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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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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听说,只往机母跟前告罪一番,便领着贾琏出去了。见着贾赦和贾琏出去了,刑芸看了凤姐一眼,冷笑道:“地上有银子捡呢,你尽爬 着不动大姐你也不管,就在这趴着吧。”
说了这知刑芸理了理衣裳发鬓,扶着木香的手摇摇摆摆往门口去了。
走到门口,木香刚掀起帘子,刑芸骤的转过头来,看着贾母笑道:“对了有一事我到给忘了,我和老爷说了,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正该吃斋念佛为子孙积福呢,老太太这后院正有处空地,明儿我便使人来起间佛堂,老太太以后也不必操心烦忧,只清清闲闲的同二太太念念经,听孙子孙女说说话话,岂不祥和自在。这样的福气也是儿子媳妇孝敬,否则老太太到哪找去?”
71。外债
说了这话,邢芸看也不看贾母的脸色,扶着木香的手,径直便摇摇摆摆的出去了。
待得回了院子,方一进屋,便见着贾赦背着手皱着眉,在屋里转来转去。
邢芸柳眉一蹙,问道:“你在屋里转个什么劲儿,琏儿呢?”
贾赦停住步子,只道:“我瞧着帐本上有几处开销不清,打发他翻旧帐对去了。”
说了这话,贾赦又叹气道:“你在老太太跟前那些话也是能说的,不说老太太气苦动怒,就是家下人听见也不好。若传出去了,那些御史只怕是不肯放过的,必要参上一本,到时候也不知怎么了结法?”
邢芸嗤笑一声,白了贾赦一眼,冷笑道:“怕什么?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来只听说打杀人偿命的,还没听说过气死人担责的。从古自今不孝的忤逆子多了去了,个个都被御史参了不成?再说了不得,也不过是上衙门义绝,真当姑奶奶稀罕你这个窝囊废啊,成天儿怕东怕西,畏这畏那。你怎么不去一头撞死,作了那孤魂野鬼,从此一劳永逸,只有人怕你,再无你怕人,岂不妥当。”
贾赦眉头紧锁,只硬着脖子说道:“我何曾是怕事,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闹成这样。况且你如今有了身子,这般性急动气,与孩子也无益处。”邢芸听得这话,越发笑出声来,冷冷道:“依你这话,你倒是满心为我和孩子着想,那先前在你老娘跟前,对着我要打要杀的是姓贾的王八不成!”贾赦听说,铙是这样春寒的天气,额上也不禁渗出几滴汗来,一时说道:“你也知是在老太太跟前,你说的那些话,我若不理会,是为人子的么?”
邢芸轻哼了一声,好笑道:“为人子,我只怕你这儿子再能为,你老娘眼里也没你这个人。否则今儿一早,就打发人来使唤你过去是为何?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难不成不知道请安的时辰,笑死人了!”
贾赦一时气短,颇有些无话可对,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昨儿琏儿媳妇那事,我虽勒令了下人不许外扬,可老太太在府里坐着,怎不曾听闻?她老人家对琏儿和他媳妇,从来是另眼看待的,使人唤我们过去问问,也在情理之中。”
邢芸懒洋洋的往梳妆台前一坐,一边儿对着镜子卸妆,一边儿讽刺道:“可不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呢。我一过去,就听见二太太指白说黑,你老娘一声不吭,装聋作哑,果然是别眼看待呢,你也不想想,你在你老娘跟前尚没个体面,琏儿和琏儿媳妇难道脸上能多出朵花来,让你老娘百般惦记,爱若珠玉。罢了罢了,这府里现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宝玉,人家含玉而诞,一看就是有出息有前程的,你老娘自是心下喜欢的紧。至于你和琏儿,一个不肯做官,一个肯读书,都是寡人有疾的货色,你老娘哪天不咒个三五回的。另眼看待?谁在我面前天天儿说笑逗乐,我也一副好颜色呢,谁说我不待见?”
