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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同人]一九四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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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地好像月牙一样,天真的脸上充满了孩子气,让他真想凑上去亲一亲。想起她那充满温暖、毫无芥蒂的笑脸,他那张被生活压抑多年、清冷严肃的脸上就会露出难得的温柔神色来。


☆、回到一九三七(2)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拥有对哈利波特的共同热爱,愿意一起探讨敝文的内容,给禾栖提出意见,陪伴禾栖继续完成以后的文章,或者讨论任何话题,都欢迎加入月明禾栖读者群93816296。 这是一个无拘无束,畅所欲言,只为兴趣的文学和吐槽地盘。
加群请注明《一九四三》读者,来自晋江。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11岁那年,他从法国回到英国上学。那时候他是个毫不起眼的孩子,腼腆沉默,又瘦又高,脸上长满了雀斑,用他大姐维多利亚·斯图亚特的刻薄话来说,他整个人看上去“活像一只营养不良的护树罗锅”。
他的两个姐姐克拉丽莎和维多利亚是在斯图亚特庄园长大的,看着她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宾客面前大大方方地朗诵诗歌,弹奏竖琴,他就会觉得非常自卑。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思想守旧的父亲在很多方面都极为偏重他。在所有的孩子里,他对弗朗西斯是最严厉的,如果和姐姐犯了相同的错误,那么他对弗朗西斯的惩罚要重好多倍。
弗朗西斯小的时候并不明白父亲这么做是出于对他的器重,他一直以为父亲这么做是因为他不喜欢他,因为他没有姐姐们优秀。可维多利亚和克拉丽莎却明白父亲的用心。父亲只让弗朗西斯一个人从小跟着母亲住在巴黎,每年夏天都会出资让他周游不同的国家,她们两早就对这个弟弟充满了一肚子怨气,于是一有机会就处处欺负他。
弗朗西斯从小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特权阶级,恰恰相反,他觉得他的生活格外痛苦。
上学之后他也没法过上舒服的日子。暑假期间,因为希望他好好温习功课,不受打扰,父亲要求他单独住在伦敦,而不是和他的姐姐们一样住在斯图亚特庄园。其实,他特别喜欢斯图亚特庄园。他喜欢那里一望无际的荒原,庄园北面浩瀚无边的大海,夜晚时分,阵阵的海潮声,大海上方的星空还有山谷里传来的风信子的味道……虽然他只去过几次,但是这些美景都会久久停留在他的心底。
他在语言上非常有天赋。因为从小成长在法国,他的一口流利法语使他轻轻松松地假装为法国本地人。回到英国两年后,他的英语也渐渐变成了一口纯正的伦敦音。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因为小时候其他孩子在花园里骑着玩具扫帚打魁地奇的时候,他被老斯图亚特先生关在屋子里和家庭教师学习古代如尼文,背诵枯燥艰辛的魔法史。进入霍格沃兹之后,他又学会了人鱼语,保加利亚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和德语。
他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当其他学生还在为了O。W。L。s或者是N。E。W。T。s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就必须用别人一半的时间完成所有功课,然后被老斯图亚特先生逼着观摩每一次魔法部里重要法案的辩论和投票表决,旁听威森加摩的每一次重要审判,记下厚厚的笔记交给老斯图亚特先生过目。
老斯图亚特先生总是严厉地对他说:“你的语言天赋将帮助你成为一名正直、杰出、优秀的政治家,在外交和谈判上为英国魔法界做出贡献,这样,你才不愧为一名真正的斯图亚特。”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名真正的英国绅士。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古板而严厉的男人不是在魔法部就是在书房,身边跟着助理和律师,身上带着一股上好雪茄的气味。
父亲给他带来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他从小就养成了不骄纵、不自傲的态度和严谨自律,稳重低调的性格。从小父亲就让他明白,贵族之贵不在于比普通人享有更多的特权,而是在于要比普通人付出更多,养成坚韧、隐忍的心性,永远保持中世纪时代的骑士之风。
因为他的成长环境,他从小就是个孤独而忧郁的男孩。暑假里,无数个漫长的午后,他都是一个人捧着书在海德公园的长凳上度过的。海德公园是一个安静而舒适的地方,在喧闹而阴冷的伦敦,这里可以让他感觉得到一片宁静的绿荫,好像回到了斯图亚特庄园一样。
他每次看书的时候都会完全沉浸其中,所以,他13岁那年的暑假,当一个穿着蓝色塔夫绸裙子的小姑娘站在他身边瞅了他足足十分钟后,他才注意到了她,从厚厚的书本里抬起眼睛。
穿蓝裙子的小姑娘看起来有点儿冒冒失失的。他正沉浸在妖精反叛的历史中,没想搭理她,可是这小姑娘突然咯咯笑起来,乌黑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盛着亮晶晶的光。
“你是个男巫。”她指了指他的书,“你在看魔法书呀。”
他放下书,点了点头,说:“你是个小女巫吗?”
