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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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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慕血正默默越过笏政身边,抬手将铁青皮肤死人模样的不解心丢到床上。
“嗯~~你终究也走上医者之道路了。”笏政看看不解心,不由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长须。
“慕少艾,先前有来过。”笏政忽然又开口。
溪慕血袖口一颤。
“今夜月色甚好,便如同那夜之月。”笏政又道,似感慨:“不日,吾也该回笏家庄,祭奠故人……”
听闻这句,溪慕血放开不解心左手脉门,霍然转身。
她之目光一眨不眨凝视笏政。
笏政缓缓道:“当年之事,药师已同吾说过,那种情况,怪不得你……”
“是我。”溪慕血声音低沉沙哑,终究干涩开口。
“半生蛊体,突然爆发,你也是遭人控制。”笏政轻叹:“那夜,你匆匆来见吾,大概便是听闻贵兄长即将行动,劝说笏氏一门尽早离开避祸的罢?”
——却不料,南宫赩人方才入庄,体内蛊毒已是暴冲无法控制,最后关头她仅仅来得及以毒障封闭笏政六识,然庄内其余百户人口,尽皆罹难。
溪慕血缓缓道:“不是。”
她凝眸注视笏政,“我那日来,是为挟持你,威胁正道放弃对付翳流——”笏家庄之地址是南宫赩人所探出,计划是出自为帮助南宫赩人而拟定秋玄聆之手,而最后关头,却也是溪慕血首先后悔……
如今再追寻那时究竟是谁暗中下手,令得自己蛊体失控已无意义,翳流与正道,终究走上旧途,正如西苗中原向来死敌。
“笏君卿,死了么?”沉默片刻,笏政慢慢抚须又道。
溪慕血点头。
“是翳流的手笔罢。”笏政叹:“你那兄长,倒是命韧……”目光一闪,些许精芒。
溪慕血低声道:“他是我兄长。”
——正如无论内心几多挣扎,南宫赩人之最后决定,依然是站在了翳流那方。也正如后来的溪慕血,宁愿双手再度染血同正道又一次为敌,也要覆灭整个北隅,好让这一世的亲人安然无恙。
笏政注视溪慕血,摇摇头:“罢了,如今武林另有能人已不需忠烈府,而老朽毕竟已老……想不到,吾也有活过百年之机遇啊。”一句自嘲,也是宽容。
仇恨若不放下,又几多悲惨轮回。当年笏政便是这样劝说其他人,如今,却轮到他如此劝说自己。
溪慕血微微动容:“你……”她其实是已经做好了,被人寻仇的准备。
“如今,吾只想寻一处山水俱佳之所在,安然享受余生。”笏政洒然一笑,抬手摸摸胡子:“若是笏家,仍有苗裔该有多好。”
“或许有的。”溪慕血慢慢低声道。
笏政眼中微亮,笑一笑:“确实啊……”笏家是个大家族,虽然直系已是几近凋零,但外嫁之旁系不入武林,总是能有些人脉剩下。
“再见你一面,吾心愿已了。这里吾又帮不上你什么忙,不如趁夜色未尽,便离去罢。”
笏政望望窗外,温和道。
溪慕血并未阻拦,看着这位时隔百年后,被自己由天葬坑中辛苦挖出的老者,起身两袖清风,朝门外行去……她已不忍心,再提任何比如您能否回归忠烈府主持大局之类话题。
武林魔祸不止。
或许所谓剧情,早已不知偏离哪里去。而自己所谓先知先觉,又能保持多长时间呢?
溪慕血看着门外笏政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沉默。
……也许,未来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吧。
就在溪慕血重新收拾好心情,准备继续关注床上断手断脚的儒生不解心之生死的时候。
河水涛涛。
月照波流。
也许是觉得时机到了,凤青苍足下微微一移,解除水下禁锢玉剑灵魄之法。
就见河水双分,水花四溅,从中顿时气急败坏冲出红衣黑发人影……秋玄聆真是难得不太淡定。
“西海之滨,当年不曾见到尸体,我便猜测你或许未死。”秋玄聆平定不安心绪,缓缓直视开口。
千年前将自己引入儒教之人,共同往北域建立起儒宗,当年化名“凤篆桃九”的北落儒宗副宗主,亦是在彼此知根知底之后,能让秋玄聆忌惮且不惜冒风险便要出手置其于死地唯一之人。
秋玄聆从不看轻自己敌人,却偶尔总觉自己无法看清眼前之人。
“你曾言,并不在意中原之事。”
记忆往昔历历在目,秋玄聆轻声又道。
“吾确实说过。”凤青苍表情不动,终于开口。
“既然未死,又长达千年不出,何必此时此刻局势下重涉武林,再染风尘?”秋玄聆柔声一叹,表情恢复平静:“凤谶之下,无所遁形……你所来目的呢?”
