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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锋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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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说得太多,就变得廉价了,除了这三个字,你还知道什么?”杨慕初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是一母同胞,这个弟弟怎么一点也不像他。
“我还知道,那一番话绝对不是俞晓江说的。”杨慕次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这是杨慕初第一次看见阿次露出孩子一般的表情。从前的阿次,无论是作为国民党的特工,还是j□j的卧底,他的生存仿佛是话剧表演,不断在各种角色中转换,每一刻时间每一个地点,他都必须隐忍自己的感情,必须释放出能与周围环境足够融合的善意,以此换取身边所有人对他的信任。杨慕次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太累太假,只有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支持他走下去。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杨慕初,在大哥面前,他可以释放自己所有的情感,不用再隐藏和伪装。
杨慕初看向弟弟的目光一点点柔和起来,轻轻揉了揉阿次的头发,“俞晓江已经将你的情况告诉了杜旅宁,姓杜的要你去重庆亲自解释,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诱敌之计。不过,有我在上海,你的老师若是足够聪明,就不会动你。”
“没有这么简单吧?”阿次有些狐疑,以他对俞晓江的了解,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你此去重庆还有一个任务,拿到j□j重庆特科交给你们的密码本,安全带回上海,组建上海地下党秘密电台。”杨慕初仔细打量了阿次一眼,看见弟弟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心里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有说什么时候动身吗?”
“等你完全恢复的时候。至于你的伤什么时候好,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什么意思?”杨慕次有些火大,他下意识地将右手伸向腰间,习惯性地去摸身侧的配枪。然而只是一瞬间,他停止了自己可笑的举动,如今他是躺在床上的病号,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杨副官了。杨慕初当然看见了阿次的动作,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摸出一样东西,拿到阿次眼前。
“你在找这个吧?”杨慕次看清楚了阿初手里的物件,眼睛顿时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这不是我的枪。”
“当然不是你的,瑞士陆军西格系列,sigp210,手枪中的劳斯莱斯,是我的。”杨慕初拿着枪在阿次眼前晃了晃。
“你会打枪吗?小心走火伤了自己。”杨慕次虽然很赞赏阿初选枪的水准,但还是不大相信阿初的身手。毕竟杨慕初书生出身,没有任何格斗经验。
“我不会打枪,会杀人。”杨慕初白了阿次一眼,冷着脸说,“我警告你,我可没杜旅宁那么好糊弄,你装几发子弹我管不着,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不介意用你们侦缉处那套法子来对付你。还有,拿枪对着我这种举动,我已经看够了,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你要是不想尝试我的家法,就应该明白怎么做。”
杨慕初话中的巨大压力让阿次登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面对老师,他或许还可以巧言狡辩,但是看着大哥,他只觉得自己连说谎的勇气都没有,虽然杨慕初不是杜旅宁,不会真得要了他的命。但是这个大哥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他想起上一次杜旅宁的话,“你有一个好大哥,将来一定是你的劲敌”。杨慕次不由暗叹,处座这一次看走眼了,他根本不敢与杨慕初为敌。
“对不起,大哥,是我的错,以后不敢了。”和杨慕初的每一次交锋,似乎阿次都以完败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骄阳似血,巨大的天幕也仿佛被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在有心人眼中,却是带了几分苍凉和悲壮,国土沦丧,日月无光。
苏州河畔一个渡口边,一群人围拥在一起,对着一艘在岸边搁浅的渡船指指点点,嘈杂声不断从看热闹的人群中传出。破旧无桨的渡船上,赫然躺着一具j□j的女尸。
闻讯赶来的法租界巡警大声驱赶着围观的人群,“都散开,向后站!”探长钟朗走向船边,弯下腰仔细打量着这具女尸。
这具女尸侧躺在船板上,尸体已呈现浮肿状态,面目还依稀可识。奇怪的是,女尸胸前纹着一些奇异的花纹,一眼望去像是某种植物从土中伸出茎脉枝桠,沿着肌肤纹理而生长。钟朗心中一动,叫过身后的法医,让他帮助把尸体翻了过来。
果然,尸体的背部也纹着这样的花纹,在已经惨白无色的身体上显得异常狰狞可怖。钟朗的脑海中升腾起一种恐怖的预感,这绝不是一起普通的案子。
吩咐手下们处理现场,钟朗先一步回到了巡捕房。他仔细想了想,吩咐助手去调阅近一个月来苏州河沿岸的相关卷宗,自己却抬脚迈出了巡捕房的大门,准备再去苏州河走一遭。
刚出大门,只见一个卖报的孩子向自己跑了过来,“先生,您是钟朗探长吗?”
