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的挽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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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温莉累的要命，但普莱德就像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一样，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只是眼神还和刚才时一样，空洞无神，似乎这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眼神让温莉想到了那一天……10月3日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浑身是血的艾德被盔甲状态的阿尔抱来毕娜可家，从那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还记得艾德刚醒过来时也是这个眼神，就像灵魂被抽离一般，肢体被活生生剥离的痛苦似乎都不存在了，世界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普莱德身上鲜红的纹身和左臂的咬尾蛇图案异常显眼，阿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这两年哥哥长高了不少，几乎和找回身体的阿尔一样高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披着阿尔衣服的普莱德看起来特别的瘦弱，昔日那个强悍的艾德和普莱德好像都和他不是一个人，他整个人缩在大衣里，用手紧紧握着衣领处，就像不想让自己暴露在空气中一样。
这样的艾德，让温莉和阿尔着实心痛坏了，艾德从小开始就背负了太多了，他太会自己承担一切了，总想让自己承担下一切，上帝难道真的这么不公平么？最遵循等价交换的人却被给予最残忍的待遇……
温莉慢慢伸手抚住了普莱德颤抖着握着衣领的手，金色的瞳孔慢慢抬起看着女孩，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温莉似乎在这张面孔中找到了真正艾德的一丝气息。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艾德。”平实的话语，却带着满满的温暖，刹那间刺激到普莱德内心最深处的某个记忆……“欢迎回家，艾德……”
脱下大衣后只剩一件白色衬衫的阿尔浑身是血迹，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伤口，但应该也是伤的不轻。阿尔同样抚上哥哥冰凉的手，给予他自认为最灿烂的笑：“欢迎回家，哥哥。”
普莱德同样看着微笑的阿尔，表情终于起了变化，但只是瞬间就又低下头去，不再看这两人，阿尔觉得温莉有一瞬间的失落，于是拍拍她的背，挤出一丝苦笑：“不要急，这要慢慢来。”
温莉看着已经略比自己高了一点的普莱德，同样回以微笑：“我已经等了他这么久，怎么会害怕再多等一会呢。”
“话说回来，阿尔，我们这是要去哪？”三人越来越接近司令部后山，不远处已经隐约能看到几名军人把守着的建筑物了。
阿尔将披给普莱德的大衣帽子给他带上去，遮住了那耀眼的金色长发，随后说道：“中央司令部的临时办公处。”说着将一张纸条拿在手中晃了晃，上面是西斯卡的字迹，大概写着临时办公处的地址。
温莉却略显担心：“可是艾德他……大总统会允许他进去么？”
三人越来越接近建筑物，把手的士兵也发现了三人，其中一人已经向三人走来，阿尔轻声道：“大总统也许会允许，但门卫可不好说，他们并不了解详情，大概已经把人造人列为绝对的敌人了，所以……”没说完时，那名士兵已经走到三人近身前，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加一个莫名的少女和大白天穿着厚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怎么看都是可疑人员，但基于阿尔和温莉的微笑看起来还算诚恳，并不像大奸大恶之人，那士兵敬了军礼后便询问三人的身份，态度虽不算友好但也不恶劣。
阿尔露出他最天真的笑容道：“我们是马斯坦大总统的朋友，请上报说阿尔冯斯一行三人安全归来，请求见他。”这话虽然看着普通，但却委婉的告诉大总统普莱德和温莉都和自己在一起。
那士兵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三人后退回门边，和另一名士兵交代了几句大概是“这几个人很可疑，看好了别大意”之类的话后就走进了大门。
不出几分钟那名士兵就跑了出来，看似对三人信任了不少道：“大总统同意见你们，但他吩咐要检查那名穿着大衣的人。”
什么？这点阿尔绝没有算到，马斯坦明知道是自己带哥哥回来了还要检查？这不明显想让守卫发现哥哥人造人的身份吗！？
　
　 　Chapter。31　＇本章字数：174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5　20：57：45。0＇
　
　

“这位先生，请您把帽子摘下来。”知道三人是大总统的朋友，所以守卫的态度好了很多，并且他没有要求普莱德脱掉大衣，这样的话人造人的事或许不会被发现，钢之炼金术师确实很有名气，但也不至于司令部里所有人都认得他，因为国家炼金术师更多接触的是军衔少尉以上的人，而且阿尔和温莉相信大总统应该不会心狠到不确定情况的状况下对普莱德不利，现在只能赌罗伊？马斯坦这人到底有没有这么狠心了！可是普莱德现在的状态像完全听不懂别人的话一样，依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守卫似乎很为难又不好发作，温莉怕这样僵持着对三人来说没有好处，于是上前握了握普莱德的手，明显感觉那双手在颤抖，于是柔声道：“他没有恶意的，摘下帽子，好吗？”
颤抖的双手渐渐平稳，普莱德慢慢抬头看着温莉，那眼神中除了空洞竟多了一丝委屈，金色的瞳孔就如小孩子一般盯着温莉，让温莉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或许这是艾德恢复的前兆也说不定。
