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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骨琴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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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国民风良好，小公主盛情挽留我们做客，多久都可以。领略风土人情自然极好，蓬莱鸟语花香，环境优美，留在这儿没有坏处。故我和长琴应下。
与小姑娘熟悉之后，她直言不讳，表示自己不喜欢长琴妩媚的长相，她说没有男子气概。我笑得脸发抽，长琴连连叹气。
长琴为狐妖，我仙人之身，蓬莱人又寿命长久，时光在这里显得格外慢……六十年眨眼而逝，蓬莱在这年遭遇了天灾！
蓬莱王室经此一难十不存一，当年的小丫头巽芳与其驸马毅然站出来挑起担子，整顿蓬莱，重建故土。小丫头长大了！不再是原来那个为一己私欲逃离故国的任性小公主。
我和长琴留在蓬莱帮助巽芳，身份从公主转为女王，有了质的飞跃的姑娘一脸感激。
女王姑娘得到了她子民们的爱戴，我与长琴功成身退。不知是不是早前在天河身上留下的恶习，我们又一次选择留书出走的方式离开蓬莱。
长琴，你又该去渡魂了。
……
……
有了一个意外，不止是我，惊得长琴也是晴天霹雳。
目标本该是一个少年郎，总之，最后阴差阳错，长琴魂魄依附于一个丧夫的寡妇身上。这个没什么，坑的是，那个孕妇已有九个月的身子，即将临盆，长琴这一动静……我需要一个稳婆！
我错了，从前我说长琴不会生孩子，我去，现在看谁还敢说长琴不万能！
可能是太毁形象了，长琴不愿意我去找产婆，我表示理解，捋袖子按照长琴的指示说干就干。孩子出来的时刻，我的手抖得不像话。还要不久前才生产完也是才渡完魂的长琴反过来安抚我。
等一下，坐月子的女人应该是怎样的？长琴！辛苦你了。
我抱着手里的孩子，紧张得不行，颇有一种初为人父（？虚弱的长琴：……）的自豪感。她毕竟是从长琴肚子里钻出来的，我开始想，怎么宠她才够。
啊，忘了说，是个可爱的女儿……敲定的名字是萧嫣然。望她语笑嫣然，无忧无虑。之所以姓萧，你总不可能真的叫她公主XX吧？而萧姓对我而言意义重大。初为母的长琴（太子长琴：……）没有任何异议。
想给小嫣然干净美丽的童年，长琴好了之后我们直奔桃花岛投靠阿柔姐姐，云华膝下子孙环绕，看样子他过得挺好。多了他们看顾宠爱，小嫣然会更开心吧。
无视云华看着长琴，从风中凌乱到神情复杂又到偷笑揶揄，我通过阿柔姐姐认小嫣然为义女的请求。事后，云华被恼羞成怒的长琴送予一曲《镇魂调》。我说孩子她娘，她爹我都没气，安啦。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看长琴变脸了！
据云华说，那天夜里，除了事先被长琴诓睡着的嫣然和我，长琴的《镇魂调》扰了他们整晚好梦。哎，孩子她娘又傲娇了。
小嫣然的童年果然无忧无虑，整个桃花岛只有我们和阿柔姐姐两户人家，有可对比的条件，促使小嫣然问出为什么她爹是女子，她娘也是女子的问题。我就跟小嫣然说，那是因为云华长烂了……
别以为离开几百年，我就不能欺负你了，云华！
小嫣然天真的相信了我的话。得等她以后自己闯荡江湖，才能知道当年被坑得多惨。我坏心的想，长琴就在一边无奈的看着我们。
嫣然是被众星拱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阿柔的儿子女儿们也很喜欢她，养得刁蛮任性些这很平常，桃花岛没有人说她的不是。但她不可能一辈子窝在桃花岛。不愿意教她法术，我们的嫣然，我们只顾得了她一世，她只要像常人女子一样长大死去就够了。是以，教她些能防身的武功也就罢了。
有嫣然生活在桃花岛，鸡飞狗跳太正常不过了。长琴的琴弦被她挑断，我最喜欢的衣服让她剪了，暗地里给云华下绊子，对着阿柔姐姐使坏心眼……不一而足。
嫣然十岁的时候，考虑到要让她见外面的世界，我们搬出了桃花岛，阿柔姐姐全家相送，场面盛大。
