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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妈推倒无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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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下微笑着点了点头,口中称谢道:“既然如此,便多谢张兄美意,既然张兄近日事忙,我自是不好多做打搅,他日自当再备美酒,与兄共饮。”
楚留香微笑着抱拳施礼同她作别,施静也回了礼,便径直从门口退了出去。
门立刻便在她身后关闭了。
施静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她看了看手中的玉璧,心中倒是忽然一动,想起件事儿来,脚下立时一转,向着不远处走去。
第17章 〇一七暗棋
这里毕竟还是“快意堂”,是朱砂门的地盘儿。
即便那黑斗篷少年再如何厉害霸道,但是此刻他既然已经交由楚留香“处理”,朱砂门的人自然可以暂时不管他,只要负责把其他的事情善后就可以了。
作为一个算是在江湖中小有名气的帮派,朱砂门的效率还是挺不错的。
施静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见门外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许多火把。远远望去,朱砂门的人正在那里安抚宾客,处理客人和门人弟子的伤势。
虽说好多人的身上都受了伤,但是这么看下来,大家的行动却也并不十分混乱,还算是井井有条。经此大变之后,能这么快恢复正常,倒也值得让人暗暗赞叹上一两句。
施静慢慢走过去的时候,就见那翠衫少年冷秋魂正站在人群中间,往来操持。作为一个江湖人兼生意人,他的脸上带着十分职业化的微笑,虽然你知道他笑得很假,但是偏偏就没有办法讨厌得起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人家是做生意的,最讲究和气生财,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也无非如此。
当然,今晚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客人们被扰了兴致不说,还受了不小的惊吓,有许多更是受了伤。但是既然都是出来混的,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法完全避免,再加上满脸堆笑的冷秋魂打躬作揖地赔礼道歉,更是送上银两汤药费,许多客人们怒气冲冲地发、泄几句不满之后便也自己离去了。
当然,碰瓷儿的是哪里都有的,好说话的都处理完了之后,剩下的总是有几个刺头儿。
施静看着那些衣冠楚楚、年纪也不算小了的客商们居然不要脸面地在地上打滚儿,多少有些忍俊不禁,而冷秋魂的手腕儿就在这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了起来。
哪些是可以得罪的,哪些是得罪不起的,他简直门儿清。然后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迅速采取不同的手段:比如有些要直接叉出去,有些就要用轿子抬出去。这一切他做得娴熟而豪无迟疑,如此下来居然三下两下间就处理得差不多了。
施静站在一旁静静围观,心中愈发笃定自己这盘看人看得应该算是不错,正想着该如何开口上前搭话,那冷秋魂却早已经注意到了她。处理了手中最要紧的那几件事务之后,便也不等施静开口,他自己已经走过来,拱手施礼道:
“这位夫人,不知有何指教?”
夫人?
施静愣了半刻,才明白自己这种怀里抱着孩子的造型确实有些不太好定位,人家称一声“夫人”,也就是个尊称罢了,不过这种莫名奇妙的别扭感是神马?
恩,不管了,应该会习惯的。
而且,考虑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夫人”这称呼要好些。似乎在古代、即便是在江湖之中,对已婚女子的限制都要比未婚女子少多了。披着“夫人”这个身份,想来很多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想到这里,她含笑答道:“敢问阁下可是冷秋魂冷公子?”
冷秋魂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不知夫人找冷某有何贵干?”
施静笑道:“妾身有要事相商,可否请冷公子借一步说话?”
冷秋魂微微一愣,但是他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后,却也没有拒绝,只抬手叫来个人吩咐了几句,将这里的事交给了他,然后便将施静让进了旁边一间小厅。
施静款款落座,却也不吃茶,只是缓缓从袖中拿出了方才楚留香送给她的那面玉璧,轻轻放在了桌上。
屋内烛火通明,那面玉璧在烛光映衬下,愈发显得温润通透,显见得是极其少见、价值连城的珍品。
冷秋魂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看了看施静,目光疑惑中带了些防备,缓缓开口问道:“这……不知此物如何到了夫人手中?”
施静笑道:“方才张兄赢了那局,想必冷公子也已经看见。这东西既然是赌注,自然也就归张兄所有了。”
冷秋魂道:“这个自然,只是……”
施静继续道:“此物现下既然到了妾身手中,自然也是张兄首肯了的,莫非冷公子以为,是妾身自取的不成?”
冷秋魂赔笑道:“冷某不敢,此物既然已归张兄,自然是任由张兄处置的,冷某不敢胡乱多言。只是,不知夫人带了这玉璧来此寻冷某,是何意?”
施静笑道:“妾身久闻朱砂门大名,亦听闻冷公子乃掌门高徒,执掌‘快意堂’有方,生意兴隆、声誉极佳。”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含笑看向冷秋魂,然后在他那些“不敢不敢”的谦辞客套说完了之后,径直道:“冷公子是爽快人,妾身便也不再多绕弯子了。妾身此来,正是要与公子谈生意的。”
她说完,便将自己的设想和来意合盘托出,在冷秋魂震惊的目光中,悠然道:“如何?不知道冷公子可敢应承?”
