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林佳有郎初长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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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里打牌斗地主输钱。
　　所以在旧年结束之前，抓紧时间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林佳听到敲门儿声响起来的时候很自觉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跑去开门，那两口子在卧室里看电视呢指望他们去开门不如指望他们原谅自己来接手做饭的活计。
　　不就是揍了舅舅家的小鬼一顿么！
　　熊孩子欠收拾，不听话就得上拳头！
　　门开时林佳还保持着面对小表弟时那嫉恶如仇的正义使者表情，可这个表情在她瞅见门外站着的江涛和他爹娘时，瞬间石化了。
　　二……二流子他全家！
　　活生生的二流子！
　　他们家要被不良分子占领了！
　　林佳大脑正在被各种咆哮体刷屏，之前虽然组团儿去过江涛他们家做造福全班的公益事业，可那是在牺牲自己为祖国花骨朵献身好伐，而且是在他爹妈都不在的前提下好伐，现在一见就见着了三个，比历史最高记录还多了一个！
　　还让她刷到了boss！
　　“佳佳，是谁呀？”
　　太后大人的声音及时唤回了林佳那被草泥马啃出了腹肌的理智，随后某人条件反射地端出了欺骗过无数妇女儿童的乖乖女笑容对客人笑道：
　　“叔叔阿姨好，你们快进来坐——爸，妈，我同学和他爸妈来了！”
　　听到不是熟人上门儿后林爸爸林妈妈抓紧时间拍干净爪子上的瓜子儿壳，以光速调出立体环绕装逼气质后乐乐呵呵地跑出来迎客，林爸爸是人民灵魂工程师，林妈妈是灵魂工程师他闺女他妹妹他媳妇，所以也算得上是浸泡在了灵魂工程师的福尔马林里根正苗红的工程师家属，别的本事没有，装深沉装得体装好客来忽悠人的本事那是一套一套的。
　　林佳呢？
　　她被撵去了厨房继续做饭，卧槽要多加三个人的饭菜，坑爹呢这是！
　　亲娘你确定不要来帮忙么！
　　“大妹子，你看我，要来之前也没说一声，这样，你也别跟我客气，今天我们做东，请你们一家子出去吃，叫上佳佳咱们一起走吧！”
　　一堆人奇迹般地聊得颇投机，林佳眼中的二流子江爸爸竟然没有社会上不良分子的习气，如果不是程燕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过，她绝对不会怀疑这真是个功成名就的房地产商人，江爸爸见识广博为人知进退，跟林爸爸这样的文化人聊起天儿来出乎意料的投缘。
　　林佳举着菜刀感叹：这家人竟然看起来比他们家还正常些。
　　真*抠脚大汉，伪*斯文人林爸爸笑得极具欺骗性地道：
　　“没事儿，佳佳已经做着饭了，再多弄几个菜就成，难得来家里一趟，咱好好吃顿家常菜，大过年的就别去馆子里凑热闹了。”
　　窝在厨房竖着耳朵听墙角准备随时解下围裙的林佳：说好的放下菜刀立地下馆子呢……
　　“佳佳做饭？！我还以为小姑娘回房间学习去了呢，真是，这孩子忒懂事了，哎，你们家佳佳就是让人省心。”
　　真*暴力分子，伪*淑女林妈妈笑得跟朵花儿一样，谁夸她闺女她就觉得谁有眼光，这一家子不错，起码眼神儿好。心里这么想林妈妈嘴上还是惯性揭自家闺女短的，打是亲骂是爱，亲生的就要可着劲儿虐待。
　　“你可别夸她，这孩子从小就让我们操碎了心，这是在挨罚呢，不然也不会乖乖去做饭。”
　　说完就控诉了林佳追着揍熊孩子的一系列恶行，扯着扯着两位妈妈就开始聊孩子经，两位爸爸在聊实事，留下江涛缩到厨房去找林佳。
　　提着菜刀的林佳：进来了你就休想再离开！
　　“会使刀么？——不管会不会，呐，这是砍刀，洗手去，洗刀去，洗完帮我剁排骨！”
　　看了一眼那沾着碎肉沫的凶器，江涛想知道自己现在装作找厕所问路还来不来得及，意念刚动，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某人瞬间觉得——自己应该没命去厕所了。
　　“剁得小一些，注意别剁着手，不然白瞎这上好的排骨了。”
　　“卧槽你悠着点儿，楼下的人要来堵我家锁眼儿了都！”
