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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诀]谁怜芳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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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对他痴情至此,他心里必定也是快活的。”
凌霜华眷恋地将目光投向那气窗方向:“嗯,正是为了能来此,我才……总算是求仁得仁,不算辜负了我自己。”她说着话,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上那纵横的刀疤,眼底全是温柔。
这刀疤竟然是凌霜华自己下的手?凌霜华能让丁典一见倾心自然是难得的美人,可如今面容却毁得这般彻底,可以想见当初受的伤有多重。女人,特别是美人,能对自己下如此重手,可以想见眼前女子心性何等坚忍,性情何等贞烈。丁典能得凌霜华这样女子的倾心爱恋,确实是他二人的大劫,也是二人的大幸。
凌霜华看着戚芳眼底闪烁的钦佩赞赏,喟然一叹:“我并不值得佩服,只是为了不违背自己的心。父亲当时想要把我许配给另一人,我不愿意,却无力反抗,只能出此下策,又搭上了菊友的一条命,才换来了在这里摆一盆花的机会。实在是无能至极。”
若是一切果如凌霜华所言,丁典与凌霜华二人倒真当得上一句苦命鸳鸯。只是光凭一番话,还不足以让戚芳彻底放下心防,与这凌霜华讨论救助狄云之事。
戚芳理解地握了握凌霜华的手,眼中含着泪,用一种饱含绝望与些许希望的口吻劝着对方,也是安慰着自己:“师兄与丁大侠同监牢,我和霜华姐姐又有缘相见,可见真是上天垂怜,以后我们两好好作伴,一同等他们出来,再好好过日子!”
凌霜华面色惨白,衬得那鲜红的刀疤更加恐怖:“我原以为父亲信守承诺,就算丁郎身陷牢狱也不会受太多苦楚,可今日方知……”
戚芳心头一动,用力擦着脸上的泪,乐观地笑着:“霜华姐姐就别再自责了,丁大侠和师哥他们在狱中受苦,若是还要担心我们就更难过了。我们好好活,也许还能帮一帮他们不是?”
凌霜华被丁典受难的事实打击,一时失态。经过方才回顾往事,倾诉一番之后她反倒冷静了许多,再看戚芳年纪轻轻,就能面对这样不幸依旧坚定,心里也是自愧,当即点了点头:“阿芳,如今天色已晚,你便同我睡一处。明日我再将隔壁屋子打扫一下,让你安置下来。我们要好好活着。”
两人各自洗漱睡下,但二女几时睡着,只有自己知晓。
第二天天色刚亮,戚芳就起身自行将隔壁屋子给收拾了一番,又用之前从万家得来的钱财购置了些被褥用具,算是彻底在这小楼里住下。凌霜华如今自己过得尚且落魄,要让她出钱来为戚芳置办所需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况且凌霜华她富贵出身,娇养长大,真让她打扫房屋、照顾戚芳也是说笑。
戚芳自认不算好人,当初算计万家人命家财也是半点不手软,可这种占柔弱女子便宜的事情,对她来说,还真是看不上眼。
等一切安顿妥当,戚芳就借了凌霜华那干净得有些简陋的厨房做了几样家常小菜和半篮子的馒头,到旁边的大牢探监去了。
所以说,有了钱财确实诸事便宜许多。难怪万家人之前那样有底气,可以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算是霜华妹子和丁大哥这个支线的背景介绍啦,一口气码完的哦。
有木有很感动~!
为了响应你们,我真是勤勤恳恳有木有,码得可累了呢哼唧~去吃点肉补一补元气!!
