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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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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想了一会儿坐到书桌前翻开书本。不知道看了多久,手边突然出现一杯热茶,海姆达尔无声微笑,放下书本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窗外暮色沉落、星斗满天,帐篷的良好隔音效果把一切声源阻挡在外面,柔和的月光静悄悄地洒在窗棂上,带出一室的悠然静谧。
忽然,一个黑影在远处的天空中划过,海姆达尔眯眼仔细瞧去,然后放下茶杯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纷乱的声响如开闸泄洪的流水涌入房内,海姆达尔适应了一会儿,松开了紧握在窗棂上的拳头。
真是凌厉霸道得无可挑剔的飞行技巧,海姆达尔暗暗赞叹,这样的找球手如何不让人扼腕叹息,如果他是埃德蒙,今天一定要大哭一场。
欣赏了一会儿,海姆达尔转头去拿茶杯,转过身准备继续偷窥,被偷窥对象突然窜到他眼前,把他吓了一跳。
威克多?克鲁姆骑着扫帚停靠在窗边,发现房间里因为他的突然现身而鸡飞狗跳:海姆达尔手里的茶杯翻倒在桌子上,深褐色的茶水迅速蔓延开,书本上的纸张吸饱了水而变得瘫软粘连……尽忠职守的家养小精灵迅速跑出来帮忙,没多大会儿工夫就收拾得一干二净,面目全非的书本也恢复如初。
养一个家养小精灵绝对是明智的选择,始终插不上手的海姆达尔感慨地想。
“没事了?”威克多笑道。
海姆达尔转过头来:“您有何贵干?”
“今天晚上天气不错。”
海姆达尔下意识把头探出窗外:“……好像还行。”
“出去转一圈怎么样?”
海姆达尔看着他的扫帚:“你是不是邀错人了?”
威克多面不改色的说:“我想象不出埃德蒙、邓肯或者贝尔尼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坐在我扫帚上的样子。”
海姆达尔哈哈笑着撩起长袍,扶着窗棂跳上扫帚,一坐定,就伸手向前,大声命令道,“出发!”
威克多莞尔一笑:“坐稳了。”扫帚笔直飞了出去。
呜呜的尖啸笼罩四野,他们在和风神赛跑。
这天晚上,海姆达尔做了一个梦:他骑着扫帚飞到了月球上,月亮上正在举行最新一届的魁地奇世界杯,场上的人离得太远他看不清楚,但是其中一支队伍的找球手怎么看都像威克多?克鲁姆。
11
「日记 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早上刚吃过早餐,马尔福先生把我叫到他的书房,我想梅林一定会宽恕我,我始终无法让自己开口叫他父亲,因为我不乐意。他含蓄地告诉我,他给我找到了合适的“卖身”雇主。一个叫瓦萨或者萨瓦的什么家族。
我承认我很吃惊,难道他就不能等我成年以后再说吗?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卖掉?我根本没有胃口吃午餐或者点心,我决定去找他谈谈,基于我身上流着马尔福家的血液,他或许愿意给我几分钟时间。
当我从会客室穿过廊道,从侧门直接进到书房时,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震惊得无以复加,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马尔福先生和一个陌生女人像野兽一样在地上交媾,他们脱光了衣服,毫无羞耻地倒在地上叫喊。那个女人骑在他的身上,那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紧闭双眼欣赏着性带给他的无边快乐。
那个女人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以为她会惊慌失措的尖叫,结果没有,她朝我微笑,然后继续她下流至极的摇摆。那是个挑衅的、无所顾忌的笑容。
我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多久,直到卢修斯突然把我拉走。他气急败坏地质问我为什么在那个时间跑去书房,我居然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回答他的问题。卢修斯告诫我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我告诉他今年的圣诞节糟糕透了。他把我带去他未婚妻那里,我不知道卢修斯为什么这么做,可能他认为同样身为女人,纳西莎可以给予我的帮助比他要多。这就是卢修斯的体贴方式,付出关爱时也不忘记要故作冷淡。
事实上纳西莎也不是个温柔善言的人,她挑剔高傲,但是我不讨厌她的矜持和傲慢。通过她的眉眼,我能够看到另一张面孔。有那么一瞬,我差点冲动地把心底的一切告诉她,告诉她我爱上了她的堂弟西里斯……那时候她会怎么想?
