,妙妙子把嚣张地歪着嘴的阿咩牵到了新八几的面前。

“不、那个……等一下……”眼镜新八慌张地挥手,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

“咩……噗!”无情的吐口水攻击如暴雨般洗刷了新八几的脸,滴滴答答,湿漉漉的黏液缓缓滑落……

事已至此,新八几闭嘴了,默默地掏出了手帕。

没有能力反抗,那就亡羊补牢吧。这是他的人生哲学之一……

成功地ko了两位小卒之后,阿咩终于来到了终极的挑战面前。

如果它赢了,就可以站在万事屋的制高点,俾睨众生。如果它输了……最坏也不会坏过被做成羊驼涮涮锅吧……

如今,它踱着小碎步,挪到了万事屋老板娘的面前,扬起了小脑袋,凝视着那一张总是柔和地笑着的面庞,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阿咩的两条小短腿开始止不住地打颤。

动物的本能让它意识到,眼前的存在是不可逾越的巍峨大山,而它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土堆。

它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把毛绒绒的小脑袋伸到了海江的手边,咩咩叫唤,谦卑地祈求她的爱抚。

【好贱!】x4……

此时,看着阿咩跪地叩拜的模样,万事屋里除了海江和妙妙子以外的人和兽们一致地唾弃着这只无节操羊驼。

【老板娘,替我们唾回去,唾它一脸!】这是群众心底的呐喊。

【不过,总感觉它有些地方和银桑很像呢阿鲁。】那贱贱的眼神,让小神乐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海江抚摩着阿咩的那一身丰厚的白毛,右手一下子就深深地埋进了那堆毛发里。

“嗯,手感真不错,分量也很足,用来做冬天穿的皮草一定很暖和啊。”满意地说道,海江的两只手已经在阿咩的身上比划了起来。

“咩!”赶忙站了起来,阿咩惊恐地摇着头,退到了墙边,它瞅了瞅自己那柔顺有光泽的长毛,眼里含泪,心里满是不舍。

不、不可以这样!没有了这身华丽的外包装,它就只是一只毫无特色的禽兽罢了!

口中发出咩咩的求饶声,在周遭人等幸灾乐祸的注视下,阿咩使劲地把屁股往墙角里塞,直挤得它臀瓣像要裂开了一样地疼。

遗憾的是,没用的,老板娘已经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剪子,阴笑着向它逼近……

无助的羊驼,它现在更加深刻地明白了,万事屋的终极大boss的桂冠,究竟该佩戴在哪一个人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是一只猥琐的羊驼驼……

 67晚辈就不要太嚣张,这里有前辈们饱含血与泪的教训

阿咩明显地瘦了。

身上凉飕飕地;芦柴棒一样的小身板在风中瑟瑟发抖。

它歪着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水润的大眼睛里满含忧伤,出神地望着自己光溜溜的脊背;阿咩的心头又是涌起了一阵酸楚感,顿时热泪盈眶。

耳边是小神乐不怀好意的嘲笑声,没毛的羊驼转动细细的脖子,望向了沙发旁的木桌,在那上面堆放着几团五颜六色染好的毛线球,而就在几天之前,那还是它身上的毛。

世事难料啊……

阿咩仰天长叹;沉重的咩咩声飘出窗外。

入秋了,天气转凉;可它却光秃秃地裸奔在这个世上。念及于此,被迫赤条条地行走于世的羊驼分外惆怅,下意识地,它用两只前蹄在地板上划着“郁闷”这个词,可是刚刚被妙妙子擦过的地板还很湿滑,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印迹来见证它的忧郁,看着不会映照出它沮丧面容的木板,阿咩忽然很想给谁再来个“咩……噗!”。

想当初,它和身边许许多多的同伴们就是这样互相唾了彼此一脸,唉,那曾经总是用口水洗脸的每一天啊,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可惜,来自异乡的羊驼已经离开了哺育它的大高原,在万事屋的地盘上乱吐口水的话,不仅会被弹鼻屎、更可能迎来无情的铁拳制裁,夜兔少女砸得它眼冒金星的体验真是感觉糟透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万一触怒了老板娘……

想到这,阿咩偷瞄向那个银眸恶魔,对方正坐在沙发上,半个身子向前倾,伸手拨弄着桌上的毛线球,还时不时满意地点点头。感受到阿咩深宫怨妇般的视线,海江淡淡地斜了它一眼,仅仅是这一眼……好吧,随时可能被做成羊肉涮涮锅的威胁感再度袭来……

