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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原之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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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辛家兄弟的尸体，二人俯卧地上，鲜血从身下流出，显然已经断气。
蒋天羽心中一凛，心想这人刚刚杀了人，但神情泰然，竟似毫不在意。阿呜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传音道：“这人有些古怪，一定小心。”
天行匕首并未收入空间，少年一直紧扣在袖中。轻轻点头，道：“我会小心。”
中年汉子见师徒二人走来，盯着阿呜看了几眼，忽然呵呵大笑道：“小兄弟不必担心，刚才这种恶人，杀也就杀了！”
蒋天羽拱手道：“在下蒋天羽，来泰山游玩的，因为遇到下雪，只好在此栖身，刚才的事，我无意撞见。”
他还要往下说，被虬髯汉子伸手止住，“不必解释，在下五湖散人赵亮，浪迹天涯，到处以武会友，和你差不多。这次来拜访泰山派，却不想听到了这两个奸贼的说话！”
虬髯汉子气势轩昂，几句话说得豪迈无比，蒋天羽点头暗道：“真不愧是一条好汉！”
赵亮看阿呜一直躲在蒋天羽身后不出，笑道：“小兄弟，你身后的大猫，可是独角明光兽？”
蒋天羽见对方主动问起，想来识得。把阿呜从身后拖出，笑道：“对，这是我从小养大的老虎，也有人说这东西叫做‘明光兽’。”
只要有人主动提起阿呜，少年一概这般回答，非为别事，只是觉得收一个老虎做徒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怕被人家当做异类。
赵亮点头道：“这是一种异兽，全身皆是无价之宝。尤其皮毛，价值千金。小兄弟你带着它行走江湖，可危险的很呐！”脸上满是关心之色。
蒋天羽笑笑，点头称是而已。
赵亮见蒋天羽不爱说话，便主动交谈：“小兄弟听你口音，似乎是赤火洲西南部那边的？”
少年据实回答：“是，我是赤火洲属琼州西泽湖人。”
“西泽湖！我听说过！”赵亮眼睛亮起，笑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琼州，知道那里有一片大沼泽，里面多有珍禽异兽。”
少年笑笑，“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奇异，不过鳄鱼、野猪倒是颇多。”
听了他这话，赵亮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忽然说道：“看小兄弟你身体结实，又独自闯荡江湖，是不是会武功？”
“练过几天功夫。”蒋天羽客气答道。
“哦！……”赵亮沉思片刻，问道：“小兄弟你既然来自西泽湖，有没有见过这个！？”
赵亮本来平平稳稳说话，突然眼露凶光！手中不知怎的多了一把单刀，泛蓝的刀身在火把照射下灵光闪动，寒星一点，刀尖向蒋天羽胸前扎来！
两人距离本来不远，赵亮这一下又陡然而发，速度奇快，蒋天羽完全没有防备！
只听“哒！”地一声轻响，蒋天羽感到胸前一闷，赵亮则是手臂一震，两人跃开，各自检视。
蒋天羽伸手去摸，原来是天灵镜挡住了赵亮的那必杀一击！看赵亮查看刀尖，脸上肌肉抽动，单刀的蓝色灵光黯淡许多，显然是刀尖受损！
赵亮气急败坏，恨声吼道：“好阴险，竟敢伤我灵刀！纳命来吧！”
说着话，刀光一闪，斜削蒋天羽头顶！蒋天羽急用匕首去挡，刀却中途变向，朝少年右肩关节处划来！蒋天羽催动灵力，只见刀尖即将触及肩膀的一刹那，整个肩膀似瘪了三寸！将将躲过这一刀！
