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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之乱中有序-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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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慕血沉默脸。
谈无欲云淡风轻好奇脸。
溪慕血面无表情道:所以,要我喊你一声谈伯父么……?
咳嗽,正经点。
‘好友,吾冷静了/(ㄒoㄒ)/~~’
小Q版秋玄聆软趴趴地耷拉着玉笛。
溪慕血从袖中伸出手,仔细观察三头身小秋玄聆的表情,确认这家伙确实已从无理智的抓狂二货状态脱离,然后一弹指将Q版小秋戳得翻了个身:
‘正好,我有问题要问你。’
‘是……啥……米……’
‘当年你是如何知晓,玉阶飞与北辰泓所生之女婴,便是能够救活我之关键?’
‘……’
掌心内Q版小秋玄聆一骨碌翻身坐起,眨眼拿玉笛戳下巴。溪慕血耳边稍停一会儿,才传来秋玄聆无奈叹气的声音:
‘好友,这个问题……汝惊到吾了……’
‘说人话!’
儒音什么的听起来有时候真的会很绕。
‘你该知,原本之未来中,北辰太傅与四公主此生无子。’秋玄聆声音坦然缓慢:‘我知道,当然是因为……与好友你原本身躯所融合的那个婴儿,本身便是在预期之内的产物……’
溪慕血继续沉默,良久方才消化刚刚那一句:
‘你是如何做到?’
纵然术之一道有涉及三才五行八卦等等等等,但这并不能说就可以轻易推算一个人之命格,何况是算准了出生时辰周遭环境以求获得符合预期之生灵。
‘推算了百年,加上微弱龙气,总得有一丝成功几率。’秋玄聆有问必答,态度十分诚恳,当然还有另一样关键因素忽然忘了没有说而已……
——龙气来自皇族血脉传承,这才是秋玄聆盯上北隅之原因。
溪慕血不知心内是何感觉,百年沉睡,一梦已回人世,无法得知这段时间,还活着的人究竟耗费多少心力……秋玄聆,你一定,要我活着吗?
稍微停下脚步,眼前已是幽静青翠竹林,回归萧然蓝阁天际已现微光,希望太傅还未起床……
‘我没有问题了。’溪慕血终于慢慢道。
‘好友,那么麦要中断联系,吾正要去帮你解决画像之问题,一会儿再来喊你~~~”秋玄聆声音兴高采烈,似乎内心正在转动某个主意。
啪。溪慕血直接挂断电话,因为一抬头已经看到萧然蓝阁前所静静站立的那个绿衫绒扇身影,呜呜太傅您居然真的早起了……
竹林幽暗,风拂过竹叶,也拂过北辰太傅肩披之轻纱。
“你回来了。”玉阶飞声音淡然。
溪慕血停下脚步。
良久认真回答:“我回来了……爹亲。”
天光终于大亮。
离开琉璃仙境,秋玄聆在和自家好友一问一答中恢复心绪平静,不由一丝无奈,如果说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克星的话,那么曾经的自家本命无疑是其中最容易成为克星的存在……当年溪慕血如是,如今秋玄聆也是如此。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这是一条通往华丽无双的疏楼西风之眼熟的路,脚步却在岔路处微微一偏,走上另一条山道,林间鸟鸣,清晨幽静。
山道左侧有白云渺茫,越往上行,地形越是崎岖险峻,却别有一番直入高峰凌绝尘世之感,正如此地主人之描述:
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一方石亭,洁净而朴素地立在顶峰,亭下有石桌,桌边四方石凳,正悠然对坐两个人,聊天兼泡茶……
“龙宿。”
“嗯?”
“吾忽然有些眼花……”
“剑子!”
“唔。”
“……汝的发间,并无虫。”
热茶袅袅冒着热气。
淡香怡人。
疏楼龙宿华丽地紫扇半掩唇,悠然抬头看天。
剑子仙迹抬眸严肃地盯向他的脸。
“龙宿。”
“嗯~”
“汝这壶茶,喝得可真够久……”
“耶,好友!”
“唔?”
