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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悬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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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日,顺治皇帝于皇极门颁发登极诏书,布告天下。全文共五十五款,对故明宗室勋臣、文武官员、进士举人、食廪生员、山林隐逸,乃至商贩车户等,在政策上作了种种优惠的规定,同时正式宣布废除明末三饷,并严禁各地官员侵渔扰害百姓。这实际上就是清政府的一篇极其完备的开国政策声明。其影响之巨大和深远,可以从后来一年中清朝统一战争的顺利发展中窥到。
此日,顺治皇帝加封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正式给予他独秉大政的权位,赞扬他的功业超过周公,因他定鼎燕京、征伐中原功劳最高,特地为他建碑纪绩。
这当然不止是幼小的福临自己的认识,这里面更饱含着后宫之主对多尔衮的推重赞赏与感激之情。
之后,加封郑亲王为信义辅政叔王,恢复豫郡王多铎为豫亲王,恢复豪格的肃亲王爵位,加封武英郡王阿济格为英亲王,并大封了一大批宗室的有功者为郡王、贝勒、贝子、公等爵位。
同月,授豫亲王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率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所部,全军共两万余骑;授
英亲王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率平西王吴三桂、智顺王尚可喜所部,全军共三万余骑,西征南下,追剿农民军,开始统一全国的大规模征讨。多铎一路,从河南怀庆直攻潼关;阿济格一路,取道大同向榆林延安进兵,然后两路南北夹击,攻破西安。被击溃的李自成大顺军退往陕南,再退往商洛地区,在次年的五月里,主力损失在湖北通山,李自成也牺牲在通山县的九宫山下。
太后下嫁(3)
多铎原有南下江南,征讨南明的使命。在配合阿济格完成攻破李自成的任务之后,便率军掉头南下,分兵三路,出虎牢关、出龙门关、出南阳府,不到半个月,就杀到了河南安徽交界处的归德;又十天,攻陷徐州、颍州、太和等处,兵锋所至,凌厉无前,很快就逼近到了长江边!
多铎这个人,极富特色,在清初诸王中别具一格,属于历史上比较少见的那路奇人。他本是努尔哈赤最心爱的老儿子,自幼恃宠而骄是可想而知的。父死母生殉,给当时只有十一岁的他造成心理上的重大刺激,所以一直表现得性情乖张,行为荒唐,使继承汗位的皇太极大伤脑筋。
崇德元年,皇太极称帝,二十二岁的多铎并无大功,竟也得到和硕豫亲王的爵封,还让他掌管礼部。皇太极对他特殊提拔培养,他却不买账,皇太极所喜爱的有功之人,他厌恶;皇太极所深恶痛绝的背叛之人,他反加以同情,处处跟这位汗兄唱反调。到了元旦庆贺之际,多铎竟故意用疲马进献给皇太极贺节。被指责时推说是闹着玩,哈哈一笑了事。
兄弟情分的事,皇太极尚可忍耐,却不能原谅多铎在战场上表现怯懦。崇德二年皇太极征明,多铎率本部兵五百人与明将祖大寿所率八百兵相遇,祖大寿率兵进击,多铎竟不战而退,致使阵亡九名,失马三十匹。多铎又懒散贪玩,直接影响征战大事。早在天聪年间随征察哈尔的时候,他就因恋念妓女,不愿久战,着急回家。崇德三年(公元1638年)九月,其兄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出征,皇太极率诸王大臣送行,多铎却借口避痘不去,在家中携妓女管弦欢歌,还亲自穿上优人戏衣,涂脂抹粉地演戏为乐。为了这些悖谬行为,崇德四年(公元1639年)五月,皇太极召诸王大臣,历数多铎之罪,降亲王为贝勒,罚银万两,夺所属牛录三分之一给其兄多尔衮和阿济格。后因松锦大战,多铎有了战功,才被晋封为豫郡王。
皇太极去世、福临即位以后,身为皇叔的多铎仍不见有多大长进。崇德八年(公元1643年)十月,多铎因谋夺大学士范文程之妻,被罚银千两。次年三月,即他受命随摄政王出师南定中原的前一个月,多铎又因游猎于山林禁地而被议罪。
是形势的突变,给他建功立业提供了千载难逢的良机,使他成为开国诸王中战功最著的一个。所谓十年不鸣,一鸣惊人;十年不飞,一飞冲天!多铎就以这样的雄姿,驰骋在中原大地,席卷了整个江南!
