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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锋镝-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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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清夫依旧在站在原地,眼中渐渐释放出一缕精光。泷泽久保从医务室走出来,问他:“铃木君,您为什么一定要杨慕次审问那个杀手?”
铃木清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两枚子弹,一死一伤,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泷泽久保面色微怔,不过铃木清夫没有注意到,他目光的焦点在杨慕初的病房里。
“您的解释是?”
“第一种,欲盖弥彰;第二种,那就是天公作美了。泷泽君,你倾向于哪一种?”
“我相信杨慕初的运气。”
“他的运气确实很好。”
“冢田将军已经将沈致秋收押在华中军司令部特制的审讯室里,您要去看看吗?”
铃木清夫的眼皮跳了跳,“汪精卫为此震怒啊,如果我没猜错,沈致秋第三枚子弹,是留给他的。这件事,是76号负责吗?”
“是。”
看来关键时刻,汪精卫还是相信中国人。“转告冢田将军,一定不能让那个中国人死了。”
泷泽久保不解,“您为什么不亲自去?”
铃木清夫一脸神秘莫测的笑:“我要等杨慕次。”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思前想后,只能让子弹擦肩而过,这是极限啊…而且我家亲爱的云姐发话了,于是乎,初boss就此逃过一劫……今后三天大概不能更了,因为初boss没有重伤,所以我要重新构思后面的剧情,其实我想说,我要看小红……文未校对,欢迎捉虫……
☆、第 76 章
杨慕次说得对,有时候,生与死只在一瞬间,天堂与地狱,不过隔了那么一寸、两寸。杨慕初从梦中醒来,睁开眼,只看见天花板上吊着一只莲花形吊灯,白晃晃的灯光刺激着眼球,他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
“大哥!”
左手被人拉着晃了晃,杨慕初忍着痛,艰难地偏过头,杨慕次一头乱发在眼前一闪而过。阿次的声音很轻,少见的柔和,仿佛不敢惊动他似的。
“阿次,你这个发型不错。”
杨慕初吐出一口气,缓缓地说。在他眼中,发型确实不错,比阿次平素那一眼一板的军装背头,看着顺眼多了。
“大哥!”
杨慕次又喊了一声,看到阿初犹如一张生宣般惨白的脸,他说不出的心痛焦急,但是听到杨慕初犹带戏谑的话,他又忍不住生气。
“大哥,你就不能……”
杨慕初一醒来,就听到他连叫了三声“大哥”,心中安慰地很。他想要握住阿次的手,抬胳膊时却牵连到肩膀的伤,忍不住呼痛:“哎呦!”
杨慕次慌忙地站起来,“大哥,你怎么了!”他一转头,就要叫护士和医生来。杨慕初急忙制止他,“我没事,就是有点疼。”他不想阿次叫人来,毕竟那些都是日本人。
想起这一枪,杨慕初不由骂道:“该死的沈致秋,他没告诉我要用达姆弹!”
“你!”
杨慕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他把挣扎着要起来的杨慕初按回床上。杨慕初犹自愤愤不平,“不杀了沈致秋,我杨慕初誓不为人!”他这些年,何曾吃过这么大亏,哪怕子弹是擦肩而过,白白流血的事,杨大老板也不肯干。
“大哥,你再不好好养伤的话,眼看就不为人了。”
杨慕次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杨慕初听到这话,呵呵地笑了出来,难得阿次有这么幽默的时候,他自负地想,这就叫近朱者赤。
“你守了我多久?”
“你昏了多久,我就守了多久。”他一直守在阿初的病床前,累了就靠着床沿趴一会儿,眼睛却始终不敢闭上。大概是在病房里耗久了,连发型都乱了。
“小混蛋!你不知道休息么?”