“茶久,方才显醇香呐……”
果真醇香。
一壶茶从早晨喝到午后,还好貌似中途有个穆仙凤过来添水重新煮茶叶。
剑子仙迹一度表示很烦恼。
——因为水喝得够多,小腹容易坠涨平凡人便很容易想要跑——
“龙宿……”
“剑子……”
“吾本来很想走,但是现在忽然感觉汝这茶,果然够醇香……”感叹的语气。
剑子仙迹一本正经垂落三根白毛,自觉自己天下无双应该不是平凡人,慢悠悠抬手再次拈起茶盏。
“……喂。”
秋玄聆已经在石亭前方耐心站了很久很久,此时嘴角终于忍不住微微抽搐,白玉笛摇一摇面向某二人,脸上尽量保持微笑:“无视吾,快乐么?”
一道佛气圣洁之光影急急掠过天空,出自西佛国目标中原某处。
佛剑分说终于等到因天命变化而提早归来的小活佛,做完自己该做之事,接到飞书一封后顿时脸色一变,丢下佛牒转身就走,恰好错过入西佛国捣乱的变裔天邪。
而这时,正是侠刀蜀道行再闯闍城,终于成功带走已被嗜血化的爱女柳湘音,受人指点一路赶往西佛国欲求小活佛援手。中原群侠则在杜一苇的指导下,由一本嗜血者大全中得知神树之汁能伤嗜血族身躯,正忙忙碌碌四处寻找神树。
而在西面。
高高耸立与闍城对抗之血堡外,忽而降临一道身影,黑色斗篷罩住玲珑身形,一双玉手缓缓揭下兜帽,却是原该按照命令去往西佛国的西界邪术师睡莲。口中一声轻叹,睡莲似有解不开之心结,再次抬头看一眼血堡,毅然迈步向前——
豁然之境。
现任西界之主,秋玄聆终于得以入座,长舒一口气,狠狠灌下一口茶。
“唉呀汝这样喝茶,真是糟蹋吾那凤儿之好手艺……”
疏楼龙宿紫扇轻摇,儒音悠然似有心痛。
“我猜茶叶绝对不是出自疏楼西风,否则你便该会有另一番说辞了。”秋玄聆表情含笑依然,白玉笛摇一摇,刚刚晾了她那么久,太阳底下真是渴死了。
“哈。”剑子仙迹轻声一笑,肃然任由风吹额前白毛:“多年不见,尘弦你之心态,似有改变……”不似过去尘弦那般虽善言辞却一身淡漠难以接近,而更多出几分尘世人气与率性洒脱。
“多年不见,只能说,吾仍有进步之空间。”秋玄聆白玉笛晃啊晃,声音很诚恳,言下之意二位这么多年一丝改变都无,的确是没有进步的空间了:“今日赴约,吾本已做好视死如归之准备,却不曾想,还能如此安然对坐……”
秋玄聆声音继续感慨,确实是出自内心的感慨。
“这句话,正是吾想说。”剑子仙迹一本正经接话:“不过算算时间,应该……”
人应该已经来了。
秋玄聆突然心生不妙之感,就闻从天而降一声沛然耳熟之肃穆诗号: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一道微风吹过山顶。
突然圣洁光芒急速落地,从天而降的佛剑分说猛地一抖肩膀,瑞气万千的佛牒噌地出鞘如行云流水般被紧紧握在手中!
眨眼的功夫,剑锋已然冰冷地架上秋某人的脖子——这个当然不可能……
寂静。
佛剑皱起眉,这才想起佛牒已自己被留在西佛国,空荡荡的手腕僵硬悬在空中,刚刚一切只是错觉……
卡!
导演,道具错了,倒带重来啊~~~
“你,回来了!”
