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全职守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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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尤比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如同鱼肉之于刀俎，而且还是被片过的。
他的攻击单一迅速，然而对于可以媲美风速的我来说，躲过他的攻击不成问题。再加上因开启部分重生石的缘故，恢复左耳与右手的我，如同觉醒的马匹，势不可挡。
“安息吧，孟徒徒尤比。”我蓄气，准备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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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幕，Die　Or　DIE，安好、晴天。

“全部撤退！”
自远方传来一声命令，所有蚂蚁兵停止攻击，向西边的丛林撤退。大多数都捂着伤口，狼狈逃走。
我目光跟着他们四散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猫女的。难道她战败了？
当我把目光再次放在我正前方的时候，尤比已经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不过只有几秒钟他就消失了吗？他那么重的伤不可能自己逃走的。难道是……没错，一定是猫女！一定是猫女救走了他！蝴蝶男的本体不在这里，那就只有猫女有本事从我手中救人！
可恶！我怎么能够如此大意！
【嘁！竟然让他跑了！】
我能清楚地感到它不满的情绪。
我本想跟着死物一同追去，但却发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如针扎般疼，悬停在半空中已成了我的极限。这就是【死神风莲舞】的后遗症——在同一时刻，高速发出数千斩刃击，这早已突破了身体的承受极限。
无奈之余，我只好缓缓落地。
而此时追击的死物也停止了动作，像是电池耗尽一般，软软倒地，碎成一块块令人作呕的紫黑肉块，散发着难闻的腐臭。
看来他们的主人菲尔娜也已经到了极限呢。
我收起风语，避开散落的尸块，倚着残垣一角，头晕目眩。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不真实的幻境，只有身侧还未燃尽的火焰提醒我现实的骨感。
“火凤凰……吗？”
仰首望天，老天是一张青灰色的脸，映着火光。他讨厌世人，每次都会给他丢下烂摊子。
而人命，或许就是他收取的劳务费吧。
小麦，雷欧力……
我吃力支撑起身体，向那个阴暗的角落缓缓前行。每一步，骨头都摩擦着血肉，它们也在抗议身体主人的非法役使。
【小子，我劝你最好快一点。否则那个大叔真的就要被老天收走了。】
我一愣。
【你是说……雷欧力他还活着？】
【哼，你还真笨可以，听不懂人话吗？我在说地球语……】
我不管它脑海里唠唠叨叨，忍痛提气狂飙而去。

那个阴影……现在是一个被各种尸体和废墟堆积的空间，正中间是一个大约能看出来的半圆形。
我起手指向那片废墟。
最外层的小型飓风漩涡猛然加速转动，将废墟旋开，附近空出一片空地。
一个响指，微弱的念跟着声波传播，漩涡随之散开，风眼处的层层真空带也应声崩溃。
我虽然可以直接撤消保护罩，但直接突破空气而不借助其他向声波之类物质，对后遗症的我很是勉强。
我紧接着小跑过去。一刻也不能再等。现在我就需要确认！
正中间的雷欧力和小麦依然与我离开时一样，从未变过。只是那鲜红的海早已凝成深色，如同闭合的地狱之门。
伸手去摸雷欧力的颈根，温热且有微微的跳动。
太好了……他还活着……
有泪湿润眼角，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减缓许多。
我从他怀中接过小麦，却意外地感觉到怀中这个躯体亦是温热的。仔细看去，小麦均匀呼吸着，胸口微微浮动。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喃喃，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你们都还活着，这对我真是莫大的荣幸。

我突然想起上辈子有那么一句话，而此时我也深切理会它其中的含义。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你若一切安好，我便是幸福的晴天。