委屈的小脸看了温莉一会后缓慢的点了点头，温莉对他鼓励似的一笑，伸手摘掉了大衣的帽子，普莱德金色的长发露了出来看起来那样耀眼，略显凌乱的头发加上他现在的表情，温莉竟然一瞬间将他与小时候的艾德重叠，那时的艾德天真倔强，经常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每次被特丽莎阿姨批评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守卫绕着普莱德看了看，阿尔和温莉的心则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大总统的命令是“发现普莱德，即前钢之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力克，即刻逮捕”，但守卫似乎没什么发现一般，简单地看了一下就说：“你们可以进去了，到办公楼正门会有人带你们过去。”
二人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而后阿尔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问道：“我能问一下，大总统要检查他是不是怕他是别的什么人混进临时办公处？”
守卫一五一十道：“那倒没有，大总统阁下让我检查他是不是一个金发金眼，留着络腮胡绑成麻花结、拄着拐杖、一脸皱纹身材矮小的老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最近没听说有这号危险人物出现啊……这小哥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这号人，虽然也是金发金眼。”听着听着阿尔不禁在心中大笑起来，外表又不能表现出来，硬是差点憋成内伤。
道谢过后三人走在有一段距离的山路上，正式的办公地点还在大门更后边一点的地方，阿尔终于忍不住捂住嘴轻笑出声音来，温莉把帽子又给普莱德带回去后诧异地看着阿尔，连普莱德也满脸疑问的回头看着阿尔。
阿尔忍着笑摆摆手道：“以前啊，大总统还是大佐时让我和哥哥去执行任务，正好任务保护的目标是个黑发黑眼留着络腮胡并且严重驼背的老军人，哥哥就一直说那人说话、性格、爱看别人工作然后自己坐享其成非常讨人厌这几点和大佐一模一样，还在大佐面前说那人绝对就是大佐三十年后的样子……”
温莉惊讶道：“诶！居然直接在人家面前说了……果然是艾德啊……”而后看着身后自从离开门卫那里，就一直像小孩子一样扯着自己上衣后摆不肯松开的普莱德，微微笑笑后在心里更加坚定一定要让艾德恢复原样！
“而后呢，大佐当然还击了，当面说哥哥三十年后一定是有恶趣味要把胡子绑成麻花辫的怪大叔，并且肯定也依旧是个豆子，然后理所当然哥哥发飙啦，最后还是霍可艾中尉阻止了这两人打起来……更戏剧性的是阿姆斯特朗少佐……恩现在应该是准将了，他还把马斯坦大佐想象出的样子画了出来，差点让哥哥发飙到毁掉整个司令部呢……”说话时阿尔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一边说着一边陷入回忆，曾经和哥哥在一起时的记忆已经成了他最珍贵的东西了。
普莱德只是静静地扯着温莉的衣摆跟在后面，果然情感还是没有恢复呢，要是真正的艾德，在听到这些事时一定是先要好好吼一阵子“阿尔你居然背叛你哥哥把这些说出来！！”之类的，但普莱德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好像阿尔讲述的是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是啊，如果是普莱德，这确实与他并不相干，因为这些都是爱德华的故事……
温莉思索道：“所以说，大总统给出这个提示来检查艾德，其实是想让我们可以顺利进入？那为什么还要麻烦这一圈呢？”
根据阿尔对马斯坦的了解，一定是因为几次动乱导致现在司令部军心不稳，如果随随便便放一个十分可疑的人员进入肯定有扰人心，他大总统的威严也会因此大打折扣被扣上冒失的头衔，所以“检查”是必须得，自己和温莉在不久前还在司令部，所以这点可以不用担心。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临时办公处的办公楼，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阿尔冯斯和温莉，你们到底还是回来这边了啊。”
　
　 　Chapter。32　＇本章字数：1377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5　20：57：58。0＇
　
　温莉很是歉意的看着守在门口的霍可艾中尉，后者则是一副早料到了的表情无奈的叹气道：“我就知道，艾丽娅怎么会怪怪的去做护卫呢，不过你们平安无事就好，还有……普莱德？”看着躲在温莉身后被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霍可艾试探性的问着。
阿尔看着这个样子的哥哥很是心疼，但阿尔知道现在的他既不是普莱德也不是哥哥，他的精神一定在努力地挣扎着，然后胜利的一方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不是普莱德，是艾德！”温莉坚定的说。
霍可艾一边转身一边回应道：“是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你们可以见大总统了。”
说着，便领着三人向建筑更深处走去，临时司令部看起来比正式的司令部小了很多，虽然如此却也是设备齐全，军人们有条不紊的工作着，西部的事情没有平息，现在每隔几分钟就会有新的情报传送回来，看起来敌方坚持不肯妥协了，甚至连续发生了几次小规模暴乱，真是越来越像了，伊修巴尔……即使罗伊不想伤害平民，但军队的镇压完全不起作用时不断地有军人受袭，因为中央有令不得随意伤害起义军，原住民们就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攻击军队，武力平反是早晚的事。
“西部现在……”看着大家在狭小的建筑物里忙忙碌碌，阿尔不禁担心起现在西部的状况。