佛剑分说声音低沉,默然看向秋玄聆。与以往完全不同之装束,更能让人由心中升起时光流逝,物是人非之感。
秋玄聆嘴角依然僵硬,实在是刚才那一套行云流水却没有剑的动作早已在她心中描画过许多次,偏头瞄了瞄佛剑依然悬在空中的右手,依稀还能感觉自家脖子上有点发凉,略微虚弱道:“……前辈,能先放下手来么……”不然总有错觉,应该脖子上架着一柄佛牒。
“嗯?”佛剑分说低沉一声,终于缓缓收回手,表情不变转身坐下,抬头看了一眼疏楼龙宿紫扇后戏谑之眼神,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咳,佛剑,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淡定淡定……”
剑子仙迹连忙打圆场,他家豁然之境轻松自在的气氛赫然已经荡然无存到连云层也压抑了。
“当年之事,是吾欠前辈一个解释。”
秋玄聆轻叹一声道,玉笛握在手中:“只为好友性命而做出诸多错事,前辈也该知,以吾之性格无法做到坐视……”
“以一言而决万人生死,尘弦汝当年好大之杀性!”疏楼龙宿忽而开口,悠然带笑,紫扇意味不明半遮眼眸。
秋玄聆顿了顿。
“吾只问你!”沉默喝茶的佛剑分说慢慢开口:“你之手中,可曾沾有无辜者之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溪正色:作者娘说时间紧迫目前后面大部分内容不用修以后不会再这样大批量地修文了……
秋幽幽地:她有没有说日后是否真让吾死在本命怀中……


☆、骤然血劫起风波

百年前三人之中,以尘弦玉玄隐对待佛剑分说最诚,而又以佛剑对于这位后辈也是最为关照。相比起同出儒门有些彼此提防的疏楼龙宿,以及云游四海轻易见不到人的剑子仙迹来说,当年还在修行中的秋玄聆其实和佛剑分说之间关系更亲近。
以玉玄隐之身份,秋玄聆不愿骗佛剑分说,能做到每一句都是真话那就是再好不过了。面对佛剑分说问话,丝毫没有犹豫,秋玄聆认真开口:
“吾从未。”没有作伪,这句话也确实是真话。
佛剑分说抬头观视她之双眼,良久后方才沉着道:“当年之事,吾仍无法原谅,然而事过境迁,如剑子所言已不再适合追究!”
向来正直的佛剑说不再追究,便是真的不追究。秋玄聆玉笛一动,心中隐约松了口气。她停了停,又缓缓道:
“闍城之外有西界,其中之民部分即为当年玄门术教教徒后人,百年前因尘弦一言而死难者,百年内西界皆有所弥补,虽不能挽回人命,多少能减罪业。”
“如此,甚好。”佛剑分说闻言面色缓了缓,仍然多少有些肃穆地注视面前一身红衣的秋玄聆,眉头再次皱了皱:“为何不着儒衫?”
这身红色,太似鲜血,甚为刺目。
“已被逐出儒教的人,怎愿回顾过去……”白玉笛转动之间,秋玄聆神色似有无奈:“前辈,莫要为难秋某。”
——尘弦已是过去,如今吾之名为秋玄聆。
剑子仙迹无声一叹。
疏楼龙宿缓缓放下手中紫扇。
佛剑分说继续凝视面前这位已不再似当年的后辈,想了想,声音沉着:“你的那位朋友呢?”
当年一切错,皆由此而起,如今有缘再见,也该知晓终结……何况那位姑娘硬是拼死承受三人三剑抢下玉玄隐之性命,总算不曾浪费自家后辈付出一切代价维护之情。
“当初阿溪受伤颇重,所幸终有一线生机。”秋玄聆语气微微上扬,玉笛顺手摇了摇:“前辈,说来还有一事要借助三位力量,法门之通缉是吾那好友之罪过,尘弦已不指望今生能够撤销,但阿溪九死一生早已悔过,无论如何不该再将她卷入江湖……”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尽量短地将整个北隅画像风波解释清楚,其中免不了要被问溪慕血和玉阶飞之关系到底是怎么来的——秋玄聆不动声色地瞅瞅佛剑分说正直的脸,干脆由细微处解释比如借助北辰太傅血缘之力和北辰皇室龙脉之力重塑生机等等等等,反正不能提有个被制造出来的婴儿那就对了……
剑子仙迹并未去过北隅,因此毫无意见。
佛剑分说仔细分辨,发觉秋玄聆话中语气不似虚假,因此心内也无意见。
疏楼龙宿再次扬起华丽紫扇,表面不动声色,唯有琥珀瞳眸微光一闪,转头看看两位好友之神色,轻声一笑也未说话。
这番神色,自然有被秋玄聆看在眼中。
“这件事……确实棘手。”剑子仙迹垂落三根白毛,叹气道。要封锁一国边界阻止画像流入,非有大势力无法办到。
“三教式微,恐怕难以办到。”佛剑分说认真思考后,肃然转向另外一人道:“龙宿!”肯定的呼唤。
“咦,无比正直之佛剑分说喊吾何事?”疏楼龙宿以扇掩唇,悠然故作不知。
“此事自然还是要着落到华丽无双之汝的头上……”在座三人中,只有疏楼龙宿旗下有实力不明之儒门天下,而且三教之内,也只有儒门势力最难以令人琢磨。剑子仙迹一本正经地开口:“尘弦汝放心,若有华丽无双之疏楼龙宿出手,此事必然会华丽无双地结束……龙宿,你说是否?”