冷秋魂犹似有些犹豫,迟疑着道:“此事干系甚大,在下恐怕要先请示掌门……”
施静当即站起身来,一面作势要收回玉璧,一面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既然冷公子做不得主,那此事便就此算了罢。”
冷秋魂慌忙也站起身来阻拦道:“夫人且慢!”
他看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玉璧,目光闪动、神色复杂,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掌门师尊令在下暂代执掌本门,夫人所言之事自然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
施静笑道:“这个还请冷公子放心,妾身所要做之事,必不会妨害江湖公义,自然,也更加不会妨害朱砂门和公子的。”
冷秋魂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沉吟着道:“既然如此,那夫人这单生意,朱砂门便接下了。”
施静笑道:“爽快!妾身果然没看错人。只是……”她顿了顿方才接着道:“虽说妾身对朱砂门和冷公子之信誉并无疑虑,但此事必然牵扯甚大,还需公子提供一二信物,以为凭证。”
冷秋魂也笑着道:“这个自然,如此大生意,岂可令夫人空手而归。”他一面说一面已经从怀中摸出一面令牌,双手递给施静道:“此物乃我朱砂门令牌,门下见之,便可由夫人差遣。”
施静伸手接过,略看了看,见上面画着一枚血红色的手掌,又有朱砂门等字样,看起来倒像那么回事。不过她本来也不甚在意这东西的真假,只不过是套了话,落实下形式罢了。
见她接过,冷秋魂似乎松了口气,未料施静跟着又补充道:“既然事已谈妥,妾身也不便久留,只是,这信物既然是冷公子所赠,日后用起来自然不会有何不妥,若是耽搁了妾身之事,只怕不但妾身,便是妾身那些朋友们,也要来叨扰公子了……妾身虽不才,但想必妾身的朋友们还可陪公子雅谈一二,比如那位张兄,我便见公子与他相谈甚欢?”
冷秋魂听得她如此一说,面色不禁又微微一变,片刻后便已恢复正常,笑着道:“这个自然,但请夫人放心。”
施静笑着点了点头,将令牌装好,留下玉璧,转身离开。
未料才出门,就见那冷秋魂追出来道:“夫人请留步。”
施静心道,不是吧,又留步,你们这些人说话难道都不能一次说完么?真是麻烦啊。
她虽然腹诽不已,但也还是转过头,微笑着道:“冷公子还有何指教?”
冷秋魂见她如此,竟似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道:“冷某实在该打,方才相谈那么许久,竟然都忘记请教夫人姓名……”
施静微微一笑,想到这孩子倒也还是有点儿意思,什么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不说,这会儿居然还脸皮薄了起来,不过这姓氏……她思忖片刻,随口胡诌道:“妾身夫家姓吴。”
冷秋魂松了口气,点点道:“既然如此,请夫人慢走,夫人名号身份,我当告之妥善弟子,必不坏了夫人大事。”
施静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转身往外走。心里倒是有些想笑,今晚的收获看来还真不错,用人家送的东西做成了一件买卖,怎么算都是不亏的——反正那么显眼的东西她也不好处置,看那楚留香,也不是会在乎这种身外之物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东西送她了。
总之,今晚过得很成功,她很高兴。而且,想到自己那化名儿,更是不由得暗暗发笑,“吴”者,“无”也,吴夫人的意思,就是无夫人,这点儿小玩笑总比楚留香化名那什么张兄略好,若是她,叫神马张兄,直接叫“庄”兄算啦。
她这里一边走一边偷偷乐,没留神居然走错了方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黑魆魆的院落。
擦!居然这样也会迷路,真是没救了。
她停下脚步,正想着倒回去重新找找方向,却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院落似有灯光,便不由得朝着那灯光而去。
未料才走了几步,就发现好像事情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她抬起头四处一看,便见远处有微弱的绿色灯火明灭摇曳,隐约传来沙沙沙的轻响,地面轻轻震动,空气中居然还传来淡淡的腥气。
那绿火看着挺远,移动的速度居然不慢,很快地就要到了眼前。
沙沙的响声更大、那股腥气也更加浓烈,借着隔壁院落传来的灯光,施静只见一片五色斑斓的东西,海浪一般地朝着自己涌了过来。
初时她还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看明白,那竟然是一群蛇。
大大小小数十条五色斑斓的毒蛇。
那绿色萤火便是蛇的眼睛!
天啊~~!
救命啊!
她最怕这东西了!
