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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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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岱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难道你不害怕?”
  看到他如此慎重,我不得不仔细思索了一秒钟:“我还真害怕。”
  “但是……”我耸耸肩,搂住了这位堂弟的肩膀,“为兄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能解决这些问题么?”
  他微微一怔,而后缓缓摇头。
  -
  孙文策马回归临戎时,已经是正月二十五日。
  “老兄你还舍得回来啊,”庞淯一边替他揭开帘幕,一边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被京城的某位高官给收留了呢。”
  “我倒是想呢,”孙文掸了掸皮帽上沾染的雪迹,不无遗憾地点头,“可惜没人慧眼识英雄,浪费了我这一身的大好才学。”
  “哟,”马岱也从门外伸进脑袋,“打门外就听见有人叹气,原来是朔方第一才学孙文大爷啊。”
  “好说,好说,”他抱拳向小岱致意,“岱少爷几日不见,愈发挺拔魁梧啦。”
  “好说。”小岱摆摆手,自己找地方去坐了。
  “属下孙文拜见少爷。”他又转头向我,撩起长袍下摆就要跪下。
  “你一路辛苦,先坐下吧。”我阻止了他的行动,指了指特意嘱咐人打造的木椅。
  “是。”他直起身来,随意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
  “不过你这一次出行实在够慢,祖烈都担心你是不是半路被狼吃掉了。”我委婉地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当然祖烈的担心纯粹是我篡改的。
  “他能担心我?”孙文一针见血,“老祖恐怕只会诅咒我吧?”
  庞淯大笑着关上了厅门:“少爷你缓和祖孙二人的计划好像毫无效果呀?”
  我叹了口气:“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从一开始就让老子头疼!”
  “那就说说洛阳之行吧。”马岱示意孙文。
  他咳嗽了一声:“其实属下并没有在京城耽误太久,只是朝廷规定如此,各郡使者都在等候,属下虽然无知,却也不敢自作主张一人离开,丢了朔方的脸面。”
  “这算什么规定?”我皱了皱鼻子,“去年我看洛阳城中,各郡使者也没有逗留几天,怎么今年这么多破事情!”
  孙文一脸无辜地摊手。
  屋外有人叩门。
  庞淯急忙拉开了门闩:“程先生、贾先生,快快请进。”
  我当即离座而起:“两位先生来得好快,我们才刚刚坐下。”
  贾诩解开大氅披在椅背上,随意地坐下:“那就好,没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没,”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孙文,你可以开始说正事了。”
  刚才确实一直都在扯淡?
  孙文点点头:“初一时属下上殿为大人向皇帝上贡了贡物,各州也上呈了郡县品评册子,初二初三祭拜天地后,听说在朝会上就开始讨论人事变动,我看其他州郡的使者都没动,自己也就多留了几日……”
  “去年刚刚确定的官吏,今年还……”话一出口,我便意识到在程昱和贾诩两位面前不该表现自己的不成熟,立刻将后半句吞入腹中。
  “唔,”程昱点了点头,“去年的很多郡守,也只是仓促间任命的官吏,未必能够如朝廷之意,现在形势又安稳了些,有些官吏的调整也不奇怪。”
  “我看至少京兆尹不太可能还是李肃了。”贾诩表示同意,并举例说明。
  “无所谓……”我摇头,反正老爹又不会挥师向东挺进函谷关,李肃占据长安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何况他又不是我们的心腹人员——不对,我们在外地有心腹人员么?
  “属下从皇甫刺史的使者口中得知少爷去年的评定是上上,或许今年就能够内迁啦。”孙文终于讲到了重点。
  我眉头一跳:“内迁?”
  马岱比我还要积极,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是重新返回京城?!”
