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鸣泣之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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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真的笑不出来，总之我一笑置之。

　　　　『我不认为这是在做什么模范。倒是大石先生那么辛苦活跃到现在，拿那些退休金也不是什么怪事就是了。我可是非常想拿呢。』

　　　　『能拿到的话，那当然很想要啦……哇哈哈哈！』

　　　　『拿的到喔。只要大石先生懂事点的话。』

　　　　『司机先生，不好意思耽搁您了。请开走吧。』

　　　　我有活力地关上门，稍微粗鲁打断课长说的话。

　　　　课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苦笑着挥手了。我也挥着手回应他。

　　　　计程车慢慢加速，立刻淹没在闪耀的车流之中。

　　　　『哇哈哈哈！……真糟糕。这下子还得完贷款吗……』

鬼耄Г肪帯∈�三日目

　　　　來源：寒蟬同好會（站長——隻是路人）

　　　　繙譯：mayurina（里娜）

　　　　原稿校對：伊君

　　　　真崭兄x寒蟬迷的貢獻！嚴禁盜鏈！

　　　　录入&修订&校对（简体版）：曼殊离夜

　　　　请尊重劳动成果，禁止转载。

　　　　13日目

　　　　……噔……噔……噔……

　　　　蹑手蹑脚般的脚步声，在我房前停了下来。

　　　　有如偷窥里头般的……一阵沉默。

　　　　……因为料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我睡的很浅。

　　　　意识慢慢鲜明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

　　　　……危机明明就要来了，就在那扇门对边注视着……我却像被锁鍊绑死似的，动弹不得。

　　　　……毫无疑问，那就是恐惧本身。

　　　　拜托……就这样离开吧……

　　　　唔～身体还没醒来啊？那个现在要是闯进房间的话……！！

　　　　『呜哇哇哇哇哇～～～！！！』

　　　　『啊？！』

　　　　有气势的跃起，我将棉被朝开门的老妈那边丢去！！

　　　　『哇！什么，圭一？！怎么了？』

　　　　『啊、啊……对不起……我睡昏了……』

　　　　还以为是半夜1、2点。

　　　　然而从窗帘缝隙中，透出了早晨的无力阳光。

　　　　……这是个完全没有真实感的，早晨。

　　　　昨天，我……那之后，应该就那样睡着了。

　　　　……若真是如此，我应该整整睡了10个钟头才是……

　　　　……但我并没有那种感觉。

　　　　生理时钟整个乱哄哄，体内平衡系统则某处有种钝感。

　　　　甚至有股热气。我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不正常……

　　　　『……怎么样圭一？身体情形怎么样？能去学校吗？』

　　　　……这副身体根本没法去学校……不，是这副精神没办法。

　　　　昨天那份恐惧，稳健地在脑海中复苏……

　　　　如果我就那样子……吞下那支针……会怎么样……？

　　　　或者是那个在口中，刺中舌头的话……？

　　　　那的确有想杀我的意图，但是……并不完全。

　　　　真想杀我，会采取更确实的方法才是。不可能用让人吞下针这种，这么不确实的方法。

　　　　……也就是……虽然我不愿相信，做到这种程度……レナ和魅音……是在威胁我。

　　　　没死真是太好了呢……不过，下次就要用更确实的方法喔……？

　　　　感觉就有这个意思。

　　　　信中附刀片寄过来……什么的，跟此相比之下只引人发笑……

　　　　『……有好好去医院了吗？吃药了吗？』

　　　　『嗯……嗯嗯。算有啦……』

　　　　老妈讶异的表情中带着点不高兴。

