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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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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这些妥协与让步,无非只是希望让他们渐渐适应与汉族杂居的日子,最终成为华夏民族血液中的一部分。
  但这些吃饱了喝足了的羌人们狠狠抽了我一个嘴巴。
  他们似乎想要告诉我:我不要和你亲如兄弟!
  于是我的两侧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得我几颗牙齿都有些松动。
  -
  九月二十日,五百人马乘船分批渡过了波涛汹涌的大河,便毫不停歇地继续向西南方挺进。
  夜幕尚无落下之时,我便已经坐在宫中,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接见着几位重臣。
  “从表面上看,这次叛乱的理由是朝廷司法不公,”王烈苦笑,“源头就是金城郡一件普通的杀人案。”
  “杀人案?”我从锅中夹起了一片滑嫩的羊肉,轻轻吹了吹。
  “是,”王烈手中显然有些资料,“根据之前传报过来的案卷,这不过是一起一名羌人与一名汉人之间寻常的决斗事件,羌人被杀,汉人重伤,原本事情到此为止,但羌人部落中却不依不饶……”
  “等一下,”我刚刚将羊肉吞下,“什么叫到此为止?难道不该将杀人犯绳之以法?”
  贾诩、程昱都是苦笑。
  “当然不会,”王烈摇头,而后恍然,解释道,“王上有所不知,根据新朝法律,所谓决斗,是指双方达成协议后进行的公平比试。只要双方在官府登记或签好契书,无论何人死伤,官府均不会追究。”
  “呃?!”我被羊肉噎住了喉咙,忍不住用力咳嗽了几声,原本想质疑为何会有这么荒唐的法律,但随即想到只要有法可依,毕竟总比没有的好,遂又问道,“然后呢?”
  “羌人部落辩称那份契书是被汉人强制签下,死者根本不识字,强要金城郡治汉人的死罪,汉人自然不服,郡中法院更不会随意更改判决,于是那些羌胡便杀死了那名汉人及其满门,当即便要攻打允吾城,所幸金城太守傅干事先有所防备,以伏兵击溃了这些乌合之众。但羌人稍事休整,便引发了这场波及三郡的大叛乱。”王烈说得很慢,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特别担虑。
  想想也是,西羌之乱虽然猛烈,但朝廷早已有所察觉,也事先做出了相应的布置,即使会有一定损失,也不会动摇国家的根本。
  “有没有最新的战报?”我夹起了一根油光滑腻的青菜,有些抵触地塞进了嘴中。
  兵部荀攸面前的文卷最多,他打开最上面的一卷,清声答道:“因为各郡已经察觉,所以在叛乱刚刚爆发之前,各县便已经控制,甚至是处决了数千名的叛乱分子。在叛乱开始之后,凉州共与各路叛军至少进行了七八次的战斗……从结果上来看,只能说是互有胜负。”
  “互有胜负?”我将难以咀嚼的青菜根部吐了出来,有些不快地蹙了蹙眉。
  荀攸解释道:“这几年来,新朝对凉州羌人极为优待,各郡的郡兵里也有为数不少的羌胡士兵,虽然军中士兵叛乱的不多,但将领与同僚难免会对这些士兵有所怀疑,却又很难全部处理,因而上了战场自会束手束脚,故而从三辅调集了一万五千的精锐,河东、上郡、弘农等郡的近万精锐也陆续进入凉州,前日又令吕奉先、黄汉升两位将军率领八千虎豹飞军前往支援,便是为了避免这种不利之事。”
  “我倒忘了还有这许多不便。”我叹了口气。
  当年为了笼络羌族所设的各种优惠政策,现在全变成了束缚自己的绳索,我又一次切实体会到了作茧自缚的感觉。
  我看着案几上还剩余大半的饭菜,摇头放下了筷子,只举杯喝了一口。
  放下酒樽之后,我问了一句:“秦阵这厮……又是怎么回事?”
