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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罢人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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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帐出去,果然远远地能看见火苗逼近,黛儿有些着急,这寒冬腊月的风势极大,薪原地势平坦远离水源,四处皆是衰草枯枝,这可如何是好。薪原薪原,难道自己也要被当做柴火一并烧掉?龙吟啸看过火势却笑了,“看来是远处的火啊,呵,终于来了么,韩粱!”“末将在。”“传令下去,三军齐整,追火南撤。”对啊,虽说被火围困,但这火看上去还远得很,冬日里的风大,盛行西北风,虽说燎原却也帮了我们的大忙,只要军队撤到南边的火烧过的地方,便是突围成功了。可是,始朝有这么傻么,这把火放的不尴不尬,自己也会被殃及才是啊。
还没等黛儿回过神来,青木军南撤,她也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跑。
大概过了十里地,脚下的枯草总算变成了焦土,而这里军队安全了,离释猊关也只有十五里的样子,黛儿正感到劳累,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南线是临叶耳幕四城包围线,这我们一路跑来,怎么也没见到始朝的人?是提前便撤了还是……黛儿猛地想要开口,龙吟啸却抢先一步,“他们,怕是在我们前面吧。”如果是这样,青木军还是没有出这个包围圈么。
抬头看看天色,已是凌晨时分,东方已浅浅的出现了鱼肚白,奔波一夜,军队还能经受住新一天的挑战么。天色一分分亮了,黛儿的心越揪越紧,快要不能呼吸,前方的黑暗已经褪去,借着地势偏高,眼前已经能够勾勒出不远处始朝军队的轮廓。
“吟啸……”龙吟啸看出她有些慌乱,“黛儿,你害怕么。”他的声音定定的,像是晨风一样平静,这大火燎原后的清晨,四周死一片的寂静,太阳渐渐从东方探出头来,像血一样红。可不知道为什么,黛儿没有感到害怕,龙吟啸的声音竟然给了她力量,突然觉得他还是这样平静而强大。“我们一夜逃命,士兵确实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他们也一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始朝士兵依稀可辨,虽说始朝地势西北略高,但这薪原之上,却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敌我双方仅有五六里,这次是要短兵相接了么。”龙吟啸含笑看着她,“你觉得,火是谁放的?”是啊!火若是始朝放的,始朝何至于如此难堪!这就是龙吟啸等待的后招么,青木有救了么。“此处东北十五里是释猊关,敌军却在我方东南六里。”黛儿眼睛一亮,看来能撤回去了。敌军当前,龙吟啸却拿出军事部署图来席地而坐,韩粱冯参也走过来围坐在一起,“临叶耳幕四城与阙望朝三城皆为由南而北排开,当时为了将我们困于薪原,临城军防出城封住薪原东北,叶城占东。耳幕两城出城驻于东南,加之朝城南下形成包裹东南向的防线。这把火一烧却是四面八方来的,他们离火近,每一支军队都多少有些损失。”