“不知道!本来嫂子和我一起守着你的,后来我见她实在撑不住,就让她去睡了。”
“你有这本事吗?”杨慕初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这混蛋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雅淑弄走了。
“我给她下了点药,让嫂子睡一觉,这么不眠不休地守着你,她肯定吃不消。”
“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嗯?”杨慕初不满地问,虽然知道阿次绝不会伤害雅淑,但是,他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那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大哥,你知不知道,我和嫂子有多担心你?接到铃木的电话,嫂子说,无论你是生是死,她都陪着你。”杨慕次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强睁着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雅淑,对不起,可是,生难共帐幄,托体同山阿,不值得的,杨慕初如是想着。他从不习惯在人前表达自己的愧疚,一个人背负地久了,就成习惯了。杨慕初觉得自己受了伤,连口头上都讨不到便宜了。他看见阿次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开口问道:“怎么了?”
杨慕次不想让他劳神,摇头分辨:“没事,只是担心你的伤。”
杨慕初得意地笑道:“虽然这里的医生没我高明,不过这一枪没伤到要害,别担心,阿次,没事的。”
“沈致秋怎么样了?”杨慕初复又问道
“他……他……”杨慕次不知道该不该说。杨慕初一听就明白,沈致秋不该开这一枪的,他一定是暴露了。
“阿次,你告诉我,铃木是不是要你参与审问沈致秋?”杨慕初情急地挣起来,晃了两晃又倒回床上。
“大哥,你别乱动!”杨慕次急忙扶住他躺平,又冲着他吼了一句。
杨慕初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喘了好几口气方才平复下来。他忍着痛,强逼自己放缓思绪,铃木清夫果然狡猾,这一枪都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心。杨慕初开始犹豫了,如果让阿次去,他会忍心杀了沈致秋吗?
“我不知道,大哥,我不知道……”
杨慕次的答案,正是杨慕初心中所想。
“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阿次,如果铃木清夫再来,你总要去一趟的。”
铃木清夫暂时没有去找杨家兄弟。冢田攻以军部要务为托辞,并不想插手这件事。汪精卫既然要76号彻查此案,华中军部便委托特高课从旁协助。表面上说是协助,实际上还是铃木清夫主持大局。虽然案子发生在南京,但是铃木清夫和李士群等人均在南京观礼,人手上不成问题。
泷泽久保陪着铃木清夫走进军部的刑讯室里,沈致秋已经被提审过,浑身是血地躺在蜷在角落里,手脚都被绑着,偶尔呼出一口气,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招供了吗?”
泷泽久保尚未回答,突然一名日军少佐跑进来:“报告铃木将军,杨慕次求见!”
铃木清夫与泷泽久保对视了一眼,随即吩咐道:“请他进来。”
杨慕次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杀气汹汹地走了进来。
“慕次君,你好!”铃木清夫礼貌地向他打招呼,“你改变主意了?”
“汪主席不是要76号负责此案吗?杨某作为76号新任行动处处长,理应尽绵薄之力。”
看来杨慕初是醒了,铃木清夫大概猜到了其中缘由,杨慕次既然肯来,那么杨慕初这一枪,应该是真的。
“人死了没?”杨慕次冷冷地问道。
“还没有。”
杨慕次看了泷泽久保一眼,向铃木清夫说:“没死正好,他的命是我的。”
铃木清夫命人打开刑讯室的门,“你去看看吧。”看见杨慕次如同出鞘之刀般的背影,他啧啧笑道:“火气很大啊,一点也不像他哥哥。”
“不过这样很好。”他没头没尾地又接了一句,挥手命令泷泽久保和他一起走进去。
沈致秋半死不活地窝在角落里,听见有人走进来,也懒得睁开眼去看。直到杨慕次冷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铃木先生,这个案子很难办吗?”
“不难。”铃木清夫轻蔑地一笑,早在“和平大会”召开前,特高课就已经截获了暗杀名单,沈致秋没什么好审问的,铃木清夫和李士群留着他,不过是想榨几个同党出来。最近军统暗杀之风大行,锄奸队接二连三行动,大小汉奸们人心惶惶的,因此很有必要杀鸡儆猴一番。
“那你留着他干什么?”
