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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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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谢思仁递过来的药,放入口中,尚未下咽,便觉药已在口中化开来,一股清甜之味顺着喉咙流进了身体。张池略一感觉,身体疼痛竟已减了许多,端得灵妙无比。
望见张池惊异的表情,谢思仁笑道:“师弟是否已察觉到此药的神奇之处?这乃是我鹿屠门最有名的灵药之一,叫做‘圣灵仙丹’,门中也仅有掌门和六位院主能够炼制,千金难买。就算再重的伤势,只一颗便能愈伤补气。就师弟这种小伤,三五天之后,便可恢复如初了。”
见此丹名贵至此,张池惊道:“哎呀,如此仙丹,师兄必也不多,怎就给我用了。枉自浪费了这般贵重之物。”
谢思仁摆摆手,道:“这师弟却是误会了,这圣灵仙丹,我却一粒都不曾有。这一颗,却更不是我送的。”
“如果不是师兄相赠,那却是谁?”张池奇道。
“师弟莫要相问了,现在你只管潜心养伤即可,待时机成熟,自会让你知晓。”谢思仁微微一笑,却对此事不提一词。
见自他口中问不出如何,张池只得作罢。谢思仁站起身来,道:“现下丹药你也服了,师弟便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天色不早,师兄也不再叨扰,这就告辞来了。”
谢思仁说完对张池一抱拳,转身离开张池所在的杂物堂。
张池对谢思仁的背影抱拳,感激道:“多谢师兄所送之药,师兄好走。”
夜色依然入暮,落日晚归,沉到了地平线之下,一丝光线也已不见。弱风一缕,从张池所在堂外的小小庭院飘然而起,无数细小的灰尘盈盈飞舞旋转,越吹越大。而后风声略动,出庭院,转楼阁,绕宫殿,再细看,竟到了鹿屠楼前,方才渐渐熄灭,灰尘重归地面,化成一地流沙模样。
鹿屠楼内已经掌上灯了,烛火昏黄,从半闭窗棂之上透下来,尚未落到地面,便已为黑暗吞噬了。鹿屠楼因是鹿屠掌门鹿参圣人所居之处,平时鲜有人迹。自刘逸夜十年之前拜别圣人,走出鹿屠门入世修炼,这里更是常年仅掌门一人。
楼内大堂甚是宽敞,却无些许事样。仅在对门上首,卧着一把宽椅。而此时,掌门鹿参圣人却就坐在宽椅之上,而在他身旁阴影之中,还隐现一个人的轮廓。只是灯火大暗,不见面容。
长久沉默,大殿之中不闻人声,就连呼吸都未曾发出。只有烛火燃烧之时,火焰跳动发出的声响,短促而急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圣人方叹一口气,缓缓道:“事情可都办得妥了?”
“回掌门话,都办妥了。”黑暗中传来一句答话。
“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吧。”
“没有,一切全照掌门吩咐而行。”
“嗯,很好。你先下去吧,记得,勿要透露给任何人一点蛛丝马迹,是任何人,你明白吗?”圣人说完,望了藏身于黑暗中的人一眼,精芒隐现。
“弟子明白,弟子不敢。”人影对圣人深鞠一躬,缓缓退下,殿中又重回安静。
像仅是一瞬间,又像是过了一千年。
在殿内靠墙一侧,横着一只巨大的木盒,像极了一口棺材。只是棺木未合,一个年轻人静静躺在棺中,安然沉睡,表情安谧,像是已经熟睡了一万年。###第二十一章 修行事
鹿屠门,寒阳院,养心堂。
此处乃是寒阳院主萧岚平日所居之所,已属后院之内。
天气大好,万里无云,盛阳很早就升到头顶,所有建筑的阴影都缩成一团,唯有养心堂巨大盘踞横亘于庭院正中,堂前乱影交错,明灭变幻。
本是一片明亮而曝露的无言。
养心堂朱门却是紧闭,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罅隙。但若是靠得近了,还是可从偶尔之间堂内传来的零星之语看出,堂内却是有人,且并非仅仅院主萧岚一人。
养心堂内却非堂外一般光芒洒遍四方,各处明亮反映,将这整片天下都照的亮堂而无影。这里光线昏暗,皆自窗棂透射而进,却是已然削弱,只余下迷蒙的白光。直射在地板之上,投下一片模糊的空白。