它没有忘记,最近从那张娇嫩的樱桃小口里,常常吐出“好想吃口味特别的肉啊”这种充满微妙意味的话语。

转过身,阿咩走开了,四条瘦巴巴的腿抖成了筛子,一股恶寒在全身蔓延,它几乎是一步一踉跄,好几次差点膝盖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可它还是硬撑着走远了好几步,阿咩只想远离恶魔老板娘所处的危险范围。

等到阿咩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它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洗漱间的镜子前。习惯性地,它挺胸收腹,可就算如此,裸身的羊驼也不复往日威武雄壮的身姿,映在镜面上的阿咩,不过是只可怜的禽兽罢了。

唉,真是的,没有那一撮浓密的胸毛,它都有些不自信了……

没了毛的羊驼真是搓!不,还是在头顶剩下了那么一蓬毛发,可那就像是倒插着的扫把尾,还被梳得特别柔顺整齐,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这莫西干头简直是可恶的侵略者留在它头顶的屈辱标志!

“咩……噗!”它朝着镜子上的那只挫羊脸上喷出憋了许久的口水,终究是没克制住。

愣了几秒,阿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多么危险的事情。

【不可以让第二个家伙看到这个罪证啊,尤其是不能让老板娘看到,那样的话阿咩会很惨的,咩……】

慌慌张张地摇头晃脑了一阵,阿咩像是耍起了马戏团的杂技一样,艰难地用两只后蹄立了起来,柔软的肚子直接靠在了洗手台的边缘,它扬起前蹄搭上镜面,挥舞着开始擦拭。

镜子上响起了嗞嗞的摩擦声,没一会儿,阿咩就觉得腰酸背痛蹄子疼,它可爱的小肚肚被磕得难受,可它还是很卖力地擦着,不过事与愿违,那一大团口水就像是被画笔搅开来的颜料一样,被均匀地涂抹在了整个镜面上……

“咩咩……咩!”望着白蒙蒙一片的镜子,阿咩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崩溃地抱头痛呼。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了,它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砰……砰……砰!”洗漱间里回荡着异响,那是一只绝望无助的羊驼正在以头抢地,直撞得它眼歪口斜,鼻涕眼泪落在地上又是一大滩。

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等阿咩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随着不详的脚步声从客厅的沙发处响起,逐渐向洗漱间的裸奔羊驼逼近,某个纤细的影子也从门边转了进来。

“呵呵,想不到阿咩你还挺有绘画天赋的嘛。”老板娘笑着柔声说道,银眸之中却是凶光乍现,左脚已经踏上了阿咩垂在地上的头颅,用脚底碾压着那硕果仅存的莫西干头。

“咩……咩咩咩!”

惊叫连连,阿咩想用它那只能咩个不停的兽语来为自己辩解,它并不指望自己的主人能够来拯救它于水火之中,到万事屋的第一天起,这只聪明又猥琐的羊驼就已经明白了,妙妙子和它一样,也不过是在恶魔大boss的统治下,被欺凌、被压榨的一分子。

“嗯,看来阿咩你是知道错了?”海江的脚趾头动了动,戳得阿咩又是几声惨叫。

“咩!”识时务的羊驼看到了一丝希望,它连忙点头,小脑袋在地上又是一阵猛磕。

好痛。它忍着。

而另一边,皮卡丘朝洗漱间张望着,替阿咩这个无知的晚辈默哀。

对方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生存在这个万事屋的残酷,眨了眨无神的眼睛,皮卡丘背过身去,继续默默地忍受某银色天然卷蹭来的脏兮兮的手指……

【熬吧、慢慢地熬吧,熬着熬着你就习惯了。】

“好吧,阿咩,我就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收回了脚,海江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只匍匐在地的羊驼,那个看上去瘦了一大圈的小身板还在不停地颤抖呢。嗯,有趣。

“镜子上还有地板上的污渍嘛,我会让阿塔来打扫。”一边说着,海江侧身朝着客厅的方向招了招手,妙妙子便立刻拎着拖把走了过来。“至于你……”伸手拽住系在阿咩脖子上的长链,老板娘把它牵了起来。“阿塔就留在家里打扫卫生,我出门逛一逛,顺道去买一些点心回来,阿咩你就帮我驮东西吧。”

“咩!”阿咩不情愿地退后一步,啪叽一声,踩进了它制造的那一滩污物里。

恶心。连它自己都这么觉得……于是,它立刻在妙妙子拖过来的拖把上擦了几下。

“哦?你是要忤逆我吗?”危险地眯起眼睛,海江伸出食指戳了戳阿咩的鼻尖。

是的,阿咩不想出去,不想让自己现在这幅不体面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它希望街上的人们永远记住的,是它当初那潇洒的风姿。

迎风而立、长毛飘飘……

“皮卡……”