☆、变化
戚芳使的钱并不算多,却刚好能打动那两个看门的狱卒。一个柔弱美貌的女子带着银子满含期望的看着自己,男人总是比较容易心软的。
更何况往日这样通融探监的事情多是上面人收了钱,再打发他们去做,到他们手中的财物少的可怜,遇上些得势小气的更是连牙缝漏出来的都不肯赏他们。戚芳这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比起平日里流到他们手中的残羹还要多些,他们也乐得接上这笔私活。
狄云昨日听到师妹的声音,整整一夜不曾入眠。戚芳来到牢门前的时候,狄云还保持着那紧紧贴着墙壁的姿势。
一个多月不见,狄云比起入狱当日还要更落魄一些。杂乱的胡子将他憨厚端正的脸给遮了小半,褴褛的衣裳勉强遮蔽着身躯,再加上此时狄云垂头发愣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山野中不曾教化的野人。
戚芳心中一酸,知道先前送来的衣服怕是已经被狱卒给抢走了:“师兄……”
狄云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眼前半跪在门前的戚芳,眼中的光芒比气窗洒进来的阳光还要耀眼。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们每日喝的水都是有限的,昨夜那般声嘶力竭,又没有水喝,此时他喉头干哑,一时竟无法出声。
戚芳见到狄云藏在胡子堆里,隐隐看得出泛皮流血的嘴唇,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些该死的狱卒,这一个月她没少偷偷来送东西送钱,最后狄云在牢中却连水都喝不上。戚芳连忙自随身的竹篮子里拿了一盏白瓷小壶:“师哥,这是收留我的姐姐做的茉莉花水,说是清心明目,可去腐气,你先尝一尝。”
她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一柄长柄汤勺,小心将茉莉花水倒入勺中,再透过牢门的栏杆送到狄云唇边——第一回探监之后,戚芳就将这该死的限制给记下了。这瓷瓶不好用抛的,若是不这样小心,只怕狄云连一口也喝不上。
半壶花水入喉,狄云干得几乎冒火的喉咙才缓了过来。他眷恋地看着师妹白皙的脸,目光片刻不肯离。
师妹瘦了许多,脸色也比不上在乡下的时候红润,狄云看得心尖发颤,昨夜翻来覆去想到天明的事情又一次涌了上来,他性子憨直,却不是天生呆傻。往日会那般懵懂不知事,一方面是师父戚长发刻意教养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自小长在乡间,所见所交之人都是憨实淳朴的乡民,对这江湖中尔虞我诈全无体会。
如今他屡遭大难,又得了师妹三番两次的言语相激,那同牢房的凶汉也曾冷嘲暗讽地评论过他的遭遇,就算他性子再直,也容不得他不定下心去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不聪明,没法子像别人一样一眼看透关窍,但他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就绝不会停。
自从师妹说师伯不是好人,他就不停地想,细细地想,从当日卜垣下帖邀他们师徒三人入荆州开始,一桩桩一件件连在一处地想。他想起了当时师父与师伯书房相争,破门而入师父倒地师伯立在一旁的场面,想起了那一场未遂的小妾诬陷,想起了导致他入狱的那场人命官司,想起自己和师妹尚未回神,就乌压压闯到万府僻静后厨的差人,那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越发鲜明:“师妹,是不是师伯?害我们的是不是万家?”
戚芳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狄云变了。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心直肠直,半点不防人的傻子了。
这真是戚芳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戚芳垂着眼,将竹篮里的食物一点一点地取出来,用油纸包裹好投到狄云身边。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反问道:“师兄怎么会这么想?”
狄云对着戚芳从来是半点不隐瞒,更何况他想到这个可能,最担忧的是孤身一人在外面呆着的师妹。师父死了,他也不过一条命,可是师妹一个女儿家,万家真的图谋不轨的话,师妹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欺凌么?
狄云紧紧握着那困住自己的铁链,将自己想到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告诉戚芳:“咱和师父在麻溪铺呆着好好的,十几年都不曾听师父说起他有师兄弟,这平白无故地就冒出了个大师伯,还非让师父去给他过寿,可不是奇怪么。咱乡下人都知道,走亲走亲,不走就不亲,大师,不,万震山要真是把咱师父放在心上,咋地从没见他来看看咱。”
戚芳不言语,又裹了三四个龙凤卷子扔给狄云:“先吃点。”
“阿芳……”狄云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冲出去护住自己师妹,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可被戚芳一瞪,条件反射地就把那龙凤卷子往嘴里塞,连裹着的油纸都忘记拆了。这一口咬下去,就呸呸了半天,才把嘴巴里的尘土给吐干净。
戚芳好气又好笑,刚说这呆子变聪明了,又开始冒傻气。
她又舀了半勺茉莉花水送到狄云口边,让他清清嘴:“你这是都饿成什么样了,连油纸都吃。”
狄云自知理亏,只得垂着脑袋乖乖喝花水,然后揭开小包裹,拿了个龙凤卷子在嘴里嚼着,一边还在含混不清地向师妹解释:“万震山邀咱来就是没安好心!师父肯定也是他害死的。我从小跟在师父身边长大,就没听说过师父有心疾!而且当时师父上一刻还在和他吵架,咋我们一闯进去师父就死了呢?”