冯参笑道,“而朝城,耳城,幕城三城受其牵连,只好向东南后撤,可惜,他们要如何度过池水呢。池水在青木境内自北向南,可是进了始朝却向西拐,这三城七万人昨夜被火烧过一轮仓皇逃命,如今面对的是我青木大军和泱泱池水。累了一夜了,也总算有点收获。”韩粱接口道:“经丘何时到?”龙吟啸轻笑,“已经到了。”黛儿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好多时候没见到经丘了,龙吟啸话音刚落,她便看见不远处冒出大队人马,龙吟啸接着说:“让将士们就地扎营吧,看我们如何给他们雷霆一击。”
黛儿之后才知道,龙吟啸早就让经丘潜回去,带了释猊关后秘密埋伏的五万大军,等待时机。恭亲王被经丘说动,答应里应外合,就在楚商依旧对叛国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经丘麾下五百精兵在阙、望、临城之后突然发难,烧了三城粮草。而经丘早就回到释猊关,又是精兵五百毁了朝、耳、幕三城军饷之后,经丘亲率大军自释猊关出发直接南下,直击三城残兵。
这三城昨夜也是一夜未睡,正如冯参所说,他们的粮仓直接起火,士兵光是救火而伤也不计其数,怪就怪这薪原无水,火烧起来便是无可奈何,这精兵撤走前顺手又在他们跟前放了把火,两道火线夹击不但损兵折将,惊吓也不小。如今总算冲出火圈,看到水源,回头一看敌军挟势而来,还没打就丢了三分魂。
经丘连追带打,三城七万人马火中伤了大半,火后几乎全军覆没。
十二月廿七夜,军师经丘计烧粮草,薪地大火燎原,彻夜不休。
十二月廿八,丘率军五万追南线穷寇,大获全胜。
十二月廿九,丘北上,会帝师。
作者有话要说:
、捷报
看着经丘越走越近,黛儿高兴地迎上去,“师兄!”经丘见到她也很高兴,顺手拉过她,“怎么样,前几日围困辛苦了吧。”“不辛苦,我说怎么好几日都没见到过你了,原来是备着一份大礼呢。”龙吟啸此时也走了过来,“这一战真是赢得险,若不是经丘时间掐得整整好,恐怕这战也没轻松。”经丘新胜归来,龙吟啸韩粱冯参都显得很高兴,大家坐在一起,围炉烤火。“王上这棋一步步下的也太紧迫了,若是那恭亲王再晚两日答应,楚天立马就会有后招。”经丘说起这战,还是不免有些心虚。“师兄是怎么说服恭亲王的?那恭亲王可是楚天的王叔,这招挑拨离间,若不是楚天这么配合,怕也是不容易吧。”“何止不易,若非对手是楚天,这招根本不可能。我们不过是在他们关系上加了点柴火,好让这火烧大点罢了。对了,王上,当日精兵烧了北线粮草之后,恭亲王立刻南下,在途中遇到阙城部队,也耗去了他们两成兵力。如今恭亲王率了五千亲兵不日到达,王上打算怎么安排他?”“将楚姜徐凤放了,任他们去。楚商书信已到,说唯求乡野余生,他是聪明人,知道怎样处理自己的五千亲兵。冯参,你也派人盯着点,若有异动,准你先斩后奏。”“末将领命。”“那原先的俘兵呢?真的不必管么。”“先安置在羽城,等破了楚都,尽数遣散。被国家抛弃的将士,真的能不计前嫌的继续作战么?”青木军被包围的时候,他们也在包围圈,若是报国之心不死,早就里应外合将敌军一网打尽了,想来也是徐凤楚姜的情绪影响到了他们。龙吟啸之前在他们那里散播的楚天执意不救的细细碎语,早就像剧毒一样,在不经意间钻进了他们的血液,根植在他们的内心,仇恨与绝望会悄无声息地蔓延,腐蚀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他们如今还在犹豫,虽然已经对楚天绝望,却不见得能立刻倒戈相向。先安置在羽城,派人监察着,不许战报传入。就算他们能够不计前嫌,等他们回过神来,始朝怕也是气数将尽了。”“是,这事我来办。”冯参在情报这种事上,从来是不遑多让,“不过这接下来?”
韩粱接过话,“经丘已收拾了南线,我们这两日休养生息,也该乘胜追击了。”龙吟啸点点头,“人道是穷寇莫追,可我偏要看看,断了粮草的疲兵,还能翻出什么花样。韩粱,”“末将在。”“明日北上,这临叶阙望四城火燃在后方,这两天可是在朝我方来呢,这离始朝的补给线这么远,不知道他们还撑不撑得住啊。”“末将将在其断粮之后,回撤之前,将其剿灭!”
