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古董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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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丽的法医官轻轻挑眉，齐斯浅笑着对正在思考什么的克雷道：“如果可以的话，这个问题……克雷先生能不能代替在下回答夏克玛尔小姐？”

回神的对齐斯点头，克雷表情僵硬的看向夏克玛尔。

“你应该了解，夏克，因为那些作为祭品的少女并没有特定的人，所以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成为牺牲者，我们并没有办法将全伦敦的每一位女性都保护起来……

“所以，这是防不胜防的……而唯一能确定，凶手必然会杀的人，就只有樊莉亚。

“而她……凶手将她当成‘赎金’，要求我们将她带到一个特定地点，去把伊斯先生赎回来。

“所以，当务之急，肯定是找出那个所谓的‘祭坛’在哪里，这不但能找到凶手，还能救回被绑走的人质。”

“灵魂之窗、血液之源、魔之左臂、凶兽之齿、生命之始、智慧之匙、神之右足─这是指眼睛、肝脏、左臂、牙齿、心脏、脑部和右脚吧？”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樊莉亚问道。

而回答她的，竟然是刚才被她“不符合幻想标准的容貌”吓到的血月。

“没错，奥菲托斯小姐真聪明。一般人就算知道生命之始是心脏，也不能这么快就想到智慧之匙是大脑。”

将幽和齐斯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连同他们的重量扯开，血月忽的在樊莉亚面前跪下，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只是小姐……在下很想知道……在七年前的冬天，我们是不是曾经在罗马斗兽场旁的小教堂见过面？”

“怎么可能，除了英国和美国之外，我还没去过别的国家。”

仿佛有瞬间的错愕，但樊莉亚极快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并用十分冷静的声音回答了血月。

“是吗？那是在下失礼了。”对樊莉亚微微鞠躬，血月回到他的位置上坐下，接着话锋忽转，回到了正题上。

“大家应该知道大文殊兰〈GiantCrinum〉是一种含有毒性的花吧？”

“大量误食的话，就会引起神经系统麻痹导致死亡，但是这种情形极少出现在人类身上，毕竟除了小孩子之外，没有人会那么笨的拿朵花往嘴里塞。”身为法医的夏克玛尔理所当然的点头。

“那被提炼出来的液状或粉状浓缩精华又如何？”极快的反问，血月把玩着做领饰用的黑色丝带。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欧洲所谓的巫女或巫师，当然，是那些并没有实质灵能，只是普通人类的家伙们，他们就是提炼出各种植物毒素，来控制或谋杀其他人类。

“他们接受一些贵族或者商人的雇佣，杀死他们的对手或敌人，在战乱时期，这样的人，甚至会被赐予极高的官职，用来对付敌对国家的军队。

“后来在欧洲的猎巫时期，教皇厅称这类人为变异的暗杀者，一旦抓到，就会被拉去改造，或者逼问提炼的秘方，部分归降的会变成医师或者教廷的下属，其他曾稍作抵抗的，都会被杀死。”

“血月，你说话说清楚点，别随便扯出些奇怪的东西来，现在没时间听你搬弄历史，如果那个被抓的小毛头死掉的话，我可是得直接面对冰剑女王的惩罚了！”

明显有些按捺不住，齐斯微皱眉看着血月，催促他快点说重点，不然这家伙一说上瘾，就不知要在那讲到何年何月，他是吸血鬼可以永生，但他只是个普通人类，可禁不起他这么折腾。

“我是说，如果厄法迪斯殿下要施行这个咒术，那除了樊莉亚，还有七个少女以外，他还需要献上‘神羽’，而在现代世界，要找到能落下‘神羽’的天神使者，似乎就只有一个地方……然后再结合使使者堕落的要求……”

微眯着双眼，血月用一脸让人打心底发寒的微笑盯着齐斯，但很快的，他就被人强行打断自己的叙述，并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后脑勺。

幽唇角有些抽搐的瞪着血月，“你没戴眼镜不要随便的盯着一个人看！别忘了你那双凶眼的威力，血月大人！”

仿佛被提醒了一样，血月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拍拍脸色变得有些铁青的齐斯的肩。

“不好意思啊，齐斯，你知道我这个是老毛病了，一个不小心就……哈哈！”

“……”

为自己刚刚差点被夺走灵魂的险情捏一把汗，齐斯轻咳一声，示意血月继续他刚才的话题。

“真的没人想到？”但吸血鬼却似乎不怎么乐意，他叹了口气，然后用一副神秘的样子道。

“再给一个提示，草被称为男子，花被称为女子，所以所谓的毒性女王，应该就是指有毒的花朵，而神羽，按照书上所说，是要在咒术进行的过程中进行夺取的……还想不到？”

“你是说……他很有可能会挑一个四周被有毒的花所包围的教堂，或者它的附近来筑构祭坛？”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幽。

“如果要让那个天神使者堕落的东西……必须十支大文殊兰结晶所做的蜡烛……”

“焚毁！”

停顿了数秒，幽、齐斯和血月却忽的一起说出这个词。

当然，这造成了在场另外三名市警的不解，虽然已不是第一次。

“焚毁？”

