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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邻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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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海燕其实是饿过头了,胃里虽然空了,可并不觉得有多饿,反而隐隐觉得恶心,却又吐不出来。
  吴云慧把车子停在巷口,涂海燕跟着她往里面走,她的脑子有点混沌,似乎还有点昏昏欲睡,她想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吴云慧熟门熟路在前面走着,到了饭店门口,跟里面的人打招呼,“哟,生意不错啊,挺忙的吧。”
  老板回答:“还好还好,粥已经煮上了,你先里面坐会儿吧。”
  吴云慧这时才回头去瞧后面跟着的人,只见她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愣愣地瞧着门口那一桌闹哄哄的男人出神。
  那些人穿着短袖,有的还光着膀子,嘴里叼着烟,或碰杯对饮,或言语调笑,声音响亮,掷地有声。
  终于有人也瞧见了她,站起来,其他人看到了,也站起来,声音渐渐止住,霎时寂静无声。
  小饭馆暗淡的光影里,涂海燕慢慢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热泪盈眶。
  很多人围了上来,他们满脸担忧,言语关切,涂海燕听不到,她只望着那个方向:黑夹克,浓密短发,指尖一根烟,那人静坐在烟雾飘渺中。
  他回头,瞧她一眼,眼底带笑,眉目舒展,那音容笑貌,早已深刻在脑海。
  此生经年,无人能替。
  涂海燕再次晕倒。这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人是在城里的医院了。
  吴云慧大手笔,给她安排的是单间的病房,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只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手上打着吊瓶,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门口有人说话,好像是吴云慧的声音,涂海燕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继续看天花板。
  不一会儿,吴云慧回来,见她醒了,心里放下心来,嘴上却埋怨:“你啊,你是想吓死人吗?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怀了孕的人,居然不吃饭,你是想饿死自己还是孩子?”
  涂海燕听得一惊,继而又了然,伸手摸了摸肚子,“原来真的是。”
  “怎么,你不知道?”
  “不确定,还没来得急查。”
  哎,吴云慧又叹口气,从床头柜子上拿出一个保温杯,“粥我让人给你带来了,你现在想不想吃点?”
  涂海燕点点头,吴云慧把病床上的板支起来,挂水的正好是左手,不影响她吃饭。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涂海燕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
  “没什么,就说你血糖低,血压低,是休息不够,营养不够引起的,回去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就没事。”
  涂海燕点点头继续吃粥。
  “这事你还没跟家里说吧?要不要打电话让你妈过来照顾你几天?”
  “不用了,我明天就出院。”
  吴云慧顿时瞪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却也没忍心说什么。
  涂海燕慢慢吃着粥,“厂子里的事情没有人看着总觉得不放心,所以我打算辞职。”
  “辞职?”吴云慧瞪圆了眼睛,“干嘛要辞职,不是有谢师傅在?”
  涂海燕说:“不一样的。”
  吴云慧哼了一声。
  涂海燕沉吟了一会儿,似在思忖什么,“厂子是他的命,我要帮他看着,就算……”说到此处,悲伤有些难以克制,忍着眼泪,心里一狠,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就算他醒不过来了,我也要帮他看着,工厂,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留给我的念想,关于他的一切,我这一生都忘不了。”
  涂海燕终究是抵不住心里的难过哭了出来,“有时候我也想,如果他对我没有那么好就好了,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忘掉,像对待査光伟那样,想都不带想他一下,但他偏偏对我那么好,慧慧,我一辈子都解脱不了了……”
  吴云慧被她说得动容,陪着流了几滴眼泪,最后劝住了痛哭失声的涂海燕,而关于她辞职的事,吴云慧再也不多说一句。
  第二天,她就把涂海燕送回了大院。
  隔天,涂海燕上幼儿园递交了辞职信。
  园长很意外,表示:“身体原因我可以给你病假啊,何必要辞职。”
  涂海燕谢过园长的好意,态度很坚决,园长看她这么决绝只好同意了,不过一时找不到代课教师,让她还得坚持一段时间,等找到人替她再走。
  涂海燕有些犹豫,园长又说:“平时要是有事可以随时请假,三五天的问题都不大。”
  涂海燕这才答应了。
  涂海燕回到大院里生活,邻居们对她很照顾,经常给她送吃的,鸡蛋什么的,有时候汪彩霞还过来给她洗衣服。
  虽然他们都是好意,并出于真诚,可涂海燕还是觉得难受,弱者的怜悯比强者眼里的鄙视更让人难以接受,有时候就是看到这些友善的邻居,她都觉得压抑。
  他们的存在令她想起被她刻意忽略的事实。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暗示。
  涂海燕打电话给她妈,当天下午涂妈就带着换洗衣服来陪她长住了。
  涂妈看到女儿的第一眼自然也是满脸疼惜和爱怜,可涂海燕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这时候似乎才感觉到心里松了一点。
  然而她每天依旧忙碌,幼儿园的课还要上,竹雕厂的事她也盯得紧,谢师傅当然是不会多想,此前涂海燕就跟他谈过,他也表示能理解。只是涂妈有些担心女儿的身体,说了几句后,见她依然坚持,也就没有再多说。
  日子一晃,又是个把星期过去,这天,消失了很久的猴子回来了。
  一回来,家门都没进,就直接去找涂海燕了。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具体说了什么别人当然不知道。
  第二天,涂海燕请了假去市里。
  涂海燕到医院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多,猴子说,这个时间罗家人都不在,只有值班的护士在。
  涂海燕走过去,敬业的护士小姐问她:“你是病人什么人?”