贾赦听了,更添了几分烦闷,一发儿叹气不止,也不做声。邢芸瞧在眼里,方欲再说两句,却只听得帘子一动,木香进来禀道:“老爷太太,二爷回来了。”
邢芸看了贾赦一眼,只说道:“叫他进来吧。”
少时,贾赦进了屋来,上前给邢芸和贾赦见了礼,方才说道:“父亲叫儿子娶查的那事,已弄清楚了。那帐本上几处不清楚的开销,都是被二老爷支去了,因这些都是底下听差的奴才们报帐领银子,所以……”
贾赦喝了一声,鼓着眼睛道:“混帐,这上头一万多的数,你二叔支去作什么?”
邢芸在旁听见,险些笑出声来,一 边拿梳子梳头,一边饶有兴趣的侧耳听贾琏回说。
贾琏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子来,偏又不敢不答,没奈何,只得恭顺回道:“外头的清客相公,天天陪道着二叔赏文论诗,纵不给月例,可这赏钱却少不得。还有这些清客平日陪着二叔凑趣说笑,可闲暇时也在外任事,如那程日兴在古董行,善识书画,甚知古董,二叔与其说到兴处,少不得买上几样。这些东西素来价重,哪样少得了千两银子,再加上素日的戏酒……”
贾赦怒起来,骂道:“没志气丧良心的东西,偏你知道的很,往日怎么不说,浪里撑船的畜生……”
贾琏哪防得贾赦这般儿动怒,一时咽了咽唾沫,回说道:“往日父亲又不是不知,论起来二老爷花销还比不得父亲,也是这一年,老爷才没怎么往外拿银子了。再说二老爷花多少都在帐上……方才我出去时,外头管理说,父亲还有几笔外债未清,问我清是不清?”
贾赦气的直拍桌子,立着眼睛骂贾琏道:“不长进,不争气的孽障,没廉耻的东西,你这是什么声气,这是你对你老子说的话。”
话才出口,邢芸柳眉一竖,冷言道:“行了,骂什么骂,有本事寻你弟弟讨银子去。”
说了这话,邢芸又看了贾琏一眼,问道:“你老子在外头欠了多少债,因什么欠的,外头人可说了。”
贾琏回贾赦这一通骂,恰如那狐狸遇见了老虎,早被唬住了,听得邢芸询问,冷汗浸浸的答道:“一共有七八千银子,外头人说一笔是从前父亲在柳枝儿胡同置了个宅子,因钱不够寻人借了两千周转。一笔是有一年,父亲见了一样玩物,再是绝妙不过了,定要买下来,偏让老太太知道了,这一桩费了一千八面两有余。还有一笔,就是去年,这一笔母亲想是知道的,父亲问老太太打了饥荒不着数,还问着母亲要银子,母亲不给,后来……”
邢芸眯了眯眼,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记忆,对了,她之所以穿到邢夫人身上,可不正因着贾赦问邢夫人要银子不成,怒极之下动了手,打得邢夫人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邢芸拂了拂额上浅浅的疤痕,年幸存贾赦的眼神越发添了几分不爽,轻哼了声,笑道:“置个宅子花销了两千两,可不知是四进的还是五进呢,这样的宅子,老爷是预备着是给谁住的呢?别是也学着外头那 些歪眉竖眼,混不是人的东西,养了什么外宅吧。我可不做那两头大的太太呢,要叫我查出来了,我不拿着这对奸夫淫妇当活鱼刮了,我就是那面人儿捏的。”
贾赦脸上惨白一片,狠狠瞪了贾琏一眼,陪笑着说道:“你别听琏儿胡说,哪有什么外宅,我是那置外宅的人么?那一年京里几家显贵被抄了家,各处产业都被官衙拿出来发卖,我也是听人夸耀那宅子修的精巧别致,极是难得,才买了下来,偏那年事儿也多,就忘了个干净,琏儿今儿一说,我才想起来。”
