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黑篮]黑暗里的红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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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犯桃心的女生们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北川阿姨，突然有个女生恍然大悟：“对，对，就是叫北川新泽！上次来过一次洛山呢！”
女生们立刻被吸引了，纷纷凑到说话的女生身边问道：“是吗是吗？来洛山干嘛的？”
“找朋友的吗？”
“不会是女朋友吧？她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
莫名的，优纪的心一紧，一动不动，北川阿姨笑眯眯地看着花痴八卦的女生们，转而又满意的瞅了一眼身边的女生，那种眼神像是在说，是啊是啊，我家儿子就是有女朋友呢，女朋友就是你们身边的这位啊！
“啊，她是谁……”
“对啊对啊……”
优纪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等回过神之后，才发现，身边的男生女生，球场对面的男生女生，还有球场上身披球服的两队球员都齐刷刷地望向自己这边，等她再一次反应，那些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怎么回事……
为什么都看着我……这是……优纪茫然而胆怯地扫了一圈四周后，看向球场，新泽两手各伸出食指，举在脑袋两侧，缓缓奔跑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直冲她笑。
在场的庆成球员立刻明白，那一位撑着伞，身着洛山校服，披着头发很瘦很高的女生，就是他们队长一直保密的，女，朋，友。
刚刚还犯花痴的一个个洛山女生们，顿时眼里满是杀气和怨气。
“她是那个一年级的转校生吧？”
“啊，好像就是她！”
“北川新泽来洛山找的就是她呢！”
“可真能惹事啊！之前还惹出了一档子事呢！学校论坛上她可是名人啊！”
“哦，原来是她啊，南里优纪吧？”
……
而应援的庆成男生女生们反而一脸释怀，小声地议论着：“北川君喜欢的就是她啊。”
“足球队里一直传队长有喜欢的女生，所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告白呢。总算是见到了。”
“是洛山的学生啊……北川君的女朋友学习一定很优秀吧。”
“能当北川君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
明明是新泽一直以来进球后的庆祝动作——进几个球，两只手就同时伸几个手指——明明是新泽和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曾经的朋友们也都知道的事实——明明和从前没有任何差别，可是，今天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
优纪紧皱着眉，警惕地盯着周遭的人。
女朋友？女朋友！
我吗？为什么是女朋友……？为什么都说我是新泽的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词……太遥远了……
北川新泽的，女朋友……不，不是那样的。
……
优纪不知不觉得将手探进口袋，紧攥着手机，好像那是她唯一可以抓住，可以给她安全的东西。她并不是害怕这些陌生人口中带有恶意的言论，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不堪一击的小女孩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放在心上，真正让她在意让她心乱的是“女朋友”这三个字。
不，不是女朋友。
虽然我知道了新泽的感情，可是，我还不是他女朋友，不是的。
优纪狠狠咬住嘴唇，心底传来一声沉闷的质问：那么你呢？你对新泽的感情呢？
优纪握住手机的力量明显减弱，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出现的一幕竟然是：赤司征十郎猛的拉开门一脸冰冷地走进来，走到自己面前脱下外套包裹住衣服被玲佳死的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的自己。
去应玲佳的邀约之前，自己明明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号码，这串号码明明没有接通的，但费解的是，那串号码的主人，赤司征十郎，像个英雄一样出现了。
赤司征十郎……
优纪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这个有着魔力有着蛊惑的名字，还有那一串神奇的数字。优纪也没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划开解锁，按下了倒背如流的号码——
说起这串号码，一定会有个疑问，那就是：究竟是什么时候记下了那一串号码呢？在学园祭看见桥本玲佳的失眠了一晚上后，第二天肚子疼妈妈打电话给赤司让赤司请假的时候，南里妈妈在和赤司通完电话留下优纪一个人吃早餐后，将手机搁在餐桌上就上楼去喊南里爸爸起床时，优纪小心翼翼的翻出了妈妈的通话记录，然后……将那个备注名为“征十郎”的号码，背的滚瓜烂熟，哪怕她的手机联系人里依然只有“爸爸”，“妈妈”和“新泽”。
——洛山篮球馆。
抱着文件夹站在场边记录场上正进行队内比赛球员数据的水原由美瞥了一眼脚边屏幕一直闪烁的，赤司征十郎的手机。
没有备注，只有数字。
小征不可能会把私人电话告诉不熟的人的，凡是熟人，小征肯定会有备注的。