提问代表人依旧是克雷。

“这个和血月刚刚说的那段历史有一点关联，我们先从殿下可能会在的地点说起吧。”而解说人，也仍然是很有自觉的幽先生。

“书上说‘集齐祭品，以GiantCrinum结晶为烛，捕捉天神使者，夺取神羽，然后在圣洁之森塑起由毒性女王所造的祭坛’，也就说明了咒术中必须的神羽，一定要在施行咒术的过程中得到，这个是咒术过程的一部分。

“首先，他必须去找一个‘肯定会出现，并必定为他所捕捉的天神使者’。

“在这里，会被公认为天神使者的，就是教堂里的神父、牧师、修女等，和宗教相关的人，而和羽毛有关联的，多数人能想到的就是‘天使’，也就是天主教或基督教的神职者。

“而天使是无性，但多以男性体出现，因此，我们可以排除殿下以修女为条件，接下来……就是和血月说的那段历史有关。

“正如他先前所讲，变异暗杀者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被教廷完全吸纳，殿下不可能去教廷请教精炼毒物的方法，而现今欧洲会精炼术的人，扣除了教廷所属者外，一共有十七人。

“这十七人，也并不是会随便卖出这些危险物品给非普通人的人，换句话说，殿下现在并不可能拥有或制造以大文殊兰结晶制作的蜡烛。”

“所以，他现在只能用一个可以勉强代替的方法─”

齐斯接着说，“焚烧大量的大文殊兰，同时，烧死那个‘天神使者’。这样，就符合捕捉、结晶、烛和夺取神羽的要求。”

“因为这是施行咒术过程的一部分，因此，他肯定不能把祭坛定在一个离开‘天神使者’太远的地方，但大文殊兰是一种毒花，所以，它完全符合‘毒性女王’的塑造祭坛要素。

“因此按最方便的方法做，就是将祭坛设成一个极大的范围，将要烧掉的教堂，纳入这个被设为祭坛的范围内。”

“所以我们要找的，就是一片旁边有森林，而里面有教堂的大文殊兰花田。”将齐斯未说完的话接完，幽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市警三人组微笑。

“那……”

约又过了几秒，总算将所有内容都吸收完毕的克雷才再次开口。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所有位于伦敦的、符合以上条件的地方找出来就可以了，对吧？”

听到他那战战兢兢的声音，齐斯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毕竟一个警龄肯定比自己长的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跟一个新人差不多，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错了，克雷先生。”他对他微笑。

“啊？”

“是‘你’要去找，不是‘我们’。”

齐斯站起身走到克雷身边。

“因为现在，我和我请来的朋友，要将樊莉亚和夏克玛尔两位小姐，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所以─”

他拍了拍中年警官的肩。

“调查地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希望明天早上能听到您的好消息，在下是十分相信市警的工作效率的。”

面对着眼前这个不容拒绝的年轻人，自觉越活越回去的克雷警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受这个艰巨且不讨好的任务。

任由自己的两名女同事就此落入“魔掌”。

夜晚的市郊，总是透着几分无法解释的阴森，虽然明知道这个地方座落在新型度假小屋区里，保安系统非常完全，而且，现在那间小屋的主人，ＵＫ伦敦分部负责人，还身处其中。

坐在木造小屋二楼的巨大窗台上，血月正在那跟自己家里的那只“宠物”通电话。而幽则是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大堆书，将它们全部都浮空的围在自己周围，一个人在书堆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还真悠闲啊……你们……”安顿好两位淑女，从一楼上来的齐斯，忍不住对面前的景象感叹。

“如果克雷先生能把那个地方找出来，那就说明我们明天就得去对付‘堕天的神’，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现在居然有心情在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呐，齐斯，我跟你说，你这个屋子的风水的确有问题，这个位置的阴气太重了！太重。”

完全没有理会齐斯的抱怨，幽稍微拨开几本书探出头来，神情郑重的对他道。

“你买房子的时候，怎么不找我来帮你看看风水呢？我们都多少年朋友了，算你个九点九折又怎么说。”

“你……”

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齐斯此刻的心情，那大概就是─遇人不淑，后悔莫及。

挂掉电话，血月随手取过一本浮在自己身边的书，连看都没看齐斯一眼：“咖啡，谢谢。”

“那顺便我要杯茶。”

幽也在书堆里发言。

“你们当来这里度假吗？”

终于忍无可忍的ＵＫ警官，悲惨的大吼出声。

但他的这一反应，却造成了他两名损友的不同表现─幽一脸愉快的从书堆里走出来，伸手在血月面前摆了摆，而后者则是用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从裤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大钞交给胜利的中国人。

“我都说了五句以内，绝对可以让他爆发。”把到手的钞票塞到裤袋里，幽对血月耸耸肩道。

“齐斯，你也真够没用的，好歹也多撑一会嘛，两百！两百块哎！就因为你的瞬间冲动，就不见了两百块！”走到齐斯身边，抱怨的拍了他的背一下，血月的表情看起来无比的哀怨。

至此，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齐斯，实在不知给出什么表情为好的僵在那里─上主！他前生到底作了什么孽！现在竟然会认识了这么两个没人性的家伙！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