一家三口上街时，每每嫣然唤我爹爹，唤长琴娘亲都会引来无数行人侧目……长琴早能淡然处之，我便恶趣味的大声应承，惹得长琴头疼万分。
再后来，在我与长琴的溺爱下，嫣然朝着女王的模式发展。成年的嫣然出落得水灵灵，活泼生动，她的模样随了长琴此身。然而长琴披着那身皮是温柔大方，换做嫣然，那就是霸气蓬勃了。
翅膀长硬了的女儿学着她爹我留书出走，远闯江湖。
抚养了她将近一二十年，也是时候该放下了，即便我再担心不舍。
嫣然走后的第一年，全国发起了暴乱，或许是战乱的原因，直到长琴又一次渡魂，我们都不曾刻意打探过，也再没有收到她的消息。
……
……
早已不知是第几次渡魂……
长琴唤为贺远山，有一个远亲，叫贺凛，虽说是远亲，住得挺近，两家关系良好。
贺凛分别有一个女儿一个徒弟叫贺文君和晋磊，无论是从辈分还是年龄上来说，两人都要管长琴叫叔叔……却管我叫妹子……真是悲剧，贺文君从小身体不好，但长琴这个名医在近前，慢慢的便好转起来。正因为这件事，我们的关系更上一层。贺凛说长琴深藏不露，一身医术玄绝，长琴便浅笑着不答是也不说不是。不骄不躁。
贺文君的棋艺很好，连她师兄兼恋人的晋磊也要谦让三分，她的相貌亦是不赖，为此，好事的人送她一外号——碧山棋仙。
贺文君和晋磊出游的时候，贺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贺凛揣了一本绝世秘籍，遭贼惦记上了无可厚非。不巧的是，我与长琴在贺府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太短，偏这事还让我们看见了。当了邻居这么多年，不好袖手旁观。
出手解围后我们顺带给了贺凛几张符咒防身，许是出于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心态，贺凛回赠了一些早年收集到的玉石……意外在里面发现了最后一块铸魂石的碎片，这真是惊喜……
长琴的身体老了，我们打定主意下一世再去找悭臾一齐去娲皇神殿找女娲。
那年，晋磊与贺文君的婚礼办得十分热闹，我们喝过喜酒，恭祝他们白头偕老。
只可惜，贺家一家还是短命，躲过了被贼人灭族的阴谋，却死于妖兽之手。等我们再次回碧山得到这个消息，贺家老小尸骨已经冰冷了。
铸魂石集齐，我与长琴再也没有心理负担，安然度过贺远山最后的几年生命……
……
……
最后的一次渡魂，琴川，欧阳家，欧阳少恭……
好似天意一般，我和长琴相识于琴川，长琴的渡魂生涯也将结束于琴川。
啊，好可惜，以后再也不能写些长琴的糗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文君那一世我真正帮的不是贺文君他们。
我帮的是谁大家应该能看出来。
嗯哼。那是我古剑第一喜欢的女性角色。
然后才是襄铃等人。
☆、第五十三章
太子长琴渡为欧阳少恭是婴孩形态，小孩子才被起名不久。
黄蓉不再遮掩原本样貌，大方以原样进入欧阳府照顾欧阳少恭。反正也是最后一世了。黄蓉如是想。
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孩童，小孩子的任性胡闹没有出现在欧阳少恭身上，他再次在琴川被誉为神童。习以为常的太子长琴坦然接受了。
欧阳少恭的童年没什么好说的，非要提出一两件事来说，都与隔壁总角之交的方家方小少爷有关。①
方家的情况是上面有好几个姐姐，一个赛一个剽悍，唯一一男丁自然就被姐姐们压在头上，矮了一截。黄蓉想，可能是从小长在女人堆里的关系，方兰生比她见过的所有雄性生物都啰嗦。小时候就这样了，成年后必定还要不得了。
方兰生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拉着欧阳少恭数落自家二姐的不是，足足一个时辰，没有半句话是重复的，黄蓉真想拿抹布堵住他的嘴。虽然她确实这么干了。导致的后果是方兰生与黄蓉关系急速恶化，小朋友张牙舞爪反遭黄蓉打屁股。
方兰生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捂着脸嘤嘤哭泣：“我是男人啊！男人啊！怎么可以被打屁股呢？呜呜，二姐救命，少恭你管管她！”
