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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忘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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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汐！”玄霄刚开始看见夙汐离剑的时候，以为夙汐跳剑，但当看见夙汐践踏上善时便知她的修为已经回来了，并且已经突破第五重境，进入第六重境，这次精进比自己预计的快了许多。“不许胡闹，速速随我返回琼华。”
“玄霄师兄，夙汐修为以至第五重境，刚好是历练修行的时候，师兄不妨就带夙汐一同前往，也省去在琼华中找寻灵气浓郁之地修行。”这是最让玄霄无法拒绝的理由，以玄霄的性格若再说自己想去助他一臂之力，恐怕会被马上轰回琼华。
玄霄面露冷峻的盯着她，“阴灵岂同儿戏。夙汐，你可知修行最忌邪灵入体，稍有不慎便会离仙之道越来越远，你仙气渐成，修为来之不易。绝不可有丝毫的损伤。”从第一次见到夙汐开始，他便知夙汐是修仙绝佳之选，虽然仙气被隐去，但眉眼中透出的清澈灵璧绝不是凡尘女子拥有的，白日飞升只是迟早之事，方才自己所见漫天阴血，就知道此阴灵绝不简单，恐怕早已超出了自己预见的范围，为何夙汐竟然不明白执意同去？虽然知道夙汐平时会有很多冒险的因子露出来，但此次非比寻常。
“夙汐明白，就是因为这样，夙汐更不能让玄霄师兄一人前去涉险。”夙汐语气坚决毫无示弱，阴灵的确鬼灵之气繁重，玄霄师兄也是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可是玄霄难道就不怕损了自身的修行。还是……那人是玄霄的表妹，所以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夙汐一定要陪自己师兄一起去，否则绝不回琼华。”
时间似乎凝聚在这里，没有再向前走过一丝光阴，气氛也开始浓烈起来，夙汐寸步不让的气势让玄霄有些发怔，但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渐渐的玄霄冷峻的神色逐渐温和下来，嘴角边的冷酷之息也缓和过来，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是肆意妄为的冒险精神在作祟，玄霄的眼神一直没有移开过，瞳孔深处印着深深的影子，在心脏那个早已存在某个人的最深处被加印了深深的烙印。夙汐……夙汐……
夙汐紧紧的盯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坚决有没有用，玄霄的表情越来越难以捉摸，在两人凝视的双眼中，玄霄最后用夙汐看不懂的神情淡淡点头，轻轻一笑若冰山融化，“……好，我们一起去。”
“嗯！”夙汐绽开大大的笑容，大声的应着，也没有方才的紧张气氛。
她到要看看仙剑中会出现怎么样的阴灵竟然如此张狂，如此的损伤阴德，玄霄师兄竟然会如此紧张，而且连昆仑派这样的修仙门派的人都插手此事。而且……最起码可以挨到紫翠众人离开琼华派中。
……
血……
一地的血……
临邛郡内全是鲜红色的血，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并没有任何的意识，好像大家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难道说自己修为回来以后看到的皆是事情的本质，而平常人所见皆是皑皑白雪，就像自己失去修行前所见到的一样，场景说不出的诡异，鲜血在房檐上，人身上不断的流动，人们还一副新奇的盯着自己所见的异象。
两个人影在巷道中吸引了夙汐的注意，是秦沛和琴儿，琴儿被哥哥秦沛拉在身后，而在他们面前的是昨晚在客栈里被自己糊弄住的粗狂大汉，看着琴儿袖子上浅浅的泥印和腮边隐隐的露珠，便知道他们有了麻烦。走进几部便可以听见大汉嘶哑的声音，“他奶奶的，居然干糊弄老子，找死！还有那个骚娘们，待会儿老子非把她压在床上滚上几个回合。”他身旁的几位打□邪的大笑，他脸上越来越得意。
一句话，夙汐的脸就黑了，火哄哄的往上冒，身边的烈焰之气也开始遍及自己全身……