那么打电话的人是谁？如此执着。由美皱紧了眉，大概是女生特有的第六感吧，由美忽然想起了在雨中埋下头孤零零的南里优纪。
鬼使神差的，水原由美悄悄地挪到还在闪烁着静音的手机前，悄悄地蹲下，捞起手机快速地闪到一旁，谨慎的看向场上，幸亏小征的注意力在比赛中。
由美背过身，小心地按下了接听键——
“北川！北川！”
“哇哦，好帅！”
……——有些模糊但能听出很嘈杂的声音。
“优纪优纪！新泽又进球了！”——声音很尖利，这下听得很清楚。
很清楚——“优纪”。
南里优纪。果然是她！由美瞪大了双眼，下一秒，挂断。
“恩，是，又进球了。”优纪根本不知道口袋里的手机经历了什么。
进球后的北川新泽激动地和队友拥抱，2：0。优纪看了一眼记分牌，这才是上半场第23分钟。足球方面，洛山完全不是庆成的对手。
突然，新泽跑向场边，女生们开始骚动尖叫。新泽正对着五米开外撑着伞的妈妈和优纪，双手比出“V”的姿势，笑得一脸灿烂。
“咔擦——”妈妈按下了快门，冲着儿子比起大拇指。
新泽的眼睛弯弯的，“优纪，第二个了！”——这是“v”手势的含义——汗水混杂着雨水顺着少年好看的脸轮廓滑下，球衣早就湿透，上面还沾有污渍，但就是这样看上去有些狼狈的形象，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那么的英勇帅气。
少年说完就转身投入了新的战斗中，留给了一群花痴女生一个完美的背影。
优纪盯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反应过来，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刚才的画面，不由得笑了起来。
还和小时候一样呢。刚刚的姿势好傻啊……嘿嘿。
“咔擦”，优纪被快门的声音惊醒，猛地眨了眨眼。
“对嘛，优纪这样笑才漂亮啊。”北川阿姨满意的盯着手机刚刚拍下的笑颜，顺手拿给优纪看。
“真的是北川君的女朋友啊！”
“啊，我失恋了！呜……”
“受不了你，我们学校有赤司君还不够你花痴吗？”
“哦，对哦！不对，赤司君现在有水原学姐了……呜呜……”
……
优纪的笑容在那一秒僵硬在脸上。赤司君现在又水原学姐了……他有水原了……
“优纪，你看他们都在说你是新泽的女朋友哦，你怎么看啊？”北川妈妈一脸诡笑。
“啊？……呃……”优纪支支吾吾，看上去好像在思考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在重复着一个声音：他有水原由美了……他有水原由美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赤司君不是拒绝过她吗？”
“哪有，都是传闻啦，传闻！学姐那么完美的女生赤司君怎么可能不喜欢啊！我下午放学还看到他俩撑一把伞去球馆呢！是学姐在一楼等赤司君，然后和赤司君一起的哦！”
“不要不好意思啦，有什么就跟阿姨说啊。”北川妈妈一副什么都了解的表情。
“看上去就是在一起的恋人嘛……唉，好难过。”
“我也是……听到这个，好难过。”身后的女生们仍在热烈地讨论着八卦。
好难过……看上去就是在一起的恋人嘛……赤司征十郎，水原由美……
我们回去从前了……
优纪的脸色苍白，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好难过……我也是……我觉得，心脏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好重，喘不过气……
“优纪，你没事吧？”北川妈妈注意到了优纪的不对劲，“好吧好吧是阿姨的错，阿姨不该管你和新泽的事，不想说就不说吧，阿姨不强迫你了啊。”
优纪木讷地转头，呆滞的望着身边的阿姨。
“优纪，阿姨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北川妈妈有些兴奋，狡黠的笑着，凑到优纪耳边。
温热的气流呼在优纪的脸上，优纪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只听见阿姨说：“新泽比赛后要向你表白哦，你要答应他做他女朋友哦。”
全身像被雷击了，动弹不得，脑袋一片空白。
“就怕你会像现在这么吃惊，到时候话也说不出来。所以我提前给你透露一下，优纪要做好心理准备哦~”优纪的反应完全在北川妈妈的意料之中。
新泽要向你表白哦……
你要答应做他女朋友哦……
从小到大，我们就习惯了有对方在身边的日子……
你离开了我，走进别人的生活里的话，我想，我会非常非常不习惯，非常非常舍不得，非常非常难过的……
所以，请你，请你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的世界，走进他人的生活……
……
赤司征十郎，学生会会长……
南里优纪，以后，不要一个人晚走。不要依赖你的，过肩摔……
我知道，所以，去医务室……
坐公车吧，跟着我坐。如果你不认识的话，跟着我……
我讨厌走路的时候，人跟在我身后……
南里优纪，我不要再听到那些话……
我知道了。不要慌。我来处理……
要么，带钱，要么，别向他人借……
下来！不要让我的话，重复第二遍……
只要我愿意，随时能找到……
南里优纪，我们走……
不好意思，她还没成年……
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优纪的脑海里充斥着满满的声音，来自新泽的，来自赤司的。
好乱……好乱！……
优纪的呼吸变得急促，不，我要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南里优纪，冷静一下！
突然优纪猛地拨开人群，跑开了，任凭北川阿姨怎么在后面喊也没有停下脚步。
雨水毫不留情地从天空中砸下来，温度低的有些刺骨，女生背着包，没有目的地奔跑着。
女朋友，新泽的女朋友……
看上去好像恋人一样……
新泽要表白哦……
赤司君有了水原学姐……
女朋友？
女生停下了脚步，女朋友！是，女朋友。浑身湿透的女生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快速的按下几个键：“我是南里优纪。”
