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之点绛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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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
“是的，用来吸引某些事物注意力的蚂蚁。”

第十七回　欧阳吐心迹（捉虫）

“蚂蚁都长得如此娇俏，要真的是蜜蜂，那还不知如何勾人魂魄了呢。”黄蓉嘟着嘴巴，抢过欧阳克手中的墨扇往桌上一拍，“扇什么扇，大冷个天，你就是骚包也要分个季节时间吧。”
没有多看一眼平时很是宝贝的扇子，欧阳克拽拽黄蓉帽子的边沿，笑着说道，“这扇子你要是喜欢就拿走。不过你穿着这一身就不难受么？”
翻个大大的白眼，顺势摆正自己被拉歪的帽子，黄蓉嘴里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欧阳克自是听见了黄蓉的细语，心中一动，却也不戳破，只是拉着她的手起身向店外走去，“我带你去买身合适的。这么粗糙的衣服，也不怕磨坏了皮肤。”
“哎……欧阳公子，黄贤弟。”郭靖伸着手，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相偕离去。
……
换好了一身衣服，恢复女儿家打扮的黄蓉和欧阳克并肩走上街上，默契的没有开口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这时，一阵冷风刮过，黄蓉怕冷的缩缩脖子。
本是很小的一个动作，可还是没有逃过欧阳克时刻关注着她的余光。利索的脱下肩上的雪狐皮斗篷，仔细的给黄蓉系上，略带自责的沉声说道，“怪我没有考虑周全，独独忘了这么个保暖的好东西。等到了京都，我让人再去给你定做一件，你就先将就着穿我的吧。”
黄蓉看着欧阳克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给斗篷打上一个结，感受着都碰上来自于他的温度，脸上不觉飞起两道红霞，掩饰性的垂下眼帘，嘴里却不服输的问道，“看你这么熟练，定是对很多女子这么说了。”
视线扫到微红的耳垂和不敢和他对视的双眼，欧阳克宠溺的揉揉黄蓉的头顶，把她抱入怀中，认真的说道，“蓉儿，从始至终，独有你一人而已。”
察觉到怀中逐渐放下僵硬的身体，欧阳克笑了。是那种发自于内心，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的真实的笑容。
却也迷煞了过往的路人。
“天！妹妹，你快扶我一把……那个公子笑得我头好晕……”
“姐姐，我也不行了。太俊了！！”
“哎呦喂，这不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么，怎么笑得如此妖孽哟！！”
“娘子，你在看哪里？”
“哥哥，哥哥，你快看那里有个好美的大哥哥。”
……
风声，议论声，声声入耳。心中，眼中，独独有她（他）。
……
欧阳克觉得他是真的沦陷了。
从最初的相识，到中途的相知，再到后面的相思，最后才换来彼此的相许。
绕了一个圈，最后还是回到原点。欧阳克爱黄蓉，此生，至死不渝。
……
“还没抱够么？快松开。我都饿死了。”黄蓉轻轻扭动，在欧阳克怀中撒娇的说道。
“一辈子都抱不够。”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欧阳克还是顺从的松开双手，自然地牵起黄蓉的柔荑满面笑容的说道，“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想吃蛇羹。”黄蓉歪歪脑袋，故意为难的说道，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看看欧阳克变脸的样子。
“好啊。这里最大的酒楼应该有卖，我们去吧。”没有丝毫停顿，欧阳克就像在讨论天气一般，爽快的答应并且给出了地点。
泄气的撇撇嘴，黄蓉紧了紧握着她的大手，不满的嘟囔着，“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愿望么，让你变个表情怎么就这么难？！”
眉头一挑，欧阳克转过脸去看着嘟着菱唇，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般模样的的黄蓉，忍不住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头，“下次让你见见如何？”
“真的？”不相信的睁大双眼，黄蓉满眼的期待。
“当然。”
“什么时候？”