  “朝廷公卿早就满员,以公子的资历,三五年内恐怕不容易再入九卿之列。”程昱说了句实话。
  我表示完全可以接受现状:跌出来容易,再进去难上加难。尽管只负责替毛还没长全的皇帝看大门查街道的卫尉,对我来说也是不可碰触的高度了。
  “内迁之事到底有没有谱?”我强按着内心的激动,极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
  “没,”孙文毫不犹豫地摇头,“这全是属下的美好愿望。”
  “真该让路上的狗吃了你!”我和小岱异口同声。
  

63 春回大地

 鉴于孙文这种毫不负责的报告态度,我决定扣除他半个月的口粮。
  但是因为正月里没有给他一粒粮食,因此我还得给他补发半个月……
  这还不包括他一路使用后拿回来申请报销的交通费用。
  反正这一趟洛阳回来,没看这小子辛苦消瘦半分。
  正月一过,严格意义上的冬季才开始慢慢离去,保守估计至少得到二月下旬,朔方才能迎来初春的到来。
  二月初五,老天爷甚至还示威似地给我们降下了一场毛毛雪,以此来表示春天还早得很。
  不过,气温总体上已然处于回升之势。
  在双儿的鼓励下,裹在裘皮之中的貂蝉终于肯迈出小院子,投入了阔别一冬的世界。
  树梢上的积雪颤巍巍地抖动着,扑簌簌地向下跌落。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之气。
  -
  “你说什么?”我再次看了看手头的这张报告表。
  贾诩嘴角微微上扬:“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又有三四千名游民进入朔方,这张单子是截止到上个月末的大致数字,坚寿已经派人去详细统计了。”
  “那还等什么?”我拍了拍报表,“按比例分给各县,妥善安置就行了呗。各县土地应该不至于不足吧?”
  程昱点头:“闲散荒地数不胜数,只是屋舍恐怕会有缺口。”
  “各县帮助提供部分建材,动员点热心居民,这不是什么难题。”我伸手弹了弹案几,又不是构建华丽别墅,只是简单的遮风挡雨的泥瓦房而已,又不需要等待油漆散味,两个月之内就能入住。
  “的确不算什么难题,”程昱耸了耸肩,“只是有些可惜咯。”
  “可惜什么?”
  “没早来两个月,”贾诩笑道,“否则公子的政绩又可以增加一笔了。”
  这个我倒是没有考虑:“不过他们过冬时来投奔我,我岂不是要白白浪费许多口粮?”
  贾诩微微一怔,又恢复了笑容:“果然锱铢必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家的媳妇会算账,”我叹了口气,“都是生活所迫啊。”
  “你说的对。”他感同身受,略带沉重地点头。
  -
  当皇甫固将准确的人口送到我面前时,我还稍稍意外了一下。
  五千零八十一人。
  不过这具体构成就没什么令人欣喜之处了。
  青壮年较少,只有一千二百人,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果然是来要吃喝的……”庞淯不屑地嘟囔了一句。
  “饭菜可不是白给的,”我立刻批评他恶劣的态度,“你难道不知道么?人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呀。”
  “得了吧,”他翻了翻白眼,“我的衣食父母明明是少爷啊。”
  “我还不是得吃百姓们种的粮食?”我直抓问题的本质。
  “你不是说人民么?怎么又成百姓了?”他却来咬文嚼字,“百姓和人民一样吗?我是百姓,那我也是人民了?这么说,我也是你的衣食父母?”
  “去你妹的衣食父母!”我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推开,“你最多算个人!”
  “咳,马老弟,”端坐在一旁的皇甫固放下了茶杯,“这五千来人已经分配入各县,恐怕还得由我们从外地添置一些建材,不然这帮人连房梁都盖不起啊。”
  “又要掏钱……”虽然早在预算之中,但我仍然一阵心疼,“如果我能内迁,就可以随便花钱了……”
  皇甫固笑了笑:“这话可不够和谐啊老弟,如果被有心之人听到,可够你受的了。”
  “也就是说说,其实就算是花别人的钱,我也不舍得……”没办法,我本性善良。
  “皇甫大人,你说我家少爷能不能内迁啊?”庞淯笑嘻嘻打探道,“令尊可是刺史,总知道些情况吧?”