　　　　这是因为……比起担心躺在病床上的儿子，连续2天请病假的气愤心情，更多表现在脸上。

　　　　……的确，这算是精神上受到了惊吓……实际也没生什么病。

　　　　『一旦生活不规律就很难调回来。来来，起床起床！俗话说啊，百病从心治。』

　　　　以前我常听到这个台词。

　　　　小学毕业时得了全勤奖……原因并不是我身体比别人强健一倍。

　　　　『来来，去洗脸。饭已经做好了喔……距离レナ妹妹来没剩多少时间搂。』

　　　　老妈不由分说的口气，让我放弃了继续偷懒。

　　　　『对了对了……把牡丹饼丢到客厅墙壁上的是圭一吗？怎么可以那样！你爸爸，生气了喔？』

　　　　……我不觉得有错，因此没什么特别反应。

　　　　再者，老妈也没继续追问。

　　　　确认我蠕动着离开睡床后，老妈下楼去了。

　　　　昨天魅音，回去时说的【明天，不去学校的话我不喜欢喔？】那句话，黏糊糊出现在脑海里。

　　　　那是什么意思……？

　　　　想都不用想……意思是，不准再请假了。

　　　　想得再深一点就是说……给我像平常一样过活就对了。

　　　　我的样子若明显地跟平时不同，感觉就会怪怪的。

　　　　因为那个样子……有可能会被像大石一样的人注意到【某些变化】，就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就算我闭口不说任何事，态度和平常不一样，结果上也会传达给【讨厌的家伙】们，某些事情……

　　　　然后对她们来说，不能允许那种事发生……

　　　　所以意思是……我要是能装的和平常一样……就不会遭遇任何危险……？

　　　　这如果能让昨天那份讨厌的阴霾消除……就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交易。

　　　　就只是把这几天所见所闻，忘得一乾二净……然后我就能回复平静生活。

　　　　『不……不可能有那种好事……』

　　　　咕噜，吞下满涨的口水……

　　　　……我再次深入思考……方才否定掉的那份想像……

　　　　魅音绝对是个……为伙伴着想的好家伙。

　　　　……我搞不清状况，违反了某种规则……但她要给我机会。

　　　　我犯下的那某件事……也许本来是无法原谅……

　　　　但魅音给了我机会。

　　　　……她的意思是，只要忘记一切，跟现在一样过活，就会原谅我……

　　　　『圭一～！菜要冷了～！快点下来～！不快点レナ妹妹要来了～！』

　　　　『啊……现、现在就过去！』

　　　　胡乱地把课本塞进书包，我慌慌张张下楼去了。

　　　　用筷子叼起感觉没什么味道的早餐。

　　　　几乎没空吃了。已经过了和レナ约好的时间。

　　　　从昨天的经验可知……大概5分钟之内，她就会来接我了。

　　　　……在那个时刻来临前，要赶快准备好去学校才行……

　　　　把昨天之前的事全都忘光……

　　　　全部忘记过平凡的生活……

　　　　要是平常，现在我早就站在跟レナ约好的地点了……

　　　　……但只有今天，连通过喉咙的米饭都乾乾硬硬的非常难吃。

　　　　叮～咚！

　　　　吓了一跳！筷子不知不觉掉落……是レナ宣告来此的铃声。

　　　　老妈催促着我。

　　　　『你看，レナ妹妹来了喔……！快点快点！』

　　　　老妈那如同登上云霄的笑脸和我的阴沈表情，鲜明的呈现对比。

　　　　说真的，对于去找站在玄关那的レナ，我有种抗拒感。

　　　　……站在大门对边的レナ……会是我认识的那个レナ吗？……心里这么想着。

　　　　但不能让她等待……一定要表现的跟平常一样……

　　　　『早安～！』

　　　　门缝间，传来清爽的早晨问候声。

　　　　『……圭一，因为很晚了所以我来看看……今天怎么样呢？……呢？』

　　　　レナ那担心的模样，跟我熟知的レナ没有任何不同。

　　　　……装出那副样子，一定是为了要我表现的跟平常一样吧。

　　　　忘掉昨天之前所有事……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忘记残忍的分尸杀人。忘记之后连年离奇的死亡事件……摔落意外，病死跟自杀，被人打死跟失踪，全部全部都要忘记。

