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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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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嘴角一弯,看着贾蓉摇头道:“老祖宗何时说了宝二叔定了林家姑娘?我听说二太太倒是常夸着薛大傻子的妹妹,她的外甥女,薛大姑娘稳重知礼,阖府上下的姑娘竟无人能比。老祖宗不开言,二老爷素来不管事,这宝二叔的婚事自然是该二太太拿主意……”
贾蓉愣了一下,不禁叹道;“这接了人来,又失了信,岂不误了林家姑娘一辈子,林姑老爷可就这一条血脉,未免太过了!”
贾蔷喝了杯酒,笑道:“不过是口上说说,老祖宗还在呢,怎么也不至于亏待了林家姑娘?就是用了林家的银子,老祖宗的私房难道还赔不上?那是老祖宗的亲外孙女,老祖宗心中岂能没个打算?”
贾蓉听了这话,倒渐笑了起来,说道:“也是,林家姑娘在那府这么些年,吃穿用度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如今就算那府暂用了林家的银子,也不是说不过去。”
说着,两人你一杯我一盏的吃起酒来,言谈里满是些风月赌戏之辞。
林如海听得耳浊,恍恍惚惚不知怎么又走到了一处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所在,只见贾琏和贾珍同着几个颇为面熟的世家子弟坐在席上猜枚行令,旁边服侍的人里竟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小厮。
还有几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小幺儿,上前陪酒说笑,言语作势说不出狐媚。
席上诸人有的搂着小幺儿吃酒,有的顺势摸着小幺儿的屁股,有的趁着小幺儿敬酒在脸上掐一把拧一下,还有那嫌小幺儿不正经,索性对着服侍的小厮上下其手。
若不是这些人尚顾忌几分颜面,不曾脱了衣裳,林如海只怕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酒池肉林。
一阵风来,林如海悠悠荡荡,忽又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所在,只见得游廊相接,花团锦簇,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林如海正叹着气,却听得屋里面有声音道:“……好姐姐,好亲姐姐,别说两三件,就是两三百件我也依。只求你们同看着我,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飞灰……”
林如海一阵气闷,种种恼恨之情浮上心头,纵是他知道贾府之中安享尊荣的多,但也没料到竟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上到宗族长辈,下到府中子弟,竟无一个正经人。
“再不可毁僧谤道,调脂弄粉。还有更要紧的一件,再不许吃人嘴上擦的胭脂了,与那爱红的毛病儿。”
袭人这话一出,林如海彻底凉了心,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生纨绔子弟啊,这才几岁,就这般好色,日后长大了,岂还了得。
只是风一摇,林如海又不由自主的随风飘走……
“好妹妹,若论你,我是不怕的…真真这是好文章!你看了,连饭也不想吃呢。”这是贾宝玉那混账拿了西厢记来给黛玉看。
“好个千金小姐,好个不出闺门的女孩儿!满嘴说的是什么……”这是薛家大姑娘拿着架势劝导黛玉。
“…况我又不是他们这里正经主子,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他们已经多嫌着我了。如今我还不知进退,何苦叫他们咒我?”这是黛玉在荣国府里的处境。
林如海看得目眦尽裂,恨不能立时带了林黛玉回去,从此再不与贾家有所来往……
“那不是林家的人。林家的人都死绝了,没人来接她……”贾母这话一出,林如海几乎气绝,黛玉就不是林家人?
