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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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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一定就是レナ感兴趣的事。
……也就是说，自己……我就会变成，下一张玻璃。
レナ盯着我一人的双眼，一边喀哩、喀哩，踩着玻璃碎片靠了过来。
……我也被レナ的眼神震慑住，动弹不得。
（碰～碰～碰～）
然后レナ，就跟对待其他玻璃一样，用球棒再三殴打我。
蜷窝在地上，我只能努力保护自己的头部。对レナ来说，头部或背部都一样。她随意地，屡次再三殴打，。
（碰～碰～～）
レナ是用什么表情重复着这样的行为？
……悄悄偷看她。
……那是若无其事的表情，却又带着点不高兴。
因为，不管怎么打，我都不会像其他玻璃一般，发出清脆声音。
（碰～碰～碰～碰～）
屡次再三。继续殴打，レナ期待的声音却不会出现。周围的同学们，也没有制止她。因为，不想成为下个玻璃。
谁来救我……你们只有一起玩乐的时候，才会理我吗……？！
……说的也是，所谓偏差值就是在教室内互相竞争呢……救起一个像我这样，每天只会补习的优等生，又没什么好处……
（碰～）
就在这时，混入了一个像打开核桃壳般，喀喀的细微声音。分不清是黑是红的水花，溅散四处……
总之那个レナ，一定不是因愤怒而忘我，瞬间性出现的。
……我克制自己叹出气来，却深深想起了大石说过的话。
『……然后，开那个谘商所的医生记录簿里，记载了跟レナ小姐谈话的内容……那里面，出现了呢。很多次。』
『什么东西……？』
『出现了呢。御社神大人这个单字。』
之后，レナ受到停学处分，去医院看病接受诊察。
在那里，レナ在跟医生的谘商教室中，说了好几次【御社神大人】。
『说是一个叫做御社神大人的，像幽灵一样的东西，每天晚上都会来自己房间里。说是呢，它会站在枕头边俯视着自己。』
应该是和医师之间对话的一小段吧，没办法推测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感觉的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レナ是在告知……自己做出的野蛮行为，是因为被御社神大人附身了……？
至今为止，我都不愿相信有御社神大人的报应。
因此我一直相信着——每年引起离奇死亡事件的犯人，是人类。
和大石谈过几次后，更加深证明了这不是报应，而是人为重复进行至今的事件。
然而……大家却和这个人为事件……有非常深的关连。
不想承认报应的代价，就是会有这种事……对我来说最亲近的人们，和事件有密切的关系。
为何？怎么会？为了什么？レナ？大家？？
这比接受御社神大人的报应本身，还要更加困难与痛心。
那个レナ在做了野蛮行为后，在医院向医生说了——是因为被御社神大人附身的关系。
我奇妙的松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
レナ并没有表里不一。
……她是被那个叫什么御社神大人的怪东西给附身了……才会做出那种事。
レナ没有错。有错的是御社神大人……！
……我很清楚。
这是反因为果。
我不相信报应说，深切地希望犯人是人类……但现在亲近的伙伴们涉嫌，所以为了图自己方便而切换思考。这次则把事情想成，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
レナ她们跟一连串的离奇死亡事件，有密切关系。或者认同御社神大人的报应是事实……相信哪边，对我而言才好？
我不想思考了。
只要什么都不想，就能跟过去一样维持相同生活……想如此相信。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已经接收到了，她们的讯息。
……图自己方便而设法曲解那些事。这没骨气的自己，真是没用。
无论敌人是报应或人类……我不能被杀。
我才不会被杀！……这种事，毫无道理……！
『圭一？……从刚才你表情就怪怪的。为什么呢？呢？』
レナ的声音，让我突然回过神来。
一恢复神智，我们已经在楼梯口了。
轻晃几次脑袋，甩去刚才塞满脑内的可怕幻想。
不管怎么说……レナ都不会做这种恐怖的事……！
这细微地像是，自言自语……
我用力打开拉门，踏入教室。同一时间，满是灰尘的板擦掉在头上。
粉笔灰掉入眼睛，痛苦了好一阵子。
『呵～呵呵呵！跟偷懒请假的圭一真相配耶～！』
『圭一跟レナ，早安安。』
『早安～☆沙都子妹妹跟梨花妹～妹！』