　　江涛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剁着骨头，其实这已经在菜市场让人帮忙剁好了，只是当时人太多剁得有点大块儿，如果只有林佳自己做饭她很乐意直接这样下锅，不过——有个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我好歹是客人，你使唤起来太趁手了吧你。”
　　饱受被打小报告之苦的林佳歪着脑袋想了想，倒也是。
　　“我以后假装一下不好意思，下回注意，你这回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江涛：……
　　六个人的饭菜并不难做，林佳一开始已经切好了一堆菜等着下锅，现在不过是多准备几个而已，米饭倒是蒸得不太够，补几个馒头刚刚好。因为太后平时调*教得当，所以饭菜上桌很快，看上去也不错，有如此拿得出手的闺女林妈妈在客人面前一向觉得倍儿有面子。
　　“佳佳真是厉害，学习成绩好不说，还这么勤快！”
　　江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当看见同样穿着围裙在帮忙端菜端汤的江涛时，眼角笑纹更深了。
　　林佳：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恶意。
　　江涛：他亲娘今天有点不正常。
　　林佳当初买围裙时跟太后买的是母女款，现在跟江涛一人穿一条在身上……特么的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第六感一向十分粗壮的林佳迅速解下那条花围裙，江涛还在旁边站着发呆，林佳条件反射地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的空位坐着，他们家的饭桌是那种长得很旧的圆木桌，俩爸爸坐一块儿吃花生喝小酒吹牛皮，俩妈妈亲亲密密地在一起聊电视剧，剩下俩熊孩子不得不扎堆儿。
　　“有这小姑娘当闺女，大妹子你可真是好福气，你是不知道啊，佳佳跟我们家这混小子同桌了半学期不到就让这孩子转了性儿去学习，这学期期末考成绩进步很大呢。”
　　“你可别被这丫头骗了，上次还被班主任打电话请家长，说是上课开小差不好好学习，江涛能考好那是人家自己用功，跟这鬼丫头学才是真正的学坏了。”
　　太后掩面轻笑，江涛忍不住为这位睿智的女士鼓掌，真心的，他觉得他比林佳习惯好多了，至少他现在已经很少上课看漫画。
　　他只是在看老师看黑板的空隙之中插播着看林佳而已。
　　江家人今天上门儿主要是为着之前林佳被打破头的事儿和林佳救了江涛的事儿，特地来道歉加道谢的，不过双方家长却意外地合拍，林爸爸交游广阔，因为他学生多的关系同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深浅不一的接触，江爸爸明面儿上是个房地产商，所以双方的交际圈儿难免会重合，这一来二去倒是慢慢熟悉起来，林妈妈同江妈妈也结为了牌友，两家人时不时会聚在一起吃个小饭，在林佳同江涛还在想看两相厌的时候，两边家长却奇迹般地看对眼儿了。
　　江涛&林佳：

　　☆、第八章　离别与懵懂纪念

　　新学期新气象，因为要开始为新一年的年终奖奋斗，所以从一开学老师们的干劲就足足的，这充分表现在了评讲作业卷子上，多如雪花一般的卷子收上去再发下来，然后就开始了在卷子之中找评讲目标的大作战。
　　卷子：忍法，不评讲完绝不现身之术！
　　“你们这群人，难道除了学习就什么都不会了么！”
　　班主任在发现这种恶劣风气后专门儿用了一节美术课的时间来跟大家进行思想品德教育，比如做人要会收拾，比如小卖部里的多页文件夹只卖十块钱一本。
　　“今天放学之后就去给我买，不然就一张一张按顺序全部都装订好，下次上课再让我发现谁不能及时找出卷子导致耽误评讲，一张卷子连带题目全部给我抄十遍！”
　　鉴于班主任的话除了“再讲十分钟就下课”这句之外都比较可信，所以一年十班的小子闺女一下课就全部涌向了小卖部，虽然个个勇猛可嘉，可无奈僧多粥少下手太慢的仍旧啥都没捞着，这其中就包含了悲催的林佳同江涛。
　　“喂。”
　　江涛拎着沉重的书包有些别扭地站在了林佳面前，因为两家家长这段时间走得比较近，连带着俩小鬼也熟悉起来，又因为是同桌的关系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即便江涛跟班上的各路鬼神关系都逐渐好转，他同林佳之间也还是有些别人难以捉摸的异样感觉。