想那辛家兄弟，武功、灵力均是不弱，却转眼间死在赵亮刀下。少年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蒋天羽啊蒋天羽，你可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事起仓促，他也没有时间去想这赵亮何以对自己突下杀手。只是全力应对，保命要紧。
以真实武功而论，与辛家兄弟交手之时，蒋天羽已经略高半筹。后来他又和黑狼符离交手，被符离逼迫出胸间的星光灵境。到后来自悟心意六合拳法，又以拳意进入灵境，自是比枪法便于施展。
虽然眼前这个虬髯赵亮武功精深，但是一击不中，错动锐气，几招之后，蒋天羽定下心神，招招中规中矩，手中天行匕首以六合拳灵力催动，紫光大炽！虽然赵亮武功灵力高他半筹，但一时之间也拿他不下！
赵亮这口蓝盈盈的宝刀以灵力催动，虽然没有使用飞剑杀敌的法子，但是握在手中，更利于在狭小的洞中施展，威力更巨！蒋天羽这边情况也是相同，只把匕首反握，无法飞剑御敌！
这两人一刀一匕首贴身肉搏，比之空地之上，闪转腾挪，凶险百倍！但两人灵力武功极高，转眼间已经斗了三十余招，匕首与单刀却没有碰过！
原来赵亮一招偷袭已经把自己这口“行光”宝刀折损一尖，光芒大减。蒋天羽何等聪明，早用灵识看在眼里！
他见对方单刀光芒黯淡，而自己的天行匕首却光华四溢！心下坦然，招招都以匕首去迎他刀锋，赵亮已经吃亏，哪敢再去碰它？两方一加一减，是以现在来看，二人居然打成平手！
蒋天羽慢慢发现这赵亮确实不敢用单刀去碰匕首，计上心来，出招完全针对刀锋所在。人家动手，均是避其锋芒，而他却迎难而上！
他早已经想好，胸前有天灵镜护住要害，手中匕首又能克制对方单刀，仗兵刃之利，越打越顺，眼前这个虬髯赵亮似乎变得不足畏惧！
在赵亮眼中，这蒋天羽拿的只是一把普通灵器，光芒是万万比不得自己的行光宝刀。可对方偏偏要以这把匕首去碰刀锋。心中总觉得有古怪，始终避让。可对方得寸进尺，这种打法近似无赖，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蒋天羽左一刀、右一刀，招招只照着赵亮宝刀招呼，赵亮心头郁闷。他一横心，运足灵力，行光宝刀蓝光一炽，横刀扫来，这一次不躲不闪，直接斩向匕首！
蒋天羽见对方拦腰斩来，避无可避，只有用匕首去迎！如天行匕首能克制对方单刀，则有生机，若这一下拦挡不住，恐怕连人带匕首就要被斩做四截！
只听行光宝刀“嚓！”地一声轻响，刀头直飞出去！“当啷！”一声，撞上岩壁，瞬间光芒消失，赵亮手中只剩下半截残刀！
这种结果，也在赵亮预料范围之内，他应变奇速，将刀全力向蒋天羽掷去，同时身形急退，向洞外奔去！
蒋天羽哪能放过他？一则此人如此心黑手狠，必非善类，二则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如果放走他，睡觉也不安稳！
少年把牙一咬，匕首祭在身前，如离弦之箭，紧追赵亮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奔至洞口。此时天已大黑，但双方灵识散发，暗夜中竟似白天一样，丝毫不受限制！
蒋天羽看赵亮已奔至洞口，怕一出了洞外，就他此踪迹不见！他催动匕首，疾刺向赵亮后心！眼见匕首将及，赵亮突然转身，身体依然向洞外退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蓝光莹莹的花枪！
赵亮花枪轻抖，一下挑开飞剑，整个人退出洞外！这一手兔起鹘落，矫捷异常！
天行匕首撞在岩壁上，弹了几下，旋回蒋天羽身前。少年一伸手，匕首收进怀中，两手一晃，把酸枣长枪从空间中取出，抖长枪逼开赵亮两步，抢在洞口，挺枪而视！
赵亮见少年取出长枪，不惊反笑，说道：“小子，果然是你！”
蒋天羽也点头说道：“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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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七杀灵枪
