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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婢-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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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道:“不管那里如何,我是去定了的。”
众人听了这话,都红了眼圈儿。
宝钗忽道:“不知道爪哇国为的什么和亲?林妹妹知道不知道?若是他们忌惮天朝,三妹妹过去,只怕日子好过些。咱们也找些西海沿子那边的书给三妹妹,三妹妹先学了爪哇国的风俗和言语,到了爪哇国处境亦能好些。咱们不能为三妹妹做主,总归为三妹妹多想些。”
雪雁心中一赞,不愧是宝钗,思虑周全之至,抬头一看,果然见到探春感激不尽。
只听黛玉道:“我和雪雁那里有不少西海沿子那边的书,也有爪哇国的记录,我挑拣着带过来了,三妹妹且收下,暂且先看着。至于爪哇国所求,我倒听说了几句,无非是两王并立,东王企图压倒西王,求娶公主的便是那位东王,想借咱们的势呢。”
探春眼睛一亮,道:“既有所求,必不敢怠慢于我。”
宝钗点头道:“正是,知道东王是这样的打算,倒比胜者骄纵好些。三妹妹去了,依着三妹妹的心思,定然会有一番作为。”
黛玉却是一叹,并不是十分欢喜,松赞干布仰慕大唐,苦求公主和亲,又何曾善待?
探春听了黛玉的话,不觉神情黯然。
过了良久,探春环视众人,一面命人拿出纸笔,请求众人将素日诗词写下,一面哽咽道:“好歹给我留些念想罢,我带到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家了,就看看咱们做的诗词,想你们了,也看看咱们做的诗词,你们留在京城里,作诗也好,赏花也好,我是不能同你们一处了。这会子我要去了,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雪雁眉头微蹙,宝钗道:“妹妹这话是何意?”
探春看着宝钗写下往日诗社中做的诗词,道:“我早说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甄家抄了,荣家没了,咱们这样的人家,难道就能长久富贵不成?依我看,终有一日瓦解冰消。我走了,眼不见心不烦,也罢了,只是你们是留下来的,总该想一想府里还能支撑几日。”
宝钗笑道:“哪里就像你说的这样?我瞧着不会。”虽然荣国府确实一日不如一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娘娘的娘家,总有几分余荫,且如今又有探春一事,更无忧愁。
探春冷笑一声,道:“嫂子不信,且看来日。我走了倒干净,你们当如何?不如先想一条退步抽身之地的好,免得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黛玉和雪雁相视一眼,难掩面上赞叹之色,若是探春身为男儿,说不定真能力挽狂澜。
惜春一直坐在旁边默默不语,此时闻听探春此言,插口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横竖天道循环,各有报应,也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看得透。”
探春看了她一眼,见她素服无饰,手里拿着佛珠,说话时也不住拈动佛珠,人物清秀,颇有几分妙玉的品格,飘逸出尘,道:“四妹妹,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话虽如此,可是府里有我的父母兄弟家人,我远在千里之外,难免记挂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以我一人之身,庇佑府中一时,也算是我为祖宗父母尽了心。”
惜春却是冷笑道:“你记挂着别人,别人未必记挂着你,何苦来哉。但凡有一人为你着想,略怜悯你一些,你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场。”
听了这话,探春顿时无言以对。
雪雁暗暗叫好,惜春这话真真痛快,可惜荣国府众人虽知其理,却没人敢说出来。
迎春本是木讷之人,只知落泪,并无言语,湘云不免想起自己的身世,青年守寡,夫家娘家一无所靠,满面泪痕地说道:“没想到咱们这些姐妹们,竟都一个个地分开了。”
探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谁和谁又能一辈子在一处呢?”
这句话说得众人愈加伤感不已,忍不住都哭了起来。
雪雁见满屋都是啜泣之声,忙跟鸳鸯使了个眼色,同众人都叫了热水送上来,与众人收拾妆容,以免出去时叫人看了笑话。
一时探春说道:“我有几句话托给林姐姐和雪雁,姐妹们去往大嫂子那里坐坐可好?”