在多铎身上,具备了父兄的所有特点。
当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四月里,他挥师南下,强渡淮河,势如迅雷猛电,只用了十二天时间,就兵临扬州城下。围城七日,他数次派人招降明军统帅史可法,均遭拒绝。四月二十五日,他下令用红衣大炮攻城,摧毁了城内军民的顽强抵抗,俘获史可法,多铎再次劝降遭拒后,便斩史可法、下屠城令。十日屠城,数以十万计的百姓死于清军屠刀之下。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扬州十日”。
对比努尔哈赤进入辽沈地区后大杀汉人的历史,可以看到,在镇压反抗的时候,多铎和他的父亲一样,凶暴野蛮,带有浓重的原始兽性。
多铎挟着血洗扬州的威焰,乘势渡过长江,五月初八日占领镇江,南明的武装力量尽都投靠清朝,二十三万守卫南京的军队也很快放下武器,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挡。五月十四日,多铎的前锋抵达南京城下;五月十五日,多铎率大军开进南京城,宣告南明弘光小朝廷的覆灭。由于事先将招降安民告示遍挂通衢,也由于扬州屠城的威胁所至,多铎进入南京时,南明的大批官僚,冒着滂沱大雨跪在道边迎降。次日,南明的文武各官,争趋朝贺,相当于今天的名片的职名红帖堆了十数堆,每堆高达五尺。
多铎占领南京后,却又如皇太极一样,实行了一系列开明的政策:他亲自去拜谒了明孝陵(朱元璋墓),对被弘光帝囚禁的所谓崇祯“太子”,奉若上宾。他命南明大小官员每日照旧入内办事,一概予以留用。他下令建史可法祠,优恤其家属,以示崇敬。他下令将八名抢劫百姓的八旗兵斩首。另外还郑重出告示于各城门,说:
“剃头一事,本国相沿成俗,今大兵所到,剃武不剃文,剃兵不剃民。尔等毋得不遵法度,自行剃之。前有无耻官员,先剃头来见,本国已经唾骂。特示。”
这些举措,安定了民心,也颇得士心。也由于江南百姓饱受南明暴政之苦,对新统治者存有希望和幻想,使得多铎的大军从南京到杭州,一路长驱直入,节节胜利,兵锋所向,如摧枯拉朽。许多地方,可说是传檄而定,杭州的明潞王、绍兴的明淮王都投降了清朝。清军轻而易举地占领了全国最富庶的江浙全境,多铎的胜利,可谓空前。
从多铎占领南京后的策略行动中,不是又能看到他的汗兄的某些影子吗?
七日,摄政王多尔衮以大兵日久劳苦,命多罗贝勒勒克德浑及洪承畴前往替代驻守江南。十月十五日,多铎班师还京。顺治皇帝亲率诸王贝勒、文武群臣到南郊迎接,并赐金五千两、银五万两,又加封多铎为和硕德豫亲王。
从清军入关后,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打垮了李自成数十万大军,推翻了腐朽的南明政权,统一了整个北方和江南地区,进展神速如霆击飚举,战功显赫令人心惊目眩,在中国历代统一战争中可谓罕有其匹!除了其他方面的原因,摄政王多尔衮的善于审时度势、博采众议,能在关键时刻作出明智果断的决策,是主要原因。对清王朝而言,多尔衮居功至伟。
太后下嫁(4)
可惜这位具有杰出政治和军事才能的摄政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错误地估计了形势,竟在胜利之际,不听任何劝阻,悍然发布了剃发令!这本来是由他因认识到不顺民情而自责、而下令停止推行的法令,却又由他用“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严酷形式布告天下:凡“不随本朝制度剃发易衣冠者,杀无赦”!