黛玉的外祖母原来是这样看待林家的,亏他还满怀尊敬……
看着黛玉的身子一日弱过一日,看着贾宝玉时不时闹出新的事端,看着贾母渐渐老迈,看着王夫人大作威风……
林如海的愤怒也随之凝滞,涌上心头的是无能为力的压抑和绝望。
环佩微响,忽然又换了天地,祥云缭绕,花影扶疏,一个袅娜的人影从白云深处走了出来。
111 宝玉
林如海不觉皱眉看去;只见那人影虽一眼看去,乃是个十五六岁的绝色美人,但待仔细一瞧;那美人却似被云遮雾笼一般;叫人半点也看不清容貌。
林如海退了几步;惊疑道:“你是……人……还是……”
一个妖字卡在喉咙中;竟是说不出口。
只听得那人影银铃般笑了两声;飘渺的声音随之响起;只听得人影道:“你不必担心;我并非什么山精野怪;今日引你来此,无非是有一段前缘未了。”
说着;也不见人影如何动作,祥云忽然散去,端见得淡月朦胧,疏星列布,空水澄碧,琼花玉树,令人心旷神怡。
又有长廊叠阁弯弯曲曲直上九天,宫殿楼台星罗棋布点缀碧空,就连那地面也如水玉般玲珑剔透,偶尔尚可见七彩游鱼彷徨盘旋而过,祥光瑞彩,映天耀日。
林如海正深觉奇异,忽听得人影笑道:“此处并非佳境,还是到阁中再谈罢。”
说着,人影一伸手,天地骤的一转,竟已到了一处楼阁之中,只见珠帘绣幕,重重叠叠,又有花竹灵树纠缠立成一架斑斓屏风,屏风前摆放着一个古铜色的宝鼎,鼎中一株玉树晶莹剔透,树上花叶时开时谢,端得十分神奇,兼有清风一荡,香气袭人。
人影随意一指,花竹纠结缠绕的屏风上骤的飘出数团光华,光华中隐隐约约似有人形浮动,光华内涵,人影渐渐由虚幻转为实体。数个羽衣飘舞,娇媚出尘的仙子从屏风上飘然而下,掩口一笑,上前略一行礼,便开始调椅安桌,摆酒置馈。
更有一人坐在璇玑玉案前,奏起琴案上的瑶琴来,琴声瑟瑟,格外清越,松涛云波,皆在弦中。林如海看了一眼,心中的惊疑越发不定,皱眉道:“这是何地?”
人影笑道:“此乃太虚境。”
林如海一惊,只道是神魂脱了躯壳,命不久已,正欲发问,却见得人影斟酒道:“你无须惊疑,此地虽不在红尘之中,亦非黄泉奈何之侧,说远亦远,说近亦近。”
林如海唬了一跳,沉吟片刻,收拾起面上惊色,沉稳道:“不知仙人引我来此,是何前缘?”
人影一笑,笑说道:“这也是一段旧文,当初这太虚境之中一干旧主,下凡历劫,谁知入世时,竟有小人作祟,欲使其等沉沦苦海,永世不得超生。幸而我偶来此境探访,发现了此事,虽诛灭了小人,但这境旧主早已落尘,劫数未过,我也搭救不得。只是这些人中,曾有我同会之人,我若掩面无视,未免太过凉薄,于是借此幻梦之中,开视迷障。今日我本欲往贵府接了我那会中之友来此境中点化一二,偏又遇着林大人的生魂,我想着这人间讲究君臣父子,若是教林大人照看了未来之事,岂是闺阁……”
风卷起花瓣,吹得窗棂咯咯直响,地砖上落下几滴黄豆大的水痕,青衣小帽的小厮上前关了窗,又见着一盏残灯,忙忙拿了蜡烛来换,只是不知带到了什么,摔在地上,一声响动。
林如海顿时从梦中惊醒,睁眼道:“怎么了?”
那小厮忙端了温茶上前道:“没什么,只是小的关窗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笔筒,老爷常用的那支竹管翠毫笔从笔筒里滚了出来,摔在地上了。”
林如海听着只是这等小事,不觉摇了摇头,说道:“毛毛糙糙,总没个记性。”
那小厮听着,低了一回头,细窥着林如海的脸色,笑道:“是外面起风了,看着仿佛要下大雨了,小的担心老爷受了凉气,这才心急了些……如今看着,老爷睡了一觉,气色倒好了些,也不怎么咳嗽了,想来这回请来的大夫……”
林如海听见这话,心中一动,不禁凝神追想起梦中见闻来……
这一日,邢芸朦胧睡醒,看见屋中一人也无,又觉着自己身边仿佛挨着什么,活似火炉一般,烘得肩膀一阵暖意,不禁侧过脸去一看,却见女儿嘟着小嘴睡得正香。
看着女儿憨态可掬的睡相,邢芸忍不住亲了亲女儿嫩嫩的小脸蛋儿,笑道:“真真是个小猪,太阳都晒——”
话才出口,就听得帘子一动,木香提着个篮子进了屋来,笑道:“眼下还早呢,太太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邢芸坐起身来,撩了撩衣领后的头发,笑说道:“横竖已是醒了,倒不如早些起来。”
木香听见这话,忙放了篮子,在银盆里净了净手,拿了衣裳过来给邢芸披上。
邢芸看了一眼,掩口打了个哈欠,笑问道:“怎么只你一人在这儿,屋里的其他人呢?”
