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幕末的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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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末被封在了他们交接的唇齿间。




我真的以为……

小常姐姐跟明里姐姐的肚子越来越圆了，当然，她肚子也慢慢鼓起来。
她拜托小常姐姐身边的小优做她和小常姐姐的信使，原因是虽然小常姐姐的身体很要紧，但是她自己也被自己的丈夫，新撰组的监察大人下了死命令，不准再随便往岛原跑了。尤其他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妻子顶着四个月的身孕，跟岛原的某些流氓干架，尽管她的身手经过风魔跟原田步两位曾经的忍者指导后，几个普通男人是近不了她身边。
然后在盛夏的六月，明里姐姐平安生下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儿子，山南先生给两个孩子起名，真也和实也。
“呐，小常姐姐，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与此同时，冒着被捉回去的风险，阿云带着自己五个多月的‘西瓜’来看望也即将临盆的小常。
“嗯，已经想好了，”小常点了点头，“如果是个女儿的话，我想叫她矶子。”
“矶子？”阿云奇怪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意思是，水边石子的矶子，希望她的命运比她作为艺妓的母亲好，好歹有点依靠不要想我一样只能是个无根的浮萍。”小常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有所思的样子。
“是这样啊。”她看着小常的脸出神。
“如果是儿子呢？”
“如果是儿子，那就轮不到我来起名了。”小常笑了笑，示意一旁的小优帮她燃上香薰。
香薰燃起，飘来缕缕香气，而飘到阿云鼻息间时，却让她变了神色，因为这个香薰的气味，是她知道而且记住的气味，
麝香！
“这个香薰是什么时候点的！”她轻轻的问。
“我最近点的，最近我有点闷，听说麝香能够使人提神，我就点了些解闷。”
“这种香不要点了，对孩子不好！”她过去将香薰拿了出去，交给小优。
“如果想换点香薰解闷的话，我回头给你送点来，小常姐姐，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的身体，很多事情都要注意，尤其你还是快要生了，什么都要特别小心。”
“是，我知道了，大医师！”小常很无奈的回答着她。
麝香，对孕妇来说，是跟红花一样的剧毒！
那个时候，如果她多注意点，也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
七月是小常姐姐的预产期，从进入预产期开始，她就打醒十二分精神想去帮忙，当然，下场是自己就先被受丞所托，来全程监管她的阿步姐骂了一通，然后乖乖把这些工作交给明里姐姐还有其他人，自己顾好自己肚皮里的那只‘西瓜’。
而丞也经常‘以权谋私’的在做打探消息任务的时候来看她，对她是否安分安胎查勤，基本把他对监视目标那套都用到自己身上了。
一切平静。然而，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到无法相信！
就在大家欢庆着小常顺利生下一名健康女婴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她的死讯，小常产后突发急病去世，于是对所有人都说她是难产而死。
明明是顺产，但是，却在孩子平安生下来的第二天就过世。这件事明显让跟小常亲密同时也是一个医者的阿云非常不满，如果不是丞跟阿步姐压着，她早就跑到岛原去找妈妈桑理论了。
而被留在龟屋的小常姐姐，就算她生前是台柱之一，但是人死了也就什么都不是，尤其，在她生前已经不是台柱，妈妈桑原想着把她参照当年三津也的法子给办了，不过，被赶来的永仓阻止。
一直似乎什么都无所谓的永仓出面安置了小常姐姐，而小常姐姐生下的女儿，目前还留在龟屋，暂时没有进一步的处理。这一切都是跟在小常身边的小优告诉她的。
小优很机灵，小常姐姐的事情，就是她最先告诉她的，也告诉了她，小常姐姐这么突然的死讯，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常在生产后虽然说虚弱，但是还是健康，不过她在生产后，曾经有一段时间让小优跟服侍她的人离开，自己偷偷吃了些什么，然后在第二天过世的。
很简单也很明白的一回事，小常姐姐不是难产，是服毒自杀！
只不过妈妈桑她们为了店的名誉，对外宣称，或者说，对永仓先生说是难产，免得新撰组将龟屋砸了。
她哭了，她不断的自责，
小常姐姐选择自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小常姐姐生产的那晚是她守在小常姐姐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居然就是那么一瞬间，也就是小小的一副毒药，就送掉了小常姐姐的性命。
无论怎么改变，历史还是走回了原点，就算她救下阿步姐、山南先生他们又如何，治好了总司又怎么样，在分叉点到来的时候，她做的一切努力依然什么都不是。
小常姐姐，这个跟永仓新八有私情的艺妓，还是在庆应三年的七月，为永仓新八生下一个女儿后难产而死。
到底是为什么啊！
“呐，我是不是错了，丞？”她问着丈夫，“会不会，小常姐姐如果不生下孩子的话，她就不会死？是不是，如果我当初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也许她不会死的！呐，丞！”
“没有如果，”山崎丞将她抱住，“这是她的选择，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些如果了。”
在他怀里哭泣，这是此刻的她唯一想做的事情。
小常姐姐，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之一，一开始收留她的人，除了明里姐姐，就是小常姐姐了，如果没有她们保护，像她这样一个凭空出现的黄毛丫头，怎么能够在岛原龟屋里毫发无损的活得那么自由自在。
山崎丞知道，怀里哭泣的人，只有在流尽眼泪后，才知道她自己能够为活着的人去做什么。
×××××
悄然的回到了龟屋，跟妈妈桑商谈收养小常姐姐女儿的事情，当然，她是她隐瞒身份才来提出收养这件事情。
妈妈桑可不见得是不知道她在新撰组闹出过那些事情的人，之前不曾告密，既是为了店里，也是因为有小常姐姐给她一力承担着。
于是，这次走夜路终于见鬼了！
一把锋利的刀隔着市女笠抵住了她的喉咙，
“我永仓新八的女儿不需要外人来养！”
是谁告诉他自己想要收养孩子的事情，不，就算没有人说他也会知道，始终他是那个孩子的父亲，但是，为什么他们会碰上面！
“关于收养的事情，请你不要再提，否则下一次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一样会砍！”
“如果让你照顾，你能保证你会照顾好小常姐姐的女儿吗？”
“你是……”
“可以把刀移开吗，永仓先生？怎么说，我跟你也算是旧识！”
“上川云！”
永仓新八说出了她的名字，语气非常的平静。
“是的，很荣幸您没有忘记我的名字。”
摘下市女笠，她跟永仓新八面对面的对峙。
“你……”
就在这个时候，别室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两个关心孩子的人将对峙放一边，先去看哭泣的那个孩子。
稍后，山崎丞也赶来了龟屋。
“到底是怎么回事！”永仓新八问明显知情的山崎丞。
“跟我们去一个地方，详细的解释，到那里再说。”山崎丞说。