入关之初,多尔衮为了安置大批满洲贵族官兵,发布过圈地令,发布过强迫汉人投充旗下的投充法以及防止投充汉人逃跑的严酷的逃人法,历史上称之为清初三大弊政。平心而论,前者对于征服者的满洲贵族而言,势在必行,后两法也是满族当时所处的封建农奴制社会的必然产物。而且跑马圈地主要在京畿地区,波及山东等邻省,投充为奴的汉人在全国范围内终究是少数,所以这三大弊政还是局部性的弊。剃发令就不同了,它关系着长城内外、大河上下整个汉民族的每一个男人、每一个家庭!这道侮辱人格、损害民族感情的法令,理所当然地要激起广大汉民百姓的反抗。
事实正是如此,随着剃发令的下达,本来已经帖然归附的江南,顿时斩木揭竿,纷然四起,杀官披甲,奋起反抗,安徽、山东、江西、湖北、陕西、甘肃等地,都因此而掀起了抗清斗争的汹涌怒潮。这在客观上促成了大顺、大西等农民军与南明永历朝廷联合抗清,形成了以南方为主的全国性的抗清高潮。
入关初,只用了短短一年完成的统一大业、大好形势,就这样毁于一旦,再次统一全国,又花了整整十七年!这十七年间,清朝劳师糜饷,战事连年,给国家的政治经济发展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多尔衮,失却了他素来的明睿,不但不能预见这些弊政的严重后患,也收起了入关之初虚怀若谷、从谏如流的风度,一意孤行,坚持他的民族高压政策,竟然在朝廷下令说:“凡有为剃头、圈地、衣冠、投充、逃人牵连五事具疏者,一概治罪。奏本不许封进!”
在封建君主制社会,权力集中是一种不可遏制的必然趋势。勋劳日著、地位日崇、威望日高的多尔衮也不出此例。由于入关大战,他和他的同胞兄弟阿济格、多铎,已掌握了两白和正蓝三旗,又对两黄旗进行分化拉拢,以致两黄旗大臣纷纷投靠多尔衮。顺治四年(公元1647年)八月,他借故罢济尔哈朗辅政,封多铎为辅政叔德豫亲王,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他又以微罪为口实,将平定山东、四川,镇压大西军,射杀张献忠有大功劳的肃亲王豪格监禁致死,最终除去了自己的最大政敌。
从努尔哈赤起兵,为帝业东征西杀开始,爱新觉罗氏家族同中国历史上无数皇族一样,在奋斗的过程中,充满了骨肉相残的血腥气。多尔衮借刀杀豪格,不是第一件,也决不是最后一件。政治斗争本身所具有的残酷性,也是客观规律。
顺治帝福临即位的最初几年,还是个幼童,再聪明也无法过问朝政。接受群臣朝拜,举行各种大典,他都只不过是个傀儡,是个象征。一切军国大事,由摄政王掌管。摄政王自然也须向小皇帝奏事,表示对皇帝至尊的承认,其实也是在向小皇帝的母亲两宫皇太后奏事。这时的摄政王对小皇帝和两宫皇太后,可说是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亲。摄政王凡有所请,小皇帝和两宫皇太后无不允准。一些朝廷大臣的尊崇摄政王的提议奏疏,无论是出于他们自己想巴结多尔衮,还是他们受多尔衮暗示所托,小皇帝和两宫皇太后也都一概同意,并以皇帝的名义发出诏书,不断给多尔衮加尊号,为多尔衮歌功颂德。
宫中的这些举措,在开始的时候,是出于真心的感激之情,所谓心甘情愿;后来就成为不得已了。因为宫中的母子们只有富贵而没有权势,他们的存在,只能仰仗摄政王。好在多尔衮与布木布泰的情分一直不薄,以他们两人的特殊身份,彼此支持、互相配合,使得顺治初年的清朝统治集团能够基本上维持稳定团结和进取精神。
入关之前,多尔衮与布木布泰或许已经有了娶嫁之约。但入主中原以后,战事频繁,国政丛集,一时难以顾及;而且布木布泰作为天下之母,出嫁不能不格外慎重;而多尔衮因君臣之分的限制,也不能不有所顾虑。自然,他们因国事、因皇帝的教养、因自己的私情经常来往,当时也不会在满蒙八旗中引起什么非议。因为就亲族关系而言,布木布泰是寡嫂,多尔衮是小叔,按满蒙习俗原有婚姻之分。此时满洲是新来的统治者,威焰正盛,处于奴才地位的汉臣汉人,谁敢议论皇族的家事,谁敢对满洲的习俗说半个不字!