钟朗有些奇怪,点了点头。孩子从自己破烂的衣衫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一位先生交给你的。”
钟朗接过来,信封上没有署名,钟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他拆开信封,里面掉出薄薄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句话:“明日下午四点,戈登路咖啡厅一晤,敬候先生大驾。”没有落款,没有署名,短短一句话,将钟朗推向一种两难的境地。
到底是谁?要不要去?和今天的案子有关系吗?钟朗心中闪过几个问号,等他醒过神时,那个送信的孩子早已跑得不见了人影。钟朗拿着信,转身走进了巡捕房,他必须梳理清楚种种线索。至于这封古怪的信,钟朗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
戈登路恒吉里1141号,小阁楼内。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平静地坐在桌边,听着手下的报告。
“他收到了信,但是我们无法预知他会不会赴约。”
“钟朗号称‘老虎探长’,退缩不是他的风格。至于那具无名女尸,巡捕房的人怎么说?”
“巡捕房似乎很重视这起案子,据我们的人说,钟朗正在调查相关案宗。”
“那么我们就恭候他的佳音好了。”
“九哥,我们的人在发现女尸的现场,看到了一个人。”
“谁?”
“俞晓江。”
杨九二吃了一惊,“你确定吗?”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这件事就越来越热闹了。
“只看到了背影,有j□j分像。”
“看来那个死去的女人身份不一般啊,到底是谁派俞晓江去的?把这件事告诉四哥,让他帮着查一查。”
杨九二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看来麻烦不小,不过,棋局并不复杂。既然上面的意思是将水搅浑,他何乐而不为,做棋手,总比做棋子好。
福佑路松雪街28号,杨公馆书房内。
杨慕初坐在书桌边,翻阅着一摞有关公司股份重组的文件,时不时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一口,一派惬意悠闲。书桌前,杨慕次安静地站着。保持这种绝对的军姿站立是十分耗体力的,事实上,阿次已经站了近两个小时,不断沁出的汗水几乎湿透了他的衣衫。
“你去哪了?”杨慕初余光扫了阿次一眼,看出了弟弟一直在勉力支撑,毕竟他的伤刚好,实在折腾不起。
杨慕次没有答话,他对兄长的问题十分反感。多年来孤僻特殊的生活让阿次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段距离,无形中为自己筑起一道保护墙。杨慕次敬畏兄长,但不代表杨慕初可以控制他的一切。阿次努力站得更挺直,无声中向阿初示威。
“还不想说?”杨慕初陡然提高了声音,他站起来走到了阿次身前。
“啪”——阿初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阿次脸上。阿次没有想到杨慕初会动手,顿时被打得一个趔趄,幸好他旁边就是书桌,才不至于摔倒在地。杨慕次扶着书桌撑起身子,迅速恢复之前的站姿。
“不错嘛,像是杜旅宁教出来的。杨慕次,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么?”
杨慕次猛然抬起头,正对向阿初怒火燃炽的双眸,“大哥,你——”阿次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杨慕初打断了。“肯开口了么?”杨慕初在努力平息胸中的怒气,“不过,你不用说了。”
“无论你要说真话还是假话,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句废话而已。阿次,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和智商,你会输得很惨。”杨慕初魔术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递给阿次,“抱歉,刚才打得有点重,自己上药。”
杨慕次接过药,看了一眼上面印着的英文说明,知道这是阿初特意准备的。阿次心中浮起一丝委屈,连药都准备好了,看来今天这顿打他是逃不掉的。但是杨慕次并没有怪阿初,他很清楚自己挨打并不冤枉。如果他真的告诉阿初实话,就不是挨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大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阿次想起杨慕初的话,仿佛阿初已经洞悉了一切。因此,阿次有些着急地问,他必须保证今天的事不被第三个人知道。
“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杨慕初含糊其辞,坐回桌边继续翻着文件。
“大哥,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我请求你,不要干涉我——”说到这里,阿次顿了顿,重复道:“我们的工作”。
“我并不想干涉你们的工作。当然,如果你主动求我,那另当别论。但是,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尤其是你。好了,你回房去休息吧,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杨慕次知道阿初还在气头上,也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他越来越看不懂阿初,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杨慕初是怎样的一个人。
看着阿次离去的背影,杨慕初轻轻笑了笑。过了没多久,刘阿四走了进来。
“老板,这是商会送来的资料,请您过目。”
“先放着吧,我看完了再告诉你。阿四,这几天盯紧二少爷。”杨慕初有些担心,“你的人看得住他吗?”
“大概不行”,刘阿四摇了摇头,“他是军统出身,我们的人绝对跟不住他。”
“跟不住就跟不住吧,反正我的目的是打草惊蛇。”
老板的话让刘阿四只觉得云里雾里,他知道杨慕初在跟弟弟斗法,但他显然没有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
看着刘阿四茫然的神情,杨慕初微笑着解释道:“蛇受了惊会躲回洞里,那么捕蛇的人就会出来。我不去就山,让山来就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探长不解释~~~


☆、第 5 章

杨慕次回到房间里,越想越觉得不安。听杨慕初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是看他的反应,又不像是知道了什么。他在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一件深蓝色的西服外套,穿在身上准备出去。
刚走到楼下客厅,杨慕次就看见了同样匆匆忙忙向外赶的刘阿四。他叫住了阿四,后者不解地问他:“二少爷,你找我?”
