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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同人)[黑篮]黑暗里的红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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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是败给你了。”诚一冲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同时感觉到一阵寒意袭击全身，顾不上追其根源，懊恼地说，“拜托女侠，我领教过你的厉害了……”
这声“女侠”喊得优纪心一颤一颤的，红着脸瞄了一眼身边的赤司，结果人家专心致志地盯着宴会中心，根本没注意到自己。
“我们……去跟踪美奈吧。”诚一在优纪耳边严肃地说。
啊？
“你……确定？”优纪面露难色，不敢相信。
诚一立直身子，一本正经的点头，“确定。”眼神里的坚定与认真，完全不敢和方才说“拜托女侠”时联系起来。
呃……
正当优纪低头思考的时候，周遭的人们一个个放下手里的器皿，整理着装。
诚一疑惑地转过头，深吸了口气，只听见赤司恭恭敬敬地喊：“父亲。”
呃？父亲？优纪急忙抬起头，赤司征十郎的……父亲？啊，对了，这是什么宴会？怎么又碰见赤司，又碰见了赤司父亲？等等，那个女生……
“赤司叔叔。”诚一的声音响在耳边。
水原由美？那个女生是水原由美！等一下……为什么……
优纪感觉到，好像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
“水原叔叔，高桥叔叔。”诚一微笑着与站在赤司父亲身边的两位长辈问好。
“哈，诚一。好久没见呢。”高桥叔叔慈祥地笑了笑。
优纪怯生生地望着眼前三位响当当的人物，尤其是中间那位威严的男人——赤司征十郎口中的父亲——一时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由美在看到打扮得如此美丽，而且还站在赤司身边的南里优纪时，笑容在脸上稍稍僵了一秒。
诚一哥……南里优纪……之前……小征一直看着的，被诚一哥拉住的女生……不会就是南里优纪吧！真的是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优纪……”诚一抿着嘴含含糊糊的提醒着仍发愣的女生。
这么多人看着呢，而且都是长辈，作为晚辈的，一定要礼节周到才行！何况，面前的水源叔叔和赤司叔叔，这两位可是这次宴会的主办人啊！南里优纪！赶紧问好啊！
诚一急的不行，挤眉弄眼的，可优纪完全不在他的频道上。
要打招呼么……该喊什么？……好压迫的感觉……怎么办怎么办……
优纪的呼吸变得急促，话到嘴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两只手垂在裙子两侧，攥成拳头握得紧紧的。
优纪呆愣愣地望着其他人和赤司父亲以及水原父亲寒暄问好，时不时地拿起酒杯抿一口酒。
突然有人轻轻碰了碰优纪的手，然后，小心地将优纪的手握住。
“别紧张。”耳畔传来这声轻到不留痕迹的鼓励。
优纪感觉到那人稍稍加重了力气，像是给予她力量一般，下一秒，就松开了。
“小征。”由美绕过父亲，走过来。
优纪缓缓扭头，身边的少年侧脸棱廓分明，细碎的刘海乖巧的垂在额前，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似漫不经心，却饱含温柔。
“赤司叔叔。”优纪像是受到了来自他的力量，小声但清晰地喊出来。
诚一心一咯噔，恐慌地瞪大了双眼。
该叫伯伯的呀……大笨蛋……诚一摇了摇头。
赤司父亲顿了顿，稍稍扭头看去，是一个紧张到眼珠滴溜溜直转却不敢抬眼看自己的小女生。
“啊……赤司伯伯。”优纪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深深地鞠了一躬。颤抖的声音足以见证她内心的慌乱。优纪为自己的失误悔恨不已，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赤司父亲微微蹙眉。
优纪心想这下完了……第一次见面，就犯错了……给赤司的父亲留下了这么不好的印象……以后……
诶，等等……以后？哪来的以后……南里优纪，你在想什么？居然敢想以后！
优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住着一个逗比，总是在本该严正以待的时候，出来捣乱。
“你叫什么名字？”低沉浑厚的声音。
赤司，诚一，由美都不禁一怔，瞳孔微微收紧，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而问句中的“你”，也就是南里优纪，终于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说：“南里优纪。”
赤司父亲的目光在女生停留了一秒后，转过身向别处走去。
围着的人群也随着他的离去四处散开。觥筹交错，共谱舞曲，低吟耳语。方才的情景，那紧张到窒息，压迫到窒息的感觉，存在于虚幻的梦中一样。
可是，又那么的真实。要不然，此时此刻的女生怎么还僵硬地站着，动也不能动。
“优纪。优纪。”诚一在女生眼前晃了晃手掌，“呵，大笨蛋，这么紧张么……”诚一轻笑着，刚想伸出手拍拍女生的头发，却感觉到一阵寒意，足以将他淹没。
“南里优纪。”赤司扭过头注视着女生，声音很冷。
优纪小心地吸了口气，慢慢转头，失神的双眼终于和少年的对焦。
好严肃……你爸爸好严肃……严肃得让我害怕……你是怎么在他身边长大的……赤司征十郎……
优纪在心里进行着无声的呐喊。可惜，她只有紧闭着双唇，静静地直视着眼前的赤发少年，眼神里满是委屈和心疼。
前者是因为自己。
而后者，则是因为，赤司征十郎。
由美突然觉得心脏上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重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即便小征是背对着她，可是她也能感觉到，他只会对她流露出的温柔。
少年俊逸的脸孔在一点点模糊，然而，一句话却打乱了本该属于两人的安宁——