铃木清夫听出了杨慕次话中的不满,解释说:“此人是军统上海站特别行动组组长,留着他,或许能钓出几条大鱼也说不定。”
杨慕次瞥了一眼屋里五花八门的刑具,挑起一根皮鞭,在沈致秋身上抽了几下,鲜血从皮开肉绽的肌肤上崩裂出来,血腥的味道钻入鼻孔里,感觉并不好。沈致秋一动也不动,好像死人一般任由他折腾。杨慕次见他这幅样子,也失去了再折腾他的兴致。他扔下皮鞭,悻悻地说:“只怕铃木君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军统做事一向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杨某便是前车之鉴,你想用姓沈的钓鱼,哼……”
“那么慕次君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伤了我大哥的人,我不希望他看见明天的太阳。”
沈致秋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口气聚在胸口,轻轻地说:“我早就看不见太阳了,国土沦丧,日月无光啊!”
杨慕次一脚踹去,沈致秋的身子被踢得一颤,头磕到墙上,不过他自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你们杀了我吧,沈西陵求仁得仁,虽死无憾。”
“求仁得仁?”
杨慕次发出一阵冷笑,在铃木清夫听来,竟格外地毛骨悚然。杨慕次对沈致秋的憎恨历历可见,那么杨慕初,真是无辜的——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杨慕次拔出枪,指着沈致秋,却转头向铃木清夫说:“我送他一程如何?”
铃木清夫慌忙挡住他的胳膊,沈致秋仿佛看戏一般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演,从前他是那个唱戏的人,现在也轮到他看戏了。沈致秋的眼珠向下转了转,他身上的衬衣早已血迹斑斑。从领口向下,第二颗扣子,他在那上面涂了致命的毒药。只要手可以动,只要一瞬间,就能结束了。
“慕次君,何必急在一时?这个人是死定了,不过,汪主席的意思是,要明正典刑。”
“好啊,杨某等着那一天。他的住处搜查了吗?”
“一无所获,除了这个。”铃木清夫掏出一张纸给他。杨慕次接过来,“这是什么?遗书?”
“差不多。”
薄薄的信纸上面,用钢笔写了几行字,工整秀丽。
“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绮罗毕兮池馆尽,琴瑟灭兮丘垄平。自古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
杨慕次清冷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两句上,“自古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
是江淹的《恨赋》。
作者有话要说:文未校对,欢迎捉虫…最近确实木有保质保量,我鞠躬道歉…但是我要看小红,所以请看客们见谅哈!
☆、第 77 章
李士群决定将沈致秋明正典刑,杀一儆百。杨慕次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病床上的杨慕初,并转达了李士群对他的慰问。杨慕初不想待在日本陆军医院里,伤势稍好后,便执意回家休养。杨慕次与和雅淑拗不过他,只好将他送回来家。好在杨家家大业大,一间卧室布置成豪华病房,也不成问题。
听到李士群的慰问致辞,杨慕初冷笑了一声:“猫哭耗子啊!”
和雅淑坐在他床边削着苹果,听见他这么说,抿唇笑道:“哪有把自己比作耗子的?”
杨慕初醒悟过来,也笑着说:“就是,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可不是那种阴沟里的生物。”
又是一语双关,杨慕次白了他一眼,“你就说嘴吧!沈致秋眼看着要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和雅淑停了手里的动作,替杨慕初调节了一下吊瓶的速度,抬起头时,眉毛却皱在了一起,杨慕次与她一起长大,知道这是雅淑生气的表现。他不安地看着两人,等待暴风骤雨的来临。杨慕初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不忍心看着沈致秋死,对吧?”
“是,他不该死的。”
“你去找泷泽久保吧,他会帮你的。”
杨慕次始终不解,为什么大哥如此信任一个日本人?
“大哥,泷泽久保为什么会这么帮你?”