“不太乐观。”简单地回答，画外音便是“你不必多问”，霍可艾并不打算将详情告诉这个孩子，不管他们如何坚强，战争都还是大人的事，这样的孩子不该被卷入。
三人跟随着霍可艾来到临时办公处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霍可艾敲了几下门后道：“大总统阁下，阿尔冯斯三人到了。”
门内随即传来男人的声音：“进来吧。”
大门打开的瞬间，阿尔和温莉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其实这里是西斯卡小姐家里才对吧，屋子里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文件，霍可艾似乎也才看到这一幕，不禁皱眉道：“大总统阁下，请不要将文件乱放，这样寻找起来会很麻烦，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其实霍可艾也只是离开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罗伊坐在几摞书墙后面，手来还拿着一封信函一样的文件看着，嘴里叼着一棵早就熄灭的香烟，俊秀的脸上已经长出了点点胡茬，临时大总统阁下现在的形象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霍可艾皱着眉上前两步将罗伊口中的香烟夺了下来严肃道：“吸烟有害健康，临时司令部禁烟！”
直到被霍可艾把香烟夺走，罗伊才想起来自己叼着这棵烟已经很久了。回过神后看着满脸惊异的阿尔和温莉，以及温莉身后躲在大衣里的人。
“你们可以确定现在你们身后的人，不是随时会捣毁这里的敌人？”明明是自己允许普莱德　进来司令部的，但罗伊还是这样问了。
阿尔和温莉几乎不约而同齐声道：“确定！”
“之前艾德他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外人也没有反应，但刚刚开始便像小孩子一样知道害怕和躲闪，我觉得这一定是他记忆和情感恢复正常前的预兆！”温莉几乎是用吼得说出了这段话，其实她从心底就绝对相信，在看到艾德在大火中向她伸来手的那时起，她就绝对相信艾德还在！并没有完全被普莱德吞噬。
罗伊看着躲在后面的那个瘦弱的身影，好看的脸庞被帽子遮住一半，能看清的那部分脸颊看起来苍白又落寞，不由得一阵心痛，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钢，竟然成了这般模样，到底是谁的错。
没有继续上面的话题，罗伊吩咐道：“中尉，你去给他们准备几件更换的衣服。”此时温莉才注意到，自己也早是满身泥土狼狈不堪了。
待霍可艾点头退出办公室后，罗伊的表情才真的严肃起来道：“现在我们可以放心的来谈一谈了，你千方百计的来找到我难道不是有话要说吗？普莱德。”
　
　 　Chapter。33　＇本章字数：140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5　20：58：12。0＇
　
　“我们现在可以放心的谈一谈了，普莱德，你千方百计的找我难道不是有话要说吗？还是说你现在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真的变成豆子了？”罗伊板着一张脸用着十分严肃的语气问道，似乎面前普莱德的一切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一样。
“大总统阁下……”听出了罗伊的言外之意，温莉十分不安的想要打断他的问话，他这样问摆明就是在怀疑艾德，艾德已经这个样子难道还要再让同伴猜疑吗？普莱德则抓着温莉的衣摆坚决不肯松开，在听到罗伊的质问后更是害怕的向温莉后面缩了缩，完全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阿尔则更能理解罗伊的担心，毕竟不管哥哥现在表现出什么样子，他终究还是人造人的身体，曾经袭击过司令部在司令部埋下了可能会让全体军人丧命的炼成阵，自己的话当然绝对相信哥哥，但这在外人来看太过感情用事，几乎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阿尔冷静道：“大总统的担心我了解，我也不敢说出‘哥哥绝对恢复曾经的理智’这种话，但我觉得普莱德如果有什么计划不至于这样事倍功半，而且我和温莉以及空之炼金术师会追去完全是意外，这应该不可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罗伊看着缩在女孩背后的人，那双眼确实单纯到无法藏下任何阴谋，阿尔冯斯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不排除普莱德是临时想到借这二人之力进入司令部，但罗伊宁愿自己更加多的去相信钢的意志已经渐渐在恢复：“我允许你们三人留在临时司令部，但条件是我会二十四小时派人监视他，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阿尔立刻答道，大总统没有说将哥哥暂时关押牢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随后罗伊就让三人离开了大总统办公室，刚出办公室门口便看到提着几个衣物袋子的霍可艾守在门口，见三人出来便领着他们去休息室，一路上遇到蛮多熟人，只要是认识阿尔和爱德华的人一定可以猜出那个穿着大衣的人是艾德，但并没有人说破，大家都是友好的打招呼笑笑然后离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人造人爱德华这件事。
也许一会可以和艾德讲讲以前的事，或许可以帮助他恢复意识……温莉兀自想着。
与此同时，在原司令部地下线路与管道的中转室，最年轻的女炼金术师和人造人正打得难解难分。
“咚！？？”
这是第N次了，恩维整个人被压缩过的空气束缚住然后重重抛向墙面，巨大的响声后墙面凹下去一个深坑，艰难地从废墟中爬起，恩维冷笑着看着不远处的炼金术师，后者也并不是完好无损，蓝色的军服已经有了几处破损，白皙的脸颊上有几道血痕，艾丽娅蜜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正在复原的恩维。
“不愧是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