施静吓得浑身寒毛直竖,撒开脚丫没命地朝着灯光跑了起来。
未料到那些蛇好似疯了一般在身后紧追不舍,施静胆都唬破了,竟连武功都忘了使,不想越急就越跑不动,越跑不动跟蛇群的距离便越近。
感觉到那些蛇似乎已经近在咫尺,极度的紧张惊惧之下,她居然一个趔趄往地上摔去……眼看着她就要摔倒在地,她下意识地护紧了怀中的小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做好了被蛇海淹没的准备——未料到就在此刻,斜刺里竟忽然有双手臂伸出,带着她凌空而起。
她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了起来,身体却已经被人紧紧抱住,耳畔似有梵音掠过,柔声轻问:“别怕,它们伤不到你。”
第18章 〇一八疗伤
这声音柔和动听至极,似乎天然地带着一种镇定人心的作用。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施静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惊叫,虽然身体仍难免有些僵直,但总算是慢慢安定了下来。
奇怪的是,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之下,施小白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应,这么看来,今儿他这一觉未免也睡得太熟了些吧?
她心中虽然十分疑惑,但是因着感觉到儿子呼吸平稳,与平时熟睡时无异,便也暂时放下心来。
如同为了配合她的心情似的,方才一直遮住月亮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移开。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才终于有功夫看一眼救自己母子出蛇群的人,到底是哪路英雄。
毕竟,方才那等危险人家都还果断地见义勇为了,而且,要把她们母子一起抱着飞这么远,也还是挺辛苦的。
一定得好好谢谢人家才行啊。
她这么想着便赶紧抬头往上看,未料到一抬眼,便见到一副眉目宛然的面孔,月色之下,仿若画中之仙。
居然是那妙僧无花。
也只能是那妙僧无花。
昔日远观,便已觉他容色逼人,此刻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肌肤相触,施静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无法呼吸。
这真是令人窒息的、无法抗拒的美貌。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是个和尚。
不过,就连施静也不得不承认,其容貌之无暇、气质之出尘,也只有那袭僧袍最可匹配。
然则,这袭僧袍同时也立刻浇熄了施静心中那丁点儿蠢蠢欲动的火焰——得了吧,人家都出家了,还是别惦记了。醒醒吧!被催眠的是施小白,又不是你。
施静默默地闭上眼睛,在心中暗暗甩了自己几个嘴巴,耳畔传来的心跳声却在瞬间让她意识到自己居然还躺在人家怀里,她便又赶紧把眼睛睁开。但是却再也不敢同他对视,只得把目光移向旁边,干笑着开口道:“多谢大师相助,现下已无蛇群,大师可放我们下来了。”
无花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心急,这群毒物似乎颇有些来历,还是离得再远些才够稳妥——何况姑娘方才似乎已负了伤,停留此处更是多有不便,且容贫僧先行得罪,待寻得个安稳之所,安顿了姑娘同小公子后,再行赔罪罢。”
他语声轻柔,在清风明月之中,仿若石上清泉一般,悦耳动人。所说之言也是客气有礼之极,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处,施静听得简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要是再唧唧歪歪得,倒是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太不识趣儿了。
何况被如此美男殷勤照顾,这机会也实在不多,虽然说人家大师可能只是慈悲心肠、素心无垢,但是,暂且容她在心中小小yy一番,也不会有啥影响吧。阿弥陀佛,佛祖慈悲,必不会见怪的吧。
不过,她什么时候受了伤?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呢?莫非是刚刚有蛇袭击了她,可是她却并没感觉到?
施静在这里暗自胡思乱想,无花却当真稳稳当当、心无旁骛地抱着她往旁边不远处一个小小院落奔去。
这院落虽然不大,却甚为雅致,几丛修竹环绕,数缕清香袭人。月色掩映中,竹影随风摇曳,不知道怎地,竟让她觉得颇有些西厢之意。
无花抱着她径直推门而入,熟门熟路地进屋,轻轻弹指间便燃上灯,然后才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施静慌忙想站起身,未料还没动作,已经被他双手按住,笑着阻止道:“姑娘暂且不要乱动,可否容贫僧先查看下伤势如何?”
施静有些莫名其妙,但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掉了一只,露出来的那只雪白纤细的足上,果然已经被地面的碎石和杂物割伤了好几处。
想是身体原主小姑娘的肌肤太娇嫩,不过是这么点儿伤,看起来居然也是有些鲜血淋漓,好不可怜。
施静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刺痛传来,但她想着如此小伤若是表现得太过一惊一乍,简直丢脸,便索性笑着同无花道:“些许小伤,并无大碍,不敢劳烦大师……”
未料她话还没说完,那无花已经笑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是小伤,姑娘也当悉心以待才是……请姑娘稍待,贫僧此处应存有些许药物,或可供姑娘一用,且容贫僧去去便回。”
他说完,果真便去旁边柜子中翻找出来一盒药膏,又找来一卷干净的白布,做完这些之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竟然还从屋外弄来一钵清水。
施静看着他忙前忙后,不觉有些出神,片刻之后,放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老盯着人家看大约总是不太好,便扭过头去,开始看起屋内的摆设来。只见那些东西虽简简单单、却皆为古朴雅致之物,无一处不透着些出尘之意。靠墙的书案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鱼,摊着几本经书,窗前桌上更安放着一把古琴,琴下焚着淡淡的檀香,与那日在大明湖上见他时的配置基本相同,想来这屋子定是他下榻之所无疑了。
想到自己现在就坐在人家的床上,施静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双臂已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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