拍拍处于半石化状态的齐斯，血月将他顺势按着坐在地板上。

“幽说在歌剧院找到了有趣的东西，我们来讨论一下吧。”

猛然醒过神来，齐斯看着笑容有些过分灿烂的血月：“你是说梦华古卷？”

第八章梦华古卷

梦华古卷─传说古卷为万神之祖光、暗、混沌三始神所造。

在三神造就万物洪荒之时，由暗神。黯阎帝君即黑暗女神，造出第一份古卷，而明炎女皇即光耀男神，则将古卷分为本卷及影卷，混沌则造出了独立的、从未现世过的“异卷”。

盛传古卷中藏有可实现一切欲望的神力，可令世间万物疯狂、平静、痛绝、乐极。于是得古卷即能淩驾天下万物，成为众生之神。

从那只黑色的锦袋中取出在歌剧院所捡到的书页残片，幽将那块小东西递给血月。

“我们不能肯定这是不是古卷残页，这本来该是你们一族的圣物，你应该能辨认出它的真伪。”

接过残页，血月毫不犹豫的咬破指头，并将血滴在那片纸片上─下一秒，三人便被吸进一个异界空间，发现自己正浮在一片广袤的森林上空，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约三十层楼高的灰色石制尖塔。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所以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以让姿势不要太难看，齐斯问在身旁用优雅姿态坐着的血月。

“说明这是真货对吧？”

回应他问题的人，却是在一边站着的幽。“果然，只有暗族贵族的血，才能这么完美的重现古卷内容。”

“你们两个别随便打哑谜好吗？找个人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行不行？”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身体，齐斯又一次的吼叫起来。

“这里是梦华古卷里的世界，藉由我族贵族之血，可以进入的世界。”血月微笑。“也是现实世界的‘过去’的一部分。”

随着景色的渐渐移动，他们已来到那座尖塔旁，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塔的下方，其实是一片被森林所围绕的草地，而一个穿着中世纪骑士服装的男人，正站在草地上往高塔顶端张望。

“那个家伙……看不到我们？”

手指托住下巴，齐斯不怎么适应的看着站在下面的男子。

用鄙视的眼神扫了齐斯一眼，幽回应他的疑问。

“这里是‘过去’啊，而我们不存在于过去，他怎么可能看得见不存在的东西？白痴。”

无可反驳的回看了幽一眼，齐斯最终选择了“沉默是金”的做法。

“王子殿下！殿下！”

忽然，在那个骑士身后，又出现了一个穿着普通平民服饰的少年，应该是骑士的随从，只是那孩子过分尖细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要去怀疑他的性别。

“女的。”

几乎是异口同声，齐斯和血月语气坚定的如是道，并同时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对这玩意那么有信心……”

而站在一旁的幽，只能无奈的低声叹气。

“菲比？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已经告诉过你这么做很危险，要你留在酒店里等我的不是吗？”

骑士在见到随从后，马上露出了一脸担忧的神色。

随从面对主人责问，却露出了一脸愉悦的笑容。

“殿下，如果您一定要牺牲自己，来请求玫瑰女王的帮助！那请您带着菲比！菲比愿意和您一同献出生命！”

说完，随从便用力的扯掉自己的帽子，瞬间，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从帽子滑落到已经确定性别为女性的随从身上。

“为什么……要这样做？”声音颤抖的轻轻拥住少女，年轻的骑士似乎忍不住地流下了英雄泪。

“因为殿下是菲比最爱的人啊！”

少女亦伸手回抱住骑士，用那种只属于恋爱中少女的粉红色嗓音，说出这句千古不变的台词。

只是这样感人的场面，却引来了正在无礼偷窥的三个不速之客的一顿评论─“天啊，我们到底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要被逼着看这种恶心的爱情戏？”第一个发言的，是正在不断摩擦自己手臂，以将上面那层鸡皮消掉的齐斯。

跟着附和他的，则是将三人拖到这个空间来的始作俑者，血月。

“就是就是，啧啧，真是浪费了，那个女孩长得很不错嘛，干么要跟着那么个蠢蛋，而且他好像还正要去找别的女人？浪费！太浪费了！”

“我看你们是在嫉妒别人美人在怀吧？”

幽唇角有些抽搐的将好友们的心思道破，顺势一清喉咙，然后抬手，指向三人所在位置的右前方。

“而且……我们应该注意的，是‘那个’才对……”

修长的美腿、丰满的酥胸、白皙的皮肤还有火红的大波浪及腰长发，跟碧绿色的眼睛，在离他们约一百米远的空中，是一个拥有着能吸引所有男人目光的白衣美女。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看得有些呆滞的齐斯，在吞了口口水后问。

“大约在下面那位痴情少女把帽子扯掉的时候吧。”

幽无比冷静的回答齐斯的问题，紧盯着那名突然出现的女子。

“血月，她也是‘历史’吗？”

血月闻言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