众人听了,十分纳闷,但想着探春将去,都依从了。
李纨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摇头一叹,引着众人先过去了。
雪雁看着探春,不知她有什么事情托付给黛玉,只见她走过来,拉着黛玉的手,道:“林姐姐,我要去了,将来府中大难临头之时,恳求林姐姐多多援手。”
黛玉一惊,道:“你怎么说这个话?”
探春长叹一声,道:“除了四妹妹,他们都不信我,我冷眼看着,也就姐姐有能为,除了姐姐,我竟不知道托谁才好。咱们家如今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头看着体面,内里已经*不堪,这府里上下人等纸醉金迷,哪里知道大厦将倾的道理,仍旧只知醉生梦死,甄家荣家都被抄家灭族,咱们家如何躲得过?想当初甄家荣家抄家之时,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真真是世态炎凉,谁能说咱们家那时能有人雪中送炭?”
雪雁忍不住道:“所以三姑娘就托我们姑娘管着府里将来所有的事情?”荣国府作恶多端,即便是抄家灭族,也是自作自受,如今她一句话便想让黛玉管着他们抄家后的一切事务?别说黛玉是外人,便是贾家出阁的嫡亲姑娘,也不能事无巨细地管着。
黛玉亦是眉头微蹙,默然不语。
探春脸上一红,她也知道府里如何侵吞了林家的家业,自己这番话确实强人所难。
望着黛玉,探春哀求道:“林姐姐,我知道府里对不起姐姐,也知道此事为难,只是我实在放心不下老爷太太,若有朝一日如我所言,请姐姐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帮衬一二,也不必管他们荣华富贵,只给他们丰衣足食便可。”
黛玉见她苦苦哀求,思及她命运悲凉,不由得一叹,道:“你放心罢,若我力所能及,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是你也要明白鞭长莫及的道理。”
探春听她应了,顿时喜悦非常,道:“多谢姐姐,我便是在千里之外也感激姐姐。”
黛玉道:“原先二姐姐和云丫头出阁时,我给了二百两金子做压箱钱,今儿叫人带来了,老太太留给我的,我分送姐妹们,这是你该得的。”
探春怔了怔,随即道:“姐姐留着罢,将来家里遭难,用这些钱打点,比我带走了强些。”
正在这时,只听窗外赵姨娘嚎道:“我的姑娘,人家都不管你,你还管着别人做什么?谁又记挂着你的好心?”说着从外面走进来,痛哭流涕,狼狈不堪。
黛玉和雪雁见她进来,都站起身问好。
唯有探春紫涨了脸,道:“姨娘过来做什么?”
赵姨娘大哭道:“我来做什么?我来看姑娘,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肉,这一去几千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我怎么不能来看你了?你做了郡主,做了王妃,那又如何?什么王妃,什么贵婿,我一个都不要,我只盼着你留在家里,嫁给小门小户,平平安安。”
探春顿时滴下泪来,道:“事已至此,姨娘说这些有什么用?”
赵姨娘听了这话,登时眼红脖子粗,道:“我找老爷去,我请老爷给你做主,我求老爷,我给老爷太太磕头,求老爷去南安王府推了这件事,咱们不做什么郡主,不做什么王妃!”
见赵姨娘抬脚就走,探春一把拉住,道:“姨娘不许去!”
赵姨娘站住脚,随即拍腿大哭,道:“我不去,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一走不回来?”
黛玉和雪雁见到赵姨娘哭闹得厉害,都觉得酸楚,往日虽嫌她鄙贱,人品低劣,但是看她对探春情真意切,绝非贾政王夫人之流可比,不觉十分感动。
探春冷笑一声,道:“我的事都是老爷太太做主,他们怎么做主,我就怎么听着,我是冷心绝情的人,只认老爷太太,如今南安太妃已经认了我,尘埃落定,姨娘如此闹腾,叫南安太妃和老爷太太知道了怎么想我?姨娘若真是去闹,我竟不如一头撞死干净。只是,我死了倒是干净,也不必远离家乡父母,但是连累府里非我所愿,姨娘能有什么好处?”