【白痴……】

和老板娘抗衡是不会有好处的,下场只能是你死得很惨。深谙这一至理,皮卡丘已经预想到了这个晚辈有可能的凄惨结局,它一屁股坐了下来,静静地忍受夜兔少女的伸手一捺。

【习惯了、习惯了就好。】皮卡丘继续对自己催眠道。

“唉……今晚是不是要做什么特别的涮涮锅给阿银补补身子呢。”老板娘貌似有些忧愁地皱眉叹道,一旁的天然卷十分配合地猥琐一笑,露出两排坚硬的牙齿。

那整齐的白牙在阿咩看来,实在是太过尖利,似乎是轻易就就撕扯开血肉……

“咩!”受到惊吓的羊驼立刻走了出去,它再没有了反抗的心思,而是乖乖地跟在了海江的身边,出了万事屋,来到青天白日之下痛苦地迎接路人们使劲憋笑的嘴脸。

【哼,看什么看!人类才是最丑陋的生物呢!】

“咩……噗!咩……噗!咩……噗!”阿咩朝着路上每一个胆敢对他摆出嗤笑嘴脸的人都吐出了口水,直喷得小娃娃嚎啕大哭、大叔大婶们目瞪口呆,而它却为自己精确的准头洋洋得意。

它的自信似乎又回来了。阿咩抬头挺胸。

虽然在万事屋里没能发挥它精准的射击技能,但是这歌舞伎町的大街上,就成了它自由驰骋的天地。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无往不利的它,是这么天真地认为的。

正想着,迎面走来了一个戴墨镜的大叔,嘴里叼着根烟,还不住地念叨着什么“女儿的男朋友”。

说实话,这个大叔并没有嘲笑它的样子,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可是,阿咩就是想喷他。嘴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它忍不住。

“咩……噗!”大叔被唾了一脸。

“现在的世道啊……”白发大叔摘下了濡湿的墨镜,一只手已经捏着前一刻还叼在口中的香烟。“必须给不知好歹的混球一点教训!”他跳了上来,手中的烟头直接往下狠狠一刺,烫向了阿咩的头顶。

青烟,升起来了,在莫西干头上……

“咩!”阿咩知错了。它惊惶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出紧箍在它脑袋上的手臂,而一旁的老板娘却在笑着看戏。

“嗯,年轻人要记住教训啊。”拍了拍阿咩的脑袋,在它的头上烧出了几个光秃秃的小圆点之后,松平老爹感到仿佛郁积在心中的苦恼也消散了不少,脚步轻快地走开了。

一共两列六个点,就像是僧人头上的戒疤,头顶这样独特的标志,阿咩以崭新的姿态走在了街道上。

它躲到了海江的身后,开始难以相信眼中的世界。

远远地,阿咩看到又一个人走了过来,那是一个黑头发的青年,瞪着凶恶的青光眼,一身黑制服,腰间佩着把武士刀,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嘴里也叼着烟啊!

阿咩猛地缩了一下,它已经患上了香烟恐惧症。

所幸的是,在两个人走近之前,海江就拐进了右边的转角里,这令阿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它看清前面的又一个静坐不动的人影的时候,它抖得更厉害了。

十米、五米、三米……逐渐临近的是一个坐在大纸盒里的落魄大叔,但是,重点是,那个大叔戴着墨镜啊!

阿咩又发现,它同时患上了墨镜恐惧症。

可不管它乐不乐意,老板娘还是牵着阿咩走到了madao的跟前。

“老板娘,我肚子正饿着呢,真是谢谢啦。”乐呵呵地接过海江手里的一大盒团子,madao感谢道,却有点奇怪地发现老板娘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另外一盒,朝他身侧更低的位置放去。

长谷川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了他旁边的这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喵……”胖嘟嘟的猫咪抬起两只爪子,分别紧贴在盖子的两侧,十分灵巧地掀开了盒盖。

“来,都趁热吃吧,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哟。”海江笑着说道,望向眼前的这两位,那是一视同仁,不把猫当作猫,也不把人看成人的目光……

拿起一串团子张嘴咬下,madao看了看吃团子的猫,又想到了坐在纸盒子里吃团子的自己,眼里顿时止不住地淌下了两行热泪。

真是人间辛酸味……

他哭着嚼起了团子。

看着委屈的madao,无耳猫停下了吃团子的动作,它喵地轻叹了一声,抬起肉肉的爪子,轻轻地搭在了落寞男人的手背上,软软的肉垫传来贴心的温暖。

这份饱含沧桑的温暖,顿时直击中年大叔脆弱敏感的心房,令madao哭得更凶了。

依旧笑看着长谷川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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