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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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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有立刻饮下,而是朗声道:“伯平兄、贲老弟,诸位兄弟,共饮此碗!”
  众人轰然应诺,均是仰脖饮尽碗中烈酒。
  放下酒碗,我端正了神色向程武询问道:“一路往返,途中可有变故?”
  “回禀主公,”程武抱拳答道,“出辽西时,句丽王父子曾经试图逃脱,但被及时发觉,之后我军加强了看管,再无其他变故。”
  我微微有些紧张:“我军兄弟……可有损失?”
  张贲笑道:“回主公,我军将士,无一受伤,主公尽可放心。”
  我点了点头:“你二人做得很好,不过除了一些钱粮之外,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奖励你。”
  程武当即道:“此行非我二人辛苦,愿主公将属下之赏赐分与众位将士!”
  “是是是!”张贲也不甘人后,连连点头。
  我挥了挥手:“你俩一人五百钱,随行排长三百钱,队长及士卒两百钱,你们……还要把这点钱往下分吗?”
  他二人对视一眼,最后由张贲开口道:“那……属下就多谢主公赏赐了。”
  “主公果然出手大方!”秦阵啧啧赞叹。
  我白了他一眼:“仲德先生,这押送敌酋之功,也要记载军功之中,日后有条件时,我们再行奖赏。”
  “诺。”程昱笑着应道。
  “咳……”张辽清了清嗓子,“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讲……”
  “文远有何难处?”
  他迟疑了几秒,犹犹豫豫地说道:“能否给属下也……发些赏钱?”
  我忍不住一怔:“诸位兄弟连番作战,我只顾统计战功,却忘了奖励……”我直起身子,拱手向四下里一礼,“这是我的疏忽。”
  “主公治军不易,虽然俘获了大批金钱,但各项花费依然甚巨,就不必再大行封赏了。”高顺转身去问张辽,“文远,你现在花销很大吗?”
  张辽略显局促地答道:“我想攒些钱送回家里……”
  高顺立刻道:“大娘她……身子尚好?”
  张辽点头:“年纪渐大,常有病患。”或许是谈及老母,张辽的神色略微舒缓。
  “你哥他在老家?”
  “是。”张辽叹道,“我从军已有数年,若非遇到主公,就只能算蹉跎岁月了!”
  我搓了搓下巴,道:“军中兄弟,有父母在家的为数不少,看来,我们以后需要建立制度照顾家眷了……”
  “主公有心,可惜……”程昱并没有随口附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当然清楚这件事情的困难程度,我麾下军士来自全国各地,虽然多以凉州和司隶两地为主,但也广泛分散于各郡各县,作为边远地区太守的我即使有心,也没有财力和人力将所有的军属照顾得面面俱到一个不漏。
  “除非……”他含笑看了我一眼,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除非……我能将所有军属全部置于我的统治范围之内。
  我苦笑着避开了他的目光,将话题又拉回到张辽的经济问题上来:“那这样吧,几位营长,都先发……五十金吧,诸位以为如何?不会嫌少吧?”
  褚燕急忙拒绝:“燕未有寸功,不敢领此封赏。”
  “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需要。”高顺道。
  秦阵耸肩:“我也不缺钱。”
  张辽的两道浓眉仿佛拧在了一起,张了张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五十金实在太多,辽……只需十金,便足以养活家中老母。”
  我笑了笑:“好吧,那文远先领十金吧,其余的就当给我省下了。”
  程昱道:“主公似乎又忘记了普通军士。”
  “先生提醒的是。”我在心中飞快地计算起来。
  除了徐晃、李典的两营人马,参与战争的虎豹飞军加上公孙家的义从部队大约一万两千左右,每人一百钱的话,要发一百二十金,一千钱则是一千二百金。
  我想了二十多秒,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只好出声询问:“该发多少合适一些?”
  “你才是主公吧?”程昱摊开双手,笑道,“这是你应该考虑的。”
  “每人……一千?”我略微有些心疼,但还是可以接受——毕竟现在府库之中躺着十几万斤的黄铜。
  “其实……”高顺道,“也不必现在就急于奖励,不如暂时记录于功劳簿上,日后统一结算。”
  秦阵附和道:“反正就算发了也没地方去花。”
  我立刻点头同意了这个意见。
  程昱还是一脸淡淡的笑意,看着我摇了摇头。
  作为观众的张博倒是笑得灿烂。
  -
  晚宴被布置得简单而不失大气,反正张博年纪不大,官职不高,与我方关系也不算太远,我没必要大肆铺张,浪费我军将士的功劳钱。
  参与远行的千余士卒也享受到了特殊的伙食待遇,至少酒肉管饱,不枉忙活了这么多日。
  张博似乎是有心灌我,整个晚宴都在拼命地向我敬酒。
  可惜,内功渐至化境的我已经能够比较随心地将酒气排出体外,他这种程度的拼酒实在算不得什么。
  最后,连同张博在内的所有洛阳来使,全部滚倒在案几之下。
  我亲自拉起张博,和陈到一起将他扶进了客房。
  “这十几二十个人,还想灌醉我一千大军?!”我哈哈笑道。
  陈到低声道:“他以前不是一个好酒之人啊……今天却一个劲地往下灌酒……”
  我毫不客气地将不省人事的张博抛上了床榻:“我记得张公酒量可是相当不错,这儿子还差一些。”
  “马超……”张博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
  他猛地伸出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受死!”