“小麦姐，小麦姐……”我轻声呼唤。
一遍又一遍，小麦却依旧沉睡不醒。
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是一阵突动。
小麦……到底怎么了？
慌张，还是慌张。
脑袋开始一片空白。
害怕……再次失去……
我加急呼唤，希望她在奈何桥上能折返。
【小子！别叫个没完！你难道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听它的话，我按捺住不安，静心感受周身气息的流动。
残余的念很混乱，像一团毛绒球。少说这其中也有十个我所完全陌生的念，应该是师团长级别的蚂蚁。除此之外还有猫女、菲尔娜和尤比的念，以及变淡的雷欧力的念。
可是为什么这其中还有一种极其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念。与其他念的残留量一比，就是跳蚤和大象的距离。
这股念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却陌生。
我疑惑地顺着这股细微的念气寻找，厘清源头，发现是从小麦身上散发而出。
小麦身上有浓重雷欧力的念，应该是在保护她的时候留下的。但其中却又混杂着一丝陌生的念。
小麦她不可能会念，雷欧力的念我又不可能辨别不出来……
我蓦地睁开双眼，终于想起这股念的主人。
枭亚普夫！是他！
【戟灵，是枭亚普夫干的对不对？是他用了磷粉乃爱泉催眠了小麦！】
【我不叫戟灵！我有名字！叫我达拉！】
呃……达拉？好像鼹鼠……还不如叫迪达拉呢，好歹也是帅哥一枚。
【迪达拉？这个名字不错！那个面瘫也说我的名字像鼹鼠，正好现在就换一个好了。】
嗯？我明明没有在意识海说话啊？这只是在我脑海里想的而已。这他也能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还偷看你小子不少的记忆呢。】
【偷看别人的记忆，你太卑鄙了！】
【咱们不是彼此彼此吗？你看别人的，我看你的。】
【喂！】
【好了好了，改了名字的本大爷心情很好，就给小子一个友情建议吧。要想解除纯天然一号的催眠作用，应该去找一个除念师了。除念师你知道是什么吧。】
【嗯。我知道……不对，难道说你并没有看全我的记忆？】
这家伙在虚张声势吧？
【我有说了什么吗？倒是你小子要认真听别人说话！不要乱插嘴！】
喂喂喂，明明是你问的我吧……我在心里诽腹道，也不管它听不听得见。

在同戟灵……好吧，是迪达拉。
在同迪达拉说话的时候，我替小麦和雷欧力检查伤势。
小麦意外地身上连一道小伤口都没有，反观雷欧力则是伤痕累累，腹胸更是被贯穿。地上一滩的鲜血和小麦身上的大片鲜血都是他的。
这个雷欧力，还真是拼命啊……虽然他人蛮傻的，人却是一顶一的好。旋律不也曾说，他的心跳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吗？
雷欧力及时使用了【治愈之弹】，伤口已经止血，有缓慢恢复的迹象。但考虑到雷欧力只能算是勉强能够使用发（除了瞄准，因为实在是太差！）还是把他们带到医院好点。
忍着剧痛将雷欧力费力背起，然后再抱起小麦。两个人的重压在我身上，有一时不能适应。
【小子，你干嘛这么废物地背起他们？】
【我不背，难道你背？现在我的念力几近枯竭，还不是因为开启那个重生石害的！就算是我的杀手锏，一下子也用不了我从金那里遗传来变态的念容量啊！】
我在心里翻白眼。背着一个，抱着一个，忍着全身针痛向前走。
【哼，小子，要不是我，你能恢复右手吗？你能活到现在吗？还不是我迪达拉大爷救了你？快！谢谢我先！】
【想得美！还有不许叫我小子！】
【那叫什么？小蝶？阿蝶？还是蝶蝶？】
这厮竟然套用了雅图当时对我说的话！它这是在嘲笑着揭别人的伤疤么？如此自然，它觉得很有意思吗？
【迪达拉！闭上你的嘴！现在说废话的人是你！】意识海里激起层层波浪。
见我真的生气，它的态度软了下来。
【……我再说一句，就闭嘴。】
【快说！】
【……重生石印记我将它重新封印在你胸口的骷髅印记周围，这样你就不用再戴手套了。】
说罢，意识海里便寂静一片。
……那种像禁锢身体一部分的感觉，我很讨厌……它知道我讨厌戴手套，所以它把两者的纹理融合在一起了吗？
这个家伙，还真是意外的好……
【迪达拉？还在不在？】
【……】
【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吼你……】
【……】
【迪达拉，别这样嘛。大不了，你偷看我的记忆，我不会怪你的。】
【……】
【迪达拉？迪达拉？】
【……我累了，刚才消耗太多体力了。晚安。】
原来是累了啊。
【那你好好休息吧。谢谢了。】
【……没关系，我们生来就是同体的，记得要好好待你大爷我啊。】
它说完，便不再出声。意识海重归于无声。
“生来就是同体的……什么意思？”
它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它和那个螳螂女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我为什么会有火红眼呢？镰刀上的凤凰又是怎么回事？
边走边琢磨了很多，但却没有一个答案。只是觉得自己开始越来越来神秘了，貌似还惹了一个有些别扭的小麻烦。
抬头望望我走到了哪里，突然囧了。
这里距离市中心的医院，也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而且，我甚至，直到现在还没有走出贫城区！
天哪，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我懊恼加泄气，开始格外地想念青铜和阿加着两个免费劳动力。