杨慕初奇道:“你不是开过我的保险箱吗?难道没看到我和他签的合同?他帮助我,我给他钱,金钱关系,过期无效。”
杨慕初半躺在床上,杨慕次低着头跟他讲话,感觉十分费力,于是搬了一把椅子来在他身边坐下。“大哥,金钱关系,最不可靠。”
“马克思不是在《资本论》里说,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时,资本就会践踏世间一切法律吗?包括对国家与民族的忠诚。”
“大哥,我可是读《资本论》起家的,你这套说辞对我没用。”
“好吧,我告诉你。泷泽久保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却是中国人。你知道,在那个时候,这种婚姻,伴随而来的是永无止境的不幸与痛苦。他父亲的家庭无法承受一个所谓‘支那’儿媳带来的羞辱,因此逼迫他们分开。后来他母亲在绝望中自尽而死,他父亲也随之殉情。泷泽久保在年幼时被送往一户偏远的亲戚家中寄养,直到他考上陆军学校离开。”
“这是他告诉你的?”
“是,他曾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因此深恨日本人。他跟我说,在他心里,是把自己当成中国人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
“是,我调查过他,一切属实。”
“可是大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还记得松本雅子吗?”
“蔓草?”杨慕次极为吃惊,他当然记得,那是一桩无头公案。
“松本雅子是他杀的。”
“是,我一度怀疑是浅野三郎下的手,因此我顺着日本人的方向去查,结果却是泷泽久保,所以他才找上了我。”
“你!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事!”杨慕次暴躁地喊,却被和雅淑狠狠瞪了一眼,刚才憋住的火气终于迸发出来。“阿次,你喊什么?”
杨慕初却没在意,悠闲地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哼!”杨慕次停顿了一下,又说:“他为什么杀松本雅子?”
“松本雅子调查出了他的身世以及他与武田毅雄的关系,他只能杀人灭口。”
“武田毅雄是谁?”杨慕次又疑惑了。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日本反战同盟的领袖吧。总之一句话,泷泽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杨慕次慢慢思索着,忽然抬头说道:“大哥,我还是不放心,铃木清夫既然把泷泽久保留在身边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查清楚他的身世。”
“这个我也想过,不过泷泽久保在军中一路升到大佐,想来应该有他自己的办法。”
杨慕次依旧在思索,如果泷泽久保再次帮助自己,会不会又引起铃木清夫的怀疑呢?
“阿次,总有人要牺牲的。说不定有一天,那个人就会是你,是我。”
“我明白,大哥,我都明白。”
“你去找泷泽吧,这个时候,他或许在秦淮河边。”
杨慕次找到泷泽久保,后者沉吟了许久,只说了两个字:“尽量。”
尽量?杨慕次苦恼地想,只能尽量了。沈致秋,但愿你运气好一点。
泷泽久保从冬日的秦淮河畔离开,枯黄的梧桐叶子在风中漫无方向地飘着,发出一种奇怪的脆响。泷泽久保从地上捡起一枚枯叶,手指顺着叶脉的方向来回摩挲抚摸,粗糙的纹理刺激着指腹上的皮肤。他弯下腰,挑选了一枚形状完整的落叶,揣进兜里。
在铃木清夫和李士群的眼里,沈致秋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身上榨不出任何油水。这种等待死亡的人,被转移到了颐和路21号的牢房里,那里是特工总部南京区的老巢。
一个穿着日军少佐军服的女子带人站在牢房门外看了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她走出去没多久,便被一个人拦住了。
“叶子小姐,好久不见。”
“泷泽君!”千叶子看清来人,惊喜地叫了一句。
泷泽久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上面裹了一层蓝色的天鹅绒,他递给千叶子,轻轻地说:“送给你的,叶子。”
千叶子向周围看了一眼,四下里除了警卫,没有其他人。她的脸瞬间红了,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平放着一枚精制的梧桐叶书签。
“我想了很久,叶子,你喜欢吗?”
千叶子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仿佛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她的眼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泷泽君……”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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