若是为魔祸而来,在最初赦道开启,便该现身阻止。
现在,不嫌时机迟了吗?
“吾只知。”凤青苍沉稳淡然:“汝将在此地见到一人。”
“哦?”秋玄聆含笑挑眉,心中却是一沉。
“汝之目的。”
声音微冷,依旧淡淡,凤青苍表情从头到尾不曾有过半点改变,不疾不徐道:“将告知那人,北域毒师体内蛊血,能令阎魔旱魃修为更进一层。”
并不意外桃夭司箓究竟如何得知异度阎魔之大名。
远在道魔之战前,凤青苍便已经存在苦境之中。但秋玄聆之表情依然稍许变化,她确实是有如此打算,刻意让不解心带着玉剑来到这处河边,因为知晓任沉浮必然会经过此地,然后告知,若溪慕血有参与封云山解封一事,无论如何代价也要将其同傲笑红尘一起擒下!
秋玄聆沉吟不语。
这其中缘由,将关系到阎魔旱魃之未来生死。
凤青苍瞳孔内妖异凤羽印痕流转。
他却知道便在不久之后,北域毒师因同阎魔旱魃换血而入魔,翳流黑派因此同异度魔界结盟,青埂冷峰将被魔界攻入,奇峰道眉选择牺牲自我救下同修。玄宗四奇最后一人拨弦道曲仓促将之带走,虽然后来在慕少艾等人的努力下,让毒师溪慕血暂时脱离魔界控制……而在最后,北域毒师愤而找上昔日挚友,却被取走心脏吊命之物,而蛊体再度爆发,自此生死不知。
若时光之轨迹,骤然中断。
秋玄聆霍然抬眸,目光微凉注视眼前之人。若不是凤青苍突然到来,中断不解心之行程,便该在这河流边,任沉浮救治蝴蝶君,而自己也能将一些布局从容传回魔界。
——早在道魔之战尾声。
来自天外的道留萍踪,击落异度三族魔族之王阎魔旱魃之魔心,在天座魔首换心之际,便有人从中阻拦并未让阎魔使用天座之心续命。
邪族初始之王之真身一直被封锁在魔龙之心内,经此一事,有人得以通过三族议定取出真身之魔心。
但本该将之用于让阎魔旱魃重获魔威的纯血魔心,又是某人暗中作手,以另外血脉不纯疑似人工出品的次等魔心替换邪族初王原始魔心,导致阎魔旱魃一直沉睡未醒,仅仅能在保证魔躯不坏的情况下,维持基本生命。
……秋玄聆现在想来,在自己携带初王纯血魔心去往苦境后,察觉真相的魔族众先知,会气得吐血三升,估计直到现在还在咬牙切齿算计如何要将自己捉回抽筋拔皮……
然而以上并非结束。
既然早知阎魔旱魃会因天座之心,而失去第二魔魂重生之机会,那个人又怎会不提前布置手段?
便是在漫长苦境岁月中,一点一点如同蛛网般,布下重重机巧。今日,本该是落下关键棋子之第一步——溪慕血之蛊体血液,在重生后已是在有心人引导下,已是能完美融合魔气。
以此为媒介,互换血液,在令得自己挂心之人入魔免得阻碍自己行事,并顺带牵制正道之同时,本就有容纳万物功效的蛊血导入阎魔旱魃之躯体,方能最大程度融合本不属于魔族之初王魔心,以免因魔气暴冲而走上最初魔族不完全体时之疯狂旧路。
既然融合魔心,自然不会再有佛元魔气抵抗破坏躯体之忧,就算不曾吸纳傲笑红尘之功体,那时的阎魔旱魃,再无一丝破绽,刀戟勘魔之局不再存在……
秋玄聆早知溪慕血绝不会忽略封云山解封一事,必然会协助玄宗出关。
她还需要暂时潜伏正道一段时间,需要平衡双方战力以免中原警觉而鱼死网破,所以今夜借由救援蝴蝶君,才是最好同异度魔界交换讯息之时间。
因为单纯的儒生不解心,并不知早在自己接收到属于曾经邪族初王“七情邪罗”过往记忆之时刻,阿蔻……便该已在逐渐恢复成“秋玄聆”。
无心?或是无情?
