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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锋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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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初无奈地摇摇头:“他糊弄人的本事大着呢,要说冤大头,你绝对不是第一个。”这番话的的确确是心里话,被杨慕次骗得最苦的人,当属杜旅宁无疑。
杨慕次看着大哥大嫂都拿他取笑,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不用这么得意吧?论起说谎造假的功夫,我可比不上你们。”
阿初与雅淑对视了一眼,眸中满是甜蜜,前者耸耸肩膀,自嘲了一句:“说得对,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顿饭吃得异常愉快,饭后送走了阿次,杨慕初回到卧室里,脸上的笑容立刻被沉沉的忧虑取代。和雅淑关切地问了一句:“阿初,你怎么了?”
杨慕初紧握住雅淑的手,将她搂在胸前,吻着她的秀发轻声说:“没事,你先去睡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和雅淑抬起头深深地望着他:“无论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我知道,相信我。”
将雅淑送进卧室,杨慕初一人去了书房,适才在阿次离开的同时,刘阿四给他送来了最新的情报。
他坐在桌前,展开一页电报细细看了一遍,不由怒道:“杜旅宁这只老狐狸,让我给他大变活人,他当老子是变戏法的?”
“大变活人?”刘阿四喃喃重复了一遍,他不解老板话里的意思。
杨慕初心中若有所思,看来阿次每天流连于赌场,是去找那个代号为“刺客”的中共特工无疑了。刺客,刺客,杨慕初在自己心中默默念了两遍,中共、军统都在找他,唯有日本人按兵不动,到底是谁在变戏法?他朝着刘阿四诡异地一笑:“你玩过魔术吗?”
刘阿四迷茫地摇头,杨慕初轻轻笑起来,“就是你们常说的戏法,通常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摆出一样东西;第二步,让它消失;第三步,让它重现。现在,这个魔术已经玩到第二步了。消失的刺客,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他在这边自言自语,刘阿四心里却渐渐升起一阵寒意,老板现在的神情,几乎与铃木清夫没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淮海路上的蓝山餐厅规模不大,却是上海滩为数不多的地道的俄罗斯餐厅之一,上海的俄罗斯商人、学者、奔赴远东的淘金者,经常会来此处聚餐,即使眼下日本人占领了上海滩,生意依旧红火。
中午十二点,正是餐厅生意最好的时候,杨慕次一身黑色风衣,迈着悄无声息的步伐推门走了进来。餐厅内的桌椅都是白桦木所制,吧台边摆着几个巨大的木制酒桶,里面盛放着透明无色的液体,杨慕次闻到一阵阵刺鼻的酒味,那应该是俄罗斯最着名的“生命之泉”伏特加酒。几个俄罗斯小伙子穿着传统的民族服装,看样子是侍应生,他们正端着一种带着条纹的木盘给客人上菜,杨慕次环视了一圈,多数是俄国人在这里用餐,也有少数几个中国人,他们点的多半是酒、熏鱼以及一种用土豆、蘑菇和鸡肉制成的馅饼。杨慕次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竟然把联络点设在这里。
一个棕红色卷发的小姑娘过来招呼他:“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Чтовыхотите?”
杨慕次顿时目瞪口呆,她在说什么?
小姑娘看出他听不懂俄语,脸上绽开一抹可爱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语问道:“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
杨慕次听清楚了她的问题,低声回答道:“给我一份烤鳕鱼吧。”
小姑娘微微愕然,目光迅速将杨慕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试探着问道:“今天的鳕鱼已经没有了,换成鲱鱼可以吗?”显然她对汉语并不熟悉,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但是杨慕次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然可以,我可以去厨房亲自选一条吗?”杨慕次礼貌地问道。那个小姑娘点点头,做了一个动作,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他们绕过大厅里的几张桌子,穿过一条通道就到了餐厅的厨房。杨慕次看见厨房门口一个蓝眼睛的俄罗斯老头正端着一杯酒,含笑注视着他。
杨慕次跟着蓝眼睛走进厨房后间,一个厨师正用刀切着猪腿上的生肉,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俄罗斯民间小调。杨慕次看了蓝眼睛一眼,随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厨师身上。蓝眼睛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用俄语跟大厨说了两句话,厨师依旧哼着小调,提着刀走了出去,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是‘飘风’?”蓝眼睛操着流利的汉语问道。杨慕次点头,“伏特加?”
“呵呵”。老人笑了一声,“我以前叫瓦西里,不过现在都叫我伏特加,你冒险来这里找我,是因为找到了‘刺客’吗?”