同鹿屠门各处殿堂一般无二,在堂内最上首,摆着一张宽椅,萧岚院主轻倚其上,闭目养神。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何事相扰。
而堂中,一道黑影赫然而立,身体微躬,向着萧岚的方向抱拳相对。等他抬起头来,尚才看清他的面目,乃是此前与张池稍有冲突的李浩然。
白光自窗棂汹涌而入,李浩然的背影在地上投出长长痕迹,一直延伸到堂门之下。他静静站于原地,脸色平静,就连呼吸都显得悠长从容。纵使是独自面对院主,李浩然都显得不同于一般十余岁孩子的异常淡定与老成。
他就这般立在堂下,立在萧岚院主面前,立在一片孤寂与寥默之中,躬身安然以对,像是早已习惯了无数年。
不知过了多久,上首方向,终是传来了一声长叹,像是一阵和缓而脉动的秋风,穿过大堂,至门口借势回卷,韵味难尽,许久不散。
李浩然蓦地抬起头来,眼神竟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无丝毫涟漪波动,面容不变,无喜无悲,仿若早将风云漫卷看尽,闲对庭前花开。他一抬头,便正看见萧岚睁开了眼睛,一闪精光而逝。
萧岚望一眼堂中央恭敬站立的李浩然,手轻扶椅侧,微微支起身体。他缓缓开口,声音亦是静水流深,听不出任何情绪,想已在冰山之下封了许多年:“浩然,这次之事,却是你大意了。”
李浩然深鞠一躬,并未抬头,却也并未开口。
“怎么,你心中莫非是有些不服气?”萧岚道。
李浩然再次鞠躬,平静道:“弟子不敢,弟子聆听师父教诲。”
萧岚看着李浩然,眼中莫名的波动闪过,宛若一道神光,却又像一脉流水,只是语气终是变得稍带感情,微有和缓:“浩然,当初你拔得我鹿屠门入门比试头筹,却是如何来我寒阳院,你尚还记得否?”
李浩然的身形突然僵住了,再也不复方才那般从容镇定,他微一抬头,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异常,却也是一瞬即逝,声音却还是如刚才一样谦恭有礼:“回师父,是弟子学艺不精,未能入得掌门法眼,同时深感师父法术高超,颇为仰慕,特拜入我寒阳院门下,以求学的师父大能。”
亦是追忆起当日入门比试情形,萧岚的眼神也有了片刻的恍惚,声音也变得更加柔和,多了些许温暖的味道:“是啊,当日我观你无论是修为还是资质,皆是上上之选,纵使及不得刘逸夜,但与掌门师兄其他四位徒弟刚入门时相比,却是隐占上风,我便道掌门必会收你做他的第六个弟子。可未曾想掌门偏偏淡然摇头,不发一语。后来我曾向掌门提及,却也是未从他口中得出原因。”
李浩然仍旧低头垂首,就连声音,都依然平稳流静:“师父,想来必是弟子尚有不足而不自知,故而未能得到掌门的认可。那这却未尝不是福分,若非如此,我有怎能入我寒阳院,又怎能受到师父的教诲呢。”
萧岚淡淡点头,眼神却并未在李浩然身上,故而便是他也未曾察觉到李浩然藏于袖间的手不知不觉之间握紧了,就连身体都因变得格外紧绷而微微颤抖,想来此事对于他,并未像方才讲的这般毫无影响。
“你有此般心境,却是极好的。”萧岚望向李浩然,道,“入谁门下并不重要,重要的乃是自身的勤奋修习,这些都是你们刚一入门为师便授于你们的,万不可忘记。”随后,他仿若喃喃自语道,“想我寒阳院弟子众多,却多是中庸之辈,我徒一身修为,奈何无一人真正传我衣钵。”
李浩然心中陡然一惊,袖间双手急忙松开,脸上汗水便已落下来。他忙点头称是,语气竟稍有颤抖,道:“谨遵师父教诲。”
“现在,你对先前与同门动手一事,可有所领悟了?”萧岚突然语锋一转,面色渐渐暗下来,语气亦是稍有责备。
李浩然微一思索,脸色一整,像是明白了什么,诚惶诚恐道:“弟子知错了。”
“嗯,”萧岚漫答一声,道,“你初到门中,虽修为出众,却亏在人缘不足,须得交好门中弟子,勿要风头太盛,做出先前错事,惹得他人嫉恨。”
李浩然忙肃言道:“弟子记下了。”
“此事往后该如何办,你便自己做主善后吧,”萧岚叹一口气,不过随后他忽地一转神,再望向李浩然,眼中却已带上笑意,虽浅淡,却是真真切切,他道,“浩然,此事你虽有错,但却也在无意之间,因祸得福了,也未尝不算是一种数命。”
思索半分未果,李浩然不得不重低下头,道:“弟子驽钝,未曾见福数在何处。”
萧岚却并不答话,只是突然问道:“浩然,现在你的修为几何?”