阿呜这时也来到洞外，听到两人对话，有些不明白，问了一句：“师父，你认识此人？”
蒋天羽眼睛紧盯住赵亮，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就是会元派青莲堂主！”
“哈哈哈！”赵亮大笑三声，道：“小子！告诉你也无妨，爷爷正是青莲堂主楚戈！你在西泽湖用枪杆击伤的是我师侄！”
眼前这人，正是楚戈！他被会元派长老派到泰山，在泰山派问了一圈，竟然无人知晓。哪里就此回去复命？本想去琼州西泽湖查探，但转念一想，不如在泰山城中细细询问明白，再作打算。因此半路返回，先在山洞里藏下，打算白天就去查探。巧遇蒋天羽师徒也在此休息。
楚戈见少年带了一只明光兽，身形又与商越等描述的吻合，便起杀心。他以灵力隐藏气息，打算听听这一人一兽说些什么。不料这两个除了吃东西，就没怎么交谈，不多时又有人来，这两个却远远躲开。
楚戈在暗处听到辛家兄弟的谈话之后，心中定好毒计！他决定杀此二人，以取得蒋天羽的信任，再突下杀手，至于阿呜，杀死这头大猫，那已经是易如反掌了。
不料蒋天羽贴身带了宝镜，楚戈这一刀不但丝毫没有伤及敌人，反而折损了自家兵器！宝刀毁后，若在洞中以花枪对他匕首，势必吃亏，因此退出洞外，决计以花枪破敌！
蒋天羽见敌人刀法武功，隐约有商越的样子。就已经疑他不是什么“五湖散人赵亮”，现见敌人取出花枪，更加不疑。此人必是会元派的人，多半是那什么“青莲堂主”！
蒋天羽眼睛微闭，灵识更盛！这把凡铁长枪，隐约闪出灵力光华！
“你们会元派，有男女弟子滥杀无辜在前，挨了打后，不知反省！又有师叔，一味逞凶，竟敢杀人！”蒋天羽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长枪拧动得“嘎嘎”作响，已起杀心！
“兔崽子！你打伤我派女弟子，就已该死！还用诡计毁我行光宝刀，小小年纪，奸猾异常，今天我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孽障！”
楚戈在这支“七杀枪”上下的功夫，何止刀法十倍？枪头颤也不颤，直直向少年咽喉扎来！
这一招“锁喉枪”看似平平无奇，但灵力从枪尖吞吐，已经把蒋天羽的灵境牢牢压制！正是要道不烦，没有任何花哨，只是把速度与灵力都发挥到极致！
蒋天羽被他七杀枪一逼，灵境运转已然不顺！他心知不妙，把酸枣枪头一摆，打算从侧面贴住七杀，只消带开三寸，就可凭借身法躲过。
不料，楚戈这全力一击的“锁喉枪”灵力纯正至极，蒋天羽用尽全力，也只是稍稍带开，这已经把六合枪法发挥至极限！
只见七杀枪寒光一闪，在蒋天羽脖子左侧划出一个小口，一枪走空！
楚戈不由喝一声“好小子！”第二枪毫不停留，运枪成圈，一招“笑语盈盈”罩向蒋天羽面门！这个枪圈只有茶碗口大小，但是蒋天羽的印堂、双目、人中等面部要害均被笼罩在内。
蒋天羽枪意精熟，知道不论他后退或者左右躲闪，均有极厉害的杀招等他。索性把心一横，不招不架，挺枪点向楚戈心口，这竟是两败俱伤的招数！
楚戈只感觉胸前竟有丝丝清凉之意！感到少年灵力奇异，大骇而退，七杀枪这招“笑语盈盈”不攻自破！
蒋天羽暗道一声“好险！”大枪并不停留，一招“凤凰点头”，追击过去！
楚戈见对方竟敢攻来，冷哼一声，把枪头轻轻搭住来枪，手一松，那七杀枪“嗖”地一声，贴住蒋天羽的枪杆，疾飞而至！这楚戈使用的，竟然是飞剑杀敌的法子！
飞剑杀敌，通常以灵力运使宝剑，剑随意动，迅捷无比。灵修高手配上一口灵器兵刃，依法施为，取人首级如同反掌。
虽然灵器中，剑形居多，但无论刀枪锤棍，只要通灵，均能飞起杀敌。只不过兵器之中，剑之重量较轻，便于驱动而已。世人不明，都说飞剑云云。
蒋天羽见七杀枪灵光闪动，早有防范，一见楚戈兵器撒手，知他要使诡计，猛地向后退去！
不料七杀枪有如跗骨之蛆，紧紧跟来。少年意念一动，怀中天行匕首飞出，挡住了七杀枪这一记御空而来的杀招！
此时蒋天羽精神集中在长枪之上，天行匕首上的灵力不足一成，无法削断对手花枪，但挡得一挡，已属难能！
