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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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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决溜得极快的背影,子墨气的立刻追了上去。
趁子墨不见,白决爬上自己思安宫内的高树。
结果刚躲了过去,一群受惊的宫人们便围着树跪倒了一圈儿。白决只恨功亏一篑,趴在树上抱着树干就冲下面的人喊,因为子墨没走远又不敢太大声。
“都给我走开,该哪儿忙哪儿忙去。”
“公主,上面危险,奴婢们求您下来吧!”
“我求你们先走开会儿行吗?”
宫人们吓得连忙磕头,“奴才们不敢受公主之求,请公主下来吧。”
“本公主命令你们,快给我……”
“公主?就你这德行?白国的公主什么时候能爬上这么高的树了?”子墨冷冷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他冲白决抬起了黑成一片的脸来,“白暮遥,你给我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 是我的!
“公主?就你这德行?白国的公主什么时候能爬上这么高的树了?”子墨嘲讽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他冲白决抬起了黑成一片的脸来,“白暮遥,你给我下来!”
白决在粗壮的树干上坐稳,一翘二郎腿,吓得下面伏地的宫人就是一身冷汗,“我不下去,你奈我何?”
“你是要我上去揪你下来么!”
“你敢上来,我就直接跳下去,而且是头朝地!”
“公主不可,公主,别为难奴才们了……”宫人都快吓哭了。
有胆大的便开始跪求子墨,“太……太子殿下,求您劝说一下公主吧……”
子墨这个太子当的是冷面孤傲,平时都没几个宫人能合他意的,也没几个人敢求他什么,这个宫人大抵也是吓傻了,又低声哀求道,“求殿下,求殿下劝公主下来吧!”
一群人也随之哀求,“殿下……”
“都给我滚开。”子墨冷声一句。
宫人们还真就吓得麻利的散退到了一边,也没有再敢吱声的了,白决趴在树上一看,“比我的话还管用呀;唉,算了,谁让我比太子好说话呢,都退开些……”白决说着就嗖的跳下来,猛的落在了地上,然后,脚一歪,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谁也没想到白决就这么突然的跳了下来,宫人吓得手忙脚乱的涌了上去,“公主,公主……”
“让开!”子墨冲到白决面前,“你怎么样了?”
白决痛苦的揉着脚腕,“看不到啊?脚废了……啊!疼死了……”
“自己作的,谁让你跳的?”
“还不因你追我不放,为了一本破书而已,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
“好啊,迁就你,我不要了,也不看了,你拿去吧!”
“真的啊!”白决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刚才明显是装的,众人一惊,子墨倒是很淡定,伸手就钳住白决的手,以最快的的速度拿回了白决扣在腰后的书。
“白子墨,你,诈我?”
“你居然对自己亲弟弟用计,还是小人之计,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子墨鄙视着又道,“哼,你以为我上当了?你这次可是算漏了,别人我且不清楚,至于你,你这人最不会亏待自己的小命,万事保命为先!有风险的都让别人做,别人做不了你也不乐意冒险做,从上面跳下来,你说都不说一声,没把握?你会直接跳?就是扭伤了也是苦肉计,演技不错呀,就是光打闪不见雨。”
“你,本公主可是你姐……”
“你哪里有做姐姐的样子!”
“你,你就不能……”
“我就不能!”
“我跟你拼了!”
白决说完便夺住子墨手上的书,直接动手上强这种事发生在白决身上,子墨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所以子墨攥的紧,白决没能直接抢过来,依旧死命夺着,子墨见她夺不到手死不休的劲头,便横眉冷眼的对白决道,“放手,它是我的,堂堂公主,你丢不丢人!你给本太子放手!”
“它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子墨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紧抓着白决的手不放,“它是我的,是我的……”
“哇!你轻点儿,快放手啊!”白决疼的直喊。
“是我的,我的……”子墨依旧不放手,反而抓的更紧。
“什么你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手啊!”白决一边扳着子墨钳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边对旁边的宋刈和琳琅喊,“别傻看啦,快帮忙呀你们!”
“奥,奥……”琳琅才反应过来。
宋刈拉住琳琅幸灾乐祸道,“帮什么呀,不至于吧……”
“宋刈你心梗坏啦,什么不至于,再不帮忙我手都废了”白决冲子墨道,“白子墨你睁眼看看,我可是你姐呀,你这是要废了我吗?”
最后,白决好歹是把手拽了出来。坐在子墨床前看着依旧未醒的子墨,一边揉着被抓的紫红的手腕一边担心着,“怎么病的这么重,都不见醒?”
宋刈道,“还不得怪你,多数是你的伤寒过染给子墨了!”
“你放……”白决控制了一下,改口道,“你放心,子墨身体比你都好,你都好好的,他怎么可能病的这么突然,还这么严重。”
“什么突然,子墨前几天就开始一阵一阵的头疼来着。”宋刈道。
“几天前……”白决伸手摸了摸子墨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这么烫?大夫瞧了具体怎么说?”
“是又发烧了吗?”琳琅道。
白决起身,“不应该的,我去找能看病的大夫。”说着,白决就出了门。
琳琅追在后面,“白决,你伤还没好,别再四处走动了,我去!”