  涂海燕回答:“我是他邻居。”
  护士小姐对这个回答表示惊讶,涂海燕说:“他以前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听说他现在这个情况,大家让我代表他们来看看他,顺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
  “你还是等家属过来吧,他们去吃饭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涂海燕为难,说:“我是搭朋友的车来的,他还在外面等我,顶多五分钟,五分钟我就走,行么?”
  护士小姐最终被这种热心肠的女邻居打动。
  两人一起进入房间,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睛躺着,和十多天前她看到的差不多,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他看起来似乎白了一些。
  床边有张凳子,涂海燕坐下了,抬手覆盖在他手背上,说:“罗成,我来看你了。”
  身后站的护士明显一愣,眼里闪烁着疑惑。
  涂海燕丝毫未觉,细细地摩挲着他的手,他的手粗粝宽大,骨节坚硬,她一下一下得抚摸着,像在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
  “猴子说,这几天你不太稳定,让我一定要过来看看你,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涂海燕垂下视线,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腹部,“知道这里有什么吗?”弯了弯嘴角,“我去医院查过了,快两个月了,挺调皮的,我最近都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护士终于出声了,问,“你是不是姓涂?”
  涂海燕没回答她,继续跟床上的人说话:“我交了辞职信,以后就去竹雕厂帮忙了,生意很好,对了,厂子已经不拆了,上面来人了,说要振兴本地特色经济,谢师傅说十二月份旅游淡季的时候,要把厂子重新扩建一下,现在的车间太小了。”
  “你还是快点走吧,家属特地交代过,如果是你来,别给你进来的。”护士再度出声。
  涂海燕抓紧手里的那只男人的大掌,说出了最后几句话:“这次走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了。孩子我会养大的,但你别指望我会等你一辈子,以后遇到好的人,我也会考虑,我和孩子都需要人照顾。”
  护士忽然往外看了一眼,大惊失色,“家属来了,哎,你怎么还不走?”
  护士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却见里面的女人动也未动,护士正在诧异,门外的人显然已经急了,一个劲拍门。
  护士去开门,不多时有人进来了,脚步急促,满脸怒容,却又顾忌着往床上望了一眼,最终压低嗓音问:“你还来做什么?答应过的话又不作数,一次次把他害成这样,你这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
  涂海燕就像给人钉在了凳子上,不说话,也不挪动分毫。
  罗母见她不动,红着眼睛,说:“求你了,走吧。”
  又说:“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好,我让你如愿,让你如愿。”
  身前的人不断叩拜,涂海燕紧紧地拽着手心。
  微不足道的力量在她手心复苏,好似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眼睛里雾气上来了,一瞬间模糊不清。
  泪水滴落,无声无息。
  窗外,骄阳似火,缠*绵热烈。
  深山处,风过竹林,沙沙作响。
  涂海燕缓缓回头,嘴角含笑,痴痴凝望。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成哥醒了,这个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吧。
  下一篇文是江总和向小姐的,此前的文名和文案被JJ河蟹了,所以另外取了个名,希望大家别不认识他俩。
  新文链接:
  发文时间应该在这个月,给我几天时间存点稿子,要不然申榜有压力

☆、第 56 章

  涂海燕这一胎,怀得很辛苦,反应大,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喝口水都能吐了。涂妈心疼不已,眼见女儿脸色越来越苍白,既担心她身体又担心孩子。
  “海燕,不行就去医院住着吧,你这样可怎么行。”
  涂海燕说:“没事,我问过医生,过阵子会好的。”
  她辞了职,每天埋头顾着厂子里的事,工厂在扩建,订单却依旧多,她身体虚弱,也只能强打精神。
  汪彩霞说:“八成是个小子,我怀我儿子那会儿也这样,臭小子都是来坑当妈的。”
  涂妈就说:“闺女也未见得多省心。”
  涂海燕莞尔,说:“我倒想要个闺女,等我老了,至少她愿意听我唠叨。”
  涂妈哼了一声,走了。
  三个月之后,涂海燕果然好了许多,气色也渐渐好起来,工厂扩建已经完成大半,涂海燕看看自己住的小平房,心想,等工厂那边结束,她要把住的地方重新盖一下。
  她回来之后,已经把整个大院买下来了,产权登记上是她的名字,她现在可以完全自由自配自己的产业。
