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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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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没去其他人那儿蹭饭?”
“找不到人。”拉瓦尔一脸的心酸。
“他们不像我这么傻,只有我主动往你的魔杖上撞。”卡捷宁自嘲的说。
“只有你最够意思,还给我介绍工作。”说着,拉瓦尔回头瞧了一眼,顿时有点眉飞色舞。“就是那位少爷?瞧那小脸儿白净的,一看就是体面人,有教养。”
话都没说过,往那儿一站就能领悟出这么多?而且跟拉瓦尔比,谁的脸都白净。卡捷宁都懒得吐糟他。
“你看我怎么样?是不是应该把面试时间推迟,去买件新袍子?”拉瓦尔特别积极的抹了抹头发,又拉了拉衣襟。
“别美了,你的情况我都告诉斯图鲁松了,如果你今天穿金戴银反而对你的面试不利,他会以为我欺骗了他。”
“教授,你们坐下来说吧,我们可以吃点东西。”
海姆达尔的声音传来,拉瓦尔眼睛一亮,卡捷宁心想他最近大概一顿饱饭都没吃上,眼睛直冒绿光。
“不用,如果可以,咱们现在就面试吧。”谁知拉瓦尔一本正经的摇头,绕过卡捷宁,朝海姆达尔走去。
卡捷宁哈哈一笑,看来这家伙对这份工作的热情比自己预估的还要重视。
拉瓦尔打开他的公文包,拿出自个儿的履历。在海姆达尔眼里那只是一只破旧的包,卡捷宁知道,那包还是拉瓦尔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女朋友送的。女朋友后来成了拉瓦尔夫人,二十多年前跟人私奔,拉瓦尔自觉对不起妻子,没有刻意去寻找,直到上个月才收到一封陌生来信,告诉他妻子上个月过世了。
他的妻子在另一个国家组建了家庭,还生了三个孩子,如今曾孙都出世了。
卡捷宁摇摇头,那个阿贝倒是一了百了,拉瓦尔却因为一个选择苦了大半辈子。
海姆达尔翻了翻他的履历,拉瓦尔毕业于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毕业后进入一家巫师培训机构一边接受培训一边找工作,直到他考核全部通过,拿到了律师资格证。
海姆达尔对于律师这行当并不了解,但看他的履历,以及曾经办过的案子,应该算是金光闪闪了吧。可惜他比较倒霉,刚闯出点小名气就碰上了阿贝那案子,飞黄腾达啥的歇菜了。
“我看不懂。”海姆达尔把他的履历推回去,老实的说。“您给我看的这些证书资格,我一个都不认识,关于您的业务能力,我不怀疑,毕竟是卡捷宁教授亲自介绍的,我相信教授的眼光。”
拉瓦尔本来还挺膨胀,以为自己的光辉履历震慑住了少爷,最后一句话把他打回了原形。
“我要找的是私人律师,不仅仅这一次合作,您明白我说什么吧?”海姆达尔平静的说。
“我明白。”拉瓦尔显得有些激动,他已经太久没有为自己追寻过什么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这种让他心潮起伏的感觉了。“要不这样,我们可以以您的这件案子作为考核,如果我的办事结果令人满意,我们再谈长远。”
“行啊,看您这么胸有成竹,我有了点安全感。”海姆达尔笑道。
拉瓦尔拿出他的记事本,具体问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又询问了海姆达尔的想法,也就是他希望官司发展到何种地步,希望对方做出什么样的回应。问完了这些,他用他的法律知识为海姆达尔做出各种假设。
拉瓦尔的初衷是卖弄他的专业知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没想到被下马威的是他自己。海姆达尔在谈话过程中阿瓦达了好几个假设,五十年来巫师法不止修改过一次,拉瓦尔的那些方法并不适用于当下,也就是过时了。
“不急。”发现了拉瓦尔的尴尬,海姆达尔并不介意。“您是吃这行饭的,只是长久没有接触,有些不适应,我相信您对于法律肯定比一般人接受的快。期待您的好消息。”他拍了拍桌面上拉瓦尔握紧的拳头。
拉瓦尔精神一振,“您放心,我绝对会让爱沙尼亚魔法部付出代价的。”
海姆达尔哈哈一笑,“这话我爱听。”
半个小时后,拉瓦尔站在粉红木棉门口,斜眼看了下抽着烟斗的卡捷宁。
“这少爷怎么对法律上的事儿这么清楚?”