  我大吃一惊,浑身内功立刻积聚待发,陈到更是一步蹿上,一掌拍出!
  张博刚喊了这一声,却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直挺挺躺回了床上。
  鼾声大作,陈到的掌风呼地从他脚上掠过。
  

34 恶劣之极的酒品

 “这家伙酒量不佳……酒品更是不行啊。”我收回了内劲,朝陈到笑道。
  陈到刚才那一掌,看起来至少用了一半功力,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亲戚,但他却以我的安危为第一任务,并无留手。
  我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他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出了客房。
  沿着走廊行了几十步远,陈到忽然低声道:“主公,张博他有问题。”
  我的脚步不由一缓:“你是什么意思?”
  “以属下对他的了解,他平素言行谨慎,并不是个贪杯之人,”陈到蹙眉道,“更不至于酒后乱性……”
  “你想说……他是故意醉酒?”我目光一冷,“那么,他为何如此?”
  “属下不敢乱猜。”他垂下目光。
  “张博拳脚如何?”
  “他自幼便随张公习武,内劲走的是刚猛一路,功力略胜属下一筹。”
  “我知道了,”我点头道,“先去休息吧。”
  “诺。”陈到略一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我沉吟了片刻,又沿原路回到了那间客房之内。
  张博鼾声如雷,刚刚为他盖上的被子已有一角垂于床侧。
  我搬了张胡凳,在床边轻轻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凭借我的耳力,我自信能够从他的呼吸中观察出他是否故意装睡。
  张博的呼吸极为深沉,鼾声更是长短不一断断续续,我听了十几声,愣是没有听出破绽。
  我心下一动,自凳子上站起,运劲缓缓靠近床头。
  他既然自幼习武,对于真气的感觉也当十分敏锐,只要他不是真的不醒人事,自然会露出痕迹。
  不料纵然我凝聚起六成内劲,在他身边形成了巨大的气场,张博也只不过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恢复平常。
  “马超,受……死!”他又低声喝了一句。
  我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散去了身上的真气。
  “得罪。”我低声说了一句,再次退出了客房。
  烂醉如泥,千真万确。
  只是……他为何一直要我受死?
  他是张温长子,却是出自马日磾门下,难道是这两个人对我的脑袋有什么想法?
  张温是我前任上司,待我极佳;马日磾更是我扶风马家这一代的族长,马家青黄不接人丁不盛,如今正缺少实权人物,他怎么可能会有心害我?
  这并不科学。
  我摇了摇头,背负双手离开了此地。
  -
  翌日一早,张博便慌忙来敲门道歉:“昨夜酒醉,若有胡言乱语冒犯了贤弟,还望贤弟万勿责怪!”
  “你说了什么吗?”我微笑道,“昨日我也喝了许多,连何时睡下都记不清了。”
  他叹了口气:“实在惭愧。”
  我忽然注意到,比起昨晚,今天他似乎满脸忧虑,颇有心事。
  “伯业兄是否有些难处?”我做关心状。
  “哦……”他迟疑了一秒,随即摇头道,“多谢贤弟挂怀,并无什么难处。”
  我也不追问,只微微颔首道:“那便最好不过,喝点热水?”
  “也好。”张博拱了拱手,敛袍坐在我的左手一席。
  庞淯亲自给他倒了碗热水,垂手侍立于我的身后。
  “昨日只知饮酒,却没了解兄长之事,”我笑道,“不知伯业兄年岁几何?”
  “愚兄是建宁二年生人,痴岁二十五。”
  “伯业兄年长小弟七岁呵。”我又问道,“可否成家?”
  他轻轻点头道:“已有一女,刚满两岁。”
  我笑了笑:“小弟也有一女,一岁三个月。”
  他也笑道:“贤弟年少英雄,女儿自当不凡。”
  “以后若能再回京洛,你我两家女儿还要多多亲近呵。”我捧起碗来,浅浅饮了一口。
  “那是自然。”他嘴角上扬,“你可能不太清楚,家父在家中时,可是常常在我兄弟三人面前谈起贤弟,那可是赞不绝口啊!”
  我放下碗,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称赞的。”
  “贤弟过谦了,”张博道,“眼下朝野谁都知道,贤弟文武双全,乃是年轻一辈之中的顶尖人物,我等虽然年长几岁,却又有谁能达到贤弟这般成就?”
  我淡淡道:“我十四岁随父参军,自西北杀入中原,又自中原杀到东北,能侥幸到得如今,一半是运气,另一半却是时势所迫啊!”
