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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想当主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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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突然被派至到李氏跟前伺候,一路上跟着走过来不长不短也算是伺候了四五年,看着她自一个青涩的小姑娘成长为今日这个初熟的小少妇,自一个小丫鬟一跃而起做上了世子爷的妾,妾还是独一位妾室。
不光如此,日后更是极有可能坐在世子夫人,光只这般一想,她便觉着心下激动澎湃。若说自个嫉妒她,那倒是没有。说羡慕,她又觉着不切实际,各人有各人的运道活法,她不比姨娘天生丽质,因此倒也不曾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似她如此。
顶多就是觉得她运气太好,好到令人不敢置信。
她这般一想心里又释怀下来,暗道自个作为李氏的头一把手,假使李氏真的坐上了世子夫人之位,那她这个大丫头的身份岂不是也要跟着平步青云,何乐而不为呢?
☆、第六十九章
洗漱完毕,再用罢了早饭后,胭脂才坐下来梳妆打扮。
茗兰给她梳着时下在年轻少妇间最是流行的堕马髻,髻上金银不戴,插戴上的皆是些颜色清雅贵气的珠玉与点翠流苏红玉步摇。
除此之外,耳朵眼上也是戴了一副粉。白珍珠耳坠子,腕上一左一右各套上金镶玉手镯,随后便站起身准备更衣。
此乃第二回去殷府,头回去还是在四年多之前,身份上有了变化,穿戴妆扮自然也要跟着不同起来。
茗兰依照她的意思,自衣橱里取出一整套穿戴来。
这却是一身前两日刚缝制出来的新衣,早先怀旭哥儿时所穿的衣裙自然是再穿不得。因着旭哥儿的满月酒刚过去不久,又因再过个十多日便至年关,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府上已经在备起年货,置办起年礼来。
为着显得喜庆,胭脂便选了几样色泽亮丽的料子派下去命绣娘缝制,只颜色再亮丽,她都是不敢直接将大红色穿出去见人。
眼下。身上穿的也不过是件水红色的妆花绫袄,脖上围着一圈兔儿毛围脖,底下则是一条鸭绿色葫芦纹丝棉锦裙,足上穿着玫红色攒珠绣花厚底鞋,腰间挂着压裙的佩环与绣花小香囊,通体上下既不过分华贵浓丽,又不会显得太过低调寒酸。
倒是将将合了她通体的气质,娇柔动人中还隐隐透着几分稚。嫩之气。
待一应打理妥当后,胭脂便出了内室。
楼世煜便坐在窗下的暖炕上一面逗着儿子,一面等她妆扮妥后出来。
方才闲着无事,他便打量起躺在自己臂弯上的儿子来,自这臭小子一出世,身边个个都道模样肖他,当时那眼睛都还未睁开,众人便瞎说话,可这会子一瞧,倒还是有些自己的模子。
他伸指碰碰他微张的小嘴,旭哥儿只当这是吃的来了,伸出舌头一下给含。住,胖嘟嘟的小软手抬起来捉住他的手指,便吧嗒吧嗒开始吮起来。
楼世煜正要将手指抽。出来,恰在这个时间胭脂就自内室步了出来,一见这副景象,她便几步上前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小人家最是娇贵,爷怎好将手指放进嘴里让他吮,病从口入,坏事儿了可怎地好?”
话音未落,便一把自他手上将儿子夺过来,一面在炕上坐下,一面又命下人赶快去倒杯温水过来,她要替儿子洗洗嘴。
楼世煜默了半晌,才接过丫头送上的湿巾,擦了把手才看着她道:“现今就这般嫌弃我了?不说方才是无意间被他捉住了手指,便道我专门给他吮,又有何大惊小怪?老子的手指就不能给儿子吮。了?”
胭脂一听便忙抬起头来看他,见他此刻虽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眸子里的神色还是柔和的,便知这是在同自个说笑。
她方才也是关心则乱,实际也并非要真的怪他,他既给了台阶,她便抿了抿嘴笑起来:“爷日后再别这般了,妾方才不过是心急,怎会嫌弃了爷?”