“是呀。”她开心地说,指了指他坐着的长椅,“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他情愿继续一个人看书,可是出于礼貌,他只好点点头,把放在身边的几本书塞进放在脚边的书包里:“请坐。”
“我每次过来的时候你都在看书。”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我妈妈每个星期一和星期五都会带我来这里。她和她的朋友们去哈罗德百货买衣服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玩。我已经注意了你快一个月了。你和我一样,也没有朋友吗?”
弗朗西斯才不想对这个小丫头承认自己没朋友。他摇摇头,说:“不是啊,我下午要看书,晚上才会和我的朋友们玩。”
“哦。”小丫头说,有点儿不高兴地扁了扁嘴,突然把手伸到了他面前,淘气地说,“你猜我手里有什么。猜中了我就送给你。”
“不知道。”他说。
小丫头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很委屈的样子,扑闪着眼睛看着他。弗朗西斯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为自己刚刚的冷淡态度感到了一阵后悔,于是他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说:“一只苍蝇?”
小丫头摇摇头,抿着嘴笑。
“一个粪蛋?”弗朗西斯故意逗她。
小丫头皱着眉头摇摇头,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她慢慢展开了手掌,她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弗朗西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专注地看着她的手心,一会儿,一阵淡淡的雾气从她的手心升起,凭空变出了一朵雪白的山茶花。
她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她变出来的山茶花放在他手里,仰着脸,露出一个的灿烂的笑容:“这朵山茶花送给你。我是伊丽莎白。你叫什么名字?”
见他不说话,她又说:“这是一个吉普赛姐姐教我的。她说山茶花是用魔力的,如果一个男孩子把一朵山茶花送给他喜欢的女孩子,那么这个女孩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她又指了指海德公园的另一头:“就是在那边的广场上跳舞的吉普赛姐姐。”
“谢谢你。”他捏着花朵,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小丫头还真把那些流浪汉的胡扯当真呢,“我是弗朗西斯。”
事后他发现,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姑娘还真的什么都相信,傻乎乎的,要是他说个谎把她给卖了她都不会怀疑。在那个八月的每一个星期一和星期五,这个小姑娘都会到海德公园找他玩。他总是嫌她太吵,可是良好的教养不容他对一个女孩子发脾气,于是只好默默忍受着。
他基本上都是自己看书,对她的唧唧歪歪不予理睬。有时候她一个人说累了,就躺在阳光下的草坪上睡觉。有一次,因为前一天刚下过雨,草地是湿的,所以她就坐在椅子上睡觉。没过一会儿,她的脑袋就垂到了他的臂弯里。他不耐烦地推了推她,可是她却又往他身上爬了爬,索性整个人趴在了他怀里,睡得更香了。
怀里的小姑娘轻轻地呼吸着,一缕栗色的头发垂在脸上,随着她温热的气息飘动着。她的身体也是温热的,那么柔软,好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弗朗西斯拿着书,不知为什么,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那些曾经对他有着巨大吸引力的文字,此刻好像突然变得刻板乏味,失去了意义。
他小心地伸出手,略开了她脸上的头发,指尖轻轻划到了她的脸蛋。她的皮肤那么柔软细腻,他好像再去摸一摸。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觉得她的脸蛋好像天使一样可爱,嘴唇带着一抹诱人的红,他好想凑上去吮吸一口。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甩了甩头,他在想什么?这孩子比自己小七岁呢。
他完完全全地没有心情再看书了。
到了他14岁那年的暑假,他和她已经非常熟了。她7岁了,比去年懂事了一些,头发也长长了。每次她都会蹦蹦跳跳地跑到海德公园来,老远就叫着他的名字:“弗朗西斯!弗朗西斯!”