  负责京城内外防务事宜的韩暨微微有些惭愧地回答:“秦阵原驻扎在北营之中,昨日一早,便听士卒禀报其率领两千余名羌族骑兵一路向西去,直接冲破了函谷关,关中守将知道他的身份,误以为其是奉命驰援,竟是没有阻拦。”
  “谁都知道他秦伯虎是我最得力最忠诚的一员大将,谁知道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捅我刀子?!”我也有些恼怒。
  “老夫早就说过,羌胡难养,不料这么快便要成真。”程昱面无表情,既无遗憾,也不得意。
  戏君摇了摇头:“秦伯虎本是王上死忠之将,如此行事……自是受人蛊惑。”
  “哦?”我微微抬起了眉梢,“你可不要安慰我。”
  “属下探得,之前在秦阵营中,有一名来自凉州的人物停留数日,而后秦阵便与他一同反了洛阳。”他缓声道,“根据凉州的探报,这人还曾在凉州各部落见游走多月,属下甚至怀疑……此人是羌人叛乱的重要人物之一,可惜他在军队之中,没来得及控制。”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几个人名:出身凉州的世家皇甫嵩的子弟,蜀汉双骄、至今仍未登场的庞统与诸葛亮,董卓或是韩遂的余党,甚至会不会是潜伏在暗中的楚歌?
  “是谁?”我最终还是决定自己来问。
  “那人唤作石清,字玉澈,陈留人。”
  我张了张嘴:“什么玩意……是不是个假名?”难道真名其实是徐庶什么的?
  “王上可能已经忘记,两年前,此人曾经来过洛阳。”戏君道。
  我不禁一怔。
  他又道:“当时并州塞外的匈奴部落归降朝廷,此人便是匈奴的使者。”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物。”我冥思苦想,能记起这件往事,却始终回忆不起石清的容貌,“似乎是个很怪异的人……呃?”
  我忽然想起来当时的细节。
  当时白发陪同在侧,曾经说过:此人命相与我和小玥儿极其相似。
  仿佛来自九天之外。
  我的嘴中有些淡淡的苦涩。
  不要告诉我,他也想要给我来一部“重生汉末之纵横西凉”!
  “看来……”我猛地灌下了一口烈酒,“我还是要去一趟凉州。”
  我要亲眼看看,站在我对面的那名穿越者是否三头六臂身怀绝技,能否翻江倒海将我这几近一统的新中华再次颠覆。
  或者,挫败他。
  或者,杀死他。
  

74 孤儿寡母秦家宅

 “只不过是数万羌人的叛乱,虽然事起骤然,却也算不得什么大战,似乎并不需要劳烦王上亲征。”贾诩第一个表示了反对。
  “文和公所言不错,”在凉州辅佐庞柔多年的刘政亦道,“庞令直在凉州经营已有数年,颇得军民之心,又有高顺、麴义、吕布等名将相助,依老夫之见,凉州之事不足为患。”
  程昱则非常冷静地告诉我:“王上若要亲征,国库负担将大大增加,因此还是不去的好。”
  韩暨亦附和道:“王上亲征,朝廷至少要派万余步骑,地方防备的压力更是不小,还请王上体谅地方……”
  “诸位不必太多担心,这一次我不是为了冲锋在前尝一尝敌人的鲜血,只是去看一看罢了……”我笑着劝道,“待战事胜负已分、大局已定之时,我再动身。若是前线能生擒敌酋押送洛阳,我便连凉州也不必去了。”
  诸臣这才松了口气,齐声道:“王上英明。”
  “说起来……”始终保持沉默的荀彧最后说了一句,“秦阵的妻女似乎都在洛阳的私宅之中,并不曾随他一并反出洛阳。”
  韩暨也是点头:“属下曾与戏司长同去察看,秦阵的妻子和女儿确实仍在家中,为保孤儿寡母的安全,属下已派军士们好好警戒防卫了起来。”
  说是警戒防卫……自然是圈禁。
  我微微一怔:“……这厮……到底是想干什么?”