“这几日因入得门后修习颇勤,故修为又略有上升,上次检测便做不得准了。但上次检测便已脱离下层,进阶中层,现下估计亦是相差不大。”
萧岚点点头,道:“以你十岁年纪,便已进得中层,想来在我鹿屠门历年弟子中,也排的上号。只是进入中层之后,你是否有所察觉修为进展较之以前甚缓。”
“却是如师父所言,跟以往速度几乎不能相比。虽每每勤加修习至深夜,但不知为何,修为却是难有往日之攀爬,”得此良时,恰逢萧岚问起,李浩然忙将今日修为之上苦恼向萧岚一一道来,末了,抱拳道,“弟子亦是颇为焦急,恳请师父指点。”
萧岚摆摆手,笑道:“焦急大可不必,这本是修行路上必有的事情。你且放松心境,耐心修习即可。不过,”随即他略一停顿,沉吟一声,道,“以你的修为,再与一般弟子一同,却是难有显著的进步。这解决之道,便是入幻魔洞。”
李浩然登时脸色一变,想是并未听闻,奇道:“师父,何为幻魔洞?”
“幻魔洞乃是一处天然山洞,在鹿屠门开门之初便已存在,洞内常年浓雾弥漫,而这些雾气却非是寻常雾气,人吸入这些雾气之后,脑中便会产生幻象,而这些幻象往往是以往经历过的最悲痛之事,故而称之为幻魔洞,乃是我鹿屠门内惩戒受罚弟子之处。”
李浩然却是恍然一惊,道:“既如此,师父却为何说于我修为增长有益?”
“若单论在洞中经历,常令人回想最难过之事,确是惩戒,倒也不假。但若就修为而言,却也称得上是大有裨益。若能在其中修得三五日,忍得那些苦楚,对于你以后修为增长,可以说有莫大帮助。”
李浩然眼中猛然射出光来,再望向稳坐上首的萧岚,脸上竟显露出笑容,他急急道:“莫非师父意欲令我在其中锤炼精神,精修气魄?”
萧岚方满意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我门中修为精深的弟子,像掌门师兄的无大弟子,都曾入洞磨砺,尤以刘逸夜为最,竟能在十五岁那年,在洞中待了十天方才出来。虽那时眉脸之间甚是疲惫,但自此修为猛进,却亦是有目共睹,仅三年时间,便跨过中层,修为达到上层。你可要好自把握了。”
“是,师父,弟子必定自洞中忍住磨难,勤自修习,不负师父栽培之恩。”李浩然恭敬肃然道,语气之间感激之色甚浓。
“你能有如此想法,师父便甚是欣慰。不过,”萧岚沉吟一声,语气斗转,变得格外肃穆,道,“在幻魔洞中,切记勿要深入洞府深处,否则,若是有生命之虞,纵是为师也难以救你。切记,切记!”
闻言,李浩然神色顿是一惊,抬起头来,但见萧岚眉间紧皱,甚是警醒。他唇齿蠕动,半晌,方不确定道:“师父,弟子不解,这却是为何?”