即使过了几十年,她奔跑的身影依旧像昨日的回忆一样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里:她跑得那么快,张开了手臂,好像一只敏捷的猫,那双她非常喜欢的,鞋跟都磨破了的红色平底单皮鞋啪嗒啪嗒地敲过积着雨水的路面,一路朝他飞过来。
14岁的少年穿着黑色外套,纵容地由着这个没大没小、毫无心眼的小姑娘一头扑到怀里,轻声笑了起来。
她总是可以从他的书包里翻出各式各样的糖果。家里的糖果都是蜂蜜公爵的人直接寄来的,他不喜欢吃,但是店里还是每个礼拜都照例寄过来,于是他全部都带给了她。
在他十几年的生命里,一切都是压抑束缚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会像伊丽莎白这样毫无芥蒂地开怀大笑。在她身上,他第一次明白了原来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不加修饰,热忱质朴,甜美热烈,那是一种值得他思考良久的哲理。
他认识的女孩子不多,但是大多数都是像劳拉那样矜持严肃,头发梳理地一丝不乱,裙角没有一点尘埃,言谈举止永远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伊丽莎白没有读过很多书,她也永远不会像劳拉那样高雅沉静地坐在沙发上,和他谈论政治、历史和哲学的那些空洞的道理。可是伊丽莎白本身就是一种他不曾明白的自然哲学的形态,她的生命那么热烈纯真,真挚美好,她身上有一种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来自人类生命本源的东西,带着浓重的野性、天真、质朴的味道,像致命的黑洞一样吸引着他。
那一年他已经14岁了,心里产生了很多7岁小女孩不懂的悸动。有一次,他开玩笑地对她说:“莉齐,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莉齐眨了眨眼,说:“好呀,不过你要保证你只喜欢我。”
“好。”
“你不许喜欢别的女孩子。”
“好。”他说。他明明知道这个7岁的孩子压根就不知道女朋友的真正含义,可是他心里还是涌起了一阵激动。
莉齐又想了想,说:“那你以后要和我结婚呀。”
他笑起来,拉起她的手,温和地说:“好,我答应你。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会送给你一朵永不凋谢的山茶花。你说过的,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伦敦的风温柔地吹过海德公园的林荫大道,叶片在风中细细密密地翻卷飘飞,好像一层层的海浪,发出轻柔的阵阵沙沙声,温柔地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梦境。
斯图亚特家的男人向来言出必行。很多年以后,他终于娶了她,他一直留着她用魔法变出的那一朵山茶花,并且以它为最初的那一朵,用魔法复制出了成千上万的山茶花,开遍了斯图亚特庄园和山丘外面的谷地。
她问过他为什么要种这么多山茶花,带着一丝装得不是很好的试探的语气:“你是不是在纪念你的前妻?”
他随口编了一个故事,漫不经心地说,女人不都喜欢这种花么。
后来,他到古灵阁的妖精那里定做了一只白金山茶花发卡。这是一朵永不凋零的山茶花。送给她的时候,他说:“你不是很喜欢山茶花吗?”