“南里小姐，我家先生有请。”
眼眶中闪闪发亮的泪珠一下子咽进肚子里——
“父亲？”赤司认得出来，眼前这位三十岁左右戴着黑色眼镜的男子是父亲的助理。
“是的，少爷。”眼镜男子点了点头，转而冲优纪微笑着，“南里小姐，请。”
优纪下意识的看向她唯一可以求助的少年。
“先生只见南里小姐一人。”男子看出了赤司的动摇，依旧微笑着说，语气波澜不惊。
赤司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事关南里优纪，从小就懂得礼节和规则，统统抛到脑后了。
优纪抿了抿嘴唇，放弃抵抗般的垂下头，在路过赤司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有人紧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很快的，就松开了。
和之前一模一样。
是他。
“少爷，水原小姐，羽多少爷，告辞。”男子朝三位微微弯了弯腰，然后引导着优纪穿过人群，走向一道厚重的大门。
门绕着门轴，缓缓，缓缓，缓缓地闭上，女生瘦弱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中。
“小征，赤司伯伯找她做什么？”
……
“难道赤司叔叔纠结‘称呼’的问题？”
……
“小征，伯伯在想什么？这是伯伯第一次见到她吧？为什么会单独找南里优纪？”
……
“小征，你说话啊。”
……
赤司一言不发，闭了闭眼，向另一处走去，留下瞠目结舌的两人。
‘找她做什么’？……我也想知道父亲找南里优纪做什么。
‘第一次见到她吧’？……照刚刚的情形，‘第一次’？呵，也许是第一次‘见到’，但未必不是第一次‘知道’她吧……
只是一个打招呼就让她紧张成那个样子，手吓得冰凉……被父亲单独叫去问话，她……
赤司加重了呼吸，这是第一次，他觉得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优纪。”两边墙壁亮起橘黄色的灯光，把通道照出温暖的感觉。
赤司望着前面女生的背影，竟然不知不觉喊出了‘优纪’。
“南里优纪。”赤司又喊了一遍，女生似乎没听到，仍向前走着，脚步声隐匿在毛茸茸的地毯里。
赤司不禁皱起眉头，大步向前，灯突然在那一秒全部熄灭，通道成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女生如梦初醒，呼吸声明显加重，回荡在空气中。
停电了？
女生张大了眼睛，试图看清周遭，心跳加速。
好黑……
女生顿了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出去！
在迈开脚步的那一刻，突然，手腕被人轻轻一碰。女生像被电击了，机警地一把甩开。根本看不清是谁，心砰砰直跳，拔腿就想跑。
然而，这一次，手肘却被人用力地抓住——
优纪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瞪大了双眼正准备大声喊叫，嘴巴却被人捂住，恐惧如洪水般的将她淹没，国中二年级的那次修学旅行，长这么大最让她一了百了的事情，在脑海里如播放电影般，再一次上演——
皎洁的月光，辽阔的田野，一只大大的手狠狠地拽住自己的衣领，用力一甩……布料撕碎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不，不能再一次发生……
“唔……”优纪含含糊糊的发出声音，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拼了命的挣扎着。
捂在嘴巴上的手小心翼翼的移开，耳畔响起熟悉的，只属于一个人的声音——“南里优纪。”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样看不清。
但庆幸的是，还能听到声音，听到他的声音，听到赤司征十郎喊自己“南里优纪”的声音。
眼泪伴随着委屈倾泻而下。
优纪一把环住赤司的脖子，用力的抱紧在这个漆黑一片的地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吓死我了……”
安静的通道里，女生趴在少年肩上小声地啜泣。那些隐藏，压抑在内心里的情绪，终于得以放肆。
黑暗里，谁也没有看到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
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女生的背。
然而，那句“没事，有我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是赤司征十郎啊，是永远一张扑克脸，喜，怒都不形于色，处变不惊，事事掌控在手里，无所不能的赤司征十郎啊！
然而的然而，少年抬起一只手，轻轻环住女生的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79
Chapter 79 我不想再知道了…… 所以，再见。
“啊……”随着女生低沉的一句喊声，少年被推开，满满的仓皇。
少年闭了闭眼，缓缓地转过身，果然，如预料的一样，通道口站着一位女子，亭亭玉立。只不过还有一个意外——女子身后立着稍显惊讶的白衣少年。
整栋酒店里的所有灯光早已亮起，可是，门口的两人，究竟站了多久，看了他们多久，只有那两人知道吧。
“小征。”由美面带微笑地走来，目光直直的落在少年身上，“爷爷来了，他要见你呢。说，好久好久，好久没见到你，很想小征呢。”由美定在赤司面前，身子微微向前倾，语气里满是撒娇。
优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蜷缩着肩膀。她多么想逃离这个地方，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她多么多么后悔自己情不自禁地拥抱了赤司。
如果控制住，如果没那么冲动……该多好。
“优纪！”羽多诚一弯着身子，凑到女生脸前，“刚刚停电，是不是吓坏了？”
赤司稍稍蹙起眉。
“小征，我们去见爷爷吧？”由美依然恬淡地笑着，吝啬于每一寸目光给他人。
优纪偷瞄了一眼赤司，没有回答诚一的问题，紧闭双唇。
“好。”赤司轻轻应了一句，理了理小西服。
“嘿嘿。”由美眯起双眼笑了，熟稔地挽起赤司的胳膊。“诚一哥，优纪，我们走了。”