但萧岚并未回言,仅是摆摆手,算作回答。
见状,李浩然只得谦恭道:“弟子谨遵师父之命。”
“今日为师的嘱托,你且要牢记下了。这几日你便勤加修习,调整气神,一个月之后,便是你进入幻魔洞之时。好了,你先行退下吧。”
李浩然起身,再拜道:“是,师父,弟子告退。”言罢,他躬身缓缓退出养心堂。
朱门打开半扇,又慢慢合上,那抹偷入堂内的阳光,便死在了堂前不远处的地上。身影逐渐消亡,最终氤氲成堂内一直弥散的轻雾,回转诡异,终年不散。
恍惚之间,大堂之上,传来了一句却似梦语的声响,裹着一句晦涩的轻笑之中,不辨悲喜,却是带着无穷回音,仿若沾染了魔力似的,许久难开。
终是落在了迷雾里,于阳光点亮之前。
“这,便是我的好弟子啊!”###第二十二章 真气生
还是那座小殿,掩在层层楼阁之后,殿前多植树,隐有参天之盛,直刺青天白云,端得利气横生,傲视寰宇。
亦还是那面墙壁,颇有剥落,斑驳之色尚浓,藏于偏僻角落不显眼处。殿前抬头处并无匾额,仅在撑殿之柱上斜挂木牌一块,沟壑雕琢其上,灰尘遍布,隐约尚能认出是“杂物间”三个字,像已有些年头了。
这里很是安静,地方狭小,偶有鸟声阵阵,于天空或高树之上鸣啼几声,洒落院中,方得一丝生机。而若非每日早中晚都有一人端着餐食推门而入,在殿中略闻人声的话,恐难有人注意此处还有人居住。
自当日谢思仁将昏迷的张池送回这里,日头已闲适的攀上最高的树梢三次了。
殿开双棂,左右各一,棂前却是各植一株苍树,已有合抱粗细。殿外日头刚临树枝,清风稍缓,徐动枝叶和殿侧青草,声音细腻,漫若轻舞。
而此时小殿左侧窗棂全开,阳光透过枝叶投在殿内,一片碎影斑驳叠落。而这些影子却并未打在地上,因着窗前不知何时靠着一张木桌,那些细影,均碎在了木桌之上。
这张木桌原本乃是叠在殿中一侧的杂物之下,却是被重新翻找出来,稍加擦拭,已作了他用。桌上亦如这座小殿一般,乱痕纵横,或深或浅,如像繁复难解的五行图。而在桌前则坐着一个少年,手捧着一卷经书,尚自看得入神。
叶影散乱于上,不时扫过眼前面庞,少年自津津有味,深入其中,丝毫不为外物所累。而经书呈旧色,像是翻阅已久,页边多有卷褶。书卷蓝色封面,上面仅书四个大字,乃是《寒阳心法》,除此之外,仅是空白一片。
日头一点一点向西偏移,逐渐高至树顶之上,徐风不散,一直在小小庭院内连绵奔涌。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道脚步声自院外传来,重重轻轻,绕转几番之后,终才确定,是向着此处小殿奔来。
脚步声清晰可闻之时,自院门口出现一人,身形微胖,青衣着扮,脸上一直满带笑意,像是永久不减,正是除张池外最常到这小殿来的谢思仁。
他跨着方步,踱至殿门前,轻叩三下,但却未听到殿内有丝毫声音传出。谢思仁笑着摇摇头,不再等待,便径自轻轻推开了殿门。
映入眼帘的还是同前几次一般的场景,窗边桌前,一个少年端着于此,捧着一卷经书,恍然不觉窗外事,像是在此苦读了好些年。
“张师弟,果不其然,又在参读《寒阳心法》。一本入门心法,师弟也能钻研数日,当真是令得师兄都汗颜哪。”一声轻笑突然自耳边响起,张池猛地惊醒,回过神来,转头四顾,便是看到了于这寒阳院中最熟悉的谢思仁的笑脸。
张池忙合上书本,站起身来对谢思仁行礼,恭敬道:“谢师兄好。”
谢思仁却是浑不在意,摆摆手,在不远处一张木椅上坐下来,道:“张师弟,方才我见敲门无人答声,就知晓你又如前数次般,读心法入神了。入殿一见,却是如此啊。”
脸上忽地没由来的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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