秦沛书生气的拱手，有礼的说道：“这位公子……昨日之事完全不关哪位姑娘的事，请公子切莫为难那位姑娘……”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为夙汐带来任何麻烦，希望面前这位看上去在临邛郡很有权势的公子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呸！”大汉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不顾琴儿的挣扎强行将人从秦沛的手上抢过扔给他身后的跟班，不屑的说着。“那个丫头片子有胆子骗老子，就要所付出代价，老子今天就要讨回面子，不然就是龟儿，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大哥！”身后众人同声增加气势。有一个小弟悄悄的问了声，“大哥，那个娘们真的有那么漂亮？”大哥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真想马上见识一下，身上已经全身发热了。
大汉高傲的冷哼，在临邛现在谁敢与他比大，他可不是临邛太守那个短命鬼，“怎么？不相信大哥的眼光。哼——”
小弟不怀好意嘿嘿的笑出声，搓了搓手，“不是，我是说大哥玩了能不能给兄弟们过过瘾。”
“你小子昨天醉虹楼的姑娘没有好好招待你。”大汉拍拍小弟的脸，一脸得意开怀，豪放的说：“哈哈哈……好，老子玩腻了就送给兄弟们尝尝鲜。”
秦沛再一次相救琴儿却失败，怒极大声叫道：“你们……毫无礼义廉耻。”
“礼义廉耻有屁用，能当饭吃？你这龟儿子少在老子面前显眼，你家妹我们就扣押了，带足50两银子就算，否则将她买进醉虹楼，过几年兄弟们几个再好好享用。”大汉说话越来越张狂，满口的黑牙好像还冒出黑烟，“不然就将她送给眉山上的鬼怪，慢慢抽干她的血。反正我正愁找不到阴女之血来献祭。”
什么……抽干血，夙汐呆在原地，难道临邛郡的一切皆是来自眉山，还没能理清头绪，身边倒是越来越热，难道是自己的火气越来越大所致。秦沛的声音便传来，“你……你们……”
从腰中摸出一枚透骨钉狠狠的打在大汉的身上，看他嘴巴里还能不能冒出难听的话来，加上全身竟然越来越热，一口气已经憋在胸口，怕再不出自己便要祭剑杀人了，不行……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世界如此美妙，自己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哎哟——”大汉吃痛的大叫：“哪个……哪个龟儿子敢打老子，不想活了，给老子滚出来。”
夙汐冷冷上前，指着他藐视的说道：“就是我姑奶奶打你这个龟儿子。”
“是你！我正要去找你，你就敢出现在老子面前。”大汉本想找自己的兵器上，却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往后退，招呼身后往后缩的兄弟，“兄弟们，给老子上！”
“大姐姐！大哥哥！”琴儿趁他们往后退的时候，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跑到秦沛身边兴奋的叫道。
秦沛有礼的拱手，拉过琴儿藏到身后，藏到他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姑娘怎可来此，他们都没有人性，你快快离开……”
“你这个娘们敢骗我，说什么你哥哥是刑部侍郎，老子回家问我老子，根本没有这么回事，今天如果不给老子一个交代，老子就将赏给我的这些个兄弟。”大汉撑足了勇气却不敢上前，只敢感撂狠话，但话中透着无限的恐惧和惊慌。而他身后的小弟全是一副惊骇的模样，不停的往后退又不敢跑。
夙汐这时候觉得奇怪了，自己还没有把他们怎么样？他们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等等……琴儿身后的墙壁上红红的印着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匆匆回头，夙汐的瞳孔便睁大，心底暗道：这下完了！