老地方老熟人，然后，让知道秘密的人再多一个！
“即使这样，我也不能把我的女儿交给阿云！”
永仓新八在知道一切后仍然坚持。
一直以来她以为小常姐姐会幸福的，她是那么期待这个孩子，她说起孩子的时候，曾经那么的坚持。
【为什么，小常姐姐？就算再怎么爱永仓先生，他已经有妻子儿女了，生下这个孩子，不是让她继续成为艺妓，就是被带走从此再也不能见面！这样做值得吗？】
【至少，可以有个他曾经和我在一起的证明吧。】
小常姐姐最后，虽然生下了那个孩子，但是，她自己选择了死，不是说留下永仓曾经和她在一起的证明吗？她不在了根本就毫无意义啊！小常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选择死？
“永仓先生你能够成为这孩子的依靠吗？你能够确定让她不受到歧视的长大吗？”
“她是我的女儿！”
“新八先生，把孩子交给我照顾吧，请你对她放手。”
“为什么！”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她说，“而且，艺妓生下恩客的孩子，从来只有儿子会被带走，女儿都是留在伎馆由孩子的母亲安置吧。小常姐姐已经不在了，还不如让我照顾。至少，我可以让她将来不会像小常姐姐那样继续走艺妓这条路。”
“阿云！”
“拜托了。”她说，
“而且，您知道，小常姐姐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是什么吗？是矶子，水边石子的矶子，她希望这个孩子有所依靠不要想她一样只能是个无根的浮萍。”
真的，很痛恨新撰组的每一个人，因为都夺去了她的姐姐们。三津也姐姐，椿蝶表姐，还有小常姐姐。
然而，自己也是新撰组一员的妻子！
“孩子的名字叫矶子，原来是因为这个理由吗。”永仓新八抱住这个幼小的女婴若有所思是说。
隔了好一段时间吧，小常姐姐安葬了，矶子满月了，终于，永仓新八松口：
“矶子以后，就拜托你了。”
“是。”
×××××
祗园祭，是第二次参加了呢。
但是，似乎祗园祭留给她的永远都是离别的苦涩。
上一次，她在这里跟丞分别，这一次，依然是跟丞分别。
几天前，云无心前来找阿云，
“云籽，跟我回长洲吧。”
“为什么？我在京都很好啊。”
“你认为你这样能叫很好，而现在这个情况可以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吗？”云无心问，“还是你也需要一副毒药吗？”
“姑姑。”
“不是你的错，别把所以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这个样子让很多人担心。”云无心对这个一直自责是她说，“云籽，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的丈夫在担心你，作为你亲人的我在担心你。跟我回长洲静养好不好？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
也许，姑姑是对的。
××××××
“请你带她走。”将自己妻子自从小常过世之后越来越严重的抑郁通通看在眼里的人，向唯一能够劝动她的人请求。
“怎么，你认为那个人的死是她的错吗？”
“不是，”他说，“我安慰不了她，所以请求能够做到的人安慰她。”
“既然这样说，你到时候可别后悔哦。”
“是。”
×××××
七月过后，山崎云乖乖的跟着姑姑回长洲安胎，去长洲的时候，她也带上了当时刚满月的矶子。