赵姨娘心如刀割,哭道:“到了这时,你还心心念念着府里,怎么不想想我和环儿?离了你,我人就死了半边,剩下半边是环儿,没了姐姐,环儿将来怎么办?”
探春泪流满面,不言不语,任由赵姨娘哭闹。
黛玉听得心酸,劝道:“姨娘记挂着三妹妹,原是姨娘的好处,只是姨娘这么一闹,幸而都是自己人无妨,不会多嘴说什么,若是外人知道了,叫三妹妹如何自处?正如三妹妹说的,此事已经定下来了,三妹妹也是担心没了庇佑,姨娘和环儿也没有栖身之所。”
赵姨娘拉着黛玉哭道:“林姑奶奶,你是最有见识的,你说,这是朝廷的事情,这是外面的事情,叫我一个三丫头过去做什么?平白无故地受人欺负受人作践,咱们怎么不派人去打,打得什么劳什子爪哇国一个落花流水,看他们还敢求什么公主和亲不求!”
黛玉涩然一笑,无言以对。
雪雁亦不忍再听下去,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外面竟飘起一点微雪,十分冷清。
探春喝道:“姨娘快别胡说!林姐姐,你别听姨娘胡言乱语,若是咱们能做得了主,何以如此。姨娘这样闹,也不知道让老爷太太怎么想我。侍书,你亲自送姨娘回去,别再我这里表白了,也打点一下,别叫人乱说。”
侍书答应了一声,红肿着眼睛拉赵姨娘出去。
赵姨娘不肯,探春见了,只得掩面哭道:“不管姨娘怎么闹,都已经无可挽回了,何必再闹这些?这是老爷的意思,我去为的也是大义。”
雪雁从于连生处知道此事,但是黛玉并不知道,闻听此言,顿时一怔,道:“舅舅说的?”
探春听了,自悔失言,强笑道:“此话原也有理,换了南安郡王回来,便是我为国立功了,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有这样的用处,岂非大义?”
黛玉却是心中一凉,探春如此记挂贾政夫妇,可是除了赵姨娘,谁正经惦记着她?
从荣国府回来数日后,雪雁便听说南安太妃认了探春作义女,并向长乾帝请封为宁和公主,三月初三启程,和亲爪哇国,想来是急着换回南安郡王,所以急着上路,一应嫁妆东西都是南安王府预备的,据说天底下有的都陪嫁给探春了。
雪雁得知后,冷笑一声,用这么多的东西换回一个儿子,又不必舍弃女儿,自然十分划算,因向于连生道:“圣人知道了这事没说什么?”
长乾帝从不许下面阳奉阴违,南安太妃如此行事,早已见罪于长乾帝了。
于连生淡淡一笑,道:“你且等着罢。”
雪雁一怔。
转眼间到了探春启程之时,须得先乘船南下,然后从江口转道海上,黛玉和贾家一干人都去渡口送她,雪雁因身份有别,没有过去,只看着窗外绵绵细雨,叹息不语。
黛玉看了南安太妃一眼,低头拿手帕拭泪,谁能想到南安太妃慈和之下,竟如此心狠。
探春今日一身公主大妆,十分华丽,一群丫头宫女簇拥着她过来,踩着红毡,向南安太妃磕头辞别,忍不住看向素日的亲人姐妹,看了好半日,方强忍着眼泪转身而去,她这一去,一生都回不来了,但愿天各一方后,各自都能保得平安,想到这里,探春回头看向黛玉。
黛玉知她担心之事,含泪微微颔首。
探春放下心来,自此再不回头。
黛玉看着她越走越远,上了轿子,然后登船而去,远远地还能看到探春站在船头上。
回到家里,黛玉越发觉得烦闷,周夫人知她姐妹别离之故,便叫周滟过来陪她一同顽耍,好容易稍解抑郁,次日一早便听到一个消息,说是长乾帝下旨为宗室之女指婚,其中南安郡王府的郡主择了粤海邬将军的次子为郡马,命南安王府不日送郡主南下成亲。
不止黛玉吃惊不已,便是雪雁也道:“这报应来得好快!”