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玄霄师兄周身阵阵烈焰，眼眸中尽是弑杀之气，睥睨天下傲然霸气，嘴角淡淡的冷笑让恐怖之息进入骨髓之中，让人从此时的场景中想到了死亡祭奠，全身似乎都透露着一个讯息，这里立刻会血光凌厉，不再是仙风朗月，而是幽冥魑魅，让自己都忍不住望而却步，只是颤颤的唤了声：“玄霄师兄！”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察觉呢？在感觉到浑身灼热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制止这些人说下去，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这种感觉比上次玄霄举起羲和要杀自己的模样更甚。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眉山陵墓里的奶奶保护，你杀了我，她是不会放过你的。”大汉裤裆里已经湿嗒嗒的。
玄霄冷酷俊然厉目凝聚，流光宛如寒冰一般刺骨，额间朱砂血红如玉，“找死！！！”幽冥之声刚落，羲和剑光一闪，巷道中立马被血染得通红，连尖叫声都来不及说出口，便尸骨无存。秦沛像捂住琴儿眼睛的手僵在原地不停的发颤，琴儿则吓得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傻傻的凝视中空洞的地方。而夙汐则是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襟，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已经不在身上，只得没有任何感知的盯着刚才羲和一闪，数人化为灰烬的地方。
最后是琴儿一声尖叫拉回了夙汐和秦沛的意识，玄霄的目光却依然冷酷的盯着方才自己出手的地方，手紧紧的拽着羲和，青筋暴起。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从方才被杀之人的口中知道他们竟然想将夙汐……只要想到那样的场景，自己体内的火气就越来越不受控制，猛的爆发出来根本无法阻挡，什么都听不见，周围空荡荡的，只知道他们全都该死，全部都该化为灰烬，全都该断绝轮回。耳边尖叫声令他短暂的回神，怒光一闪凝视着他们。
看着夙汐那么惊恐的盯着自己，看着杀气腾腾的羲和剑，猛然回过神收起羲和，淡化自身杀气缓缓的上前走向他们，感觉到夙汐有一瞬间的颤抖，玄霄眼中一黯。而琴儿直接尖叫哭喊的扑在秦沛身上，而秦沛不自觉的往后退，在秦沛心中即使这些人该杀，但这样的场景未免太过恐怖了。
“害怕吗？”
看玄霄停下脚步，听着他请问。夙汐缓缓上前，凝视着他已经清明的双眼，轻轻摇头。她明白他是因为听见他们说的话才会有那么大的火气，自己怎么能害怕，这是玄霄师兄……不会伤害自己的玄霄师兄。
玄霄猛地拉过她，紧紧禁锢在怀中，闭上眼靠着她淡淡的清香冷静自己的情绪。而夙汐感到他紧绷的身体，将手轻轻环过他的腰，等着彼此平复刚才的杀气或者是恐惧。
暮沉眉山风云乱
蜀中的山向来是以高大挺拔为主，加上海拔较高显得云海雾凇、重峦叠嶂，临邛郡南边的眉山上如其名，就如同女子的眉一般眉黛青颦，绿油油的看不出任何的妖气或者鬼灵围绕，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眉山在临邛郡中有不小的名气原因，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寻得，据说在很久以前，曾出现过一位神魔之子，凭借手中神剑横扫天界，却最终与天界神女相恋，被天帝以浑天珠镇压于天界银河中，而他怨气不散，在心爱人心神俱灭之时立下诅咒，誓要三界不宁，魔界也在此时诞生。天帝为镇压怨气，让天界神将将神物拿到人界镇压怨气，但最终不知何故，神将竟将此神物私投在眉山之内，究竟神物是什么？却没人能说个究竟。而这也只是一个传说，难辨真伪。
夙汐静静的凝视着斜前方玄霄，方才琴儿和秦沛和自己告别的时候虽然心境平静了不少，但看着玄霄的眼神还是一样透着恐惧，深怕身旁人又会烈焰涌起焚尽周遭的一切。依方才那大汉所言，还有整个临邛郡内几乎全是鬼灵之气，唯独这里却是一片清明毫无异样，世事却偏偏大多数是反其道而行之，此时越是无异状之地，反而越引人怀疑。
搜索不过半个时辰，便是山腰处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前面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这已是极其不易。看样子所有的阻碍都会出现在这山洞中，此时的山洞真不知是什么场景。缓缓接近便感觉道道阴风朝着他们扑面而来，全是雾气罩法，山洞外的起阵令旗明显表示有修仙之人所施阵法，用来制住普通人和山禽走兽不得接近，这种阵法他们都见识甚浅，琼华向来擅长幻术几乎不用法器。能起如此阵法能罩住眉山的除却蜀山，也只有昆仑派。让夙汐疑惑的是在这样的阵法下，那名大汉是怎样发现这里玄机的？