原本还会有第二种选择——杀人取血,令体内早已种下魔引的傲笑红尘彻底入魔,并将溪慕血之死嫁祸与他……
或许。
真正的秋玄聆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最初冷眼观世的魔,还是融合人之三魂转世的人——宁愿以种种借口欺骗自己只是为了稳妥,而费尽心思保下某些人之性命同时,不损魔界利益。
也幸好,鬼族封印未解之前,另外一人并不会选择亲自出手……
然而正如月色之下,江水岸边。
桃夭司箓凤青苍再度悠悠开口,“魂魄俱散,凝儒家修为以自救。”他目光凝视月下红衣虚影,顿了顿:
“汝之根本,依然是魔。”
月下水流寂寥。
秋玄聆不觉已再无笑容,缓缓道:“你该早知,吾是魔。”
凤青苍微微沉吟:“引汝入儒教,吾并不悔。”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起某些熟悉的往事,索性来试试看能不能让一只有心行事的魔,成为正统儒修。
“既然无悔,何必今日行事……”秋玄聆目光一闪:“宁愿多费手段,以水流引气洗剑身,如此将吾之儒道修为剥离,岂非让往日一切尽做无用功……”
凤青苍定定看秋玄聆,慢慢道:“汝总是如此多话。”
他突然抬手,河水似若被无形之力牵引,越流越急。
秋玄聆脸色微变,身形似是不稳:“司箓这是为何?”依然镇定含笑。
凤青苍淡淡道:“让汝出来,不过怕汝未曾听见吾之言。”
“嗯?”秋玄聆突然心生不妙!
“吾言。”凤青苍语调转冷:“此行为断汝天命——”抬手间,河水分流,刹那玉剑再度哀鸣,似是水下又断一截。魂识再遭重创,秋玄聆彻底维持不住身形,一声闷哼魂影散去。
莹莹月光,映照河水之中点点玉色。
“千载儒家修行,点滴殆尽。”凤青苍表情不变,俯身看向水底,目中烙痕再度浮现,云淡风轻:“一叶,这个教训,汝可要铭记于心!”
水底玉剑气急不言。
凤青苍转身便走,一步慢慢踏出,骤然身形幻作凤形凌空入虚——方向,竟是直往火焰魔城……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2
摸下巴崩大纲的缘故,本来慢慢50章来写的布局似乎需要压缩到五章内表明……阎魔旱魃那段,不行下章丢解说吧。
☆、黑暗道,夜水凉,高人踪
‘一曲一调转苍梧,一柱一弦在玉壶。’
‘昔年三载识兰谱,却见转道在歧途……’
黑暗之中,有人漫声浅吟,接着传来不满将书卷拍在案上:‘诗以淡泊明志,麻烦可不可以告知我,这四句诗号之最后‘歧途’,您老究竟是期望我该所‘明’何‘志’?!’
‘一叶,儒音。’
‘那为何吾一定要学琴?’
‘琴属六艺之乐。’
‘所以为何一定要学这个琴?’
‘时间不足。’
‘嗯?’
‘以吾能为,亦只能令汝勉强通过六艺之一考核。’
‘……为什么一定要过考核?’
‘汝提出要往学海。’
‘但为什么一定要是乐?’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似有人缓缓将手中书卷置于案上另一边:‘一叶。’
‘若是儒音问题,你可以省下了。’
‘吾是想告知,由一窍不通至能通一窍,对汝而言,仅修乐之一道已是勉强。’
‘凤·青·苍——’寂寥黑暗。
护身氤氲儒气不断随流水散于天地,反而让这河底方圆禁锢空间,回荡外界声音越发清晰。
秋玄聆已无能力维持魂体外形,然而魂识散于这方空间内,却愈发能够回忆起当年一点一滴。桃夭司箓凤青苍,究竟是个怎样形象,在最初的时候,秋玄聆仅以为这只是一名普通不入世之儒教先天,后来离开学海,还顺便邀请一把共建北落儒宗。
不料凤青苍思索片刻,竟是答应了。
‘何必惊讶,不过是闻言偶得一念,或许吾也能尝试,执着某物罢了。’
‘凤青苍,原来你非苦境之人。’
‘嗯,为何?’