她的脸色有些刻意,那亮闪闪的金属在她带着花香的栗色发髻间闪着夺目的光芒。她淡淡说了一句:“女人都喜欢这种花。”
就这样简单一句话,把过去的承诺永远遗忘在了尘土中。
他为什么那么恨汤姆?如果不是汤姆的介入和维多利亚的那一道无比强大的遗忘咒,也许他和伊丽莎白的生活都会变得简单而美好,他会等着她长大,和她结婚,和她生小孩,和她过完幸福平和的一生。
如果不是汤姆的介入,伊丽莎白那个傻姑娘怎么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并且把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推离了原先的轨道。
他小时候曾经读过一本叫做《斐多》的哲学书。古希腊的哲学理论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有其相反的一面,并且必定由其相反的一面产生。比如事物变大,一定是从小里面产生的;事物变得更好,一定是从坏一点儿的事情里产生的;公正也一定是从不公正里产生的,再比如睡与醒,生与死,我们所知的一切都是相反相生的。
他曾经与自己的希腊语教师激烈辩论过这个问题。他并不完全赞同这个理论,死亡确实由生产生,可是谁也不能论证生是不是由死而产生。他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混沌的状态,在这种混沌的空间里,没有人类的所有认知和概念,只有一种纯真的生命力。比如婴孩从这片混沌中来,再比如爱情的产生也正是来自于这片纯真的混沌。爱与恨是两种对立面。可是他认为爱并不一定产生于恨,恨也不一定会产生出爱。
但是,很多年后他重新翻看到当年的希腊哲学史笔记时,他才想到,也许古希腊学者讨论的是最浓烈的仇恨和最至高的爱意,而不是凡世间夫妇之间的那种勉以度日的寻常感情。
最为持久的仇恨之火必定源于爱的灰烬,而最炽热的爱情也必定源于其对立面的仇恨的火焰。这就是为什么他对汤姆的仇恨之火在他有生之年从未熄灭,因为汤姆毁了他此生唯一的爱。这也是为什么伊丽莎白对汤姆的爱那么炽热而没有不归路,因为他们的爱基于仇恨的尸骨之上。



☆、回到一九四一(1)

1941年6月,霍格沃兹。
一阵下课铃声响起,穿着黑袍子的低年级学生把书包甩上肩头,手里捧着《初级魔药制作》,灰头土脸、浑身臭汗地从地下教室里走出来。到了走廊上,斯莱特林的学生很快就和格兰芬多的学生分开了,他们饥肠辘辘地往大礼堂走去,想要在晚上写论文之前赶紧填饱肚子。
汤姆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上坐下,刚刚拿起叉子,一只鬼飞球就嗖得撞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撞得他一头栽在了面前滚烫的土豆汤里。
“不好意思,”托尼·兰道尔穿着拉文克劳魁地奇球服,手里拿着球棒走过去,讥笑着说,“没看到你坐在这儿。”
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爆发出一阵笑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坐在他的斜对面,从一份《预言家日报》上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莱斯特兰奇和罗齐尔也在窃笑。
“滚到另一边去,这里不是你的座位。”莱斯特兰奇走过来,把书包重重砸在他的脚上。
汤姆慢慢站起来,袍子上和脸上都是汤汁。他拎起自己的书包,一语不发地往桌子底端走去。西尔维娅正坐在马尔福身边,她砰地合上手里的书,塞进书包,愤怒地一甩头发,朝汤姆走去。
“西尔!”马尔福惊讶地拉住她,“你去哪里?”
“滚开!”她拔出魔杖,马尔福的手被灼伤了,龇牙咧嘴地松开了她。
“你脑子坏了吗?”马尔福气急败坏地说。
西尔维娅头也不回地追着汤姆去了。
到了校医院,艾格尼丝夫人很快就治好了汤姆脸上的烫伤。西尔维娅陪着他坐在校医院的床上,两条腿够不着地面,在半空中晃荡着,残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把两个孩子的影子投在雪白的病床上。
“我再也不和阿布拉克萨斯说话了。”她坚定地对汤姆说,“我也不再和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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