不知怎的跟不上步调。我对沙都子的陷阱，并没有激烈的反应。
经过沙都子旁边时，她以为会有什么攻击而摆着防御姿态。我却只无言通过了。她一副洩气样。
『怎、怎怎怎么了……？怎么那么没精神。』
『……圭一，身体好像还没好呢。』
『嗯……所以今天对他好一点喔，好吗。』
突然地，我肩膀啪的被拍了一下。有点痛……
『嘿！小圭，有好好休息了吗～？』
是魅音。
虽然脑里充满了レナ的事……魅音也是当事者之一。
想起来啊圭一……昨天那像老鹰般的眼神。
『……嗯……早。』
『干麻干麻，这招呼打的很没劲哪？那个荻饼慰劳品，你没好好吃～？』
就是吃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话冲到喉咙就停住了。
『……还是没什么食欲……我有吃好几个，留下很多就是了。』
『咦？那功课？哪个是レナ做的，那个答案？』
『圭一说，他忘记功课的事了。哈哈哈哈。』
『……嘿……那没办法，要惩罚啦……嘻嘻嘻！』
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后，魅音回到了座位上。
这样的对话在同学眼中看来，并不可疑。
说的也是。
今天早上这样的对话无论找谁来听……怎样都不会有可疑的感觉。
所以……好害怕。
因为前原圭一这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们的态度绝对不会让人起疑……毛骨悚然。
老师总算来了。
问了我身体状况后，点名开始。接着，如同平时的无聊日常，再度转动。
课堂中的自习状态，是个让我思考自己处于何种立场的好时机。
暂时闭上眼睛，设想自己所处的无理立场。
首先……不能忘记……自己处于多么危险的状态。
我已经知道她们不喜欢被知道的事了。
她们看出，我和大石有好几次接触，并直逼核心。
把昨天的荻饼想成是在警告，应该算对吧。
……不对……说是警告，依然是软弱的说法。
对她们来说，那个荻饼应该是要让我害怕退缩，争取时间用的。
……争取能将我完美【消去】……的时间。
就算威胁我让我臣服，我知道太多的事实还是不会改变。
就在此时，桌子冷冰冰的触感，让我想起去年还坐在这位子上失踪的男子，北条悟史。
他是否……也跟我一样？
知道了多馀的事……然后被除掉了……？
……可恶……！我……才不会那么简单被除掉……绝对不会……！！
可是……我的生命真的有受到威胁吗……？
虽然怀疑着レナ她们……从刚刚开始，我却同时有种想维护她们，矛盾的心情。
即使亲眼见到那么多可疑的行动和话语。处在这早晨的阳光中，就会想着会不会那一切都是假的……不对，是深信着。
我怀疑自己的伙伴？
我维护她们？
我生命受到威胁？
没有？
真是没什么必要想那些。
要想的应该只有自己的现状……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问题才是……
我说……我真的有……生命危险吗……？レナ她们真那么打算吗……
对于这些不干脆的想法，心中另一个自己，痛骂了我一顿。
你是笨蛋吗前原圭一！！这不是很明显吗！！
可、……可是说不定……裁缝针的事真的是巧合，也许是意外……？
裁缝针是要怎样才能不小心混进荻饼？！人好也要有个限度！！
レナ跟魅音……的确说话跟态度都很可疑……但说不定是我误解了什么……
是能误解什么？！不要说可疑了……根本就是异常吧？！
レナ只是纠正我的谎言……魅音只是问我中午吃什么……
那个レナ在你房间前偷听了1个小时喔？！
那、那一定是……在等我说完电话……
一整个小时一直站在房间前面？！而且，平常人会什么都没说就回去吗？！
……
大石不就说过了？！レナ先前在学校做了什么事！！
可、可是……她在医院说那是御社神大人的关系……
『给我差不多一点前原圭一。自己生命有危险，有没有一点自觉啊？！』
啧？！
我自己，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对于自己那太过率直的话语……我楞了一会。接着环顾四周，注意有没有人听见。
……刚才那句自言自语……太过现实。
我感觉的到レナ她们想杀我……心里某个地方，却否定了这件事。
现在这时候……这种犹豫不决只会要我的命……至少我知道这点。
但是……我是个平凡男学生……普通地成长是个普通的男子！
上星期日还愉快谈笑的伙伴们……现在却想杀死自己……这么突然要我怎么相信……？！喂……
『别太天真了圭一！！！』
这次则是有觉悟的，使出小腹力量喊出了，只让自己听见的细微声音。
有件事十分清楚。
我……很天真。
レナ她们是多可怕的存在，我并不了解。不，我甚至不愿去了解。
大石为我着想，而我甘于他的好意，没去听最重要的内幕。
我对他表现出失望的模样，而没去倾听。没去了解事情。选择了逃避。