  “这个……”皇甫固捋着短须,迟疑了一瞬,“实不相瞒,我倒是没有问过家父……老弟你年纪轻轻,已经入过九卿,现在也是二千石之守,迟早也要回去的。”
  “唔,毕竟我不是边塞出生,适应不了这边的冬天,尤其我家的几个家眷,整个冬天都不敢出屋,实在无聊透顶。”我说了句实话,“再说了,朔方的郡守还比不上司隶随便一个县的县令呢。”
  “司隶一个县的县长手下可没有这几千的铁骑兵啊。”他笑道。
  “好歹是边塞之地,你不给我兵匈奴鲜卑能让我平安度日?”我摸鼻子,“不过说到军饷,这一个郡确实供养不起几千骑兵。”
  “全靠少爷的克扣哇!”庞淯点点头,“每个人只发那么一点口粮,幸好草原上的草不要钱,不然我们虎豹骑就全成步兵了。”
  我惭愧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老子连自己的俸禄都没领,一年下来,连身新衣服都没买,你们还有两个零花钱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吧!”
  “这不像是抱着一群妻妾的人说得话啊。”庞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啊。
  “切,我没不让你娶老婆吧?”
  他摊手:“你觉得凭靠着我这一个月两个大钱零花钱的微薄收入,会有哪个姑娘心甘情愿的嫁给我?除非你批准我们可以抢老婆。”
  “朔方可没这么多适龄女子供你们分配啊。”皇甫固摇头,“说不准你们还会因为抢老婆而导致不和,继而群体性的斗殴厮杀,最终虎豹骑土崩瓦解……”
  “喂喂,老兄!你小心乌鸦嘴啊。”我不得不制止了他的狂想曲。
  -
  转眼二月就进入了尾声,总算来了一丝春意,仿佛一夜之间,院中的几棵老树忽然都长出了细细小小的嫩芽,天地之间一瞬间便翠绿了许多。
  程昱不愧农都尉之职,第一时间带领广大农民朋友进行播种,整个朔方郡进入了新年里的第一次农忙季节;贾诩当然也不会闲着,他主管着财政预算的各路流向,尤其是碰到了这么穷困的郡县和这么吝啬的郡守,他更是严格把关,能省则省,将各项消耗控制在最低水平,只要杜畿、张机、李典和徐晃自己不主动开口,他甚至不给他们拨发零花钱,这样一路盘剥下来,才总算勉强整个财政上保证没有赤字。
  二月的最后一日,临戎城内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朔方郡守马超接旨。”
  我扑腾腾下拜。
  “卿在任一载,朔方郡民口丰裕,百姓安乐,政绩卓著,特迁赵国相,望卿勉之勉之,勿负朕意。钦此。”
  ————
  卷五发配朔方完
  
卷六 彷徨燕赵
1 赵国为相

 “赵国相?”我眨了眨眼,从地上爬了起来,“赵国在哪里?冀州?”
  “马府君所言不差,正是冀州辖下之国。”宣旨的使者笑眯眯地将薄薄的破绸纸放在我手中,“据说令尊与朱刺史交情不浅呢。”
  交情不浅?我嗤之以鼻,老马只和朱儁见过一两次面而已,哪有深交?