“晚上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欧阳克邪邪一笑，还暧昧的眨眨眼，看着黄蓉从迷茫再到羞恼的表情，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哼！我要把你所有的蛇全都做成菜式！！”黄蓉气恼的举起拳头，示威的在欧阳克面前晃晃。
“好好好。随你怎样。只要你不会觉得他们滑腻腻，黏糊糊的身体太过恶心，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哪怕是要吃光全天下的蛇，我也帮你弄来。”
“说大话！也不怕掉门牙！”黄蓉在欧阳克形容蛇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发麻，却在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之后又觉得心口热热的，眼里也不觉透出几分蜜意。
……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了张家口最大的酒楼——长庆楼里，要了些点心，配上一壶铁观音，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处边说话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下雪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酒楼里的人纷纷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挪向窗外。
“真的下雪了。”黄蓉仰头望向飘洒着雪花的灰蒙蒙的天空，轻声呢喃着。
“是啊。下雪了。”附和一声，欧阳克并没有欣赏这些，只是把目光投给坐在他对面的娇俏女子。
菱唇微张，下颚稍稍扬起，露出雪白的脖颈，火红色的珊瑚珠星星点点的遍布在挽成蝴蝶样式的头上，多余的头发分成几股用粉色的丝带绑成一股随意的搭在两边。身上披着自己的斗篷，斗篷中一身紫色做边，湖水蓝色绣有浅紫色梅花的纱质外罩，套在脖颈处用一圈细小东珠穿成的链子做装饰，无一丝多余花纹的白净中衫上。
配合着窗外洋洋洒洒飘落的零星雪花，整个场景就是活生生的美人观雪图。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小淫贼，你在看什么？”黄蓉回过神来，就见到欧阳克嘴角噙着能腻死人的笑容定定的看着她。不觉有些娇羞，率先张嘴问道。
“在看美人儿……”甩开墨扇，欧阳克如实回答。
本身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黄蓉，见欧阳克又恢复了从前的那一派轻浮样子，不免升起了捉弄的心思。
隧两眼一转，把玩起耳边的辫子，轻轻的瞟了欧阳克一眼，柔媚一笑，“我美吗？”
“这是自然。”端起桌上茶杯，欧阳克打定主意要看看这小丫头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那比起你的那些男随从呢”轻咬贝齿，黄蓉显得很苦恼。
“他们如何能和你相比。”一本正经地说着，欧阳克心中却是暗笑。看样子，这丫头还是很在意那些‘随从们’啊，这醋味可真够浓的。
“可他们好像都很喜欢你呢。”皱着眉头，黄蓉拽拽自己的辫子，慢慢的说出心中憋了很久的话语，“你就不怜惜？不动心？”
“我动心了，你能答应么？”嘴唇一挑，欧阳克反问道。
“你敢！”杏眼一瞪，刚要发怒，却发现话题偏移了原本的轨迹，立马又垮下脸来，装作泫然欲泣的悲伤模样说道，“虽说我会难过，可是他们几个男子都能如此大胆的宣告自己的情感，而你又不反对。那我还能怎样呢。”说着，还掏出怀里的手帕压了压眼角。
“额……”欧阳克有些黑线，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听到四周的窃窃私语声。
“啊！原来他有龙阳之好啊。可惜可惜……”
“哎呀，如此可人的姑娘也不要，却喜欢那些硬邦邦的男子……即使长的再俊又能如何。哪有温香软玉来得痛快。”
“啧啧，看不出啊，如此出色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如此腐败的内心。”
……
抽抽嘴角，欧阳克看着捂唇偷笑的黄蓉，无奈的摇摇头，用扇柄敲了下她的头顶，“如何？这下总该不吃醋了吧？”
“咳咳。”拼命地收起嘴角的笑意，黄蓉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得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让那些人随行！！”
“哎……”仿佛认命般的叹一口气，欧阳克敲敲脑袋，“既然娘子都发话了，那我怎能不从呢。”