或许人们获悉了什么传言,今天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场地内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好像每个人都很兴奋,他们频繁地交头接耳、大声嚷叫、上蹿下跳,场面一度失控。观众们的疯狂让全场裁判头疼不已,这些人显然把这场比赛当成了魁地奇。
排在队伍里等待开赛的海姆达尔用心听着裁判长说话,裁判长的音量比平常高了不少,甚至有些嘶声竭力,队伍里的选手们感觉耳畔嗡嗡作响。
热烈喧闹的环境让海姆达尔暂时忘却了充斥脑海的纷乱思绪,这一时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本场比赛上。
今天早上,艾薇?马尔福终于愿意在她的日记里透露她的私密心事,她的暗恋对象,一个布莱克。而且还是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的堂弟。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对于英国的布莱克家族,海姆达尔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们家某一代曾被授予梅林一级勋章,是一支纯正血统能够追溯到中世纪的古老家族,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希娜准时来叫早,海姆达尔放下日记本站起来换衣服。小精灵飞快地帮他穿戴整齐,并且麻利的收拾了床铺、睡衣。
海姆达尔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希娜,你对英国巫师界知道多少?”
希娜停下一切动作,转身毕恭毕敬的回答:“希娜不十分了解英国,只知道一些公众都了解的表面东西。”
“那么你听说过布莱克家族吗?”海姆达尔突然很想知道“欧洲公众”都了解到了什么表面现象。
那双网球似的硕大眼睛眨巴了一下:“您说的是那个【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家吗?”
海姆达尔禁不住失意体前屈。太牛了。这家人的名言都已经出了大不列颠岛,走向欧罗巴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他命令道。
“是的,主人。”希娜恭敬的说。“布莱克家族的人都毕业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斯莱特林学院,只除了一个……”
“西里斯?布莱克。”
“是的,主人。”小精灵忙不迭附和。
海姆达尔挥挥手:“你继续说。”
“是。”希娜续道,“这个家族很古老,也很有钱,他们家有一块用巨额财富换取的梅林一级勋章,喜欢把族谱画在地毯上并挂在家里的显著位置上,驱逐了很多家族里不够‘正派’、品性‘低劣’的族人,他们还喜欢把家养小精灵的头砍下来挂在墙壁上当装饰品……”
“行了,可以了,你不用再说下去了。”这些就是欧洲公众了解的表面东西?!
希娜迅速闭上嘴巴,忐忑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开门离开前,海姆达尔还是把问题问出了口,“你知道那个西里斯?布莱克的近况吗?比如说他现在在干什么之类的。”
“他应该还在阿兹卡班监狱里。”
海姆达尔回身,惊讶的说:“阿兹卡班?”
“是的,我的主人。”
“他为什么被捕?”
“据悉西里斯?布莱克是那个神秘人的忠实信徒。”
海姆达尔困惑地皱起眉头,应该清楚的问题反而愈发模糊了。从艾薇的日记里能够看出这个西里斯显然是一个家族叛逆者,他一反传统进了格兰芬多,如此正直光明的求学背景却令他走上了崇拜神秘人的道路?!既然如此,干嘛大费周折地进格兰芬多?直接进斯莱特林不是更方便?