必须丢掉我不懂所以她们不会想杀我，这类天真的想法……！
就在我如此决定时，传来了放学钟声。
……好快。
今天一天已经结束了。
吃饭时的记忆，上课的记忆，一切都没留下来。
伙伴们正并起桌子，准备进行放学后的社团活动。
如果是以前的我，应该正欢喜地加入那圈圈吧……
『唉呀唉呀圭一？竟然准备回去很过份呢～？』
沙都子的语气和平常是那么地相同……胸口痛了起来。
『咦？圭一，今天不方便吗？……吗？今天一定要，两个人一起获得胜利……哈呜……』
レナ她，难得很期待的呢……那表情，令我难过。
我说圭一……事实难道不是大石才是真正的大恶人，为了让我跟大家分开，所以对我说谎吗……？
啪啪！！
为了赶走这软弱思考，我用自己的手朝脸颊上打去。
『圭、圭一……？』
啊啊……レナ真的想杀我吗……？？
希望有人能跟我说这是假的。说谎也没关系，希望能跟我说这些都是假的。
……啧，我又在天真了……！！
我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天真成这个样子？！
『没、没事吗……？你头痛吗？』
我自我苦恼的样子，从レナ眼里看来是那样。
『脸色很不好呢？一个人回得去吗？……送你回去好吗？……吗？』
『不用……没问题……对不起。我一个人回得去。大家玩社团活动吧。』
知道我不参加社团活动后，魅音似乎很不满的嘟起嘴巴。
『就是因为小圭说想报仇，今天才难得要玩上次的推理游戏哪。』
『圭一难道没有想雪耻的热血吗？真没用～！』
并不会中什么低俗的挑衅。
没特别回那些刻薄话，我抓起书包从座位上站起来。
正这么做的我头上，有个小手靠了过来。
『……圭一，好像很不舒服……好可怜好可怜喔。』
是梨花。
小小的手，努力的伸长，东摇西摆抚摸着我的头……
感觉非常好……而那让我更加悔恨。
『……抱歉了。大家……掰！』
仅留下这句话，我快速离开了教室。
她们看着我的背影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并没传进我耳里。
就这样往楼梯口走去，拿出鞋子，穿上，前进。前进。
把心放空……前原圭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些家伙……她们想要我的命！！
那些是正筹备可疑计画，对我举动虎视眈眈的一群人！！
但是……恨不了她们……！！
因为……她们不就是我的伙伴吗！！！
我对自己的天真感到悔恨，我对自己后悔这件事感到悔恨，我还悔恨自己是否失去了，不该失去的东西。
就像自己这个人格随着身体整个裂开了……有种那样的感觉。
如果这就是所谓御社神大人的报应……这还真是……狠心啊。
御社神大人啊……不相信你的报应是我错了……
可是我已经相信了。
非常相信。
你的报应的确存在……
所以，真的……饶了我吧……拜托你……好吗……
跟平时不同，晚餐并不好吃。
没有味道，也没有香气。
……连平常那从味噌汤里冒出的，让人胃口大开的热气。感觉起来都只是水蒸气而已。
今晚老爸也一起在餐桌上。
这在我们家算是件稀奇事。
一热衷工作，吃饭睡觉就都随便做。他是个不在乎时间的老爸。
而那样的老爸会坐上餐桌，就表示，工作正好告一段落，不然就是步调不顺。总之是某一边就对了。
『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当画家。』
『说帮忙不就只是口头上而已？那么不合你意，干脆拒绝怎么样呢？』
『想说这是个互相帮助的世界，大家都彼此彼此……这样就变工作了……』
老爸和老妈的对话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本来难吃的饭，变得更难吃了。
看着双亲的对谈，我继续出神想着今天一整天，到现在都还在思考的东西。
……身边的朋友，不对，那些曾以为是朋友的人，现在我已无法相信。但是会站在我这方的人，压倒性不足。
根本没有能让我信赖，或发生什么事时能倚靠的人。
……就算站在我这边的只有一个也好，在这绝望的状况下，那能给我的莫大信心……
停下筷子，抬头望着仍在聊工作事情的双亲。
我一开始就考虑过，要把一切都明白地告诉父母。
现在雏见泽里谁都无法完全信任，因此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双亲。
但是……把至今为止的事都说出来，他们能理解吗？
以レナ为例。
自转学以来，不辞辛苦照顾我，每天早上来接我，偶尔还会拿些小东西来分给我们，那个邻居レナ。
那样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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