贾赦口上说的轻巧,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那处宅子虽没个尤二姐,却得人送了几名苏杭小唱,皆是十来岁的妙龄少女,只是出身上不得台面,又无甚才华韵致,不得进府来。
邢芸瞧着贾赦的眼神,便知其避重就轻,一时也不理会,只向贾琏吩咐道:“既是这样,那也好办。你老子现如今也不爱赏玩那些古董了,你叫人寻出来,拿去卖了,得来的银子怕是偿了债还有余的。至于你二老爷支银子那事,你去吩咐管事们一声,以后但凡是二老爷身边的下人来支银子,便让人问老太太和二太太讨扶持,讨来多少就给多少,旁的一概不管。”
贾琏听得这话,两个眼珠子只望着贾赦,贾赦正寻思着怎么将置宅子的首尾料理干净,哪里理会这事,摆摆手道:“就按你母亲的话办吧。”
贾琏答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吩咐,邢芸忽而想起一事,又笑道:“还有一事呢,你一并出去吩咐了吧,叫外头的管事寻几个能干的匠人进来,给老太太后院起座佛堂,老太太闲着没事正好吃斋念佛,享儿孙的福,这也算是咱们大房尽孝了。”贾琏和贾赦一听,如同睛天打了几个响雷,贾赦当即拂袖道:“你这是什么话,老太太已是七十来岁的人了,哪经得这般折腾……”
邢芸一眼就把贾赦的话堵了回去,发狠将一个描金珐琅瓷的胭脂盒子砸在地上,鲜红的膏子溅了一地;冷脸道:〃要么把你老娘请进佛堂里吃斋念佛;要么你就给姑奶奶滚出去;明儿到衙门里辩白去;在我面前充孝子是吧;有本事先给你爹守上三年;再说这孝字;什么东西?〃
贾赦气的暴跳;偏又拿邢芸无法;只得朝贾琏使眼色;贾琏更无可奈何;只得说道:〃老太太现如今正恼着呢;太太何必这样儿;这佛堂一起;太太和老太太岂不越发难容了。况且;这样大张旗鼓的起佛堂;传出去了;只怕于太太和老爷也不好。〃
邢芸温柔一笑;笑说道:〃正要大张旗鼓起呢;否则怎么显出你老子是孝子来呢?〃
听着邢芸这么一说;贾赦心知邢芸是存了心要和贾母过不去;凑巧又想起贾母种种偏心之处;一胸郁气都翻涌上;登时也不再说话;只让贾琏自己看着办。
贾赦既不说话了;贾琏只得依邢芸的吩咐行事;命管事寻了几个稳妥的匠人;在贾母后院起了一座佛堂。
只是贾琏到底是聪明人;不能违邢芸的吩咐;便把那佛堂修的极是舒适雅致;里面的陈设更是一应俱全。
本意是想讨好贾母的喜欢;却不料贾母见了;更是惹气添仇;连带着对大姐儿也没了好话……
到了五月;天渐渐热了;贾府里本是该结彩铺阵;为节日忙活的时候;偏不知怎么;贾赦在外头竟听见人编排起贾府的事来;头一个说的便是贾赦和邢芸如何如何的不孝……
72。口舌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贾赦听见这些放在,如何不气极,回来一面命着贾琏去细查,一面将此事告诉邢芸,埋怨道:“先前我便说,与老太太闹不得。如今可好……平白惹人嚼蛆。”
邢芸如今正值全身乏力,食欲不振,听见贾赦这话,越发来气,冷笑一声,不满道:“既知是旁人嚼蛆,你与我说什么,亏你是个大老爷们,这点子事就把你难住了。”
贾赦一时语塞,瞪眼说道:“嘴长在人家脸上,人家爱怎么说,我如何管得?横竖这起子事,定是咱们府里传出去的,我已命着琏儿去查了,待查出来了再料理。只是外头这般沸沸扬扬,总不是个好事,合该想法平息了才是。”
邢芸抿唇一笑,侧头看着贾赦不以为意道:“要平息还不简单,把你老娘偏心那些事编成个话本儿,雇着戏班子在外头免费唱上两出,保管着再无一人提什么孝与不孝?”