难以理解。
希娜仔细观察海姆达尔的神色,迟疑了很久后它小声说道,“如果您想知道的再详细一些,希娜可以为您找来当年的相关报道,神秘人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轰动了整个欧洲,那时候每个国家都在关注英国的动向。”
海姆达尔点点头,“麻烦你了。”
希娜立刻卑躬屈膝的表示:“这是希娜应该做的。”
……
开赛哨声响起,观众席好像被点燃了导火线的炸药,欢声雷动。
海姆达尔强忍住捂耳朵的冲动。
事实上今天的比赛确实和魁地奇如出一辙,十分钟模拟速赛,多么耳熟能详的大名。如果时间允许,海姆达尔认为自己可以和卡姗德拉?特里劳妮一较高下。可惜这位大名鼎鼎的预言家已经作古。
参赛者们被拆分成四十七支魁地奇队伍,这个数字是根据找球手来决定的,二百多名选手里有四十七人在昨天的回答中提出愿意担任找球手的职务,其他如击球手、追球手等在四十七个找球手基础上加码凑数,将将凑成四十七支。人员不足的队伍由裁判顶缸,当然,你不能因此心存侥幸,以为裁判跟你站在一列会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恰恰相反,有裁判顶缸的队伍才是最具压力的,因为他们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场上的每一个人,比站在场外纵观全局要感性透明得多。
海姆达尔被分派到的球队就是一支裁判队,七个人的队伍里有四个是裁判。剩下的三名选手里,有一名找球手,一名击球手——海姆达尔,还有一名追球手。
海姆达尔觉得情况不妙。裁判指望不上,他们必须做到不偏不倚,只会死板地拷贝立陶宛队的飞行路线,他们不会像选手那样急于表现,也不会有选手那样的觉悟,自然,裁判也无法达到及时配合、同声同气的高度。
海姆达尔觉得这样的分派方式不公平,因而在正式开赛前他举手叫了暂停。
急不可待的观众立刻发出一阵不满的叫嚣。
海姆达尔置若罔闻,一路小跑奔了过去。
“有什么问题吗,孩子?”裁判长一脸的精明,栗色的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盔形,据说这位女士年约六旬,海姆达尔觉得她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五十岁。
海姆达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说法。
裁判长很干脆,比很多男性还要直截了当。
“我想我能够理解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完全没有必要。这轮比赛的目的不是为了获胜,那毫无意义,俄罗斯队的败绩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也就是说胜负忽略不计,参与才是第一?!海姆达尔抿抿嘴,道了谢,又一路小跑回去。
比赛终于正式开始了。
观众席上,贝尔尼克探脖子眯眼瞅了半晌,终于确定第一场里没有海姆达尔的身影。
“他被分在第36队里。”
贝尔尼克回头,刚好看见亚当?克劳斯放下手里的望眼镜,这位列支敦士登人士显然比他懂得看比赛的门道,准备之充足、态度之从容、行事之悠闲让哥几个都眼红不已。
夏比望着场内,喃喃道:“照这个架势,一时半会儿根本比不完。”
“第36队?轮到他的时候不是要下午了吗?下午我有比赛,怎么办?”惊呼声在耳边炸开,众男士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身穿紫色巫师长袍的男孩正掩颊瞠目地看向场内。
邓肯还记得他:“你也来啦。对了,你是……”始终不晓得这一惊一乍的小子叫什么。
“你好你好,您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卷发男孩笑得十分无耻,“哎呀,你们好,你们也都来啦。我是海姆达尔的男朋友。”
夏比愕然地瞪眼,亚当皱起了眉头。
“下辈子的。”邓肯不咸不淡地接腔,夏比和亚当听言转而瞪向他了。
卷发男孩突然尖叫一声,对自己所引发的尴尬毫无所觉:“啊,克鲁姆先生!”
贝尔尼克和威克多同时忍耐般的蹙眉,邓肯掏掏耳朵说:“我们这里有两个克鲁姆。”
卷发男孩掏出一张被施加了魔法的照片,上面的人物是威克多,他正骑在一把扫帚上向下俯冲,刚准备冲过去讨要签名,一直保持背景本色的埃德蒙好像受了刺激,一把抢过照片,他眯眼看着照片良久,抑制不住激动道:“这是谁拍的?”
卷发男孩楞楞地回答,“我拍的。”
“拍得太棒了!”VK团长HP值大涨,瞬间起死回生。埃德蒙扯住卷发男孩的胳膊:“还有吗?”