木香嫣然一笑,忙说道:“太太忘了,今儿是宝玉的寿辰,昨儿二奶奶来说,老太太吩咐了她过去替宝玉办生日……让我们权且照管一日……故而桂叶一早出去了,我瞧着太太和姑娘还未起来,恐扰了清净,便让小丫头去领东西了。”
邢芸这才想起昨日凤姐儿来说的话,放下手来,笑道:“我竟忘了。”说着,又看见木香放在桌子上的篮子,微眯了眯眼,笑问道:“那篮子里是什么?谁送来的?”
木香听见这话,忙回道:“是薛大姑娘送来的荔枝,听说是薛家少爷打外头寻来给宝玉的寿礼,再是稀罕难得了。太太是知道的,薛大姑娘最是妥帖人,得了这些东西,少不得打点了叫人给各处散去,咱们这一篮子是莺儿一早送来的。这篮子是莺儿亲手编的,我瞧着极是精致,倒没舍得挪出来了。”
邢芸看了篮子一眼,正欲收回目光,忽然一愣,她没记错的话,如今才是四月里,岭南那边的荔枝只怕熟的都不多,何况在京里,这样大颗的荔枝,也不知薛蟠是打哪寻来的?
这份财力,啧啧,果然不愧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
邢芸不过略讶异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神色甚至都不带变一下,毕竟她手握空间,别说早熟的荔枝,就是一年四季拿荔枝当饭后水果,也是常事,薛家再有财力,也不能和她一样。
邢芸从床上下来,笑了一下,对着木香道:“我道是怎么回事呢,原是这样。这东西性热,我如今又不大好,倒不敢吃这个,你拿下去散给丫头们罢。”
木香应了一声,打发人打水进来,服侍着邢芸梳妆更衣,又笑说道:“老爷昨儿便没回来,给宝玉的东西我也打发人送去了,太太是等着宝玉过来行礼,还是过去瞧瞧。”
邢芸嘴角一翘,朝着镜子里看了看,笑道:“我倒懒得过去凑热闹,那可是老太太的心肝肉,万一有个什么,岂不又是我的罪过?”
说着,邢芸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用银簪子挑着胭脂往唇上抹了一回,忽想起一事,又移开簪子,问道:“对了,瑞哥儿的病可好些了?这几日我忙着邢家的事儿,倒也没顾上打发人去问?”
木香听见这话,思忖了一下,忙说道:“听费妈妈说,自那日太太回来之后,瑞大爷的病倒有些起色了,只是身子亏得太厉害,还不能起身,他们家如今正一心一意替瑞大爷调养身子呢。依我说,学里老太爷虽帮着琮哥儿请了先生,可太太这段时日,也没少帮衬他们家,若不是太太给的那些药材,只怕瑞大爷早不行了,哪还能熬到如今?太太虽是为了琮哥儿,可奴婢看着,未免也太心善了。”
邢芸眉头微蹙,轻叹一声,冷笑道:“我倒不只为了琮哥儿。咱们家里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全哥儿一日大过一日,这家里虽有二妹看着,可全哥儿那脾气,在我跟前尚没个规矩,何况别人。再说三妹又是个糊涂的,外人随便调唆两句,她就能上门来给我没脸,纵然打小便是二妹管着她,可如今她人大了,心也野了,二妹的话,她还肯不肯也说不准呢?家里那些亲戚,更是没一个能指望的,要银子要求人了,还上门来问两声,若没好处可拿了,眼皮儿也不抬一下呢。”
说了这话,邢芸见着木香脸上的颜色不大好,又禁不住叹气道:“也不是我心善,只是我想着,学里老太爷到底是积年的老儒,又是个有声名,若是平常,也不怎么与咱们家走动。如今瑞哥儿不好,咱们虽给了些东西出去,可都是些死物,也不值什么,倒是这情分难得,况且我心里还惦记着全哥儿……全哥儿比琮哥儿还大些,还没正常上过学,不过是家里胡乱教几个字,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想来,合该如琮哥儿一般,请个先生好生教教他才是。只是,这么一绕……”邢芸
正说着,只听得外头丫鬟笑着撩起帘子道:“宝玉来给太太行礼了。”
112 袭人