白决出去不久,子墨醒来,看见面前的宋刈,便撑着身体坐起来,宋刈忙去扶。
“不用了宋大哥,白决去见公主,回来了么?”子墨扶着沉重的额头问道。
“回来了,你刚才还死命抓着她的手说梦话哩!”
“呵,我没说梦话的习惯。”
“怎么没说,我跟琳琅听着呢!”
子墨头疼的厉害,有些好奇道“我说什么了?”
宋刈连说带做的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有模有样的说着,“你就这样抓着白决的手,说什么,‘她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我说子墨,你梦见谁啦?有喜欢的人了?”
子墨身子一怔,随后他便是许久的沉默。
“宋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帮我瞒着她。”
宋刈见子墨很严肃,不由得也正经起来,“什么事?你说,我一定做到。”
“想必刚才大夫已经来过了,看出我的病因了没有?”
“说你是伤寒呀!我也怪了,你这病的也太突然了吧,把大哥我吓一跳呀,你现在感觉好些没?”
“宋大哥,关于我的病情须告诉你,你不得让白决知道……”
午后毫无征兆的的下起了如毛细雨,白决抬头看着青灰天幕落下的丝丝细雨,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宫人撑着伞从怀寿宫的方向迎过来,她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人,箫朦。
“白姑娘,太后已等多时,特遣老奴迎姑娘来了。”箫朦眯眼和声道。
白决略略附身微笑,“烦劳箫朦姑姑了。”
箫朦从太后入宫为妃时便开始侍候太后,后来也一起陪伴太后起起伏伏于宫中几十年,当年太后遭受前皇后陷害久困于冷宫的那几年也是箫朦陪着走过来的,几十年的知心知意和相依相随,早已深得太后的信任,宫中的大小宫官和宫人也都对箫朦尊称一声姑姑。
箫朦领着白决进了寝殿,殿中缭缭萦绕着安神香,太后端坐在软榻。
“白决参见太后,太后寿安。”白决跪地俯声。
“多日不见你,倒是同哀家生疏起来啦”太后起身来伸手着扶白决,“来,过来,坐哀家边上来。”
箫朦让一旁侍茶的宫女端上一碗汤羹,太后笑道,“”这是哀家命人专给你做的,哀家还想着,这丫头要是再不来,就该凉啦!”
白决立刻起身恭敬道,“白决叩谢太后,太后盛宠骤至,白决受宠若惊。”
箫朦笑着来扶过白决,太后笑道,“听容翎那丫头说你病了好些时日了,哀家最近也想着找个人下下棋,就把你叫来了,你这还病着呢,可不巧天就下着雨,哀家还担心会把你再拖病着,就是给你祛祛寒,你也别受宠若惊了,身子好些了没有啊?”
白决微笑,“承蒙太后记挂,白决好多了。”
白决端过碗 ,太后脸上依旧带笑道,“这不是什么苦药,哀家也不喜酸苦的食味,哀家知你病来体寒咳嗽,就让人弄了这不稀罕的羹汤,加以人参,生姜,些许五味子和几片干姜,生姜辛散不利敛肺止咳,故加干姜之温五味子之酸祛肺中之寒。”
白决心中感动,面前的太后总是能让自己感到温暖,虽然自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后,但自打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能从她的身上感到一个母亲的慈爱。
太后看着白决喝完,眼眶却似有微红,便笑道,“这孩子是怎么啦?不会是酸的吧!”
白决收起情绪,道“太后博通药理,白决适才讶然。”
箫朦笑道,“白姑娘有所不知,王上从小就有胃疾如今又是为国日夜操劳,太后一直心疼着王上,总会亲自研学些滋补散药的药理,久了也就懂下了不少呢,只是王上总顾不得吃上几次,太后也一直为王上饮食不善和劳累伤身而忧心着呢。”
提及容瑾的身体,太后便开始愁容露面,“白决呀,你知哀家今日为何找你来吗?”
“太后召白决来奕棋,若是往常,白决未至,太后便已布置棋局,今日白决却并未见到棋盘,白决妄测,太后今日找白决另有吩咐。”
太后笑笑,“吩咐什么呀,哀家就是想同白决聊聊天儿,哀家自打见你第一面起便觉得你这丫头是个聪敏明理的好姑娘,一直把你当女儿来待了,你怎么还好跟我这么生疏呢?”
“太后抬爱,白决不敢。”
太后依旧和蔼的笑着,“白决呀,哀家找你是因为瑾儿。”
“王上?”