“恩，好的。”羽多诚一礼貌地点点头。
少年和少女手挽手，肩并肩地踏着地毯，向最光亮的地方走去。
他的身旁，立着的是全校公认的完美女神。他身旁的位子，果然，只有她才能站着——优纪的眼里漫起一层水雾——可是……
可是，背上明明还留着他手心的温暖。
“小征，爷爷一来就问我你去哪了呢……”
身侧的女生说话声很轻很柔，可是传入少年耳朵里，却格外的聒噪。
眼前反反复复的播放着女生垂着脑袋紧缩着身子不安的站在一边的样子。
还不知道父亲究竟找她说了什么……
赤司加重了呼吸，在通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听见了羽多诚一狡黠的笑声，然后，心脏，不由的一颤。
他听见羽多说：新泽是谁啊？打那么多通电话找你，你男朋友啊？
优纪望着眼前的人捏着自己手机的一端晃来晃去，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诚一的笑容一点点僵硬在脸上，咂了咂嘴，一把把手机丢给优纪：“不好玩。太没劲了。‘哎呀，你怎么那么八卦啊，问那么多干嘛啦！’”诚一边娇嗔边摆动着手，“——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吧？”
优纪在心里长长的呼了口气，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呼……女生合上眼从男生身侧走过。
呃？
诚一眨了眨眼睛，机械的转过身，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喂，南里优纪！优纪女侠！”诚一边追着女生边喊。“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要不然怎么会打那么多通电话？美奈的司机特意送来的，因为响了好几遍了……喂，你停下来可不可以？……”
大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各色各样的礼服争芳斗艳。优纪小心的绕过人群，终于到达最角落的地方。
“嗡——”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新泽。”优纪压低声音。
“呼……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男生像是长舒了口气，“诶，对了，还在宴会上吗？”
“……？”怎么知道……
男生像知晓了女生的想法，解释道：“哦，阿姨告诉我的，让我回去的时候顺道去接你。”
哦……原来是妈妈告诉的。
“恩，好像没什么事了。”优纪环顾着四周，对着电话说道，应该没什么事了，宴会的主项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只有……
优纪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人群中那熟悉的面孔上，赤色的头发格外耀眼，侧脸轮廓分明，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细长的手指轻轻附在装有果汁的透明酒杯上。而身侧一袭玫红色短裙的女生笑容灿烂，两人的面前立着一位白发苍苍，笑容温和慈祥的老者。围在三人周遭的人，各个衣着谨慎，举止得体。
剩下的只有……
寒暄了。
“那……”新泽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现在出来吧？我们回家吧？”
优纪朝人群中深深地望了一眼，赤司征十郎……水原由美……她才是与你比肩的人……而我……优纪低下头看了看刚开始还引以为傲的红酒裙子，又看了看赤司身旁的女生，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狼狈的灰姑娘。
时间到了，灰姑娘要离开了。
“好。”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稳稳落地，优纪深吸了一口气，乖乖地说，“好，回家。”
新泽难掩欣喜：“我在酒店外，你出来就能看到我了。”
优纪一愣，莫名的笑了：“好。”
在帝王面前，除了女神，其他人，都是灰姑娘。可是……在王子面前，原本的灰姑娘，就有可能变成公主。更何况，是“北川新泽号”的机长面前呢？
优纪攥着书包，小心地拉开厚重的大门。
再见了，赤司征十郎会长。
——“南里优纪。”
——“是。赤司伯伯。”
再见了，晃荡而慌乱的自己。
——“高一五班。”
——“是……”
再见了，这乱七八糟不安分的人际关系。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
“好的。赤司伯伯，告辞。”
优纪推开旋转门，站着高高的楼梯上，夜风冷冷的，吹过皮肤，被红酒染过的裙摆飘荡。优纪艰难的扫过楼梯下一簇簇人。
等等……那个是？
新泽靠着单车，面前站着一个身着庆成高中校服的女生，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呃……”优纪的心情忽然就低落到了极点，那种不爽的感觉，不知道该不该称为“吃醋”。
或许很多人都会有这般的感觉。哪怕不是情侣，可是依然是朝夕相处好到不行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突然对方露出了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有的表情，那一刻，你心底一定觉得失落，气愤甚至于嫉妒。
就像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东西，突然有人闯入，不由分说的就要跟你分享，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优纪突然为自己的心情感动惊讶，同时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
是太自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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