杨慕次神情平静,按照夏跃春的说法,这个蓝眼睛的俄罗斯老人是共_产国际派驻中国的高级联络员之一,一直潜伏于上海主持情报搜集工作,“刺客”失踪前最后出现在沪西的一家赌场,这一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
“或许我们得到的情报并不准确,我在赌场并没有查到‘刺客’的踪迹。”
瓦西里沉思了几分钟,缓缓地说:“情报不会不准确,‘刺客’一定去过赌场。”
“但是去过,不代表他会在那里留下痕迹,这样的寻找是盲目的,瓦西里同志,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杨慕次急急地说,几天的徒劳让他心急如焚,如果没有确切的线索,想要在偌大的上海滩寻找一个人,几乎犹如大海捞针。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资料。值得庆幸的是,据我们的内线传回来的消息,‘刺客’应该是接触到了日本人的某种秘密,因此被日本人识破,但他并没有被日本人抓获,所以我们的情报组织目前还是安全的。”
“他知道了日本人的什么秘密?如果他已经逃了出来,为什么不跟组织联系?”杨慕次疑惑不解。
瓦西里摇摇头,除了“刺客”本人,谁都无法回答杨慕次的问题。“我只知道,他在失踪前,只留给我们另一个内线两个字——赌场。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一番话说到最后又绕回了原地——赌场,杨慕次陷入了一个疑惑中,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是“刺客”的踪迹,还是日本人的秘密?
他离开蓝山餐厅后,直接去了俞晓江家,这些天行动虽然毫无进展,但是他必须及时将情况向上级报告。
“赌场?”杨慕初坐在杨氏实业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敲了敲桌面问眼前的人,“消息准确吗?”
丛六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当然准确,杨老板,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呐!”
“很好,去找阿四拿钱吧,但愿你的消息给我带来好运。”
丛六得到杨慕初的首肯,再三向杨慕初鞠躬道谢,一副十足的小人模样。杨慕初挥挥手将他打发掉,自己窝到了靠椅里。“刺客”究竟掌握了什么,才会招致日本人的追杀?如果他只是j□j方面的特工,杜旅宁为什么也急着找他?赌场,赌场,赌场里的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这两个字到底代表什么?
杨慕初头枕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他需要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将自己脑中的疑点一点一点放大。无论是棋局还是游戏,在很多情况下,判断一件事情并不困难,多问几个为什么,一个一个追问下去,问不出来的地方就是答案。
他猛然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通。刘阿四走进来回话,“老板,车已经备好了。”
杨慕初站起来走到衣架前,抓起外套披上说:“走,去赌场。”
杨慕初的情报来得晚了一步,答案自然也慢了一步。但是幸好,在杨家的地盘里,还没有人能逾越过他制定的游戏规则,即使是杨慕次也不行。杨慕初堪堪走到银鸿公司的经理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声音。老九正在与杨慕次交涉,“少爷,公司的保险箱里都是客人的东西,您要是给打开了,我们怎么交待?”
杨慕次冷哼一声,“那些客人多半已经连裤子都输掉了,还用得着你交待吗?”
赌场的规矩虽然是现金换筹码,但是有的客人一时赌大了,身上现钱不够,也会抵押一两件随身的值钱物品,赢了的话再换回来就是。杨氏实业旗下也有典当行,杨慕初调了专人坐镇,并不怕赌场吃亏。当然,现在能摆在老九办公室保险箱里的那些东西,多半是姓杨了。但是没有杨慕初的同意,杨九二也不敢随意打开。
杨慕初站在外面听了半天壁角,知道阿次与自己想到了一起,顿时觉得这件事麻烦之极。屋里的杨慕次已经等得不耐烦,眼看着就要动手。杨慕初哐当一下推开门进去,里面的两个人吃了一惊。杨九二见老板进来,急忙走过去解释,却见老板摆摆手,“我知道了。”
杨慕次看见大哥沉着脸,心里一紧,悄悄放下刚才正在摸枪的手。
杨慕初没理他,冲着老九说:“保险箱的钥匙。”
杨九二取出钥匙双手递给他,杨慕初又问他:“最近半个月有多少客人抵押东西换筹码的?”
老九想了想回答说:“不多,五六位吧。”
这个数字不大,看来他们离谜底又近了一步。杨九二见老板不说话,自己识趣地走了出去。
站在保险柜旁边的杨慕次看见大哥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大哥!”
杨慕初走过去把钥匙递给他,“开吧。”
杨慕次愣在原地没有动,他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先打开再说,如果‘刺客’真的留下线索,说不定就在里面。”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杨慕次苦笑,就没有一件事能瞒过大哥的。他把钥匙j□j去转了几圈,发现还要输入密码,杨慕次转头看向杨慕初,后者面无表情,“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杨慕次在一瞬间有些感动,只有最亲的亲人,才会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不过他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我的生日不就是你的生日?杨慕次暗暗腹诽,没有留意到他身后杨慕初满含戏谑的目光。
保险柜被打开,杨慕次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多是些珠玉配饰之类的,他挑拣了一番,渐渐急躁起来。杨慕初站在他身边,指着几样东西问:“这是你刚才从第三层取出来的?”