“有的。”虽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兴奋成这样,卷发男孩自己也跟着莫名其妙激动起来。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叠自己拍摄的照片,上面全是威克多?克鲁姆比赛时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张赛后在休息室里的照片。
埃德蒙如获至宝,没过多久便和卷发男孩凑在一起叽里咕噜起来。
贝尔尼克恶寒不已,他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堂兄:“再这样下去,就连上厕所都会有人跟着你。”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VK团队同样欢迎像你这样的他校学生。”VK团长不愧是VK团长,多大会儿工夫就又勾搭上一个人。
“这样联系起来会不会不方便?”卷发男孩的声音中存着一丝迟疑,不过动摇的意向更大。
“不会不会,我们团里有很多别校学生,怎么联络行动已经有了一套极为有效的方案,你担心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真的?”
“真的,我十分期待你加入到我们当中来,一起壮大VK。”
贝尔尼克听得满头黑线,这个埃德蒙,前一分钟还在奄奄一息,现在倒是活蹦乱跳了。
威克多皱起了浓眉,他一皱眉就显得很严厉。
一直悄悄注意偶像的卷发男孩心里打了个突,他小声问道,“克鲁姆先生是不是不太高兴,他不想我加入VK?”言辞中充满了沮丧。
埃德蒙拉他转个身,来个眼不见为净,安抚道,“不用担心,他就那个腔调,平时也不见他对谁笑……喔,里格除外。里格知道是谁吧,就是你下辈子的男朋友海姆达尔。”
卷发男孩仿佛听到什么惊天秘闻般拼命点头,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暧昧表情。
耳聪目明的威克多?克鲁姆先生别开眼,藏住所有的神情。
即使到了午饭时间,选手们依然不许离场,组委会安排了家养小精灵为他们做饭,甚至还提前征询了各选手的饮食习惯。期间贝尔尼克在观众席上煞有介事的大喊大叫,说是如果亲爱的里格不点素食吃,尤其是绿叶菜,他就立刻向上面告状。
那一时刻海姆达尔几乎成了全场的笑柄。暌别数月的“威尔士绿龙”重见天日。
本场比赛结束前选手不许离场是一开始规定好的,大家也都严守规章制度,但观众是可以离席的,两者自然不能同等待之。不过组委会为了方便观众,除了为选手提供饮食,也为观众提供可口的饭菜。当然,需要额外收费。
一大堆汤汤水水灌下去都冲不淡嘴里的恶心味道,海姆达尔面有菜色的拿过餐巾擦了擦嘴。
时间又滑过去半小时,比赛继续展开。
十分钟速赛非常折腾人,尤其折腾他们这些短胳膊短腿的小孩子。速赛虽然流行,那是广泛运用在专业魁地奇球队的训练中,喜欢骑扫帚玩的儿童哪懂得这里面的门道。成年人适应的训练形式套用到儿童身上,那情景堪比地狱。起初,没尝过个中滋味的孩子们都挺兴奋,叽叽喳喳、跃跃欲试,好像一夕之间自己也变成大人了,只有了解情况的选手面沉如铁,一个个忧心忡忡。
英国著名的戏剧作家萧伯纳曾经说过:人生有两出悲剧。一出是万念俱灰;另一出是踌躇满志。场上的孩子们在转瞬即逝的十分钟里,彻底体味了一把从悲剧到悲剧的人生历程。
当轮到海姆达尔出场时,他下意识地看向同队的另两位选手。找球手昨晚肯定上哪儿鬼混去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差点飞到对过阵营去;另一个面色苍白,可能是想得太多了……
海姆达尔暗叫糟糕,瞅这架势,是指望不上二位了。这一时刻,他完全不记得裁判长说的那番不用计较输赢的、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脑子一热不知不觉就开始论短长了。
上场前,海姆达尔的脑子飞快转着。从各方面下手,思虑多种可能性,以及它们所指向的结果。结果不尽如人意。无论他怎么假设,怎么推测,怎么对比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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