“迪富力士，这是你的名字吧。”
如同淙淙溪流，悦耳好听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她仍是黑发飘逸，细碎刘海在额前轻舞，白色连衣裙上星星点点的红更是衬得她脸色苍白。
“菲尔娜洛朱，好久不见。”我张口轻吐她的名字，斜刘海落下一缕在眉心。
“嗯，好久不见。”她回答，异色双瞳里是掩不住的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幕，菲尔娜的请求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要是想杀我，我劝你还是把伤养好了再说吧。那只猫很难对付，不是吗？”我毫不客气地说。
“那只完全变态的四不像，不是很难对付吗？”菲尔娜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还是说，你现在有把握打赢我？”
“我投降，嘴仗我从来没打赢过。”我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可能会是来打仗的。说吧，有什么事情？”
“想请你帮忙收拾残局。”她淡淡道，“如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甚至……是你的命？”
菲尔娜没有犹豫点头道：“是。”
“答应的这么快？我还真没想到……但是，你现在也应该看到了。我急着救人，没有时间。虽说有点可惜，但我只能说抱歉了。”说罢，我转身就走。
雷欧力身负重伤，小麦也中了磷粉乃爱泉。我现在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医院！没有什么时间再去做好人好事了。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呢？”
“帮我？“我再次停下脚步，“怎么帮？”
“那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我可以帮你治好。而且我还认识一个除念师，洛朱家族于他有恩。你可以拿着洛朱家族的家主证明，他会帮你的。”
“家主证明这么大礼，小人可受不起啊。”我转身，已经做好接下证明的准备。
“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现在洛朱家族主家只剩下我一个和一个老管家。”她把证明递过来。
家主证明是四叶草形状的徽章，由两对异色双瞳构成，而对角线是颜色相同的双瞳。
“应该还剩下一个人。”我放下小麦、雷欧力两人，直面向她。
“谁？”
我神秘地笑，接过徽章，在手里把玩。
“是黎尔娜的儿子，青铜洛朱。”
“黎尔娜……姐姐，她还活着？”菲尔娜没了之前的镇定，显得异常激动。
“不，她死了。在半个月前，贫城区某个毛坯房里。”
她开始身后浮现一幕幕场景。跟黎尔娜一样，都是黑暗的压抑。
“是吗……原来姐姐一直就在我身边啊……我却没能发现……”她自责地蹲下，将脸埋入胸前，“我怎么能够没有发现呢……”
“这不能怪你。她一直在躲着你。”我一顿，“她……不想你看见她那个样子。”
她把脸抬起，细碎的发梢在她脸上打下层层阴影。
“那么青铜呢？他今年几岁？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宝宝吧……”
“他九岁了，不能称之为宝宝了。”
“九岁……”她瞳孔有一瞬紧缩，随即把脸埋进阴影，啜泣不已，“我到底干了什么啊……”
“黎尔娜她，临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我缓缓说。
“什么？快告诉我！”她突然站起，紧抓我的衣领。
“让青铜成为洛朱家主，杀死三长老。”
“只有这样？”异色双瞳有一层水雾。
“只有这样。”我挣脱她的手，琥珀色双眸在躲避她的目光，“放心，我不会趁火打劫的。”
“好。”她淡淡应道。
“啥？”我不平静了。
“那就让青铜成为洛朱家主。至于三长老……我会代他杀死的。”
“是赎罪？”我问。
“一半一半。”她说，拭去泪水，向家邸方向张望。
风吹过，吹起她黑色发丝，说不出的凄凉。
她眼神迷离，轻喟：“只是在临死之前，想做一件不会让我后悔的事情……”
“我会帮你的，你会帮我吗？”她轻声问。
“成交！”我爽快答道，“交易很公平。”