“你还是改个称呼吧,以后他就是你老板了。”卡捷宁不紧不慢的吐了口烟,烟圈化在了纷飞的大雪中。“斯图鲁松在国际威森加摩工作。”
“真的?!”拉瓦尔一惊,随后皱了下眉头。“不对啊,他还没成年,没有毕业文凭是进不了IW的,还是说IW现在改规矩了?”
“现在还不是正式的,不过他可是IW预定的培育苗子,要不然爱沙尼亚这把火怎么可能会烧到一个学生身上?”
拉瓦尔扬了扬眉毛,默默消化卡捷宁话中透露的信息。
“你可不要小看斯图鲁松,”卡捷宁教授又来乱开兑现渺无期的空头支票了。“他可是IW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法官,嗯,将来最年轻的。”
拉瓦尔陡然撑开的眼皮随着他最后一小段的飘出松垮了下去。
周五下午,就在爱沙尼亚魔法部收到一封自称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的代理律师发出的律师函而兵荒马乱的同一时刻,穿着校服的海姆达尔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照了半天,直到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再三确定自己无论怎么看都像个未成年学生,他大步走出盥洗室,朝动物朋友们摇了摇手,关门离去。
父亲带他走在国际巫师联合会总部的地下一楼的长廊内,这个楼层非常安静,但是和IW审判庭的那条“永不回头”路的阴森沉重相比,这里只是单纯的安静,来来往往的巫师很少,即使对面过来一位,也跟走猫步似的突然冒出来,一晃眼就不见了。
走在这里会自发放轻脚步,闭上嘴巴,安静的埋头走路。
“我一会儿不能陪你进去。”隆梅尔在一扇门前站定,小声说。“这次的调查我也会参加,但是为了避嫌,在会上我不会讲话,希望你明白。”
海姆达尔点点头。
“好孩子。”隆梅尔摸摸他的头。“进去吧。”
海姆达尔迟疑道,“这里是等待室?”
“不,有个人你可能想见一见,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等待室。”
海姆达尔觉得老爸的笑容很神秘,他纳闷的推开门。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房间,一张桌子,桌子两边放着几把椅子,一个穿着墨绿色巫师袍的男人坐在桌子旁,听到开门声后男人抬起头来凝视他一会儿,而后扬起嘴角。
男人身旁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身着警察总队长袍的面无表情的巫师,海姆达尔走进来时,他们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片刻后吃惊的说:“……兰格?”
男人点点头,“你好,斯图鲁松。”
TBC
作者有话要说:吃了螃蟹后拉肚子了=。。=
咱吃螃蟹不爱蘸料,那一碟子生姜醋放在我眼前基本上是怎么放上来就怎么收下去,唉,真是自作自受~~
ACT·567
海姆达尔被他脸上的笑容带动,翘起嘴角,而后反应过来,笑容霎时灿烂了很多。海姆达尔迅速关上门,大步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二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兰格无奈的说:“不认识了?你在看什么?”
“不认识了。”海姆达尔老实道。“你已经二十年没洗脸了,所以刚才一眼没认出来。”
兰格听了莞尔一笑。
海姆达尔默默打量他的笔友,今天的兰格比从前看的任何时候都要有人样,算了算年龄,该有五十多、六十了,面容憔悴,脸色青灰,头发枯槁,但精神面貌不错,人的精神气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心死了那什么都完了。看来他并不如他一直表现的那样心灰意懒。
“很高兴能在监狱以外的地方与你见面。”海姆达尔笑道。“你看上去棒极了!”