“哈。”
疏楼龙宿紫扇掩唇,一声意味不明之轻笑:“寒酸之剑子今日难得如此大方,实在令吾甚为惊叹。”既然并未出言反对那么代表此事已应下,略一思考,疏楼龙宿微微转头,面向秋玄聆:“吾需要知晓你那好友如今之面貌……”毕竟当年的南宫赩人仅是七岁孩童模样,距离十二三岁,甚至十七八岁还是有些差距。
“嗯。”秋玄聆点头答应,想了想,手中白玉笛一挥——
萧然蓝阁。
正帮忙玉阶飞往四周做出标记的竹子上仔细雕孔,溪慕血心中一动,忽然接到那边秋玄聆的对话请求。难得某秋这样乖地请示,溪慕血并未多想直接同意,就见自家手背上活蹦乱跳出一只Q小秋玄聆……
悠然摇动白玉笛的小秋某人灿烂地咧开两排白牙,眨眨眼,未曾说话声传来已是挥动玉笛。不知为何,溪慕血心中突然升起不祥预感——
视频彼端,豁然之境。
秋玄聆手中白玉笛上光芒微微一闪,一道暗红光圈突然笼起,刹那不但将秋玄聆罩在其内,还硬生生扩大拉入其他两个人影——
溪慕血脸色瞬间僵硬。
看着手指上顿起一道光圈,奇异的小秋玄聆身边凭空出现另两个三头身人影……肃穆的面容,白发拂尘,某小人儿道长貌似万分正经地朝她扬起了手:
‘嗨~~又见面了,久闻大名,南宫姑娘……’
还有另一位手持紫扇掩面,正好奇眨眼忽而嗤地一笑的华丽小人——
溪慕血幽幽地道:“你混蛋——”
啪。
图像一闪而灭。
白云飘渺豁然之境。
寂静。
秋玄聆轻咳一声含笑开口:“她害羞了……”
从那边主动撤销了法术,这里笼住三人的光圈自然也无形消弭,剑子仙迹神情不变地回到原位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茶。
“汝这个术法不错。”疏楼龙宿紫扇掩面,意味不明:“不过最后那句……该不会是尘弦汝设下之密语罢……”
青竹薄雾萧然蓝阁。
寂静。
溪慕血僵硬转头慢慢看向身侧,同在竹边凿洞的玉阶飞当然也有旁观刚才一幕,此时正一脸沉默深思之表情瞅着自家女儿手指。
“爹亲……”溪慕血抽抽嘴角,试图解释。比如刚刚那只绝对不是我认识的人!刚刚我也绝对没有说过混蛋两个字!!
“溪儿。”
玉阶飞思索良久终于开口,声音温和:“那一句密语,确实有趣……”
ORZ~~~~~
于是豁然之境。
只有佛剑分说一直淡定喝茶,表情不动,一如佛门修行心已不存六欲。
重归正题。
剑子仙迹肃然垂眸从怀里掏出一本黑色封皮散发邪气的宁闇血辩放在桌上,疏楼龙宿一脸悠然摇扇含笑补充此书之字迹唉呀真是甚为眼熟……在佛剑分说沉默万分的盯视下,秋玄聆举起玉笛乖乖承认嗯这本看似正品的宁闇血辩依然是伪造品。
出产人,秋某自己。
真正的宁闇血辩早在到手之时便已送往闍城,而向日葵所谓前往儒门学海无涯求人翻译,不过是去将很早很早之前的一本翻译本从学海取出……很早很早之前,在秋玄聆初入西方分别同闍城血堡做交易时,便曾经从茶理王手中借阅过一次宁闇血辩。
宁闇血辩的解读确实需要邪之子,解读之后将会开启另一重完全黑暗之空间,但在这之前并不妨碍具体翻译工作,虽然某秋前世并未有过X级,幸好学海无涯亦有一位同样出自海外国度的书执令,相同之文化背景,多年研究之下多少有破译出些许内容。
“嗜血族之来历、弱点以及进化,皆包含在此本秘典之中,此物对西蒙而言该是比之邪之子更为重要的存在,但对中原一方来说,只要得知其中内容,有无宁闇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未做好完全之策前不能引来西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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