“好了,你们都早些休息,之后一役,将是决胜关键。”四人细细商议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黛儿也刚想离开,龙吟啸却叫住我:“黛儿,今天是小年夜,你却随着我东奔西走,受苦了。”她笑着摇摇头,“黛儿何其有幸,能够见证这飞扬意气。我相信你可以走到最后,也会是一代明君。”“那么,你愿意陪我走到最后么。”黛儿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渐渐依赖他。在决定随他出征的那一刻,在站在他身边看着战场纷纭的一刻,在陪他忧虑心焦的那一刻,在他说希望能解开自己执念的那一刻,黛儿都有一丝的触动。黛儿不知道,原来那一丝丝的触动会累积起来,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即便自己不是慕容黛,这么久心安理得的领受着他的好,她关心呵护,这一天天,一月月,早就让黛儿习惯了,再也逃离不得。
黛儿突然有些慌神,忙不迭的出了帐,那一刻,也许是真的落荒而逃。
黛儿走过不眠的军营,看到将士们正在喝酒吃肉,经丘和龙吟啸都是心细的人,知道怎样鼓动士气,在围堵奔逃之后,条件依然艰苦的情况下,依旧给士兵们加了餐,“念我青木儿郎,年关飘零他乡,惟愿家国安宁,来日年年岁岁,归家永享盛昌。”将士们想到自己正在为家乡的妻儿亲人开创疆土,安定国运,加之这几日捷报频传,军营一片随时能为君王效忠至死方休的模样。
黛儿此刻脸颊红的吓人,好在一路的黑暗与火光可以替她遮掩。她不知道自己的为何如此失态,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便立刻逃了出来。好在接下来的几日内,战事又紧张起来,也没见到龙吟啸,避开许多的尴尬场面。
北线四城,临叶阙望,叶城原本就被重创过,阙城游荡时与被策反的恭亲王对阵,又是拼了命的与火赛跑。纵使四城原本整暇以待,在原地休息了好些日子,这把火一烧也冲散了阵型,冲乱了人心。他们逃命的时候顾不上许多,只管往南跑,等到发现自己辎重都丢在了原地,而粮草尽数被烧,还没来得及慌乱,就发现青木大军正与他们打了个照面。青木大军摧枯拉朽,不怎么费力气就收拾了筋疲力尽又饥肠辘辘的四城士兵。继而经丘带来的五万援军移交冯参退至释猊关,而王师则是继续北上,将始朝京城团团围住。
元月十七,帝围始都,此时收始朝任、迁、羽、叶、临、耳、幕、阙、望、朝十城,始朝国土已得什七。楚天被困,征南将军不知所踪。
(阙城)
始朝都城被围,怎么看都是只要不动声色,楚天自己都能投降,这几个月来东奔西走,将士们也总算能够真的能够放松放松了。如今阙城望城朝城均已易主,龙吟啸与几位大将驻守阙城,其他的两城也被死守,这道防线一拦,楚天便是瓮中之鳖,龙吟啸一向喜欢按兵不动,只等对方自己沉不住气。始朝都城背靠螭山,往前是阙朝望三城,往后则是高山深渊,当日凌渊指给黛儿看的那处天堑之后,便是始朝国都,这就是为何玄冰逼至跟前,却从来没有想过更进一步的原因。虽说这始朝都城易守难攻,十分安全,但一旦阙朝望失守,便是如今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始朝另外的什三国土,便在国土的西南方,与白鑫赤焰接壤,与望城也隔着一小片薪原的延伸地带,想要从这里翻盘,实在不易。这就是为什么龙吟啸如此谨慎的人,也会在攻下三城之后,高兴放松的原因。
城内篝火丛丛,将士们喝酒的喝酒,舞剑的舞剑,龙吟啸向来平易,乘着高兴,也被灌了好些酒。纵使是黛儿,虽然与将士们不相熟,又是男女有别少见劝酒的,但还是被韩粱经丘一众叫住一起喝了几杯。这欢腾的景象,突然让她有些头疼,不知道是吹了风还是因为喝多了酒,总觉得有点晕乎乎的,便走回房间想要休息会儿。一进房间,刚想关门,便被人从背后抱住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子奔涌而来,她和龙吟啸第一次见面便是这样的情形。这一次黛儿却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后退逃避,只是静静地站着,龙吟啸的气息喷在她脖颈里,温温的混着酒气。在黑暗中静默了好久,龙吟啸才开口,“我知道很多事你都不记得了,今天我生辰呢。”怪不得龙吟啸今日如此的高兴,原来是好事都赶在一起了,黛儿解开他抱着我的手,转身把烛火点亮,“对不起啊吟啸,我不记得了。生辰快乐。”