“哼！”得意的扬扬下巴，黄蓉也不反对，只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
当下，欧阳克和黄蓉从酒楼出来。口哨一吹，招来之前没有上闩，悠闲地吃着草料的黑色骏马，从容的离开张家口赶向京都。
“为什么要去那里？”马上，黄蓉不解的问道。
“叔父前些日子收到封信，说是助大金的完颜洪烈找到武穆遗书之后就可以得到九阴真经。”说到这里，欧阳克阴沉下脸，声音也带上几分寒意。
“九阴真经？”
“恩！叔父这一辈子都想成为天下第一。这次为了这么一个也不知是否可靠的消息，秉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理就让我带队出发前来查探一番。”
“其实，我能猜到一些事情。”有些迟疑，黄蓉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哦？蓉儿说说看，你都猜到些什么。”欧阳克感兴趣的追问道。
“早在五年前，爹爹和我就知道有人好像在针对你们白驼山。甚至想要杀你灭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只是试探……我想，他可能没想到你居然小小年纪就有了这么深厚的功力，所以才次次加深刺杀者的人数以及来者的武力值。”
“熟知，这五年里，你居然安然无恙。而且在江湖上闯荡出了名声。”
“也许是你最后回到白驼山，让他不好动手。也许是你的名声让他顾忌。总之，他选择了静观其变。”
“恩！然后呢？”欧阳克把下巴顶在黄蓉的头顶，把她整个人圈入怀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没有了。”泄气的把全身重量交给背后，黄蓉闷闷地扭了下圈着她的胳膊，“爹爹又不出岛，我也没办法得到什么消息。哑仆们又全都怕爹爹怕的要死，宁可自杀也不告诉我丁点儿外面的消息。要不是我这次跑出来，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呵呵……”黄蓉的话明显的愉悦了欧阳克，他轻笑出声，安慰的紧紧了胳膊，“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就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高兴地眯眯眼，黄蓉立马变了个表情，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郁闷，“我到了中原才知道，原来你这五年里闯出了这么大的名气。”
“这点名气，仍然不能帮我在你爹爹的眼里加分。要来又有什么用……”状似惋惜的摇摇头，欧阳克在黄蓉看不到的角度微勾唇角。
“那你能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人说你无比好色。每年都要轮换着招手些女弟子。而且还说你杀人不眨眼，凡是进了你们白驼山庄的女弟子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因为她们该死！”杀气外露，眼中狠厉一闪而逝，欧阳克面上却仍旧是玩味的微笑。
“原因呢？”收紧肩上的斗篷，黄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全身都埋进欧阳克温暖的怀中，一副等待听故事的模样。
“心怀不轨！！”
“哦？莫非是……”黄蓉一惊，也忘了此刻头顶上还有人，下意识的直起了身子。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咚’……
“嘶”欧阳克闷哼一身，“你练过铁头功么？蓉儿。”
“哎哟。我还没说你呢，怎么下巴这么尖！可疼死我了。”黄蓉呼痛的揉着自己的头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还有理了……”安抚被二人惊了的坐骑，欧阳克也顾不上他还在隐隐作痛的下颚，先用手帮黄蓉揉起了头顶。
“算了。有话我们还是到了地方再接着说吧。免得你又一惊一乍，让我们同时受伤。”揶揄的压了下黄蓉被撞的地方，不理她的埋怨。大力一夹马肚，二人一骑逐渐消失在远处……

第十八回　比武招亲中

欧阳克和黄蓉一路疾驰，终是在京都城门关上之前赶到。
经过这段路程的颠簸，二人虽说是骑在马上，但风吹雪打的，也不免有些困顿。
在一处外表大气的客栈里安顿下来，欧阳克疲惫的轻揉太阳穴，但仍然没有睡觉的打算。
“少主。”暗一无声无息的从窗口窜入。
“怎么样了？”
“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暗一愧疚的低下头，“好像背后之人消失一般，再无任何线索痕迹。”
听出暗一的自责，可欧阳克并不想安慰他。事情没有查清，就是办事不利，这谁也不能幸免。