  这厮面容俊白,颏下留着典型的山羊须,赫然不是我印象中的太监。
  也是,娇生惯养的太监公公们恐怕还真没有这体格从洛阳骑快马直奔塞北还能保持这份从容淡定的神色。
  “不过我都没想到朔方距离洛阳这样遥远,”他搓了搓双手,“一路快马不停,竟然也走了半个多月。”
  你说话就说话,搓手作甚?我警觉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是主动伸手要钱的模样。
  “哦,”他笑了笑,“朔方比洛阳寒冷了许多,我们离京时京城的花草都开了半城呢。”
  不是要钱就好,我松了口气:“塞北草原,一年五个月都是冬天,当然要冷得很了。”
  不是我吝啬,实在是此时朔方的库府里已经见底了,京城来的人员肯定大手大脚,我可承受不起他们毫无节制的花销。
  “难怪难怪。”他身后的三名人员已经将火盆团团围住。
  我既然已经握住了内迁诏书,也不怕得罪这个使者:“朔方是个穷郡,本府经手也只有一年,差点都揭不开锅了,说不得,这饮食住宿……得委屈几位使者了。”
  “好说好说,”主使忽然苦笑道,“不瞒马大人,小人也并非自己争着抢着要来朔方的。”
  “哦?”我伸手在下巴上刮过,“主使何意?”
  “我们当初分配州郡时,都知道朔方是个穷郡,因此无人愿意前来……”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摩挲着木椅的扶手,摇头道,“最后还是抓阄,小人一路都哀叹气运不佳呢。”
  “呵呵,”我干干地笑了两声,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你们如果去富裕的州郡,能拿多少好处?”
  他立刻收起了方才垂头丧气的神情,一脸的正气凛然:“马府君也知道,前些年世道太乱,被派出去宣诏大部分连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好处?也就从去年开始,大家伙才能有命去有命回……”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啊老兄,”我笑了笑,“不然我真的一文钱都不给你了?”
  “唔,小人也知道府君手头确实紧张,小人只是为皇上办事,辛苦一点也是职责所在,不敢讨要分文。”他仍然坚持原则,不肯松口。
  我故作吃惊:“看不出来老兄你倒是敬业,对这个职业潜规则守口如瓶。本府实在穷苦,只能给你们哥四个一百钱,意思一下而已,再多也没有。”
  他拱了拱手:“多谢马府君,小人岂敢嫌弃,已经不少了。”
  这就不少了?那我不是亏了……知道给五十钱就够了……我暗暗在大腿上掐了一下。
  -
  四名信使被打发下去休息后,我立刻喊来了智囊团队共商大计。
  “还真的内迁了!”小岱拍了拍孙文的肩膀。
  “小人早就说过,铁定错不了!”孙文倍受鼓舞。
  “你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祖烈翻了个白眼。
  “赵国相?”贾诩捻了捻胡须,点头道,“是个小国嘛。”
  “小点不算啥,总算是靠近中原。”我满不在乎,“再说,赵国好歹也是中原封国,总不会比朔方还穷吧?”经过这一年的穷困生活,我的耐苦能力已经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你既然这么想了,就当我刚才没说……”他松开了那把备受蹂躏的胡子。
  “什么时候上任?”程昱抬头问了一句。
  我顿时语塞:“……忘了问……”我急忙翻出那张黄兮兮的绸纸,从有限的字里行间寻找有效的讯息,但是一无所获。
  “老庞,问一声去。”我把庞淯踢了出去。
  “从临戎到赵国的治所邯郸,大概有三千里路程,跟洛阳距离差不了太多。”程昱随手在案几上划了一条路线,先向东而后向南,之后再转折向东。
  “我去,都是河北之地,竟然也这么远?”马岱吐了口浊气。
  “河北之地?”程昱笑道,“临戎可不在河北,唔……只能算河套吧,我们距离晋阳都有近两千里地,何况中原?”
  我拍了拍大腿:也是,从内蒙绕道山西再去河北南部,就算当年我坐火车也坐了一整天——唔,山西河北交界处的那段铁路可是全国最慢的,堂堂快车愣是被开成了临客。
  “少爷,据说要下旨后两个月之内赴任。”庞淯推门而入。
  “两个月三千里地,足够了。”我摆摆手,“大家可以收拾行李了。”
  “下旨之日……”程昱低头去检查绸纸,“初平四年正月二十四日。”
  我拍案而起:“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零五天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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