不多久，一位老管家向我们这里走来。
虽说他已白发苍苍，但依旧步伐轻快，健步如飞。
“这位是洛朱家族的大管家，鲁希德。叫他管家鲁便好。”菲尔娜介绍道。
我向管家鲁礼貌地点头，他则回我一个躬身。
……这就是大家族的教育吗？
“把那个带来了吗？”
“是，小姐。”管家鲁恭敬严肃地应道，将一个牛皮纸袋的东西移交到她手中。
“小姐，您……当真要用它吗？”管家鲁有些迟疑。
“我不在乎早死还是晚死。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冷冷回道，自纸袋中拿出一沓纸张，有在面前幻化出了一架同她衣服相称的爵士白钢琴。
看着菲尔娜提着裙摆，优雅地端坐在钢琴前，然后将疑似乐谱的东西放在琴谱架。
她身旁的管家鲁则是一脸担忧。
我想我明白那张扑克牌上所说神之领域大概是一种什么念能力——在周身一定范围内，随意所欲变化物品，甚至是变化地形。
但是，为什么这乐谱我会觉得似曾相识？

一指轻弹，随之流泻的是千丝万缕。
菲尔娜神情专注，侧脸如同上弦月般皎洁无暇。
我闭上双眸，倾听这旋律，若清风的在胸间涤荡，清新自然，全新的世界。但是听得入神，却感觉到这音符彼此之间夹带着死亡的气息。
——明明听见乐声，却不实，仿佛本该是一片诡谧寂静。
这到底是什么音乐？
我睁开眼，感觉自己的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全身针痛的感觉也在渐渐消失。一边的雷欧力也全身发出隐隐绿光，弄得胸口的大蝴蝶结一阵摇摆。而小麦依旧沉睡不醒。
一曲已罢，雷欧力胸前的绿光突然大增，然后消逝。我的状态也仿佛是达到了顶峰。
再看菲尔娜，她更加的疲惫，伏在琴键上的手微微发颤。
竟然消耗这么多体力吗？那乐谱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还好吧？”我关切地问。
“没关系，稍事休息一下便好。倒是你，该出场了。”
她起身，拢拢被汗水打湿的黑发，赤脚悬于沙地之上几毫米。
还是我太小看她了吗？即使在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的情况，在这片区域，她仍能连自己的状态都改变，真不愧是世界前五十的强人。我暗自敬佩。
“说吧，要我做什么？”
大概是觉得这么强的人都需要我帮忙，语气变得更加爽快。
“这件事别人做到也许很困难，但于现在的你却是意外地简单。”
“什么？”
“让贫城区消失。”
“……”
“……”
我与她相视，顿时无语。
她这是闲来无事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