“别站着,过来坐。”太后轻手拍拍身边的位置,拉过白决坐下,“其实不用翎儿说,单从瑾儿这些日来的变化哀家也看的出来,瑾儿心里不好受,从小到大他都过得不轻松啊,瑾儿这孩子懂事的太早,才不大点儿就承担了太重的责任和期望,瑾儿从小就是众王子中出类拔萃的,先王也唯独看准了他,不管是为了国还是为了他,先王对瑾儿都是最严苛的,硬是把一个不大的孩子磨成了个小大人。哀家终究只是妇人,左右不了先王的决定,再者,先王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先王决绝果敢,震慑严威,是难得的帝王,这方面,子从父教,瑾儿很像他的父王……”太后的神思似乎回到了过往,其实白决听得出太后对于先王的哀思,她深爱着那个男人,可是她没想到那个人竟会怀疑自己,也许在子嗣亲疏,血缘真假的猜测里,因为牵系江山社稷,他选择宁错不枉,选择了伤害她,她只能为自己的爱而感到委屈,才会为了委屈的自己而一直恨着他,即使最后他还了自己清白,尽管她知道他始终是爱自己的,但是这份爱在江山社稷面前早已抵消殆尽,早已显得微不足道,他是为了江山黎明百姓,她可以做到原谅他,但是始终做不到释怀,自古薄情至帝王,红颜可以相伴,但不可以触及江山,因为到底,他们还是会选择江山。只是如今,不论是怨是爱,都已回不去,往事已灭,人去情磨。
“太后……”箫朦在一旁唤道。
太后收了收心神,“白决呀,哀家知道,瑾儿有心事,可是哀家看不穿他的心事是什么,这个孩子从小就学会自己解决一切事情,他比任何一个孩子都先学会‘承受’这种事,有什么心事已不知找个人倾吐一下。”
此时的校场上容瑾一身玄色铠甲,紧缚的袖口,高宽的铠皮腰带,没有束戴高高的王冠,一头墨发高高束成一个马尾,洒脱的长发利落的垂于身后,衬的原本剑眉星目的眉目更加硬朗威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福利啦?⊙▽⊙亲,记得给个勤奋好评哦!当然啦,多给文提提意见哦(⊙o⊙)哦??另外欢迎亲们搜看我的新文(穿越):《扶苏花开》!!带你找最完美,最暖心的男主!?→_→
☆、第八十一章 梨花雨凉
容瑾并没有接过玉玦,只是一句,“白决,你知何为人生八苦吗?”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白决有些不解的,但还是答道,“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容瑾走到白决跟前,看着玉玦。
当时低着头的白决,并没有看到,容瑾看着玉玦时,眼藏的忧伤。
“你认为,八苦者,何为甚?”
“……”白决看着近在咫尺却形同陌路的容瑾,她想,应该是求不得吧。
“是求不得。”容瑾平静道,“明知一切,知道了开始,也知道了过程,仅差一个结局了,可是这个结局却只能是求而不得。求不得,这才是八苦之最。”
容瑾说完便转回身走到一旁,丝丝细雨又从头上落下来,白决才发现刚才一直是容瑾的伞在帮自己挡着雨。
此刻容瑾背对着自己,他没有拿回玉玦,只是淡淡道,“玉玦既已在你手上,本王便将它赐予你,东西丢的太久,本王对它已无往日的期望,也耗尽了等待的心思,即使现在回到本王身边,也已物是人非。”
白决不知道容瑾为什么说这些,但是她知道,容瑾已不需要它了,她看不到容瑾的表情也听不出他的情绪。为何自己听到这句话时会有种莫名的伤心?
“白决……谢过王上!”
“本王要独自待会儿,你退下吧,把伞带走。”
“是。”白决心中有些黯然,重新撑上伞便要离开。
“……白决。”容瑾突然叫住转身的白决,“玉上的字,还在吗?”
“在。”
“念一遍。”
白决没有看玉玦,只是低着声音道,“谨以白首之约,书盟玦鉴。”
“白决。”容瑾道,“知道玦还有何意吗?”
白决转身看着容瑾的背影,听着容瑾平静说着,“绝人以玦。”
白决身子一怔,心头一阵痛凉,却只能尽力挤出一个微笑,“绝人以玦……原来如此,白决叩谢王上之玦(绝)。”
记得,这是第一次容瑾和她一起看着梨花。
只是,扶风清寒,梨花雨凉。
白决在容瑾的身后叩首,起身,心中凄恻。但是,她依旧会撑好伞,离开。因为她不想再生病了,生病的滋味不好受,而且面前的人不是一直都很平静吗?她又为何要像上次那么不堪。她不会在跟自己过不去,不想再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不要再让子墨担心,不要再让小星和云潇担心,不要琳琅操心,她要好好的,因为本来就知道一切都过去了,自己早就该知道了,现在又何必要死要活呢!
白决撑着伞,迎着细雨和满地的梨花,一步一步,走出百花里。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
容瑾转身,隔着细雨和满树的梨花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心深锁。
容瑾凄然一笑。手不由得猛的攥紧,一口殷红吐出,伞从手中滑落,梨花浸染。
天色灰蒙,已至傍晚,细雨渐歇。
白决回了府,琳琅跟在后面拿着白决卸下来的披风,见白决脸色不太好,紧着边走边问着,“今天雨也没个停歇的,你病还没好,看你这脸色白的,往宫里这来回是不是又受雨着凉了?”
白决没什么心情,只是低头往里屋走,“没有,太后是命人来回接送我的,没冻着。”
琳琅摸了摸白决放在自己手上的披风又摸了摸白决的头发,“都是湿的,还说没淋着?我让人弄些热水来,你洗个澡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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