杨慕次点头,他也发现了其中一件的不寻常之处。杨慕初抢先拿起了那个紫檀木雕成的首饰盒,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这种东西是女人用的,男人一般不会留在身边,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也就是说,它的主人把东西抵押在这里,是另有目的。”杨慕初接着说,“‘刺客’突然失踪,却留下了这么一个东西在这里,阿次,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杨慕次再也忍不住,“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慕初注意到他的称呼,不像平常那样叫自己“大哥”,这种近似于撒娇的称呼,多半是有事相求了。“杜旅宁要我帮他找一个人,代号为‘刺客’的j□j特工。”
杨慕次像是被一道闪电瞬间击中,异常震惊。从杨慕初一句话里,他几乎推测出了两个可怕的结果——“刺客”很可能与军统有所牵连,而且处座对他和俞晓江也起了疑心,否则,他不会要杨慕初来做这件事,甚至一丝风声都不透露给自己和俞晓江。
“你先别紧张,杜旅宁既然要我帮他找人,说明他对你还是放心的。”
杨慕次忧心忡忡地点点头,拿着首饰盒问他:“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杨慕初拿着首饰盒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番,忽然注意到盒壁上刻着几行日文。他指着那几行日文问阿次:“这是什么?”
杨慕次凝神注视阿初手指的地方,轻声翻译了出来:“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复何憾。”
杨慕初品味着诗里的意境,“所谓英雄末路,不外如是。阿次,这是谁的诗?”论及日本文化,他虽然恶补已久,但还是及不上阿次精通。杨慕次见大哥难得不耻下问一次,心中得意,毕竟还是有他不知道的。“织田信长的绝笔诗,织田信长死前题诗于京都本能寺的石碑上,题的正是这首诗。”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复何憾。”杨慕初喃喃念了两遍,琢磨了许久。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问阿次:“你刚才说,织田信长在哪里题的这首诗?”
杨慕次莫名其妙,“京都本能寺,怎么了?”话一出口,他也反应过来,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玉佛寺!”
玉佛寺是离赌场最近的寺庙,“刺客”是在暗示什么?
“看来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答案了。”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
“你要去吗?”沉默了一会儿,杨慕初突然问阿次。
“是,这是我的任务。”
“我不同意。”
他们谁也不知道玉佛寺里究竟藏着什么,失踪的“刺客”将中_共、军统和日本人卷在了一起,杨慕初试图自己推测问题的答案,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呢?
“大哥,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杨慕次知道大哥是在担心自己的安慰,他心生感激,但是作为中_共地下党员,他只能听从上级的命令,从他在党旗下宣誓的那一刻起,生命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杨慕初无奈地笑笑,“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万分小心,活着回来见我。”
“我明白。”杨慕次坚定地说,“大哥,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真的是陷阱,次次你千万别去啊别去啊~~我又在胡言乱语了~~~
☆、第 36 章
玉佛寺坐落于繁华闹市中的一个安静角落,整个寺院成宋代风格,幽静古朴却不失大气。杨慕次和俞晓江化装成一对前来上香还愿的夫妻,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大雄宝殿。
正殿中间供着一尊玉石释加牟尼坐像,成菩提树下入定之势,眉如新月,双眼半开,神态安详温和。杨慕次抬头注视着佛像,经声悠扬在耳边缠绕不绝,几个僧侣盘膝坐在佛殿的两侧,他和俞晓江心里升起同一种感觉,这是一个避居红尘的好去处。
杨慕次和俞晓江对视了一眼,也跪倒在佛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默默祝祷。他们两人并不相信神佛,但是既然到此,不妨做做样子。佛火经声,万生皆苦,即使遁出世外,终究避免不了红尘中的牵牵绊绊。不知怎么回事,俞晓江觉得觉得眼皮跳了几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她心里蔓延。
杨慕次和俞晓江拜完,起身向殿后走去。玉佛寺规模不大,却因寺中所供玉佛闻名遐迩,因此香客往来络绎不绝,尤其在此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人人都想求个平安。杨慕次看见几个手持香烛的善男信女从他身边走过,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俞晓江挽着他的胳膊,轻声在他耳边说:“我总觉得不对劲,阿次,小心行事。”
杨慕次轻轻“嗯”了一声,他觉也察出了不对之处,和外界相比,这里的气氛太宁静了。他和俞晓江从后门出了正殿,迎面而来的是一汪清池,水上莲花朵朵洁白无瑕,幽幽映在浮萍之中。莲花池旁是一座小小的楼阁,杨慕次毫不犹豫地带着俞晓江向那边走去。
“等一下”,俞晓江拽住阿次,“你怎么知道是那边?”
“织田信长于本能寺题绝命诗,本能寺信奉法华宗,僧侣多以莲花比喻他们的教义。我们沿着‘刺客’留下的线索来到这里,只有莲花池与那首诗扯得上关系,但是这里藏不了人,所以我猜,我们应该去莲花池旁边的卧佛楼看看。”杨慕次看着卧佛楼向俞晓江解释。俞晓江温婉一笑,肯定了他的想法。
“走吧!”她将他挽得更紧一些,明媚的阳光洒下来,透过树梢的间隙在地上投下一个个细碎的光圈。在外人看来,他们鸳侣相谐,来此上香踏青,毫无不妥之处。
卧佛堂正中是一块汉白玉雕成的释迦牟尼涅盘像,杨慕初注意到佛堂右侧靠墙处摆着一排香火名册柜,他眼睛一亮,朝那边走过去。俞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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