杨慕次一时还不习惯这样的称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二少爷”叫的是他。他点了点头,“我大哥他、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其实这句话问出来,杨慕次也有些心虚,他知道刘阿四是大哥的心腹,也没指望对方真能跟他说什么。不过他在侦缉处呆得久了,就是犯人不招供,他总能从表情或行为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但是这一次他失算了,刘阿四回答得云淡风轻:“您自己去问老板好了。”
这真是是一句十足的废话,杨慕次自然不敢去问他哥,不过,有这句话也够了。
当杨慕次来到聚缘茶楼时,俞晓江已经在最里面的一间包厢等他了。不同于杨慕初见到的明艳绮丽,俞晓江对阿次而言,是温和素雅的,她穿着一身苏绣旗袍,白底兰花纹一如她的气质清淡端庄。
“阿次,你的脸怎么了?”俞晓江帮阿次倒了一杯茶,抬头时却看见他的左脸有些轻微红肿。
“我哥打的。”杨慕次直言不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俞晓江和杨慕次素有默契,她马上明白了阿次的意思。杨慕初一定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警告弟弟,当然,也是警告他们。
“阿次,抱歉,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事实上,我们一直都对这次的计划很有信心。不过,如果问题出在了阿初身上,倒也没有太大关系。”
“是没有太大的关系,最多我被家法伺候,只要完成任务,你们也是乐见其成的吧?夏跃春怎么没来?这种见鬼的计划,也只有他想得出来。”杨慕次不太能接受俞晓江的解释,没好气地回答。
俞晓江的却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他们所坐的包厢位于二楼,临窗望去,街上的情景尽收眼底。“阿次,你被人跟踪了。”
杨慕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街角几个身影鬼鬼祟祟,时不时向茶楼里打量。还真是阴魂不散哪,杨慕次头疼地想。
“以你的本事,不至于甩不掉他们吧?”俞晓江觉得不可思议,那些人绝非训练有素的特工,江湖出身的小混混,居然也想与军统斗法。
“要是甩了他们,估计我哥会打死我。俞老师,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可没有故意给你们找麻烦。”
“阿次,你真是越来越像阿初了。”俞晓江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怀念从前那个坚毅冷静的杨副官。
两人说完了话,杨慕次先一步下了楼。门外那几个人居然还没有走,杨慕次的眼睛亮了亮,跟了自己一路,也该付出点代价。他在一楼大厅中挑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来,立刻有跑堂的小伙计过来招呼。杨慕次点了一壶龙井,复又低声在小伙计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小伙计听完跑到门外,对着那几人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道:“先生,里面有位先生请您喝茶。”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顺着伙计的指点走了进去,在杨慕次后面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恰巧这时候,伙计把阿次点的一壶龙井茶送了上来。杨慕次故意伸腿绊了一下那伙计的脚,趁那伙计立足不稳,杨慕次猛的起身跳开。一壶茶水登时扣到了身后“鸭舌帽”的身上,顿时狼狈之极。幸亏杨慕次提前吩咐了伙计把茶水放凉,否则真要烫出人命来了。杨慕次向楼梯上微笑观望的俞晓江眨了眨眼,迅速从后门溜了出去。
杨慕次回到家里,正好看见夏跃春和杨慕初坐在客厅里交谈,看来是俞晓江怕自己分量不够,说动了夏大院长来撞木钟。杨慕次装作一副很累的样子,跟大哥打了招呼就准备回自己卧室,没料到却被阿初叫住,“坐下喝杯茶。”杨慕初笑着拉了弟弟一把。
阿次苦着脸坐了下来,接过大哥递给他的一杯茶,放凉了的龙井茶。耳报神真快,杨慕次心想。
“阿次,读过陆羽的《六羡歌》吗?”
杨慕初不经意的样子让阿次很是愤恨,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当日在日本茶室,他与田中樱子斗茶时,念的正是这首诗。不过大哥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又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自己,还是在警告夏跃春呢?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夏跃春突然说道,“阿初,你什么时候对陆鸿渐感兴趣了?”
“你不是也在读纳兰词吗?我怎么就不能看《茶经》?”杨慕初笑着给夏跃春的茶杯里续水,“招待不周,夏院长见谅。”
“阿初!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你知道陆鸿渐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杨慕初很高兴看到夏跃春动怒,他这位老同学,从来冷静自矜,令他生气也不失为一种本事。
“《易经》渐卦,‘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吉’”,杨慕初仿佛是自言自语,完全没有理会夏跃春和杨慕次迷茫的表情。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大哥,你真有文化。”杨慕次由衷地赞道。
“当然,我学历比你高多了。”杨慕初不客气地回答。
夏跃春品着阿初的话玩味了许久,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是吗?阿次此去重庆,是往虎口里送。我可以相信俞晓江,但我绝不相信杜旅宁,他只怕早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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