“老实说我的感觉也不错,离开赫丘利斯高档旅馆,任何地方都是天堂。”兰格兴致颇高,虽然神态语气跟狱中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眼睛特别明亮。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廉价巫师袍,“很难相信有一天,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我竟会无动于衷。”
海姆达尔发现他陷入了片刻沉思,眼角泛起条条褶皱,这给他增加了别样的沧桑感。兰格不是个好看的男人,离英俊有段距离,长相非常普通,但是他气质出众,海姆达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的气质震慑住了,那个时候还在狱中,对方的外形就跟一移动垃圾桶一样。
气质这东西果然不是靠衣着打扮就能堆上去,兰格给他的感觉就是受过很好的教育,别人在面对他时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斯文些,规矩些。
“最近不方便给你写信,我的初级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二。”海姆达尔故意说的得意洋洋。
兰格一下子从往事中j□j,挥去片刻的茫然后,对海姆达尔笑了起来。
“我记得你原来在信里提过想得最佳校友奖章,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我觉得没了天文学我得第一的可能性会很大,但是我们的天文学教授告诉我如果我下学年开始不修这门课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噗嗤一声。
有人笑了!海姆达尔敢肯定有人笑了,他还敢肯定笑的人不是兰格,兰格脸上确实有笑容,但那一声憋着气的笑绝对不是他发出的。
那就是一直在装雕塑的俩警察中的某一位?!
斯图鲁松室长故作淡定。
“你和你男朋友还不错吧?”
“挺好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报纸上说他在外面买了套房子,安置他的情人以及情人给他生的孩子。”
“哪一个情人?哪一个孩子?”海姆达尔一脸的深沉。“他情人太多了,私生子都能从绕保加利亚一圈。”
“你们没问题就好,那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看多了会降低人的智商。”兰格可能想举手做什么,但是却响起哗啦一声,犹如金属摩擦。
海姆达尔弯腰,看向桌子的那一边,兰格的手腕被一条粗粗的链子绑着,链子的另一头与他屁股底下的椅子拴在一起。
“我的鞋子看起来怎么样?”
海姆达尔刚直起身就听到这句问话,于是再次把腰弯下,打量对面那双鞋。
“还行吧。”海姆达尔坦诚的告诉对方那完全不是自个儿欣赏的风格。
“这是我妻子,哦,我前妻,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海姆达尔挺佩服他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
“我以为即使没有条件,你也会想方设法把这双鞋子销毁,而不是让它们安然无恙的待在自己脚上二十年。”
“为什么?前妻是前妻,鞋子是鞋子,我喜欢这双鞋,跟她不存在丝毫关系。”
“我就是佩服你这点。”海姆达尔兴叹。“如果我也能做到你这样就好了,不过我认为不太可能,我是一个相对情绪化的人。”
“当中有个过程,我原来也情绪化,但是再情绪化对当时的我遭遇的事情来说都无济于事,与其额外花力气费脑子,还不如把鞋留在脚上,我二十年都没洗过脚了。”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他听出点别的意思了,兰格对他前妻并非毫无怨怼,永无天日的牢狱生活淡化了这份怨怼,它们被时间掩盖侵蚀,但没有消失。
有人打开了房间的门,那人身上也穿着警察总队的长袍,他拉开门看向海姆达尔。
“斯图鲁松先生,请您前往等待室。”
“我走了。”海姆达尔站起来,有些依依不舍的说。
“别这样,你会让我产生越狱的冲动。”兰格微微一笑。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谢谢,你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但是你有威克多。克鲁姆了。”
“在我眼里,他是独一无二的。”海姆达尔斩钉截铁。