　　　　可怕的レナ，可怕的魅音，当然也都要忘记。大家的事都要忘记。荻饼的事情也全都要忘记。忘记忘记忘记。

　　　　レナ又一次，向我询问。

　　　　『……学校，能去吗？』

　　　　『啊……嗯嗯……没问题。』

　　　　『太好了！那走吧！小魅在等喔。』

　　　　レナ露出了平日常见的，开朗笑容。

　　　　那张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心思……紧张舒缓下来，我知道自己放心了……

　　　　『可是沙都子妹妹，很固执觉得一定做的到呢～！』

　　　　一边前进，レナ比平时还要更积极的和我交谈。

　　　　『……哦……然后？』

　　　　『沙都子妹妹笨笨的，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呢！……哈呜，好可爱喔……』

　　　　レナ并没说什么特别的事。这是大致应个话或偶尔露个笑容，就会好像很有趣的话题。

　　　　跟邻居擦身而过，他向我们打招呼。

　　　　『唉呀，圭一小弟跟レナ妹妹，今天蛮晚呀～？魅音妹妹说先走了呢～？』

　　　　『哈呜！小魅生气了吗？生气了吗？！我们赶快走吧圭一！』

　　　　她用笑脸向邻居点头示意后，转头对我吐吐舌头。

　　　　看着那个样子，不知不觉，脸自然松弛了下来。

　　　　『……啊，圭一笑了。』

　　　　『咦……什、什么啦。』

　　　　レナ停下脚步，盯着我看。

　　　　『……圭一今早没什么精神。我想说感冒会不会还没好……看来没事了呢……了呢！』

　　　　这么微笑后，她捏捏我的脸颊。

　　　　那是个不带任何心思的，爽朗笑容。

　　　　……喂前原圭一。

　　　　……看见这张笑脸你还要怀疑レナ吗……？

　　　　说不定昨天其实是你发烧太严重，然后在睡梦中看见不可能发生的幻觉喔？

　　　　……不由得真的如此认为。

　　　　如果天神能让我一个愿望成真……那我只会许下一件事。

　　　　这几天遇到的事。

　　　　……再清楚点界定，就是指从绵流那晚到昨天为止，所有发生过的事……我想让它，全都没发生过。

　　　　这几天以来，我究竟许下这个愿望几次了……？

　　　　像现在这样，レナ如果无论何时都能持续微笑……也许这份愿望就会成真吧。

　　　　所以，我希望レナ能一直保持这份笑容……一直都……保持着笑容……

　　　　『对了圭一。昨天的荻饼，你吃了吗……？』

　　　　我那不切实际的愿望，瞬间破灭了。

　　　　揪紧的心脏开始狂跳，早晨和缓的空气瞬间结冻。

　　　　レナ的笑脸……跟平时一样，眼神……看起来，也跟平常一样温柔。

　　　　昨天的荻饼，你吃了吗……？

　　　　……意思当然不会跟字面上一样。

　　　　也就是说，レナ想说的是……你了解我们意思了吗？……是这么回事吧……

　　　　『……圭一？』

　　　　レナ停止走动，直盯正犹豫要不要回答地，我的眼睛。

　　　　『……啊，』

　　　　……不……不要犹豫啊前原圭一。

　　　　……レナ表现的不是跟平常一样吗。

　　　　我也要用平常的态度回话啊……而且要自然的……！

　　　　但喉咙与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喀嗒喀嗒地干裂了。上方和下方的嘴唇，紧密地黏在一起……

　　　　快点回答啊圭一……

　　　　现在还没过多少时间。还能……自然的进行对话……

　　　　不管怎样总之……快点说话……

　　　　『……很，』

　　　　『很～？』

　　　　终于挤出声音。而レナ愉快似的学我说话。

　　　　她的反应尚在常识范围内……不像我想的会有个停顿。

　　　　总算搾出了接下来的台词。

　　　　『很、……很好吃……！』

　　　　但对于我这份辛苦奋斗，レナ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瞬间，我焦急的想着是不是说错话了。