站起身，欧阳克显得有些烦躁的来回踱步。
半响，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忽然用墨扇一拍手心，欣喜的说道，“我们被人带入了一个误区。暗一，去查查那些女弟子的背后都有哪些共通的接触点。不管是人，是物，还是语句。全都给我一字不落，一点一滴的查出来。”
“是。属下遵命。”身形一怔，暗一又如同幽灵一般遁入暗夜之中。
……
一夜好眠。
黄蓉神清气爽的走出客房，对着已坐在桌前等待她的欧阳克甜甜一笑。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长裙，外罩着一件白色的狐皮夹袄，衬得整个人如同刚出水的芙蓉般娇艳。
“今天我们去哪？”喝了一口面前的碧梗粥，黄蓉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先去转一转吧。你不是没有来过这里么。”放下手中的汤匙，欧阳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玩味的眯着双眼看向人来人往的大街。
见此情形，黄蓉哪里不知他定是又在烦恼那没有头绪的事情，也不出声安抚，只是鼻头微皱，俏皮一笑，道，“那敢情好。顺便让我见识一番这京都的美景美食美人儿，也好让我以后回家的时候在爹爹面前吹嘘一阵。”说完，就放下手中的吃食，拉着欧阳克向街上走去。
街上确实热闹非凡，当得起第一都城之说。
骏马争驰，高铺林立，茶肆酒坊也遍地散落。街上来往的人无不是表情欣慰，毫无战乱的恐慌或是边城的枯瘦如柴之样。
“好热闹啊！！”黄蓉看着琳琅满目的小铺和摊位，兴奋地不停跑动。
不是拿起个脸谱戴在脸上，冲着欧阳克大笑一番，就是拿着她觉得好吃的东西也不问价钱径直吃了便是。
欧阳克慢慢的走在她身后，看着她像个快乐的小鸟般，自在的到处乱窜，还时不时的替她买下她感兴趣的东西，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觉得能拥有这么纯真不做作的女孩子，是他最大的幸福。
“欧阳克，你看你看，那里好多人啊，我们也去凑热闹好不好。”黄蓉正逛得兴起，就见许多人一窝蜂的相同一个地方跑去，不觉也被勾起了兴致，拉着欧阳克的胳膊不由分说的随着人潮向前挤去。
“都说了，要喊我欧阳哥哥……如此直呼我的姓名，蓉儿不觉得太生疏了么？”任由黄蓉来拽着他向前跑去，欧阳克一派悠闲的开始逗弄起来。
“哼！不喊你小淫贼已经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至于‘欧阳哥哥’这个称呼……”黄蓉说到这里，搓了搓胳膊，一脸见到恶心东西的样子，后退几步，“太恶心了，我才不要。”
“哎，蓉儿。你这样说，多伤你欧阳哥哥的心啊……”哀怨的做个西子捧心状，欧阳克毫不在意形象的耍起宝来。
“那你就把心交出来，放我这里，就不怕伤了。”得意的挑挑眉，黄蓉冲着欧阳克做了个鬼脸，就不再理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热闹。
……
“在下穆易。山东人氏。经过贵宝地，只求给已经及笄的少女，找个夫婿。小女自小就崇拜那些能文能武的英雄人物，曾许下一愿，不望日后的夫婿大富大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斗胆比武招亲。只可惜我父女二人南来北往，经历七路，不是成名的豪杰早已婚配，就是少年英雄无暇顾及。是以始终未得良缘。今日来到京都，早就听说此地时卧虎藏龙，想必定有许多高人侠士。此处各位凡事三十岁以下年纪，尚未娶亲，只要能胜得过小女分毫，在下就立即把小女许配给他，当日成亲。“一个身材魁梧，两鬓斑白，面上满是风霜之色的中年汉子在一圈空地上抱拳说道。
在他身旁站着个十七八岁，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容貌较好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的身后插着一杆锦旗，白底红纹，上绣有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啊。这个姐姐好生漂亮，怎么也需要比武招亲呢？”黄蓉吃惊的微张檀口，踮着脚向前方看去。
“莫不是被逼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黄蓉才发现四周的人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当下虽有点不好意思，但仍然强硬的朝四周一瞪，把打量的目光统统击退。这才满意的扬着下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