  “是,”他呵呵道,“这便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了!当日董卓乱入,京洛司隶并非无兵可用,朱儁、皇甫嵩等人手握数万大军,却让董贼肆意妄为,为祸京畿。当时山东联军号称数十万,却无心为国只是各自为战,只有马凉州挥军而下,一鼓荡平逆贼乱党,贤弟之名更是从此响彻华夏,之后南征北讨,纵横中原,无人可挡,这份威风,当代能有几人?”
  我摆手道:“若换成伯业兄,未必便做不来这些。”
  他急忙摇头否认:“贤弟这么说,真是羞煞愚兄了!我十四岁时……还在洛阳城郊和世家的子弟们斗狗赛马呢!”
  “呵呵。”我敷衍地一笑,心中对他所言的“时势造英雄”却也很是赞同。
  若非韩遂步步紧逼,更兼凶残杀害娘亲,我怎么可能潜心练武,怎么可能劝老马倾尽全力剿灭韩贼?
  “不过……”张博的话锋终于一转,“家父却也说了,贤弟年少成名,未必便是好事。”
  “请讲。”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家父说,贤弟平定四方,屡屡大胜,战功已不在朝中元老宿将之下,”他解释道,“你尚未加冠,便已经历任九卿、两千石,假节征北将军,光论五千户食邑,朝中能够与你相比的也不过区区数人,你让朝廷如何再行封赏?给你三公之位?你才十几岁啊!”
  我无声地咧嘴一笑。
  “当朝廷再也拿不出封赏时……贤弟难免会有所怨愤,到时候,你会怎么做?”他正色看我,“你会甘心?”
  我心头一动,这才是他想说的正题吧?
  不过……是谁指示他来发问?是什么意图?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凝神苦思了三秒钟,端起碗来自饮了一碗,苦笑道:“说实话,我没想过。若是……伯业兄到了那一步,又当如何?”
  张博微微一怔:“我……我也不知道……”
  站在他身后的庞淯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也笑道:“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现在又何必为这些问题烦恼发愁?”
  他点了点头,举起水碗默默饮下。
  

35 辽东名士

 如之前所言,在派遣手下返回洛阳回复朝命之后,张博自己则真地在襄平留驻了下来。
  他这一住,便是半月。
  反正我每日政事不多,便常与他纵马驰骋于辽东大地,十月的辽东天气骤冷,野外也难遇到称心的猎物,偶尔能猎到一两只皮糙肉厚的山猪、凶猛无比的东北虎,甚至还有残暴嗜血的黑熊,也让深居中原的张博颇为惊喜。
  期间,之前布置的任务也陆续完成,高顺自辽东及各郡国精挑细选征募了两千余名青壮子弟,张辽也将所需战马添置完毕,褚燕则置办了兵器铠甲鞍镫等物,程昱对有功将士各有擢升,至此,新设第九营编制装备均已基本完备。
  只少了一位营长。
  对于这个问题,我心中早有计划,酝酿已久,此时便直接发出。
  “十一月十六日,公开选拔第九营营长。”
  其规则也早已由程昱制成公文,广为发布。
  “其一:凡虎豹飞军者,皆可应选。
  其二:选拔以武事为主,兼以文事。
  其三:考官为各营长及郡丞程昱。
  其四:具体规则另行公布。”
  我记得当时通知程昱时,他露出的神情意味深长。
  于是我询问于程昱。
  “设立新军固然重要,但并非当务之急。”程昱却道。
  我有些不解。
  “你所缺少的,并不是军队,”他正色道,“而是人才!”
  我不太同意这个观点:“若论将才,高顺、张辽、徐晃、太史慈均可独当一面,我如何缺少人才?”
  他笑道:“人才并非只有将才。”
  “你是说……谋臣?”我还能不明白吗?
  他点头:“是。”
  “先生以为我不想网罗天下名士吗?”我叹了口气,“问题是……辽东这鬼地方,哪里去会有高人?”
  程昱抚须摇头:“谁说辽东无名士?”
  我一怔:“谁?”
  他缓缓吐出几个名字:“太原王烈王彦方、乐安国渊国子尼、北海管宁管幼安、邴原邴根矩、刘政刘仲礼。”
  我单手扶住下颌,双眉微微蹙起:“抱歉,我……不太了解。”
  真的……这辈子也已经十八年,著名武将和谋臣自然时刻铭记于心,但另外一些边缘文人和三流将士就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之前听闻主公常有识人之名,见人之前能知人之往事,今日老夫连说了当今五大名士,主公莫非一人都没听过?”不知为何,我觉得程昱笑得非常开心。
  “好吧,我承认我孤陋寡闻,”我没有转换姿势,只是问道,“这王烈几人……都有什么事迹?”
  程昱微微一怔:“像你一样平定四方的英雄事迹,他们自然没有,但论起仁义操守,主公恐怕却比不上他们。”
  我坐直了身子,笑了起来:仁义操守?我这个年纪,谈这些东西实在太过虚幻了吧?
  “公孙度接管辽东以来,虽是太守,掌握民事兵事,但乡间声望,却远不及王烈等人,”程昱捋着胡子说道,“民间但有纠纷诉讼,往往不去府衙,而去寻他们解决,听说有些人走到半道看到王烈的府院就放弃争执返回家中了。”
  我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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