队内比赛结束，毫无疑问，赤司所在的队伍赢了。从小到大，他都不会输。他一直都是胜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小征。”由美从手中的一堆毛巾中抽出一条丢给往场边走的赤司，“果然，你又赢了。”
赤司稳稳的接住白毛巾盖在头上，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去拿摆在旁边的矿泉水。
“玲央，叶山，……”由美叫着一个个走下场的球员的名字，每叫一个就递一条毛巾。
不一会儿，所有球员都在一旁大汗淋漓地挂着毛巾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水原。”
由美听到喊声，一愣，是“水原”，微笑着转身，对上的是面无表情的赤发少年，“小征。”
赤司微微侧头，盯着女生的头部。
“小……小征。”由美强装镇定地笑着，低低的喊着少年的名字。
突然，赤司抬起手，细长的手指捻着女生头上那条浅色丝带，用力一拉，女生吓得花容失色，却也一动不敢动。
绳结一下子就被扯开，由美的秀发柔软的披散下来，看台上的女生们一个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队员们也睁大了眼睛。
赤司慢慢靠近女生，脸伸到女生耳边的位置，女生们难掩激动，纷纷掏出手机想拍下他们亲爱的赤司会长亲吻水原学姐的画面。
新泽气喘吁吁地跑到篮球馆门口，正好撞见了这一幕，看台上还传来“哇哦~哇~”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心想着优纪一定没来这，又急匆匆的跑开了。
“这游戏，玩够了。”赤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女生耳边说，“到此为止吧。水原，没有下一次了。你，没有可能。”
女生控制不住的颤抖，“没有可能”，她知道，他口中的这句没有可能代表着什么。
赤司立直身子，将丝带交到女生手里，然后，大步向球馆外走去。
女生死死咬着嘴唇望着少年的背影，他的手里紧紧捏着手机。
懂了，一切都懂了。
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女生突然蹲下身，掩面大哭起来。
小征，我不明白，我有哪里不如她！哪里比不上她！你才认识她多久？两个来月而已，我们呢？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是选择她？在顶楼无意中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我以为你喜欢用丝带扎起头发的女生，所以，我也用这可笑的和她一样的丝带扎起长发，可是你呢？你还是只看得到她，眼里只有她！她到底哪好了？哪里吸引你了？你居然会那么不嫌辛苦的靠近一个女生，那么努力地想保护一个女生！她到底哪里好！小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是不是如果我不删除那条来电记录，你就不会这么狠心的对我了？小征……
刚才北川来球馆，一定是优纪出了什么事……这个时间，足球比赛应该还没结束……怎么回事？
赤司快速的按下一串号码，“无法接通”的提示传入耳中，赤司不悦地皱了皱眉。
——赤司征十郎又是什么时候拥有优纪的电话号码的呢？在玲央“要挟”优纪给她带便当，优纪惊慌跑走落下手机，玲央捡到最后落到赤司手上的时候，赤司就记下了女生的号码。同样的，手机联系人里找不到，因为，那串数字印在了脑子里。
“呼……呼……。”新泽喘着粗气，望着偌大的洛山校园，心急如焚。
中场问妈妈优纪去哪了，妈妈的回答是优纪“暂时”离开了，再追问之下，得知妈妈把告白的事告诉优纪了。新泽彻底坐不住了，下半场踢了几分钟实在没心思，跟教练提出下场，然后发了疯一样在校园里找优纪。
赤司看着雨中奔跑的新泽，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终于翻出手机上的GPS，屏幕上那一闪一闪的，不就是南里优纪的位置吗？
放大，放大。
校门口？赤司皱紧了眉，撑开伞快速往门口走去。
南里优纪。赤司在心里念着女生的名字。
当他赶到校门口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女生的身影。然而，唯一找到的是放在路边的女生的手机。
——又是什么时候在优纪的手机上装上定位的呢？答案当然是在捡到手机的那一天。
当天晚上，当赤司赶到“南里之家”的时候，看到了泣不成声的南里阿姨，一直抽烟的南里叔叔，以及愁容满面的北川新泽。
阿姨翻出手机的信息递给赤司：
“妈妈：
我需要空间需要时间去面对一些事情，或者说，我明白了一些事，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所以我要换个环境。这段时间不光是给我自己的。妈妈，我先离开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我很安全。请给我这一段时间，不要找我好吗？请放心，等我回来了，那个国中二年级之前的优纪，就回到你们身边了。
优纪。”
赤司轻轻闭上了眼，鼻息渐渐加重，南里优纪，你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总能找到你吗？现在我告诉你，这一次，我找不到你了！所以，你给我回来！南里优纪，哪也别跑了！
外面的雨声哒哒哒的接连不断，搅得人心乱烦躁，却又无奈。
“抱歉，少爷，查不到。”
赤司挥了挥手，疲惫地捏着鼻梁。房间里只有桌上的台灯发出温暖的橘色光芒。
“嗒——”赤司扭上旋钮，整个房间陷入恐怖的黑暗和寂静里——就像赤司的人生一样，唯一的光芒和温暖，就这么消失了。
然后他又回到了在遇到南里优纪之前，那一潭死水般的生活状态里。
“我是南里优纪。”
“赤司伯伯，你说过，需要什么，随时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