这杆七杀枪在楚戈全力驱动之下，如同活了一般，招招精奇，虽然在空中下击，可是招招分明，合规中矩！蒋天羽打起精神，使用长枪全力防御。不过这次却和刚才相反，不敢以自己的大枪去碰对方枪刃，实在难以调解之时，便用匕首挡上一挡。
楚戈枪法极深，而七杀枪灵力又高出行光刀数倍，就算蒋天羽把匕首使得如长枪般熟练，也不能削断这条宝枪，更何况凡铁的酸枣大枪？
此时的楚戈已经摸清蒋天羽大致路数，自忖七杀枪虽能克敌，但势必费力。他恐怕夜长梦多，于是两手一摇，从自己空间中取出一条灰扑扑的绳索！
这绳索被楚戈祭在空中，亮起丝丝金光，如同一条灵蛇。摇头摆尾，向少年脚下缠来！
蒋天羽全部精神都灌注在敌人长枪上，根本无暇旁骛，忽听耳边阿呜急吼“小心！”已经晚了，感觉脚下一拌，那根金丝绳索倒卷上少年身体，从胸膛到大腿，捆了个结结实实！登时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一见本门至宝“金丝索”建功，楚戈“嘿嘿”冷笑，隔空向阿呜虚点一指！阿呜的灵力差他太远，被他一指封住穴道，浑身瘫软，倒在雪地。
楚戈此时凶相毕露，右手成爪，凌空一抓，将天行匕首抓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虽不识上面文字，但知道是异宝，随手收入空间。他一抖胡须，脚尖踏住蒋天羽胸前，志得意满地说道：“小子，叫你知道我的来历！免得死了都做个糊涂鬼！”
说着话，楚戈洋洋自得！他今晚得一只异兽、杀一个强敌、收一件异宝，自然掩不住的畅快！
他盯着脚下的蒋天羽说道：“你眼光不差，我确是会元派青莲堂主楚戈，什么‘五湖散人’都是糊弄你这个傻小子！捆住你的，是我派至宝‘金丝索’，这下任你是神仙，都要死在我七杀枪下！”
楚戈洋洋得意，蒋天羽别过脸去，“你打算用枪刺死我，还是烦死我？”
楚戈大怒！咬牙道：“鸭子煮熟了，嘴巴还硬！我叫你求死不得！”说着话，脚上运力，准拟踩得少年吐血重伤，再慢慢折磨死他！
说着话，楚戈脚上发力，蒋天羽感到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咯咯”作响。身体虽然被“金丝索”牢牢捆住，可胸中灵境光亮不消反盛！星光加剧运转，把四周的混沌向外推去！
虽说灵境中产生抗力，但蒋天羽呼吸不畅，被楚戈踩得眼冒金星，胸口诸穴道剧烈跳动，似在反抗这压迫之力！
楚戈发力之下，觉得脚下似踩了一块铁板。他灵识一动，扫到蒋天羽胸前，发现一块暗沉沉的护心镜。这块镜子似有微微灵力散出，应当只是一块下品护心灵镜而已。
“原来就是此物毁我刀尖！”楚戈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脚上运气灵力，准备连镜带人一举摧毁！这种镜子会元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因此根本毫不在意。
至于这面镜子为何能折损他的刀尖，想来无非是材质特别坚硬。即使踩碎，也可以重新铸炼，现在他已被蒋天羽激怒，只想逞凶！
楚戈将灵力集中在脚下，不断加重。蒋天羽只觉得胸口、脊背的骨头之间“咯咯”作响，尽管灵境中星光大炽，顺畅无比，但身体上却饱受煎熬，几欲昏厥！
渐渐，蒋天羽觉得胸口再也无法呼吸，气息无法运转，浊气郁积胸中，难受无比！正当他的浊气无处宣泄烦恶欲死之时，忽然觉得天灵镜中星辰闪现，慢慢运转起来！而且星辰运转，把他胸中浊气丝丝抽出，同时镜中有一股灵力似无止无休地流向他胸中灵境星光！
这样一番吐故纳新，蒋天羽浑身畅达，虽然鼻息仍旧停止，但丝毫不觉得窒息！反倒是楚戈忽觉脚下一软，自身灵力好像在脚底“涌泉穴”开了一道口子，喷涌而出！
楚戈大惊失色！他想收回右脚，却不料被牢牢粘在蒋天羽胸前，猛地一抬，不但纹丝未动，全身精力还有加速外泄之势！他见势不妙，将七杀枪举起，向蒋天羽咽喉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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