说着,手上便将小旭哥儿翻个身子,让他趴在自个腿上,待他小嘴里的水都吐出来了,这才又将他翻正身子抱在怀里,细细为他擦着小嘴边上的水渍。
小旭哥儿眼泪汪汪,模样像是就快哭出来一般,胭脂先还未察觉,还是楼世煜首先看到,尚未等到儿子哭出声,他便一把自她手上将儿子抱起来。
旭哥儿呜呜两声睡在爹爹臂弯内哭,刚掉了两滴泪便一抽一抽睡了过去。
胭脂看得心疼极了,连带着还有些自责,看着世子爷的眼神都有些生怯……
“走吧,早去早回。”楼世煜不以为意地抱着儿子道。
胭脂点点头,穿上斗篷后便上前两步挽上他的胳膊,又为已经睡熟的旭哥儿紧了紧襁褓后,才一道出了房门。
待登上马车之后,楼世煜不由空出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则揽住自己的女人,心情愉悦。
小厮与丫头都坐在帘外,车厢内只得她一家三口,胭脂也就没了顾忌,静静依偎在他怀里。
都是天子脚下住着,因此楼殷两家隔得并不算远,约莫还不到两刻钟的功夫马车便至了殷府门前。
府门上早有人候着,却是殷启领着他的两个儿子在等候。
一见他二人下车,他便笑着走近前,拍着他的肩道:“老太太不请,你便不晓得主动来,这不回回只要是你一来,老人家便要将我赶至门前迎你,你道我俩是不是该换换?换你做殷家的孙子,我则去你楼家做姨丈的儿子?”
话罢,便是自顾自的大笑出声。
自几年前那一事后,兄弟二人难免要疏远不少,只这沾亲带故的,又是自小一道长大,便是彼此心下真有隔阂,明面上也是不好表现出来。又或是二人早已释怀当日之事,也未可知。
他怀里还抱着旭哥儿,方才殷大爷那样拍他的肩膀时,胭脂就怕他会将旭哥儿弄醒,眼下又是一连几声哈哈大笑,她心下便更是担心,再去看旭哥儿时,便见他果真睁开了眼睛,砸吧着小嘴模样像是饿了。
尚不等世子爷出声,她便伸手要将旭哥儿接过来抱着,楼世煜自然顺手还给她,也知儿子醒来要吃奶,便示意殷启进去说话。
殷启的长子如今也不过三四岁的模样,次子则要比长子小上一岁,都是一副小娃模样。许是他们娘教导得二人极好,见了人也晓得行礼,奶声奶气的喊过表叔之后,楼世煜摸了摸二人的头,自有奶娘丫头将二人抱走。
他与殷启走在前,胭脂便与丫头仆妇走在后头。这个时间旭哥儿已经入了奶娘陈氏的怀里,胭脂则在旁边走边护着,心里对那殷启的不喜到底还存在几分,只面上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那殷启与楼世煜走在前头,一面说着话,一面还在回想方才所见女子的容貌,只觉好似曾经见过,但一时又忆不起来。
他这表弟纳了一房妾室,他是知晓,只一直未见过对方的面,亦不曾听过对方的名,只晓得有这么一个女子,做了他的房里人,又为他生下了长子,其余便全不知晓。
……
殷老太太一见旭哥儿,便接过去抱着,又是逗他,又是喊他的名儿,见他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老太太便更是喜欢,堂屋里满是笑语。
几个太太奶奶皆在,大。奶奶楼静容也是极喜欢这个侄儿,只手上还未抱热乎就又被老太太抢回去抱着,闹得一屋子的女眷又是笑她老人家,更有嘴碎的二太太拿殷启的两个儿子来说笑,道是老人家偏心的很,同是曾孙子怎地就这样分了亲疏。
楼静容自然不会上当,她三言两语便将话岔了开,又见堂兄的小妾坐在一旁略显拘谨,她便含笑着近前与她说话。
二人正是低语时,旭哥儿便忽地哭起来,弄得胭脂一惊,忙上前自殷老太太手中接过来,晓得再耽搁不得了,她便屈了屈膝对着老太太歉意道:“许是饿了,待奶娘喂过了奶后再抱来给老太太。”
殷老太太自是点头,她便是再舍不得,也晓得曾孙子吃奶为大,摆手命心腹丫头将她几个引进偏室,让其在里头安心喂奶。
……
众人用罢了午饭之后,殷老太太也不准备歇中觉了,抱着旭哥儿就不肯松手。不仅如此,还命众人都退散去,屋里除了一个多出来的旭哥儿之外,便只留下她的几个心腹在内。
胭脂尽管心里有些不放心,可还是遵言退下了。
“去将世煜请来。”殷老太太忽地道,面上神情寻常。
心腹嬷嬷自然也是多少知晓一点,便忙派下丫头去将楼世子请来。
……
胭脂并不知他祖孙二人在里头都谈论了些甚,只时辰接近日暮将要回府时,竟被一个忽然炸开来的消息震得整个人呆住。
殷老太太竟是要将她收作义孙女?!