  戏君抬头看了看我,却没说话。
  我微微抬起下巴:“说吧。”
  “唔,”他似乎犹豫了片刻,自袖中摸出了一个铜管,递给了梁聪,摇头道,“秦阵当时派人向他人报信,在半道被谍报司的暗探截获。”
  我接过后,很轻易便打开了封口,显然已经解封并被人看过。
  戏君解释道:“因为担心涉及紧急机密,君已与沮公、郭奉孝一同拆阅。”
  我点了点头,捻开了那张信纸。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字体也的确难看得难以模仿。
  “云龙贤弟:
  凉州羌人叛乱,朝廷说我家老头子就是首领,我不相信他会这么白痴,所以必须回去看看。虽然下次相见时不知你我是敌是友,但看在结拜兄弟一场,你嫂子和侄女就麻烦你代为照看了。
  秦阵草字。”
  我看着满纸堪比狗爬的字体,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声:即使不是草字,也不会比这好看几分吧。
  “派人送给拓拔野。”我重新封住了铜管,随手抛给了梁聪,又叮嘱了一句,“记得每隔十天便给秦阵家里送些钱粮布匹,说我稍候空闲时会去看望。她们若有其他要求,全由内务院置办,唔,你干脆再派个人过去听候吩咐;若要外出,更不许限制,派人护卫就是。”
  梁聪仔细记好,揣着铜管躬身退出了厅堂。
  “对秦阵带去的两千羌族骑兵……”我思忖了良久,叹道,“暂且由他去吧。除非……他自己挡在我们的前面。”
  贾诩微蹙着眉,沉吟着说道:“按照他的行进速度,今天想必已经过了弘农华阴,明日就要经过长安进入扶风郡了吧,只能希望他一路不要与各郡发生太大的冲突,否则就难以收拾了。”
  我搓了搓下巴,有些苦恼。
  -
  好在过了三四天之后,我也没有收到“秦阵大闹长安、高顺进退失据”、“秦伯虎火烧凉州路、庞令直命丧汉阳府”之类的消息,沿途各郡只陆续报来“秦阵一路沿官道而行,昼夜不停”,扶风郡太守钟繇还特意提到“秦将军麾下军纪严整,所过秋毫无犯,所经扶风各县乡,只稍取饭菜以填腹肚,无论各级将士皆滴酒不饮,食罢即行”。
  我这才知道秦阵这厮竟然……还大摇大摆地打着政府军的旗号……在沿途各郡县狠吃我新中国地方政府的公粮!
  所幸他吃的不多。
  于是我可以放心地前往他家去探望那两位孤儿寡母。
  我称王后大封功臣时曾为几位营长分别新建了府邸,秦阵家便在拓拔野家的隔壁。
  “说起来我也一年多没到你们家里来过了吧?”我与拓拔野一同在秦家的会客厅坐下,颇有些感叹。
  拓拔野笑了笑:“主公休养了一年,近期又在山东巡查了几个月的郡县,便是我也几个月没回过家中了。”
  我摇了摇头。
  “拜见王上。”秦阵的妻子柳氏抱着女儿向我微微躬身。
  我伸手虚扶了一下,微笑着点头:“无须行礼。”柳氏与秦阵在金城新婚之后,便一直随他在军中效力,直到四年前我正式称王后,秦阵基本在长安定居,她便从军中脱离,做了全职的家庭主妇。
  虽然以往接触不多,但我可没忘记她当年在军中时不让须眉的作风。
  “多大了?”我指着她怀中的女儿问道。
  无论何时,儿女总是聊天时的好话题。
  柳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低头答道:“再过几日,便是九个月了。”
  我随意掐指一算:“是今年正月生的?”