夙汐尝试伸手轻探，一层绿色水纹的结界将进入里层的通道封了起来，身旁玄霄轻斜羲和，聚气一挥，无数剑影划过，结界一击即碎。“哼——昆仑派！”
“……玄霄师兄。”看着前方黑漆漆看不到路的通道，夙汐轻皱眉出剑聚气，上善光芒四射照亮三米之路。呵呵……看玄霄的羲和剑每次都火焰熊熊的样子，她也只是试试的心态，没想到剑光还真能当照明工具用，只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只是明亮的剑光下看着玄霄若有深思的模样时，说话有些没有底气。
玄霄自己看出夙汐是在耗损灵力让剑光引路，但此举实是耗费灵气，乃是不智之举，并且太过玩笑。上古神剑竟作为照明的工具，但夙汐忐忑的眼神也只得让他轻言：“我们走吧！”
这时，夙汐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要想到当年云天河用望舒的情形曾令慕容紫英怒气大发，难以容忍。而玄霄对宝剑的看重绝不低于紫英，而且这把剑还是他所寻得。可是也不能不看路吧，有火折子也要有燃烧物。跟着玄霄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洞中走去，玄霄没有任何的表情，夙汐却是越来越吃惊，这个眉山看起来不大，怎么这么难走啊？兜兜转转没有尽头，直到夙汐闻到一阵烤肉香味，才知道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嗅了嗅，轻轻的闭上三秒钟的眼睛，好像家乡路边小吃摊的味道，如此夙汐已经和玄霄一般已经达到的辟谷的境界，早已开始渐渐戒除五谷杂粮，但这种味道还是挺吸引人的，烤肉肉的香味。
玄霄的眼神又开始不正常了，夙汐眼神一滞，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像云天河发展了，难道因为自己和他都姓云吗？这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不过拿宝剑照明，闻到肉香味便心驰神迷都挺像和云天河看齐的态势。就算这样也不对吧！自己比云天河大那么多，就算像也是他像自己才对。
“很香？”玄霄紧紧皱眉，脸色凝重，难以置信的闻到。
夙汐坦白的点头，这又有什么？没啥丢脸的。是挺香的嘛！可是玄霄接下来冷冷的一句话差点让夙汐连上善都握不稳，满脸不停的抽搐。因为玄霄喃喃自语的话语是，“烤人肉的味道是香的？”
啥……啥……啥……人……人肉。夙汐脑子一下子轰了一下，这……这……这……刚刚玄霄说什么，烤人肉的味道，不会吧！可是看玄霄严肃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和开玩笑，难道这真的是烤人肉的味道。哇！好恶心，好恐怖！什么人竟然会烤人肉，天啊！鬼撕人肉的场景不停的浮现在夙汐面前，让她的脸吓得煞白煞白的。“玄霄师兄怎么知道，这是烤人肉的味道？”
玄霄面请倏然铁青，显得有些可怕，未发一言的往前而行，片刻便消失在夙汐的视线中。而夙汐则是看着玄霄方才眼神中的一丝冰冷，心情不禁有些堵塞。到底怎么了？难道说玄霄闻过这种味道，还是……夙汐猛的睁大眼睛，想到玄霄家曾被满门抄斩，其中经历非经历不能明白。
夙汐的感官渐渐有些迷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冲动，像冲出口叫玄霄，意识也越累越沉，其实从进入眉山开始她已经发现自己不对劲，但是她只是以为是过去一段时间神经紧绷而引起的，一道白光趁着这个时候悄悄的向夙汐飞逝而来，当夙汐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光已经在她面前，但是夙汐又岂是如同刚入门时一般，习惯性的挥动上善，挡住了罩气的攻击，但抵不过罩气中的迷幻烟雾。白影渐渐淹没了她重重视野，但最后一刻她也听见了羲和的剑舞与玄霄的气息。夙汐轻轻一笑失去意识，他终究是回来了，只希望也不要也着了道。
“清灵……清灵……”一个异常好听的男声迷迷糊糊的出现在她的耳中，不知道还说了些什么，眼睛睁不开，脑子也是昏沉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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