  又过了两个月,新厂房投入使用了,车间扩大了,又招了不少人。
  涂海燕调出一部分资金,拆了自己原来住的地方盖了三层洋楼。
  涂妈说她:“等你生完再盖不成吗?非得现在折腾。”
  涂海燕说:“以后还有以后的事,反正我现在有空。”
  涂妈觉得这个女儿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也难怪啊,现在一个个都叫她涂总,但凡称呼里带总的,总有那么点派头吧。这么一想,再回头一看,嗳,还真像那么回事。
  以前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虽然说是因为怀孕懒得打理才剪成这样,不过套装一穿,还真跟电视上那些女老板一样,干练有派头。
  有一次,涂妈去办公室找她,她正坐在老板桌后面接电话,那说话的口气和姿态,也是涂妈从来没有见过的。
  涂妈忽然产生一种错觉,这么有派头的女儿是她生的吗?以前咋就没看出来。
  涂妈先前一直觉得她这么柔弱的性子不适合做生意,一再劝说她回幼儿园当老师去,那事情不费事不伤脑筋,假期又多。现在呢,成天埋在厂子里,而且这经商的人多狡猾啊,就她那温吞柔弱的性格还有不灵光的头脑指不定被人骗,被人欺负呢。
  结果这回一看,信服了。
  她温和,以诚待人,却又相当有原则,多少数量拿多少折扣,这都是死规定,管你熟人生人,管你是不是那谁铁哥们,你巧舌如簧,恩威并重,她也只是笑着听你说,末了再笑着回一句:这个是不行的。
  一盆冷水将人热情浇灭,最后悻悻而归,心里无奈又难免佩服,这女人的软刀子,比男人那些哥们义气都顶用,怪不得现在都是她出来主事。
  时间一长,大家都摸清她性格,此后再也无需多说了。
  她自己也省了不少事。
  新房落成后不久,涂海燕在Y城人民医院生下一个男孩,八斤六两。
  小家伙折腾了她一晚上,在早上七点零六分破体而出。涂海燕那会儿正头昏体虚的,听见这嘹亮的哭声,支撑着说了一声:“完了。”
  陪产的涂妈立刻呸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大胖小子一个,这大嗓门,还有这胳膊腿,多有劲,你以后指望着他享福吧。”
  涂海燕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涂妈摆下脸,“你还能比我懂?行了,别说话了,闭上眼睛睡会儿吧,我去看我胖孙子去了。”
  事实证明,涂海燕的担忧不无道理。
  一岁两个月,孩子走路了,涂海燕隔三差五开始丢东西。
  手机不见的时候,她怀疑厂里新招来的工人是不是谁手脚不干净了;内衣不见的时候,她又疑心那群人里是不是有变态。
  当然,这些东西后来都从自己家里的不同角落被掏了出来,然后发现她丢的远不止这些,五花八门,啥都有。
  家里有件事最出奇,马桶隔三差五就会堵,某天,涂妈跟她说:“海燕啊,马桶堵了,赶紧找人修一修吧。”
  涂海燕正跟人谈生意,脑袋和肩膀夹着电话,手里还在打印单据,就说:“你找通渠师傅看看吧,我这会儿没空。”
  涂妈挂了电话,嘴里叽叽咕咕:“成天就你最忙,也不知你图什么,儿子老妈你都不管,赚那么多钱来给谁花。”
  自己嘀咕了一遍,然后给那人打电话,她心里有气,心想你个大老爷们,自己窝在那山庄里舒服,让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的,不免口气蛮横:“家里马桶堵了,你看怎么办吧?”
  那人刚出差回来,还没回过家,正跟上头汇报工作呢,就问:“怎么又堵了,上次不是通过一次。”
  “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儿子又扔了什么东西进去,这点也不知随了谁。”
  那头咳了一声,口气谦卑地说:“行,中午我回去看看。”
  涂妈挂了电话,又嘀咕了两句:“父子俩一个样,一个往水箱里藏,一个直接往马桶里扔,那马桶是上辈子得罪你们了?”
  到了中午,那人回来了,拿出工具,动作熟练地把那堵塞的马桶掏通了,带出一条丝袜,还有一团黄白相间的东西。他勾下头瞧了一眼,来到客厅,把那小子拎到一边靠墙站着。
  “我说怎么少了两包烟,原来被你拿去喂马桶?再往马桶里丢东西,老子就把你塞进去。”
  话还没训完,孩子被他姥姥揽进怀里,瞪着他,“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居然说这种话。”
  那人气没下去,说:“你别惯着他,你惯着他更不肯学好。”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我教的不成?”涂妈也生了气,“好心给你们带孩子,倒说是我的不是了,你要是嫌我碍眼了,我走就是。”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正好涂海燕进门,看到两人在争执,涂妈噼里啪啦和女儿抱怨了一堆,最后说:“我下午就回去,你们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涂海燕瞄了那人一眼,没说话,拉着她妈去房间,劝了几句,最后说:“他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别人是有嘴无心,他呀,无嘴无心。”
  涂妈没搭腔,其实相处这么久了,她哪能不知道呢,不过是气头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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