  “嗯,”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正月十五生的。”她虽然和秦阵一样对数字毫不敏感,但对第一个女儿的生日应该不会记错。
  我点了点头,又向上推了十个月,发现怀孕期正在我昏迷的那一天附近……
  我第一次觉得心算能力太强并不是一件特别令人高兴的事情。
  于是我拍了拍手:“叫什么名字?来,让叔叔抱一抱?”
  柳氏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我:“小名叫做小芳……”
  我胳膊一颤,差点把孩子摔到地上。
  柳氏慌忙一步上前,看起来有种把我掐死的冲动。
  “乖小芳,笑一个。”我毕竟已经养了三个子女,对于抱孩子堪称专业,怀中的小芳姑娘倒也不哭不闹,只看着我的脸咧嘴而笑。
  “九个月……是不是该学说话了?”成婚不久的拓拔野装着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
  我想了想:“大概差不多了。”于是我伸出手指在小芳水嘟嘟的嘴唇,逗着道,“来,叫一声叔叔听听?”
  小芳张了张嘴,将我伸到嘴边的食指咬在了口中,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然后口水泡沫就从嘴角连着串儿“咕嘟咕嘟”冒了出来。
  “乖小芳,叫王上叔叔?”柳氏也凑上来给女儿鼓励。
  我缓缓从小芳嘴中拔出了自己的指头,随手在她脸上抹了干净,笑道:“叫一声叔叔,叔叔给你封个公主如何?”
  小芳有些不甘地盯着我的手指看了半晌,终于又张开了口。
  这一次她没有“嗯嗯呜呜”,她发出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声音。
  “德爷……”
  爹。
  我虎躯一震,几乎再一次把她摔死在地上。
  

75 后院之中的暗线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拓拔野和梁聪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摆着手向后退。
  “知道啥?”反应稍慢的典韦迷茫地看着他们,一副大智若愚的神色。
  我把小芳塞进了柳氏的怀中:“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柳氏倒没有表现出什么羞赧之色,反而有些喜悦地拍了拍女儿的小脸,笑道:“小芳这可是第一次叫爹呢。”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我看了看自己的三名下属,脑袋有些疼,忽然又灵机一动,拉着小芳的手指了指拓拔野,“乖小芳,叫叔叔……”我希望诱导她再发一次“德爷”的声音,将自己的快乐与众人分享。
  然而小芳只看了拓拔野一眼,便撇了撇嘴扭过头去,似乎不太想理他。
  拓拔野毫不考虑情况地哈哈而笑。
  我白了他一眼,却终于想起来自己差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于是,我稍稍收敛起情绪,向柳氏问道:“伯虎临行前有没有说过些什么?”
  “王上要问的,想必是指凉州之事。”柳氏当然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嗯”了一声。
  她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低声道:“那一天他在朝中知道了凉州的事情,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阵的脾气,甚至破口大骂公公的不是……”或许是谈及长辈,她迟疑了片刻,于是声音更低,“他说……公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造反?如今新朝雄兵数十万,天下已经安定,他匆匆忙忙起兵,能掀起什么波澜?这个白痴老头子!”
  我想象着秦阵当时怒骂自家老头子的神情,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若是真想当个皇帝,为什么不早一些反?”柳氏又道,“当年王上刚从西域回来时,老头子要是联合三郡部落一口吃了那万余轻骑,这天下还能有王上的事情吗?!”
  那一丝微笑顿时苦涩了起来,我有些恼怒,却无法否认这种可能:如果当时迷图真的约上几万羌兵,与秦阵内外夹攻,我们这万余刚刚穿越了数千里大戈壁的轻骑必然会伤亡惨重。
  柳氏的话还没说完:“老头子连个金城郡都管不好,连自己手底下的几个族人都管不好,还想学别人去当皇帝,不是白痴又是什么……他最后说要亲自回去,把这个吃饱了撑的糊涂老头子揍醒。”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终于轻松了一些,又道:“你可曾见过那名叫做石清的人?”
  “见过一次,”她想了想,说道,“说是老头子近两年十分信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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