龙吟啸的眸子因为酒意而染上一层雾气,看上去有些迷离,“没事,我知道的。”他拉着她坐下来,“外面好吵好闹,我心里高兴,却不知道对谁说。还是想跟你呆在一起,就来等你,你果然也是不喜欢外面的。”龙吟啸的表情从没这么天真过,还带着一丝得逞的俏皮。黛儿淡淡笑着,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你嫌外面吵闹,便在这呆着好了。”黛儿这住处原是阙城城守的一处私宅,闹中取静,倒也舒服,龙吟啸如今住在原来的府衙,两人确实好些天没见了。想到之前他的问话,黛儿尚有些窘迫,但看到龙吟啸有些醉了,倒也放开了不再拘谨。
“黛儿,我有好些话压了许久,想要对你说,又怕你像之前一样突然跑走。自你上次出走,我便一直在想你为何要离我而去。后来虽然查明是个陷阱,你的家仇非我门所做,但回来后的你却还是刻意的保持距离,我总觉得你随时都会消失不见。我也知道你坠崖之后,好些事情都忘了,但这却让你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的你,悲喜都写在脸上,会为别人难过,会为成功欣喜,我也说过,虽然对我来说你就是唯一的,但这样的你,却让我更加欢喜。”这,这算什么,龙吟啸是在表白么?黛儿顿时整个人都傻了,怔怔的不知道如何应对。“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慕容黛了,我也不再是龙吟啸,”听到这句,黛儿突然整个人发冷,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还得了,赶忙确定周围是否有人,还好大家都在忙着庆祝,这里又僻静,没有什么人,“我们都与从前不同,我们……”龙吟啸的眼神突然变得透彻,好像不曾喝醉一样,“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么?用全新的身份,你愿意么。”他突然激动起来,眼神又开始失焦,“你愿意么?愿意么……”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正想着如何开口,龙吟啸却软软的趴在了桌子上,看来他真的是喝了不少。黛儿把他扶上床,盖好被子,突然发现自己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黛儿打开窗子,想透口气,夜风很凉很猛,直接灌进了她的口鼻,不由得被呛到了。黛儿不住的咳嗽,她慌忙回头看他,见龙吟啸不曾惊醒。他一向警觉,怎么能睡得这么熟呢。黛儿看着他,不由得失笑。天哪,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情绪竟被他的行为掌握?已经无路可逃了么?
龙吟啸以情人的身份对她好,纵使黛儿一直刻意疏远,却早已不知不觉的陷入了其中,黛儿一直告诉自己,她不是慕容黛,却没有办法战胜习惯。当她习惯依赖龙吟啸,此刻就已经是慕容黛了。黛儿看着他沉沉的睡颜,纠结着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喜欢我的感觉,前世那样纠结强迫的症状又一次出现,弄得她很是痛苦,这两者是否有区别黛儿不知道,但是她却总执拗于去区分它们,即使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一整个晚上,黛儿都守在他身边,想着这个问题,龙吟啸对自己这么好,如何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过度依赖他。心中纠结直到清晨日出,黛儿推开门,却见到经丘站在院子里,逆着光朝着她微笑,“师兄怎么来了?”经丘往房里张望看到了床上睡得正香的龙吟啸,朝她揶揄一笑,“王上不见了,我觉得许是来找你,过来看看。”黛儿总觉得突然有种被捉奸的感觉,脸已微红。经丘不以为意,“这清早空气沁人,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吧。”
她朝房中看了一眼,经丘道,“没事的,这几天他的暗卫已经悉数归位,不然他哪敢喝的这么放肆。”黛儿一笑,经丘还是总能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便随他在花园中散步,“他昨晚来找你,我觉得你这丫头必然又开始瞎盘算,才想着过来看看,你看,果然一夜没睡。”“师兄,我没事的。”“你我自小亲如兄妹,你心里想些什么,也莫想瞒过我。”黛儿低头不语,“我猜猜,他必然觉得是微生清的身份,让你怕给他带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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