兰格扬起嘴角,嘴里催促道,“赶紧走吧。”
“再见,笔友。”海姆达尔转身走向房门。
“你可以叫我安德鲁。”
“不,我坚持叫你兰格。”
兰格挑高一边眉毛,以眼神询问。
“安德鲁。安西普也是安德鲁。”俩人的名字一样。
兰格无奈的点头,“那好吧,再见,里格。”
房门在兰格的注视中轻轻合拢。
海姆达尔在警员的带领下朝长廊的一头走去,没走几步,他们与另一名警员擦身而过,该名警员身后跟着一名戴着面纱珠帽的女子,五官掩映在黑色的纱后,还不时用手绢遮遮掩掩,看上去有些鬼祟,仿佛见不得人似的。这样的女士出现在国际巫师联合会总部地下一楼挺耐人寻味的,一般出现最多的是顶楼的国际威森加摩。
海姆达尔刻意放缓脚步,回头张望,女人在警员的带领下进了刚才与兰格见面的房间。
女人一走进房间,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格外激动,当她看清楚桌后坐着的人时,难以自制的朝前跨出一大步,正要开口,猛然意识到桌两边各站着一名警员。女人匆忙收敛情绪,所幸面上的黑纱在那一瞬间的失态中替她挽住了颜面。
女人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掐住昂贵的羊皮手包,手包平滑的表面出现些微的扭曲。
女人快步走上前坐下,她忍了忍,最终还是哑着嗓子,气息不稳的喊了声,“安德鲁……”
兰格从她进门那时起就没什么情绪变化,在听到女人貌似激情澎湃的呼唤后,裂嘴嗤笑一声。
“别叫的这么亲热,我不记得我们还有什么关系,部长夫人。”
女人面容一僵。
在等待室里没待多长时间,刚才把海姆达尔带来的警员冒出来告诉他准备出场。
小警员守在一扇小门前,门开的那一瞬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的涌来,还伴有异常嘹亮的说话声,海姆达尔迅速镇定一下。
国际巫师联合会本年度的轮值主席国是荷兰,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挂名主席邓布利多没有出席今天的会议,会议由荷兰魔法部部长担任。一长条主席台一共坐着六、七个巫师,除了荷兰的魔法部长以及他的助理,其他人都是国际巫师联合会中的固定官员。
主席台子离地架高近三米,斯图鲁松室长像小强似的从主席台下面蹿出来。出席会议的官员们有官员专用通道,外来人士一般走脚门……
一走出门海姆达尔看见正对出口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独立式小讲台,快速打量四周,琢磨那应该就是自个儿要去的地方了,他回头看向给他开门的警员,警员朝他点点头,斯图鲁松室长这才放心大胆的迈步。
他跨上一层台阶,来到小讲台边,先不急着用眼睛扫荡整个会场,而是回身朝主席台方向欠了欠身,以表达自己对轮值主席国的尊敬,待到荷兰魔法部长微笑回应,他才转回身面向整个会场。换句话说,此时此刻他面对的是全世界。
这些参加会议的小动作是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别看斯图鲁松室长貌似没心没肺,好歹人参加过数次国际威森加摩的全体大会,大会上各法官一个比一个有绅士风度,看得多了,他就记下了,也就是所谓的耳濡目染。以老爸滴水不漏的性子,却没有告诉过他参加国际大会应该注意什么,海姆达尔心想隆梅尔有时候对他有种盲目的信任,就像他始终觉得老爸其实就是穿了马甲的凹凸曼。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主席先生叫了他的名字,他立刻转身看去。
“您可以使用魔杖。”
海姆达尔摸出自己的魔杖,魔杖在进入巫师联合会总部大楼时必须经过一道登记程序,等警卫核实了户籍所在地的魔杖登记记录,才能放行。海姆达尔很庆幸过圣诞那会儿跟老爸住在一块儿,隆梅尔某天忽然考虑到刷新魔杖记录的问题,把他带去了芬兰魔法部登记了一下,再把资料转到冰岛。
原本隆梅尔打算速战速决,直接把海姆达尔的魔杖拿去魔法部,结果可想而知。无奈之下只有带着儿子一同去了,如果不是多跑了这一趟,他今天进巫师联合会的大门都有问题。
想到给自己做登记的巫师一脸惊恐的瞪着不断喷电光的人来疯魔杖,海姆达尔就忍不住叹气,现在的魔杖远没有当初的苹果木省心。
主席先生又对他说:“这只是为了立案调查举行的一次例行问话,您无需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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