☆、第七十章
这样惊人的消息一传开,众人无不为之震惊。
身为当事者,胭脂自然是最为惊骇的一个。几乎都不曾过问过她的意思,殷老太太便当即做了决定,定下个良辰吉日,届时便要将这认义亲仪式提上日程。
待马车离开殷府一段路后,她都还未完全消化过来。还是楼世煜见她神色有异,便抱过来亲了两口,道:“老太太想是看在旭哥儿的面上才出此决定,总归对你们娘儿俩没有坏处,受着就是。”
胭脂这时候才慢慢回神过来,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才又将目光转到已经睡熟的旭哥儿身上,看着他白白胖胖稚嫩的小脸,她心下便是一阵泛软。
她不傻,自然能够猜着其中也有世子爷的意思,不若就凭殷老太太那样的人,如何会收她作义孙女?便是她老人家真的喜欢旭哥儿,想必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决定,当中必然有爷在其中助力。
她心下一时有些激动。
两月前他在自个耳边的话,她仍旧记忆犹新,任哪个女子都看重名分,虽说她如今明面上也是个体面的妾室,但与之正室相比,自然还是差了太多。
这样的心愿虽是一直都有,可她心里又是十分清楚自个的出身与家世,在爷与她道那一句话前,她是半点不敢对此抱有奢望。
可自那句许诺的话一出后,她心下便将这事记挂起来,前不久府上老太太那样反对,她自也是知晓,一度只当此事要黄了,谁承想今日又突地碰上这样的事儿,这浇熄下来的盼望,便又是升腾起来。
她心里一通透,看着他的眼神便越发顺眼,主动往他怀里钻了一钻,楼世煜则紧揽住她的细腰,二人自又是一番纠缠。
……
消息一传进楼府,众人亦是跟着一惊。
老太太范氏几乎不作多想,便猜着了定是她那大孙子干的好事儿!
老人家这回未再气得一下晕倒,她坐在椅上狠狠跺了两下拐杖,急。喘上两口气后,才在邱嬷嬷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邱嬷嬷递上温茶,开了口道:“老太太消消气,没准儿此事并非如咱们想的这般,不定是……”
“你便甭替他开脱了。”不待邱嬷嬷把话道完,老太太便打断她,“那个臭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那性子我会不知?殷家老太君一把年纪了,怎地从前不见她收认义孙女儿,偏生赶在这个当口上,可见就是她祖孙二人一手策划好的!”