但情况正在变化,敏锐的布木布泰感到,越来越不对头了。
不错,她支持多尔衮集中大权于一身,为的是处于复杂而又变化剧烈形势下的大清朝廷,能够迅速适应变化、迅速作出正确的反应和决策,她相信他的明智和才干。多尔衮打击豪格并监禁致死,她也不曾反对,因为皇长子豪格是对她的儿子皇九子福临帝位的潜在威胁,除去豪格也是除去一个后患。
但另一个威胁的阴影却笼罩到福临头上,更大也更现实。这威胁来自她所信赖和亲近的多尔衮。多尔衮的举动越来越出格,布木布泰的不安日益强烈。
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五月,因清军攻占南京,叙功,多尔衮由叔父摄政王加封为皇叔父摄政王。济尔哈朗于是提议说:皇叔父代天摄政,赏罚等同于朝廷,因此必须加礼,开了诸王大臣对多尔衮行跪拜礼的先例,以后便形成了制度。
太后下嫁(5)
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五月,多尔衮借口处理紧急军情需要,竟将贮存在紫禁城宫中的皇帝专用印信兵符,取回他的睿王府贮存使用。
顺治四年(公元1647年)年底,新年朝贺大典即将来临,多铎领受多尔衮的示意,联合济尔哈朗上奏,说多尔衮因有风疾,不胜跪拜,请免去君前行礼。十岁的顺治皇帝当然照准。但,普天之下,什么人能在天子面前不跪不拜?为什么多尔衮不愿在他已经跪拜了五年的小皇帝面前继续跪拜了呢?
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是多尔衮在朝廷里威风大发的一年。这年三月,摄政王以包庇部下冒功之名,将刚从四川凯旋而归的肃亲王豪格议罪削爵,下了大狱。随后又算老账,指责济尔哈朗当初在盛京时不举发两黄旗大臣谋立豪格的私议,将去年已经罢了辅政的郑亲王降为郡王。
这一切,表明这位皇叔父的野心正在日益膨胀,摄政王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
但是促使布木布泰下最后决心的,却是一条由她的耳目私下传递,却又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多尔衮卧病时,曾对他的心腹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以我为皇帝,以现今的小皇上为皇储,我哪里会得病呢?”
这句话的中心是“以我为皇帝”,“以现今的小皇上为皇储”不过是个陪衬。他若真的达到了做皇帝的目的,皇储未必还属于福临。
情势极其危急,母子们的前途顿时变得凶吉难卜,恐怕是凶多吉少。
布木布泰与多尔衮私会时,也探过他的口气,但这样的篡夺大事,又与布木布泰休戚相关,就是最亲密的情侣,也不可能透露一分一毫,何况多尔衮又如此精明、如此老谋深算?
布木布泰为了防止母子们坠入厄运,终于走出了决定性的一步,以国母太后之尊,下嫁摄政王多尔衮!
降尊下嫁,是布木布泰主动提出来的。时间当在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十月前后。为了更有力地制约多尔衮的野心,她要把太后下嫁的婚礼办得格外隆重,格外豪华,格外引人注目!要办得天下人皆知!
首先,通过顺治皇帝表彰多尔衮治国平天下的大勋劳,尊多尔衮为皇父摄政王。将皇叔改为皇父,已经表明了多尔衮与皇帝和太后关系上的质变。
其次,以顺治皇帝的名义,发布太后下嫁皇父摄政王诏书,布告天下。
再其次,命礼部为太后下嫁增添新的仪注,使这次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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