　　比如，江涛就从来不会跟别人说，我今天零花钱有五块可以请你吃两毛一包的小猫咪吃到饱。
　　“什么事？”
　　林佳还在小卖部摊子上选做卷子壳的纸，亲娘今晚跟江涛他娘约着打麻将去了，估计装订卷子这项活计只能落在自己身上，摊上这样的妈她这两辈子也不知道得多操多少心，想想都是泪。
　　江涛瞄了一眼林佳爪子底下的包书纸，有些别扭地将脑袋偏向一边。
　　“我家有旧日历可以用来包卷子，我分你两张，作为交换……你顺便帮我包一下成么？”
　　想起了相约血战的俩中年妇女，林佳心下了然——都是麻将战士家中的留守儿童，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我爸今晚在家呢，叫上江叔叔去我家吃晚饭吧，阿姨和我妈都不在，两边做饭都不方便，干脆凑一堆一起吃了。”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已经发生了很多起，以至于同样经常被媳妇抛弃的俩丈夫也已经习惯了搭伙吃饭，要么下馆子要么让林佳下厨，高兴了还叫上一堆狐朋狗友跑茶馆儿里去斗地主。因为家长多半不靠谱，所以当地的小孩儿自立更生能力要比别处强许多，这种现象在当地很常见，成长在一个休闲城市，你不能要求大家放弃打麻将和斗地主成天围着孩子和工作转，就像你不能要求老师不要拖堂少布置作业一样。
　　两边一合计都对此没有异议，林爸爸还让林佳回去的时候路过菜市场切一斤猪耳朵带上，半斤辣的半斤不辣的。俩孩子身上的零花钱凑巴凑巴买完凉菜后也就剩了一块，路边有个地摊儿，正好一人买了一根真知棒。江爸爸把家里的旧日历卷巴卷巴夹胳肢窝里捎上，顺便还提了两瓶酒过来，林爸爸下班路上也业务极其熟练地买了两斤煎花生，正好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吃然后等着闺女做饭。
　　从小到大一直充当苦力的闺女：……果然亲生的使唤起来就死不要钱么。
　　两家彼此串门儿都串熟了，俩酒鬼碰一处就端着酒杯花生猪耳朵跑到电视机面前的茶几沙发处圈地为王再不理琐事，林佳认命地从冰箱里翻东西倒腾晚饭，江涛则负责整理两人的卷子，这不需要什么技术，只用按着顺序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全部排好就行，剩下的包装环节自然有林佳接手。
　　“你们家这小子倒是个细心的，比我那毛毛躁躁的闺女细心多了。”
　　林爸爸指着坐在地板上和一众卷子奋战的江涛很有些感触，他们家闺女别看洗衣服做饭都挺勤快，可那是被她亲娘逼着不得不干的，缺了人在一旁督促她一个月不洗衣服不叠被子都干得出来。有一回他们回乡奔丧留了她一人在家里呆了一周，好么，回来之后跟进了狗窝一样，那战斗力比家里过年来了一堆熊孩子都要强悍些。
　　“这是在你家卖乖呢，这小子关上门儿也是个不服管束的，也就佳佳能支使他做些东西，换了我跟他妈，不同我们呛声都谢天谢地了。”
　　“哈哈哈哈，男孩子小时候就得皮实些，我打小那会儿也被家里一天三顿打，长大了就懂事儿了，不怕，会闹的小子才有前途，傻乖的那是书呆子！”
　　人民灵魂工程师林爸爸又开始吹嘘自己当初刚教书那会儿跟校长对着干的光辉事迹，俩大人一边儿吹牛一边儿揭自家孩子的短，把林佳八岁了还不敢一个人睡半夜起来敲他们两口子卧室的门都说出来了，江涛在那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拿出小本本来一笔一划记上，哼，原来优等生都是这么没用的，现在被他抓住把柄了看她以后还怎么神气！
　　江涛越听越得意，手下整理卷子却也不含糊，充分将从优等生那儿学来的一心二用之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听着听着，冷不丁竟听见了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我今年打算去南边儿发展，估计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他们娘儿俩在这儿我也不放心，所以打算一家子都去g省落脚呢，像现在这样跟兄弟你喝喝小酒吃吃猪耳朵的日子，也不知还剩了几天。”