他一把将手中的卷子抓烂,无力的手因为过度愤怒而颤抖不已:“还说师父自己扼死了自己,谁生病会病到把自己扼死?他个骗子!”
戚芳终于点了点头,对着狄云,她也没心思去装什么梨花带雨。相处这么久,她早清楚狄云的心,就算自己告诉他戚芳刚刚灭了万家满门,还抢了他家全部家产,狄云也只会一脸与有荣焉说声那家人肯定不是好人,戚芳做的必定是对的。
她把帕子拧了个双结丢给狄云:“擦擦手,那卷子我做了老半天,你不吃也别这么糟蹋粮食。”
狄云连忙将手上的糕点残渣一股脑地塞在嘴里,然后用他早看不清颜色的衣服袖子在手指上抹了抹。师妹的帕子绣得不容易,他手太脏,可不能毁了。狄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讲帕子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看得戚芳额角微疼。
还不等戚芳发话,狄云就急切地继续开口:“阿芳,你快走。那万家人是坏人,你一个人不安全!”
在这种时候,狄云不是愤恨自己的遭遇,也不是恐惧自己独身在狱中会不会死,而是担心戚芳,这让她冰凉的心涌上了一股暖。果然,她留下来是对的。这样的男人,一定不会背叛自己。
戚芳嘴角的笑容终于柔和了些,只要再等一等,她就将这个全心全意只有自己的男人带走,谁敢拦,就让谁死。
正在戚芳眼中光芒愈发诡谲之时,那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人影突然出声:“你的花水是哪里来的!”
☆、托付
戚芳将目光放在出声之人身上。
和第一次见到一样,满身狼藉,伤痕无数,但那凛冽如刀的目光却让人无法将之与阶下囚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能在如此境遇下,依旧保持这样的气势,也难怪凌霜华对他倾心不已。戚芳不答反问:“阁下就是丁典丁大侠吧?”
丁典不动声色,狄云倒是诧异抬头。
这光长个子,好不容易才开始长了点心的家伙目光在自家师妹和同牢狱友身上来回打转,最后还是不愿意去问那坏脾气的凶人,转而用自以为压低的声音对师妹问道:“阿芳,你咋知道他叫啥?”
狄云入狱也有个把月,那男子除了打人骂人,就没和他说过几句有用的话。他们日日相对,他都不知道对方名姓,怎么师妹在外头反倒知晓了呢?狄云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就去问师妹。师妹最聪明了。
他与戚芳中间隔着半间石室的距离,这自以为的压低声音到底能有多低可想而知。戚芳与丁典对峙的视线不约而同地一顿,最后还是双双当做没听到。
奈何狄云眼巴巴的模样实在是难以忽视,戚芳只得改了计划,半是回答半是暗示地先开了口:“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狄云乖乖地继续问道:“是那个人的家人么?”
他虽然心地良善,也不记仇,可他好心照料对方反而换来对方日日痛殴,就算他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在。所以也不叫对方名字,直接用手指戳着对方的方向发问,看起来没礼貌得很。
戚芳见此,眼底暗沉。狄云那张脸就算被胡子挡了一半,可这心思还是一目了然。能让狄云这般厌烦,除了丁典平日对他的态度不善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虽然她也能猜到丁典如此必定是为了防范凌退思派人来套话,可这被欺负的对象换做她师兄,就不那么让人痛快了。
戚芳心中暗暗记下这个过节,口上倒是极配合地回答:“是丁大侠的妻子告诉我的。”
沉默许久的丁典终于开口:“你见过霜华?”