‘……从不在意世间变幻,身在儒教而游离世外,一念专注世间寻找一人,不得不让吾有所联想。’
‘错一点。’
‘请教。’
‘一叶,汝该断言,吾绝非四境之人。’
如今想来,对于下定决心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自己视线之内,大约杀心便是从那时种下——对于脱离掌控,不再剧情之内,且能为偏偏隐约能感知这人来历,纵然一时不涉大局……本就邪族习性多思,秋玄聆笑谈间心意已是决绝。
直至今日再见,也从未言悔。正如凤青苍之那句,‘吾并不悔引汝入儒教’。或许冥冥中秋玄聆并未真正视他为友,只因无形中,却是能够明了彼此之间某些想法手段。
看似淡泊随意的凤青苍,有些时候,却会做出同秋玄聆极为相似的选择。
伊为何来此?又有怎样目的?秋玄聆静静悬浮黑暗,不放过记忆中所了解的昔日重重细微,以及自凤青苍现身以来,二人交谈过程中那人一点一滴所有变化。
看似再见故人因忌惮而显得极不平静的内心,再度回归纯魂识状态,此时却是不见秋玄聆再有一丝一毫波动……顺应情绪之变化,有时也是一种手段。
可惜这种手段,大概并无大用,“凤谶双眸”,能隐约看穿时空长河,能断一切真相。
秋玄聆无奈,明知如此,做出重重反应,也只是因为习惯。那么究竟,事情是在哪里出了变化,变数之所以存在,也该有个征兆。
‘吾来断汝天命’
短短六字,听起来却有种别样之力量。
那么……
莫非真是凤语断谶,这个人,竟是当真自未来见到了什么——
桃绯掩映,翰墨飞扬。
云散几重碧?雁徊南天长。闲观苍穹起暮色,笑语星河生夜凉。
……箓魂成谶,凤啸青苍。
局外之人。
抬头静静仰望星河明灭,凤青苍经常会给自己下如此定义。非生苦境,何必动心,何来染尘?凤谶司箓能见一切,却不愿见,此乡非故乡,自然淡泊,而非无情。
秋玄聆,大约也会是这种想法罢。
凤青苍淡淡地想,若不然也不会最终,仍是选择那种决定。相处数百年,又隐约彼此同样境遇,他自然是能体会部分心境的。
一步一步向着火焰魔城踏去,四周夜色诡谲,隐约鬼哭,偶尔冷风卷过不明幽光,凤青苍并未有任何动容。
魔城魔火,肆掠之下世间平添几多亡魂。怨气缠身,执念甚重,怕是魔氛多几重。
此乡非故乡,生为魂,死愿归……不是苦境人,如何能渡苦境魂。
凤青苍轻声一叹,眸中烙痕流转。
一叶。
汝确实该心有疑虑,吾所来果然并非为了苦境,而是……为你。
“云散几重碧?雁徊南天长。”
吟诵半句,凤青苍心中淡淡遗憾,却是有些思念在云海之上,那端常年弥漫花香之故乡。
沉稳淡雅之诗号,已是惊动熄灭的魔城旧址上数名正要遁光离去之人。
谈无欲首先反应,“嗯~”转身抬头。
却见来时路上,一抹月光,映照一道寂寥身影。黑红儒服,高冠清雅,广袍宽袖,虽是置身焦土黑暗,反让人无端心生风光霁月。“吾名,凤篆桃九。”凤青苍收敛心中情绪,依旧不疾不徐语气:“曾为儒门北落,副宗主一职。”
他之声音沉稳有序,无形已是让人信任。
傲笑红尘眉头一皱……北落儒宗?
凤青苍之目光缓缓由谈无欲扫过众人脸庞,表情一缓三分善意。纵然如今淡泊存世,却不妨碍曾也是肩担一境责任的桃夭司箓,对于能心存淑世之念,甘为一份执着赴汤蹈火之人微微敬意,只因这是众人该得的。
“敢问。”
顿了顿,凤青苍眼神已是停留在众人之中,唯一符合他心中形象之人身上:“可是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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