　　“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算突然，我有一哥们儿早就叫我去那边发展，这事儿也谋算老长一段时间了，只是没确定下来不好跟你说。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最近几年虽说发展势头不错可房地产业一直不热，人都往外头跑了谁还来买房？g省那边有发展潜力，我如果错过了时候估计得后悔一辈子，前些时候因为江涛不听话我还怕他去外头学坏不敢过早出去，难得他现在转了性儿，我这才将事情定下。”
　　他们现在都还年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之中冲劲最足的时候，想去外头拼一把再正常不过，这样的事情林爸爸见得多了，教师队伍里也有不少辞职跑去转行经商或者当律师的，他的几个朋友转行之后都混得不错，当了十多年的老师光是学生这条人脉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更加上肯学肯拼，这之中很出了些优秀人才，当初林爸爸也有些想效仿，可……
　　他瞅了一眼厨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年轻的时候他跟他媳妇也在外头闯过，佳佳就丢给爷爷奶奶带，一年也就见那么几次，因为这事儿挺常见的虽然心里也舍不得可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有一回他回来看见女儿饿得捡了地上被人踩扁的胡豆让他剥，他终究就没忍住还是直接将女儿接了回去自己带，媳妇儿也因为过年回家发现女儿竟然认不出她了才下定决心辞职回来相夫教子，一家人呆在这个小城市，愣是一辈子也没再想过要出去。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他们一家人安安稳稳在这儿过一辈子，挺好的。
　　“出去拼一拼也行，只是娃娃的教育不能耽误了，他这年纪也该为着学习忙起来，别因为换了环境耽误前程。”
　　“你说得是，那边学校已经在托人联系了，一打点好我们就去办转学手续——这些还好说，就是以后难得再见一次面了。”
　　“说得跟过年了你们不回来走亲戚一样，到时候再来我家，照样是佳佳下厨，你挣了大钱这红包可得封得足些！”
　　“那是必须的，不然来你们这儿弄不到饭吃了！”
　　大人们说说笑笑将离别情都淹没在了酒杯里，背对着他们还在整理卷子的江涛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好不容易跟班上的同学混熟了呢，那可是他第一次认识了这么多同学。
　　而且……他看着手里的卷子上那工整的字迹，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收集到了林佳的把柄，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林佳吃了他这么多包小猫咪，他攒下来的抄作业次数还没用完呢。
　　想想总觉得有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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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涛要转学的事儿很快就定了下来，平时走得近的几个同学相邀一起喝可乐喝到醉来给他践行，林佳没喝，因为她压根儿就没去。江家人走之前正好赶上林爷爷病逝，林佳一家都去了乡下奔丧戴孝，她连学校都没去更别说跟江涛践行，只在电话里跟江涛说了句“过年回来记得带点土特产”，这中学时期的同学缘分便彻底画上了句号。
　　当然，除了那被江涛厚着脸皮换走的试卷本。
　　林佳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那布满歪歪扭扭字体的试卷，耳朵里听着老师的评讲，突然觉得——果然当初应该再跟他敲一根阿尔*斯棒棒糖比较划算。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