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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飘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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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是,会不会……」
我在意起来,于是问:
「跟精神方面也有关系?人会因为精神受到严重打击导致脑受损吗?」
「这个啊。」
茗荷先生扶着下巴思考。
「也不是没有……啦。」
讽刺的是——
我昏过去跟精神受到强烈打击是在同时,就在父亲自杀时。我因为打击,当场站不稳往后仰,重重撞到后脑勺。当时记忆一度中断。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我记得自己当场惨叫。但是——
我的『那个』恶梦搞不好就是肇因于这件事。之前我一心认定是精神打击造成,但其实跟外伤也有关系……不对,或许是『那个』恶梦不断本身就有改变我脑部的效果,让恐惧不断摧残我的精神、让我一直看见特定影像,甚至磨损了小学时的记忆。所以——
「好了,这方面的事等下次再说吧。」
志村小姐轻声插嘴了。
「你看,Yesterday在等了。」
屏幕里的银花一直盯着这边看。我慌张了起来。
「啊。」
茗荷先生过意不去地说:
「不好意思拽住你。就像志村说的,下次再讲。你去吧!」
我点头出了房间,两人的视线一直停在我背上。

我带着银花到街上,进车站大楼逛。银花时而抬头——
「……」
默默看我的脸,又低下头去。我隐约察觉了。她从看到我的脸那瞬间起,就清楚预想到我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所以我决定速战速决,邀银花到附近的餐厅吃饭。
「……我没来过这种地方。」
银花喃喃说出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剃痛了我的心。我们面对面坐下,摊开菜单,银花点了意大利面加柳橙汁套餐,我则点了炖牛肉加咖啡套餐。
当然全部是我出声点的。
年轻女服务生看到我一个人却点了两份餐点,浮现了怀疑的表情。
「呃,您点的是意大利面和炖牛肉……搭配午间套餐对吗?」
她再次确认。
我点头。
「对,麻烦妳了。」
这一点都不难为情,我不再难为情了。
我满怀着悲伤。
她明明就在这里。
为什么?
我的心里全是这个念头。
之后我们漫不经心地吃着送上来的食物,始终沉默。银花用叉子灵巧地卷起意大利面放进嘴里。
「银花。」
我等到盘子清空一半以上时,单刀直入间了:
「妳老实回答我好吗?」
银花放下叉子搁在盘子上,浑身紧绷,手用力按着大腿低下头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就更加确定了:啊啊,她果然已经发觉我接下来要问什么。
那肯定是事实。
「妳——」
「……」
「妳是不是已经看不太到我以外的人了?就算透过机械。」
银花不说话。
「志村小姐这样认为,我也觉得妳会不会是这样。到底是怎样?」
银花最后——
「不是。」
摇头了。
「你们弄错了喔!」
那是明确的拒绝。她依然低着头。
「你们弄错了。」
她重复。
「我很正常。我的知觉一点问题也没有。」
声音僵硬、生涩,一点部不像聪慧的她会讲的话,是显而易见的谎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妳并不是故意弄坏『眼镜』的啰?」
银花抬起头来。
半哭出来地问:
「为什么?」
她歪着头责问我:
「为什么我非要故意弄坏『眼镜』不可?」
我混乱了。我一直以为:如果是自己的话,她肯定会愿意敞开心房……但,实际上——
「听我说。」
我自己也觉得想哭起来,问她:
「为什么?」
银花不断摇头。
「我说银花。」
银花的肩膀顿时抖了一下。
「这不是及早应对比较好吗?我当然也会协助妳,还有志村小姐他们也是。」
但银花的视线始终固定于桌面一点,不再抬头,也不再碰料理。
「是吗。」
我整个人靠向椅背。
「既然妳这么说——」
我自认语调克制得相当平静了。就算再继续追究这个少女下去也无济于事——理性与直觉同时这么告诉我。
「那就是这样没错吧?」
银花沉默了相当久。最后她抬起头来。
「春道哥哥。」
她说了。
「我——」
语气平淡。
「我没事的。」
她静静微笑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多费唇舌。
「既然这样……那就好。」
这时——
我在彼此之间感受到了近乎绝望的距离感。我想到之后必须要打电话向志村小姐报告『失败了』。
这教人心情非常沉重。

之后我们几乎都没什么吃就出了餐厅。到家门前的这段路上,我跟银花彼此沉默以对。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银花似乎也没有话要对我说。抵达公寓前面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就踩着楼梯第一阶,从口袋掏出手机——
「喂?」
接了电话。先行上了楼梯的银花停下脚步,同头居高临下看我。
是户荻同学打来的。
『吼!安住同学!』
她半戏谵地说:
『你打算丢下我吗!』
「什、什么?」
『LIVE!约好!碰面!已经雨点了喔!』
我「啊」了一声。
这么说我忘得一乾二净了。今天是跟户荻同学约好的日子。真的发生太多事了,脑袋彻底忘了这件事。
『现在还来得及,可不可以赶快到银钟这里来?难道你真的忘了?』
我犹豫地抬头看向银花。
银花立刻领会过来。
「这么说……」
她的声音很自然。
「今天你要和户荻小姐一起去听LIVE对吧?」
她微笑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看家。」
态度稀松平常。
极其自然。
「……」
我不发一语地仰望银花。想说的话像山一样多、想问的事真的数不清。
可是——
我最不懂的是——
真的无法理解的是——
为什么妳能笑得如此平静?