戚芳笑得极纯真极可爱:“嗯,是啊。霜华姐姐说不方便到此,让我来探望师哥的时候顺便帮她给你送些东西,还托我告诉你一句话。”
丁典猛地站起,穿过他琵琶骨的铁链在这么大动作的牵引下哐啷作响:“什么话?霜华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不然为何从不来这牢狱中探望自己?
丁典方才的沉稳神秘此时全部由焦虑躁动取代,除了入狱一个月时见过菊友,知晓了对面小楼住的是何人之外,他再也没得到关于凌霜华的半点消息。若不是那窗台上的花一年四季都在换,若不是他能认出那些花同他们初相识所赏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早就受不住这牢中日日折磨死去。
所以不论戚芳和狄云的出现得有多突兀,自己心底对这突然被塞进来的狱友有多少怀疑,只要是关于凌霜华的事情,丁典就无法不动容。凌霜华是丁典活在这个世上最大的理由——这也是凌退思渐渐放松对他二人看守的原因所在……丁典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明显得让人生不出忌惮之心。
明显得戚芳一眼就看出了要如何应付这个两湖年轻一辈声名最旺的侠客:“是啊,霜华姐姐病得好厉害,所以一直都不能出那小楼。她让我告诉你,她从不后悔与你相知相识,今生今世,她是你丁家的人。”
丁典听了戚芳传的话,只觉有人狠狠向自己心口打了一拳,面色似苦似甜,复杂莫名:“霜华……”
他突然急切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铁链拉扯着整个人顿住。血肉肌骨被铁链硬生生拽回的痛苦是何等难受,旁观的狄云看了都替对方低声叫了下痛,偏偏丁典仿若未觉:“霜华的病怎么样?可,可有人照料她……凌退思不会眼睁睁看着霜华受苦,她,她是不是已经回凌府去了?”
戚芳眨着眼看那丁典慌乱得几乎要在原地打起转来,许久才慢悠悠地开口:“什么凌退思?霜华姐姐那小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啊,屋中除了那些花过得就和姑子一样的。不过丁大侠你放心,咱师兄妹与你们有缘分,师兄与你在牢中作伴,我也和霜华姐姐在外头作伴,必定会好好照料霜华姐姐的!”
这是威胁。
丁典心底的焦急,脑中的混乱顿时被一盆冷水浇下。他将对凌霜华的担忧深深压在心底,头一回认真打量起了同屋那蠢小子口中日日念叨不断的师妹。
乍看上去,这是一个穿着普通、气质娇柔的美貌少女。只看外貌,少女身姿窈窕,形容娇俏,双眸若秋水,十指若葱根,一颦一笑都灵动逼人。虽比不得霜华的清秀雅逸,却有种勃勃生机的美。这样的女子,同他身旁那个莽撞青年看起来颇有几分格格不入,可看他们对视之时的情意,又觉这两人的相处令人心底生温,暖意融融。
丁典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男女情爱,自能看得出两人之间不是做戏。这月余的相处,凭他游历江湖练出的眼力,也知道狄云的憨直不是假装,只是这样直肠直肚的性子,只怕三言两语就要被凌退思给套了去,所以最近几日他不再动手,也不愿与狄云说话。
他此时身陷囹圄,任何的轻忽都可能陷入死地。他可不愿意给自己找一个猪一样的队友来拖后腿。
可此时戚芳的出现却让丁典有了些动摇。这女子,与他师兄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偏偏看她对狄云的在乎,又情真意切。
丁典武功虽失,气势仍在,满身杀气直直向着戚芳冲去,不见对方的笑容有丝毫改变,眼底也起了两份赞赏:“那就拜托阿芳妹子,狄云兄弟在牢中,我必会好好看护。”
狄云一头雾水,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而且这男人每个月都要被打一次,明明比他还惨,哪还能看护他?他张了张嘴就要把话问出来,却发现与丁典对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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