抱歉，这点小事欧阳少恭管不了，一脸爱莫能助，黄蓉得意洋洋。
黄蓉在方兰生眼里成了恶丫头的代名词，他舍弃少恭哭着叫“二姐”，方如沁很快来欧阳府接人了。她笑眯眯道：“打得好，猴儿欠收拾，老来麻烦少恭。当我不知道背后说老娘坏话？作死！回家跪搓衣板。”
黄蓉眼睛晶亮，比之温柔高贵的富家女，她更喜欢方二姐和淳于青这种英姿飒爽的。“猴儿！好名号，方猴儿！”黄蓉重复方如沁的话。
只是，说到淳于青……好像真的已经彻底失去她的消息啦。惆怅在黄蓉心里一闪而过。“哇哇，哇。”方兰生在地上打滚卖萌。
欧阳少恭道：“送方家二姐。”
方兰生被方如沁提了回去，让我们为他默哀。
方家两姐弟走了，黄蓉手撑着额头：“总感觉方兰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会是谁呢？”黄蓉苦思冥想未果，见欧阳少恭在旁慢悠悠的品茶，突然道，“是该跟方二姐好好学学。”
欧阳少恭端茶的手僵在半空，喝不是不喝也不是：“蓉儿已经很好了。”就不要向母老虎方向发展了。
无论他愿不愿意，往后的日子欧阳少恭眼睁睁看着黄蓉与方如沁关系越来越好，越走越近。方兰生搬来板凳可怜兮兮与难友欧阳少恭并排坐。
在方兰生的成长期里，他坚持不懈将欧阳少恭视为同一阵营的战友。敌对阵营当然是二姐和黄蓉，他就经常自说自话如何抵抗那两只凶巴巴的母老虎，丝毫不清楚欧阳少恭到底有没听进去。方兰生不知道，就算他视作兄长的人听进去了，也不会实践的。所以他根本只是在话唠？
欧阳少恭没有刻意经营与欧阳家的亲情，欧阳家举家南迁时他不曾在列，对于没有多少感情的众多儿子中的其中之一，欧阳老爷听之任之，未表现出过分的在意。欧阳旧宅只剩下欧阳少恭和黄蓉留守了。
同年，路经琴川的青玉坛丹芷长老看上欧阳少恭的天纵之才，欲收他为徒。听说战友可能要离开，方兰生哭着抱欧阳少恭大腿，要他留下陪他共度难关。
不负所望，欧阳少恭拒绝去青玉坛，去那儿干嘛？学习炼丹术？他们照他学还差不多。他对权利又没兴趣，算了吧！丹芷长老悻悻而归。
方兰生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知道少恭对我最好了。”
黄蓉黑着脸一聊踢飞。看在如沁的面上，下脚很轻。
黄蓉外表二八年华，实际年龄虎姑婆一枚（太子长琴正阴森的窥屏），她面貌一直停留在那个阶段，引起有心人说道。爱说随便说，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后来，琴川大街小巷听不到一点关于黄蓉的事迹。谁敢说？不怕残吗？欧阳少恭出面解说黄蓉只是经仙人指点，可永葆青春。大家都没见过黄蓉恶意伤人，琴川近几年顺风顺水，既然于民无害，那就算了略过不提也罢。
事发第二天，方如沁眼里绽放着光芒上门找黄蓉……哪个女人不想容颜不老，青春恒在？以欧阳少恭赠她一些灵丹妙药结束。方如沁有分寸，不会太为难黄蓉。
方兰生十三岁，达成了‘秀外慧中’的成就，嘴上功夫仍旧厉害，但一遇上黄蓉，马上就歇菜了。用他的话说，黄蓉是宿敌！
宿敌要离开琴川了，理当放鞭炮庆祝，可宿敌带走了发小，方兰生要水淹琴川了。
方如沁一巴掌招呼：“没出息，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方兰生吸吸鼻子：“少恭还回来？”
二姐比她弟手段高，设陷阱！她这么说了还能不回来吗？黄蓉努嘴：“如沁沁，我答应你，待我和少恭事办完了就返回琴川看望你们。方猴儿，你可要好生照料啊~”黄蓉故意拖长音，下巴一点一点，方兰生打了个冷颤。
方如沁笑笑：“放心，老娘会的。知你们不是平凡人，从蓉姐姐到现在的蓉儿，容颜不改老娘都快要赶上你了。并非不好奇，只是不想问出来破坏友谊而已，而且你们想说也就不用我来问了，现在也一样！别的不多说，如沁只祝你们心想如意，万事顺利。”
欧阳少恭拱手真心实意道：“多谢。”他现在不会拒绝朋友恳切的关心了，原本满眼愤懑，厌世的‘欧阳少恭’时期离他很远啦。如今的太子长琴心中只有宁静馨香。