妳不害怕吗?
妳就要看不见我以外的人了喔?
不对。
就连我都不知道能和银花在一起多久。原本就是不自然的状态,就算哪天突然行不见银花也不奇怪。
这真的很可怕。
到时候真的所有人都会不见喔!
妳应该知道吧?
我用一句话问她。
「可以吗?」
银花回以沉着澄澈的眼神。
「是。」
美如妖精的少女这么同答了。
我叹气了。
除此之外我真的无计可施。
「好。」
于是我说了。
「那,我晚餐以前就回来。」
我赶在最后一刻籼户荻闷学会合了。她在碰而地点手抆腰笑并说
「真是的,安住同学这个呆子!」
我搔了搔头——
「对不起啦,真的对不起。」
表现得非常过意不去。
「好了,要走啰!」
户荻同学这么说完,就非常自然地抓着我的手迈开步伐,但不可思议的是我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位于地下室的LiveHouse
俺容纳五十人的空间。登场的乐团确实有一手,我被足以撼动全身的乐声洪水吞没了。就在我佩服地看着户荻同学在每首曲子中间投入地举手、踏步,为之入迷时,她摇摇我的肩膀说:「安住同学也一起来!不要害羞!」我看周围的观众也都兴奋地摆动身体,于是我也绑手绑脚地拚命模仿户荻同学。起初虽然难为情,伹渐渐就不在意了。
一小时半的演奏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结束时我和户荻同学都流了点汗,脸颊稍微泛红。
尽管LiveHouse里而充满热气,但出来以后,外而果然相常冷。
户荻同学转头看我说:
「安住同学—接下来要不要喝个茶再回去?」
我犹豫了。我虽然想赶快回去银花身边,但实际问题是,就算现在和她面对面,也谈不了什么有益的话题。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四点出头而已。假设跟户荻同学聊个一小时的话,
应该逦来得及回去做晚饭。
「嗯,好啊。那,聊个一小时左右应该没关系。」
听到我这么说——
「这样才对嘛!」
户荻同学竖起大拇指笑了。
穿箸白大衣的她朝气十足。
我们来到车站附近,进了家庭式餐应。户荻同学率先对着前来接待的店员说:
「两位。麻烦禁燥区!」
看到这个景象,我陷入了不可思议的心境。因为最近都和银花一起行动,像这样看到跟其
他人正常互动的女孩子反而觉得奇怪。
对喔。
我想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别人看得到户荻同学嘛……
就在我思考这种事情时,户荻同学同头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安住同学?怎么在发呆?」
并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啊,对不起。LIVE热闹气氛好像还弄得我晕晕的。」
「啊哈哈!对不起喔,硬拉你出来。」
「没这回事。」
我由衷地说了:「谢谢妳。今天非常开心喔!谢谢妳邀我出来!」
「是吗?」
户荻同学笑了。她笑得像猫一样扬起嘴角说:
「那就好。」
之后店员安排我们到靠窗的位子坐下,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聊学校、聊老师、聊志愿、
聊社幽。虽然我头脑一半以上都一直在想银花的事,跟户荻同学倒是聊得意外起劲。
「然后,大川老师那时候啊——」
她这么说时,我稍微心惊了一下。
但我笑着应变过来——
「嗯嗯,然后呢?」
顺利催促她继续说下去。户荻同学脸瞬间闪过「糟了」的表情,不过她继续尴尬地说完了。
我刻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聊了一阵子以后,彼此都没来由地沉默下来。户荻同学用吸管搅着所剩不多的可乐——
「安住同学,就是啊——」
这么打破沉默了。我边啜红茶边歪头不解,,
「嗯?」
只见户荻同学抬起眼睛,,
「可以问你一下吗?可不可以?」
我放下杯子搁在茶碟上——
「请说。」
整个人紧绷起来。
「听我说。」
户荻同学迟疑地说,.