邢芸停住话;微微咳嗽了一声,点点头道:“叫他进来罢。”
不多时,帘子略微一响;邢芸抬眼看去;见着宝玉穿着一身大红衣裳;戴着个紫金冠;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了屋来;恭恭敬敬的朝邢芸行礼请安。
从本心说;不管贾宝玉认为读书上进的人是国贼禄鬼;还是喜欢吃女孩儿口上的胭脂;怜香惜玉不务正业,在邢芸看来;其实都算不了什么,毕竟她是个穿越者,穿越前她听过见过的奇葩里,贾宝玉竟还算个正常人了。
贾宝玉口中的国贼禄鬼,和后世的公务员相仿佛,后世网络上骂起公务员来,那股子怨气,竟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也不管人家到底是当官的还是跑腿的,横竖只要跟那衙门两个字沾了边,就是个挨骂挨刀的主儿。
这么比起来,贾宝玉在家嘟嚷了那两句,能算个什么,搁后世扔网上,轻飘飘没劲不说,说不得还得背上卖弄文采的嫌疑,被人排队骂上几天。
至于吃胭脂宠丫头,顶多算是天生的纨绔性子,不说后世,单比现在,有薛蟠薛大傻子这么个案例在,风流好色又能算什么毛病,这年头纳妾养婢是常事,守着一个女人一生一世,那叫奇闻?
林妹妹这样的世外仙姝都有心理准备,能拿袭人当嫂子打趣,何况那些俗到掉渣的凡人……
所以,邢芸虽然看不惯日后宝玉的软弱无能,但这么一个白嫩可爱的正太站在跟前,心头难免添了几分喜欢,当下也不摆什么冷脸儿,只是笑着问宝玉道:“这么早便过来了,可用了饭没有?”
宝玉笑着答了,邢芸又命人拿了一个匣子,递给宝玉道:“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前儿得了几件琉璃摆件,本来打算使人给你送去,如今你既来了,就当面给了你罢。”
宝玉身边的嬷嬷丫头,见着邢芸赏了东西,还不等宝玉沾手,便忙忙上前接过,又腆着脸儿笑道:“时候不早了,宝玉还要往那府里去呢,待会回来了,还要去见外头来的亲戚呢。横竖大太太这儿,宝玉也是——”
说着说着,那些丫头嬷嬷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个低头看着鞋尖,暗暗发颤不止。
邢芸眼睛如钉子般剜了剜那些丫鬟嬷嬷,不禁冷笑道:“也是什么?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我竟不知咱们府里的何时由着奴才做主了。如今当着我面,便这般肆无忌惮,若到了外人面前,岂不更加没了分寸。我没见着也罢了,可如今既见着了,听说了,那就容不下这样不知好歹的奴才!”
见着邢芸动了怒,那些丫头嬷嬷的脸上瞬时没了血色,哆嗦着嘴唇道:“不是……实在是…今天来的人多,老……宝玉若回去迟了,恐怠慢了贵客……”
邢芸听得这话,笑的越发灿烂,用指节轻叩着桌案,笑道:“哦,原来是怕怠慢了贵客。怎么,外客怠慢不得,在我跟前就能放肆了?”
木香在旁看着那些丫头嬷嬷的作势,抿了抿唇儿,啐道:“真真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太太就是多留宝玉说几句话又怎么了?难道就能误了事去。呸!宝玉今日要去的地方多了,要是再有人挽留,敢情你们还拿汗巾子拉宝玉走不成?”
听得木香说到了汗巾子之语,宝玉身边的丫鬟里很有几个变了脸色,心下不免触动,纷纷埋下头去。
袭人听了这话,面上虽未变色,但心里也有几天忐忑,只得上前强笑道:“这都是我们口舌蠢笨,才招得大太太动气。大太太素疼二爷,我们如何不知二爷过来,好意思不多坐一会儿么。偏今日是二爷的生日,外头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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