　　　　然而过了一会后。レナ和平常一样，换下柔和表情，变成像是带给早晨清新空气般的，那种轻快笑容。

　　　　那笑声就就像要惹你跟着笑一样……所以，我也自然的笑了出来。

　　　　『这样啊～。那，每个都吃过了吗？……吗？』

　　　　我淡淡的笑容再度僵住了。

　　　　……没吞进裁缝针就吃掉了吗？是在问我这个问题……？

　　　　吞下去的话，不可能没事站在这里。

　　　　『没、没有……因为全部……吃不完……还有剩。』

　　　　虽然非常害怕……我支支吾吾说了。

　　　　『……咦？那猜哪个是レナ做的那个功课，怎么了呢……？』

　　　　『啊哈哈哈哈……那个功课……是今天就要交吗？』

　　　　『嗯。今天截止……小魅会生气喔～。一定会惩罚你喔。』

　　　　两人再度相视而笑。

　　　　不管是谁看来，这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早晨景象。

　　　　就连我……稍微松懈一点也会觉得，这就是平日的风景……

　　　　然而……绝不能搞错。

　　　　就算是这个正开怀笑着的レナ，某天也会突然冒出那个，想都想不到的潜藏个性。

　　　　『你骗人！！』

　　　　我想起完全无法想像，那个レナ喉咙里所发出的，扎针般的声音。

　　　　一回想起来，背后也同时流下了，冰冷黏稠的物体。

　　　　那时候，レナ是不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附身了……？

　　　　不对。那个也是レナ。大石先生不就说过了吗……

　　　　『其实我调查过后，发现龙宫小姐在搬家来这里前，受到学校的停学处分呢。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到把学校里的玻璃都砸碎了。』

　　　　レナ她……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魔性。就算她用再怎么清爽的笑脸笑着……事实也不会改变。

　　　　但是……到底在什么样的状态下，会让她做出那种野蛮行为。打破学校里全部的玻璃……无法想像。

　　　　唯一能推测的，就是那并非瞬间的小小冲动所引起。

　　　　由于瞬间的气愤而打破1张玻璃……这还有可能。

　　　　但她打破了学校全部的玻璃。

　　　　只要想像成自己拿着球棒，实际在学校里打玻璃就可以了。

　　　　（喀啦～喀啦～～）

　　　　她凭着蛮力，打破一张一张玻璃。无视破裂四散的碎片……

　　　　茫然的同学们。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身体动弹不得。

　　　　有最多玻璃，又会排成一列的地方是在哪……应该是走廊。

　　　　打破，前进，抬手。打破，前进，抬手。

　　　　（喀啦～碰～喀啦～～碰～喀啦～～碰～）

　　　　那可怕的光景，难以和现在正微笑着的レナ连接……

　　　　但是……即使如此，我一定要模拟那份情景。

　　　　……因为无法想像所以不可能有这种事。像小孩子般的思考已经……没有用了。

　　　　没有别的比那声音更难以忍受。随着玻璃的破裂声，レナ一边喀哩喀哩踩着那些碎片，一边直直朝这里走来。

　　　　（喀啦～喀啦～）

　　　　……脸色发青忘了呼吸的同学们。

　　　　他们会对一边打破玻璃一边靠过来的レナ，采取什么行动呢。

　　　　会为了说服レナ，赌命去讲些什么？

　　　　还是会为了制止她的野蛮行为，朝她扑去呢。

　　　　又或者是，冲去办公室找老师呢。

　　　　应该每个都不是吧。

　　　　（喀啦～喀啦～喀啦～）

　　　　对那继续诛杀玻璃，毛骨悚然样子的レナ……他们一定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开道路吧。

　　　　吓得无力……随着レナ的前行，一边纷纷走避。

　　　　（喀啦～喀啦～喀啦～）

　　　　……要是因此非难那些人们坐视不管，就太蛮横了。

　　　　他们并非坐视不管……因为，他们知道这样才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

　　　　要是跟周围的人做出不同举动……说不定，レナ的兴趣会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

　　　　兴趣转到自己身上的レナ，会做出什么事呢……？

　　　　很简单……一定就是レナ感兴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