“少恭，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早去早归。”
欧阳少恭和黄蓉背着身走了很远，阳光投射到两人的背影上，金灿灿一片，方兰生与方如沁的声音随风飘来，暖入心窝。琴川二十年为什么只与方家姐弟亲近？
这便是原因了。全心信任、支持、爱护他们，不听风就是雨，如何不能为友？
回了一趟赤水湖畔，携悭臾共赴娲皇神殿。中皇山入口处，接引人二话不说开启入口，像是清楚他们是何人，为何而来。女娲大神如此诚心，太子长琴也就不多嘴询问，大方踏入传送法阵。
悭臾目标太大，他不得已化为人形，做完法之后立刻跟上长琴和黄蓉。
传送阵外的是另一个天地。入目漫天瘴气，一派死气沉沉，这地方着实不适合人居住，怨不得女娲千方百计想搬出幽都。走在纱桥脚底嗦嗦作响，头顶的光晕宛如银河晶莹剔透。“好漂亮啊，流走在天上的河……”黄蓉发出惊叹。而这怕是幽都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抹亮色了吧。
太子长琴仰头与黄蓉一起打量那条大河，道：“此为死者魂魄汇聚而成。”
“原来人的魂魄这么漂亮。我还以为该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呢……”悭臾快步跟过来，站到太子长琴身侧，黄蓉停住话，看向悭臾，“……”
太子长琴亦忍不住看了悭臾好几眼。悭臾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哪里不对吗？不应该，我是按着人的模式变化。虽然其实我也觉得不大习惯。”
黄蓉扭头……不是不对，只是不适应。谁能想象一条威严的大黑龙变成人形竟然是一副弱书生白白嫩嫩的样子。悭臾你到底是按照谁变得？悭臾手指长琴。
……
我错了。黄蓉无力吐槽，太子长琴嘴角微抽。
“少恭！”三人说话间，正前方蓦地发出声响，语调高扬，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
太子长琴蹙眉，转头，不远处立着名戴银色面具，手持法杖，一身巫祝打扮丰神俊朗的青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仅是一瞬间，巫祝反应过来话锋一变：“在下乃十巫之首，巫咸，女娲娘娘神机妙算知三位今日将至，让我带你们进入娲皇神殿。请跟我来。”
黄蓉和太子长琴视线在空中交接，两个人精眼神一闪，太子长琴嘴角一勾，这位巫咸大人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回首时他凝在嘴角的震惊长琴不会错认，巫咸大人好像有点故事啊。若说是事故也可以。巫咸在说女娲神机妙算的时候语气中有浅浅的讽刺，努力勾勒出虔诚细听又满是不在意。难以想象，女娲身边竟然跟了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十巫之首，不是事故是什么？
巫咸背脊挺得笔直，一路无论黄蓉怎么出言试探挑衅皆保持沉默不语，黄蓉嘟囔：“无趣。”
穿过长廊，娲皇宫进入眼帘，女娲没有以真身相见，附身在灵女身上，推说自己的身体在沉睡。这与焚寂剑没有多大关系，黄蓉和太子长琴无所谓。
大神不愧是大神，气势也好气质也罢都摆在那里，她眼神扫过场下四人，不管她通身气派是表象还是其他，一双眼睛似清水流进人心底最深处，满含包容智慧，好似只用一眼，就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无形中给人以最沉重的压力。
这是上神的道场。黄蓉活了好几百年，对上女娲，也仅能保证不怯场，却生不出任何小心思。于是只有太子长琴和悭臾自由发挥。
铸魂石女娲收下了，欣然同意太子长琴要回焚寂剑的要求，但实际上她心里怎么想这场算计也仅她自己知道而已。女娲派巫咸与太子长琴同走一遭乌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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