【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历史，但是现在，我不知道……】



释怀（过渡）

长洲藩安胎中
“大夫啊，我最近……”
“医师啊，我今天……”
每天每天每天都是听这些贵妇说这些！
“云小姐……”
“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每天都只会重复昨天的话题，抓不住老公的心不会以牙还牙的去养小白脸吗！反正有钱有势，为什么要缠着我说个不停！单恋人家就去表白！跟我说来干什么！要我主持公道还是给她做媒啊！”
“为什么你这些话要跟我说？”有栖川椿贤问。
“因为你很闲！”
＝＝＋
“你还是去弹弹三味线给你孩子做胎教去吧！”
然后她就被有栖川椿贤踹了出去，交给负责当她跟班的那些熟手仕女去。
看着阿云被送出自己的房间，有栖川椿贤有些后悔，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会觉得这个女人像自己死去的姐姐，尽管，她的样子真的越来越像了！
好像是在前往她婚礼的那个时候吧，遇到了那个男人！
……
那个时候他拎着相机跟松本他们一路往山田民宿赶去，路上遇到了同样是前往婚礼的那个男人。
“松本医生，长门医生，好久不见。”那个人先认出跟他一起走的那两个人。
“哦，是土方先生啊！你好，你是去哪里呢？”
“我去参加下属的婚礼！”
“哦！我们也是去参加阿云的婚礼。”松本良顺笑呵呵的说，“两个学生的婚礼真是让我期待。”
“这一位是……”他问及了跟他们同行的自己。
“吾名为有栖川椿贤，兄长经常提到您的名字，土方岁三副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请你多指教。”
“对了，你身上的铜镜很特别呢。”有栖川椿贤淡淡的说，“是土方大人哪位相好送的呢？”
“忘记了。”
“是吗。”
那一刻有栖川椿贤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光，手里的东西顺手交到了一旁的长门手中。
“长门先生，帮我拿一下这个。”
“啊～椿贤你不是很宝贝这个吗！”长门接住了他递给他的相机。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
他腰间的佩刀并不是装饰，
“那就把铜镜物归原主！”
刀锋相撞击，土方岁三微微了皱眉，
“今天去参加婚礼，我不想跟任何人动手！”
“如果我偏要呢！”有栖川椿贤眼神凌厉，“是不是要把我像姐姐一样灭口！”
“你是蝶的弟弟！”
“把姐姐的镜子还给我！你这个家伙！”他当时想说的只有这句，这个人不配拥有姐姐的遗物。
“别在今天乱来，小贤！”虽然是一把扇子，但是却劲道十足的敲下了他的刀，“今天可是她的婚礼。”
他看着这个叫做土方岁三的男人，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十年前的那个简单的婚礼，
那是在她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只有他出席的情况下，有栖川椿蝶嫁给了北村青绘，更名为北村椿蝶。
“贤，谢谢你。”
自小就喜欢姐姐，坚强骄傲而又温柔的姐姐。
青绘也是个他信任如兄长一样的人，他跟当时的铃想法一样，认为他们是幸福的一对。
那天的礼物是镜子，还有那个时候刚刚学会摄影的他给姐姐拍摄的第一张照片。

【椿贤，如果不是爱着他，表姐不会选择死的。杀死表姐的从来不是他，是表姐自己的骄傲，如此而已。】那个时候阿云是这样对他说的。

那面镜子在当年姐姐跟北村青绘离婚后，被姐姐带走了，而那个时候的照片他晒了两张，一张交给青绘，另一张就做成了项坠带在了他自己身上。
那个时候的姐姐很美，不，应该说幸福。
“姐姐……”你幸福吗？
为什么要选择死去！无论如何，想要的都是你幸福地露出笑容，如此而已。
【我承认镜子是我自作主张送出去的，但是我想那个也是椿蝶表姐愿意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甘心！姐姐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突然之间，告诉我她死了，突然告诉我，多了你这个莫名其妙的表妹，取代我姐姐！】
【不是很爱表姐，你认为风流成性的土方副长，会把一面镜子带在身上那么久吗？】
【那个人算什么！】
【那你做的又算什么，椿贤？不要让人觉得你不成熟。】
“你，有点像姐姐呢，阿云。当然，你始终不够她美！”

有栖川椿贤是这样想的。
×××××
其实真的在有栖川家呆久了，她也知道很多，例如，
椿彦虽然说是皇室的御医，不过更加喜欢当他的商人，只不过因为医术自小跟云无心耳濡目染学的，舍不得不用，所以才在皇室挂了个算是闲职的御医。
她的椿蝶表姐是个天生的艺者。
而椿贤则是个普通人，他虽然没有他兄姐的波折成长，不过却是个能够守护有栖川家的继承人。
而一直少言的堪六则是云无心收留的孤儿，据说很久之前，有栖川家曾经想过促成他跟椿蝶的婚约，不过，因为椿蝶当时一心扑在艺技上，最后只能作罢，而在堪六心里，椿蝶表姐是他的神，所以，即使椿蝶表姐已经死去，他现在已经是有栖川家的总管大人，但是，他依然遵从着椿蝶表姐给他的嘱托，照顾自己这个可以算是凭空出现的表妹，阿云。
【为什么，堪六？表姐，已经过世了。】
【大小姐只是去另一个世界继承唱歌跳舞，所以，在我去见她之前，我会一直等她回来的。】
这些就叫做回忆吧。

自从离开了京都，回到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