「你或许不希望别人问你这个,我也不是好奇才问的。可是,假如真的不是的话,我想要遏止那个流言。」
「……」
「最重要的是我把安住同学常朋友看……所以,要是你不想回答的话就不要说喔。还有就是安住同学说的话,我当然绝对不会告诉其它人。」
「好啊。」
找稍微垂下视线,接着点头。
「想问什么尽管问。」
户荻同学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看着我。
然后问了一句:
「大川老师是安住同学的妈妈吗?」
我——
或许沉默得比我想的还要久。户荻同学甚至浮现了不安的表情。但实际说出口以后,才发现那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嗯。」
我点头了。
「大川老师……如果就怀胎十月生下我的女人这层意义来说的话,对。」
叹气的同时—
「是我母亲喔。」
甚至稍微带着笑。
进高中时,我错愕了。因为从前离开家的母亲竟然住那里执教。起初我以为是长得很像的人,但后来才发现没有错。大川老师确实是曾是我母亲的人。
虽然她再婚、改姓,也比以前老了许多。
但我根本不可能会认错。
毕竟再怎么说她都曾经是自己的母亲。
我想对方应该也已经认出我了。因为她第一次就近看到我时,日瞪口呆地睁大了眼睛。
我叹气,告诉户荻同学自己的生平。不然我怕她会一知半鲜,并不清楚前因后果。
我跟大川老师的关系。
父亲与母亲的相识到离别。父亲自杀、远亲收养我、与过去的母亲重逢。我尽可能客观地
一一照顺序说。
「总之我绝不是追着那个人才跑来读这所高中的。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那个人也能明白这点。」
「……这样啊。」
「再说目前我遭到无视,照这种状况根本就没办法交谈。」
我苦笑着补了这一句。户荻同学抬起头来,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
「听我说。」
这么说了。
「我啊,一直很在意安住同学你这种淡然处之——该怎么说呢?这种冷静过头的地方。总觉得,要怎么讲啊?好像总是不为自己的人生盘算的样于。」
「……为人生盘算?」
「对。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逆来顺受,到一种很恐怖的地步。好像随时会『唉,算了……』就去寻死。」
「我不会寻死啦!」
「嗯,我想你应该不会寻死。可是,总觉得要是某天命运之神什么的说『接下来一定要除掉你,你觉得呢?』你就会『啊,是喔。』认命地接受。」
这——
我无法否认。户荻同学的嘴角浮现了僵硬的笑容,.
「我很在意你这点、很在意你这个地方。」
她的眼睛突然滴下泪来。
「那就是原因吧……那让你很难受吧?」
我吓到了。
于是慌张地说:
「啊,对、对不起!我的话让妳听了很不愉快吧!对不起!」
但户荻同学近乎粗暴地摇头。
「不对!不是这样的,安住同学,」
户荻同学抬起手背擦拭涌出的眼泪,驳斥我,,
「为什么你要道歉!是我自作主张哭了而已!安住同学都没哭了,我却自作主张哭起
来……我却,哭了起来。」
我不知所措。户荻同学露出畏怯的眼神看了我。
「我问你,我真的一点部不懂。安住同学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
「你父亲的事,或是你母亲的事s,」
找人受冲击,常场沉默。
说实话,父亲的事我不怎么难过。我隐隐约约理解,在我深层意识某处.定沓没接受父亲的死。
因为那幅光景实在过于惨烈。
所以我内心某处逦不承认父亲已经死去。柑对的就是不断、不断持续作恶梦。
「呃。」
可是。
母亲的事肯定就相当难过了。
「奇怪?」
我不懂。
「我看起来不难过吗?」
「嗯!」
户荻同学很肯定地点头,我戚觉头刺痛了一下。
奇怪?
「总觉得跟平常完全一样……就跟讲学校的事一样讲着这些啦。」
户荻同学往前凑近我:
「你不难受吗?你一直都是孤单一人吧。虽然你说亲戚收养了你,可是安住同学,你提到那些人的时候,根本像在讲外人一样。而且你现在也是一个人住……这样不会觉得雏受吗?」
当然难受啊。
户荻同学……
我茫然思考。好难受。持续不断作恶梦的小学生时代。只是一心祈求着『我想消失』。
在夜晚——
咬紧牙关、流着眼泪——
一个人——
度过不知道多少个孤单的夜晚——
独自熬了过来。
「可是。」
因为根本没有人会解救我。
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抱住我颤抖的身躯。不对,真要说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求救。
就连该如何让别人晓得自己内心这种要命的恐惧都不晓得。
所以——
我一直——
独自一个人—
咬紧牙关活了过来。
「……」
我呆住了。有些什么在脑中成形。看我睁大了眼睛,户荻同学担心地问:
「安住同学,你没事吧?」
我习惯性回答:
「咦?喔,我没——」
话说到一半,我错愕了。
「我,刚刚——」
没错。
跟这完全一样。作了『那个』恶梦的清晨。银花问我时,我回答『我没事』。因为我绝对不敢造成别人的负担。
那种事我绝对办不到。
所以——
「并不是不要紧。可是我却说我没事……」
听到我低声这么说,户荻同学深深叹气的同时对我说:
「听我说,安住同学。」
她抬头看我,这么晓谕了:
「我想安住同学一定是——」
不晓得「依赖别人」这种行为喔。
因为安住同学一直都是一个人嘛。
我脑中有如闪电划过般灵光一闪。
银花,
我一回过神来就已经站了起来,对户荻同学连珠炮似的说:
「对、对不起!我今天要先回去了!」
看到户荻同学吓了一跳——
「真的很对不起。」
我掏出零钱放在桌上当作饮料钱,同时打从心底向她道歉。
「我现在没办法跟妳解释,总之我现在晓得自己无论如何非做不可的事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
「真的很对不起!别误会!我并不是觉得户荻同学冒犯到我之类的,真的完全不是这
样!」
我看出户荻同学的表情变化,抢先说了:
「听我说,该怎么讲r.户荻同学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然后我观在必须马上去修正才行!因为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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