老太太说着,便又是重重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这殷老太君要认那丫头作义孙女儿,她还真是不好干涉,可若是一味任由着那小子胡来,又是万万不能的。
邱嬷嬷立在一旁亦是跟着叹声气。
范氏瞧了她一眼后,便使唤心腹丫头道:“去,去给我把人叫过来。”
……
不多时,楼世煜便至。
范氏原本还拉着一张老脸,等着他来了好好训斥一番,未想那臭小子竟是将旭哥儿也抱了来。当着孩子的面她自然不好发火,因此暂且忍住。
祖母唤他来所为何事,楼世煜心下是再清楚不过。他抱着儿子上前见了礼,见老太太一副想要发火偏偏又不能发火的抑制模样,心下便略感愧疚。
邱嬷嬷晓得她祖孙二人有要事要谈,因此便上前两步准备将哥儿抱至次间去,未想却被世子爷拒绝了,她便只好站回原位。
范氏见他抱着曾孙子也不肯入座,便是咳嗽一声,两边丫头退下后,她才开口道:“光杵在那里做甚,你坐下,祖母有话要问你。”
到底是在后宅内院沉浮数十年的老人了,起先的怒气也渐渐平息下来,晓得发火无益,便只得与他论起道理来。
怎料她话音一落,先还躺在他爹爹臂弯上的哥儿,竟好端端的哭了起来。
哥儿响亮的嗓子一嚎,范氏一颗心便要疼碎了,赶紧将先前的怒火抛开,接过来抱着便是一阵又拍又哄。
楼世煜适时开了口道:“旭哥儿日后总要长大成人,孙儿也多是在为他的将来打算,祖母所顾忌的孙儿俱是明白,只孙儿心意已决,还望祖母能够谅解。”
范氏闻言,手上便是一顿,到底忍不住冷哼道:“休要将我的旭哥儿拿出来当作挡箭牌,你还当祖母不知,不就是为了那个狐媚子。若不是看在旭哥儿的面上,早也要将她撵出府去!”
楼世煜避开不谈,只再三向她恳求。
大孙子少这般求人,范氏便是起先真的心存怒意,但眼下见他眉峰微皱,一副很是忧愁的模样,心里又不由软和下去。怀里的旭哥儿已经止住了哭,睡在曾祖母怀里仍旧一副泪眼汪汪,范氏瞧得心疼,便拿着帕子轻轻为他擦了又擦。
“容我再想想。”
这话便意味着已经在让步,楼世煜心下微松。
实际他大可先进宫请旨,届时旨意一到,想来老人家再是反对,也是不敢多言。但他行不出这般忤逆长辈之事,事后责骂他他都是该受,也毫无怨言,就怕老人家乍然得知消息,要气得病倒,只怕又要事与愿违了。
因此,才决定先跟老人家打声招呼,到时便是圣旨来了,老人家也好先有个准备。
之后便未再多留,老太太再逗了两下旭哥儿,便命他回去罢。
……
后来也不知世子爷又与老太太说了甚,总归是没再反对,大有放手不再愿管的意思。
待到认亲仪式那日时,殷府上设下认亲宴,盛京城里但凡与殷家有些交情的王孙贵族皆去了,楼家老太君必然也是在内。
转眼又是过去几日,那臭小子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圣上竟亲自下旨,同意将那丫头扶正为填房,更是择定了良成吉日,不日便要完婚。
这圣旨一下,府上很是沸腾了一段时日,姑太太梁楼氏,自然也是闻风而来。她一入府门便开始甩脸子,一路上都有奴仆无故被殃及,冷不丁受了好几声骂。
范氏一听丫头报她来了,心里便叹一口气,摆手道:“让她进来罢。”
梁楼氏见了老娘也照旧拉着一张脸,范氏心下了然,嘴上也不急着先说,命丫头沏了壶茶来,手上端着茶盏,等着她自个道出来意。
梁楼氏这个时间哪还有心思喝茶,她一屁。股在椅上坐下来,当即便问:“世煜要娶填房一事,可是真的?”
没什么好隐瞒的,此事已经众所周知了,范氏便点点头。
梁楼氏面色愈发差了下来。
范氏见了便道:“眉丫头去了多久,他便鳏处了多久,眼下也是该有个填房了,并不为过。”
梁楼氏一听,当下就问:“可是他早前身旁的那一房小妾?怪道当日怎么也看她不顺眼,未想还有这等好手段,自个丫鬟坐上世子夫人之位,倒是真真厉害的很!”
范氏见她神情怨愤,不免又是叹一口气道:“那丫头已是良籍,眼下又是殷老太君的义孙女儿,单说这两样扶起来做填房也是够格了。且不仅如此,她还是旭哥儿的生。母,不说旁的,便只看在旭哥儿的面上,扶正便扶正罢,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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