贾赦哭笑不得,忙忙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若照这主意,咱们倒成了那话本上不孝的儿孙了。”
邢芸伸了个懒腰,掩口打了哈欠,没好气道:“偏你这般儿没胆量没本事,也算我遇着了。如今不正逢端阳节,且这又是女作节,咱们现有几个体弱多病的姑娘呢,你就不知往这上头打打主意儿。”
贾赦思量一阵,灵机一动,笑道:“你是说借二丫头……”
邢芸点了点头,不耐烦道:“就说你老子托梦给你和你老娘,说祖上立业之时,造得杀业过多,所以才致得子孙后代体弱多病。你老娘进佛堂念经,是为了给儿孙消灾解难,你呢,满心儿孝顺你老娘,所以特意趁着端阳节,舍上一些药米,为你老娘和儿孙后代积积德,行行善。横竖不过花一二百两银子的小事,只要名声起来了,府里的情况,要说也说不到咱们头上去。”
贾赦先是点头,而后忽想起来贾母歌词日的话来,忙又说道:“但老太太素日常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万不可沽名,若要行善,出门里拿几串钱,舍给那些穷人僧道也就是了。”
邢芸翻了个白眼,难怪贾府会被抄呢,又没个好名声,又没个好人才,皇帝不抄贾府抄哪家,就算抄不出银子来,人家也当为民除害了。
要说不可沽名,就贾府这顶着国公府的匾额不放,作死也要往脸上贴金的德行,嗯,先前那些年沽的绝对不是名,不要脸的名声怎么能叫名声呢,贾母绝对不认的。
至于王夫人那慈善人的名声,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菩萨呢,好善喜舍是天性,修庙塑神那是受好,又没修桥铺路,怎么算沽名?
什么,修庙的时候也铺了路呀?
胡说,那是神佛僧道走的,和凡人能一样么。
反正这世界围着贾母在转,二房怎么做都有理,大房呢,要是做好事得好名声,就是沽名钓誉,就是让皇帝不爽,好被人抄家灭族。
从古到今,大善人家多了去,遇着灾荒年景,当官的还要恭请富人和乡宦出面,舍米舍粥,怎么没见谁家被抄了灭了去。
说白了,贾母就一自以为是的老糊涂,还当贾府是开国那阵的功臣,手握兵权,深受皇帝忌惮呢。
也不想想,现如今贾府是文不成,武不就,靠着几个姻亲撑面子,皇帝恐怕连贾的是谁都记不清?
要是舍了银子换个好名,皇帝也不一定非抄贾家不可,偏贾家又爱炫富又爱惹事,皇帝不抄,百姓都不答应,水能载舟那是真理。
想到此话,邢芸禁不住冷笑一声,啐道:“呸,说你是个蠢材,你倒真蠢上天了。舍上这一两日药米能沽什么 名去?要说沽名,二房那现坐着一个活菩萨呢,一年到头行了多少善事去,你老娘怎么不问上一句。满心儿恨毒偏说是好意,也就唬着你这个心头没帐的,叫我说着,合该使人出去四处抱怨抱怨,多少散了这股子闷气去。”
贾赦早知邢芸与贾母那是水火不得容了,纵听着邢芸编排,也只当是耳旁风,笑道:“既如此,我这便使人去预备着。”
邢芸伸手从果碟子里捻了个果儿出来,一边用簪子拨皮,一边儿说道:“使什么人?我看倒该你亲自去吩咐一番,一来显显诚意,二来也省的走漏了风声去。”
贾赦想想很是,依这邢芸的这话,便出去吩咐预备去了。
转眼便是端午,合该是家家饮雄黄,插艾蒲,系虎符,吃粽子的好日子,荣国府内王夫人治酒请了薛姨妈一家赏午,贾母因近日犯了头痛的旧疾,只与宝玉黛玉在院子里听戏。
大房这边却大开正门,铺设彩棚,抬出一排高高的木桶来,几个机灵会识的的小子,早早站在桶边忙活开了。
因是端午节,出门看龙舟的人也多,荣国府施米施药的事,不过盏茶功夫便传遍了京中。
再加上,那些分管施米差事的小子本是会来事的性子,把贾赦那番笼统的说辞发挥了又发挥,说的是半空里下大雪,天花乱坠。
贾府的名声,这些年虽说还不到只有两个石狮子干净的地步,但多少也相差不远了。
那些小子说的绘声绘色,可难免有旁人将信将疑,只问道:“你们大老爷施米确是好心,可怎么我前儿听人说,你们大老爷不满你们家老太太,专门修了个佛堂,让老太太住进去斋戒,也忒不成个样了。”
这话一出,这施米的人脸色就变了,一个穿着大戏衣裳的小子啐道:“呸,呸,呸。这都什么话,什么满不满的,我们大老爷待老太太,那是孝顺了又孝顺,这都是什么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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