雪雁跟着黛玉时,在桑家听说过邬将军,一向和荣国府交好,离京数千里之遥,因粤海一带由桑昆掌着兵权,所以邬将军虽然有本事,却还是仰人鼻息,他家有两个儿子,长子早亡,次子邬海极受溺爱,性情为人比薛蟠有过之而不及,吃喝嫖赌花天酒地,好在桑昆治下严厉,倒不曾伤过人命,方容得下他胡作非为。
第九十二章
南安太妃认了探春作义女然后送去和亲;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启程后的第二天便听长乾帝为南安郡主赐婚;不觉暗暗一笑,十分讽刺,虽然南安郡主这门亲事比远嫁和亲好些;但是粤海离京数千里;风俗言语亦是不通,那边常生海啸,也同远嫁和亲无异了。
听到这道旨意,南安太妃只觉得当头一个焦雷下来,立时病倒了。
长乾帝听说南安太妃病倒,心知南安太妃有所不满;可惜四王八公已经开始瓦解;他并不十分忌惮,当即冷笑一声,吩咐礼部按例送嫁郡主。
不管南安太妃如何心不甘情不愿,但是长乾帝之旨不容小觑,只得哭哭啼啼地给女儿预备嫁妆,已经定了六月发嫁,正是最热之时。六七月份京城已是极热,更遑论粤海一带了,前往粤海的途中必定十分辛苦,南安郡主娇生惯养,未必能忍受得住这样的奔波之苦。
雪雁和南安王府素无往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南安太妃送别人家的女儿和亲时欢欢喜喜,想着换回儿子,如今也该尝尝锥心之痛了,只可怜了几个弱女子,不管是探春,还是南安郡主,都是极可怜的人物。
雪雁知道贾政大义凛然的言语,但是外面却不知道,每逢提起远嫁和亲的宁和公主探春,都叹息说南安王府以势压人,荣国府不得不送女和亲,倒未曾说起贾政和王夫人如何。毕竟他们都知道南安太妃亲自去荣国府认义女,而非荣国府送女上门。
雪雁垂首一笑,若是外面知晓贾政的言语,不知能留得几分颜面?不过探春在赵姨娘和她们跟前说老爷太太做主,恐怕心中有些怨气,只是规矩所致,她不敢说贾政和王夫人的不是,但是透露给姐妹们知道,未尝没有自己的心思。
雪雁知道的事情,黛玉也知道,探春远嫁后不就,便将在荣国府之事回了周夫人,轮亲戚,探春是表妹,轮情分,周夫人是婆婆,后者才是一家人,而黛玉并不愿意将来因贾家之事同婆婆生了嫌隙,何况她是将要远行的人,那时未必在京城。
周夫人听完,扬眉一笑,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若是黛玉不声不响地应了探春所求,然后对于荣国府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即便用的是自己的嫁妆,她也有所不满。黛玉资助娘家族人读书理所当然,林家是书香世家,读书上进的也是要出仕,将来联络有亲,彼此亲密,彼此帮衬,而荣国府只是外祖母家,且名声一向不好,往日欺凌黛玉,如今瞧着大势已去,便想让黛玉接手,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黛玉有丰厚的嫁妆,统统都是要留给自己孙子的,当初黛玉拿出贾母做压箱钱的一千两黄金分给姐妹们,周夫人非常明白,并未阻拦,反而十分赞同,也是怕贾家在外面说贾母偏疼黛玉太过,孙女们靠后,但是这一回她却不愿黛玉在他们家坏事后供应他们,丰衣足食说得容易,粗茶淡饭和锦衣玉食不能相提并论,须得知道长此以往,欲壑难填。
想到这里,周夫人一声冷笑,探春倒有几分才智,也心系父母,她没有劝谏自家兄弟上进,却将父母家人托付黛玉,可见她不仅明白贾宝玉的脾性,即使自己劝谏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而且知道荣国府已经大势已去,因此只能求到黛玉跟前。
黛玉虽是外人,但是毕竟是荣国府的外孙女,且是荣国府抚养长大,他们都认为即使荣国府侵吞了林家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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