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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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风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得不是自己的床，而是老道的，而老道这段时间一直就陪在凌风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

看到凌风醒来，老道轻轻笑着招呼道：“小子，你终于醒了！”

落日的余晖从窗口洒进来，应衬着老道那平和的笑容，凌风就像是一下子看到世间最美的画面一样，一下子整个人都傻了，呆了，痴了。

第十九章　手中无剑

第二天一早，凌风起了一个大早，经过昨天一晚的休息，凌风整个人终于从疲累中恢复了过来，早早赶到老道的所在，就看到老道如以前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吞吐日月光华。

“早安，老道！”经过那一场考察，凌风与宁老道之间的关系发生来了微妙的变化，好像多了一丝看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来了！”老道睁开眼，站起身，带着凌风走到旁边的空地旁，找了一个石墩坐下，对凌风说道：“前天的武学考察我很满意，从前天你的表现来看，你对剑法步法都有了较深的理解，今天你就让我看一看你对拳法的领悟吧。”

老道的话让凌风不知如何回答，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老道看到凌风迟疑的样子，心下好笑，练内功都有这般的火候了，还怕拳法不行吗？于是老道笑着说道：“没事，我就看看你的修行进度，就算一招不会也没事。”

“真的？”凌风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了精神，仰首挺胸地对老道坦白道：“老道，我根本就没有练过那入门拳法。”

“没练过，一次都没有？”老道不相信地把凌风上下打量了一遍，很不死心地问道：“那你的内功是怎么回事？没练过拳法不可能有这么浑厚的内力。”

呃？凌风这次惊讶了，问道：“拳法与内力的修行有关系吗？”凌风很坦白地告诉老道，自己从来就没有练过拳法，那本入门拳法的秘籍也只看过一遍，但是因为看不懂，凌风就早早地扔到了一边，再也没有动过。至于内功有成，那时因为凌风勤奋的原因，在挖矿的时候，凌风有一直在修炼，因此才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果。

“当然有关系了，不只是拳法，剑法与步法与内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本来我看你内力运行顺畅有力，我还以为你是拳法有成呢。”老道说道。老道真的很佩服凌风的努力，在挖矿的时候竟然还有修炼内功，这可不是左右手一起拿东西那么简单，在挖矿的时候还要分心控制内力，这需要很强的专注力才能做的到，看来对方以前肯定吃过很多的苦的。

这老道倒猜对了，在挖矿的时候修炼内功，凌风之前想都没有想过，但是因为有一次在劳累的时候，试着运行了一下内力，没想到会让自己平添几丝力量出来，这让凌风很是高兴，于是就养成了一遍挖矿一遍修炼内功的习惯。

刚开始也是很不习惯，经常出岔子，但是凌风当时什么都不懂，既然他喜欢跑，那就让他自己跑吧，只要给自己增加力量就行，于是，凌风在无意之间把内力的运行与自己的动作联系在了一起，起到了一个相辅相成的作用，因此才让凌风有着今天的成就。

啊，还真没有听说过，凌风在三本基本书上都没有找到过这样的理论，于是赶紧向老道求教起来。

随着老道的解释，凌风才明白外功与内功的关系，外功是基，内功是本，两者相互依存，内力是通过外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外功则是内力的一种运用表现，外功不仅是内力运用方法，而且对于内力的运行还有促进作用，就好比华山的入门拳法对于入门内功有固本培元的作用一样，武林中这种由外及内的武功多不胜数，最著名的当属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这套掌法根本就没有专门的心法，完全是由掌法来带动体内真气的运行。

再说内力对招式的加成，内力通过不同的筋脉，对于招式的加成是不同的，内力通过手太阳经所产生的效果就是刚烈无回，而手少阴经则是阴柔回转的效果。

这其中种种的变化让凌风真是大开了眼界，通过基本秘籍的解析，再加上老道的讲解，凌风对于武学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只是这只限于剑法与步法，对于拳法，凌风还是没有多大的领悟力。这让老道忍不住感叹凌风是一个学剑的天才，但是却是一个学拳的庸才。

在老道的威逼利诱之下，凌风终于把那套入门拳法给学熟了，但是说到应用可就惨不忍睹了，老道只用一个指头就能让凌风双手高举，比之剑法的应用相差了不知几万倍。最后老道被弄得没法子了，扔下凌风一个人练习怄气地走了。在走之前还要求凌风以后每个月都要与他比试一次，拳法剑法都要比试，哪一项不能挺过十招，就让凌风一个月不能进入矿洞。

为了那一个月的矿石生计，凌风可是下足了功夫练习拳法，但是还是收效甚微，这让凌风很是纳闷，为什么剑法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很好的应用，而拳法却不行呢，总结教训，关键还落在那本基本剑法的解析上。

如果能把拳法也想剑法一样解析就好了，凌风忍不住这样感叹，但是随后一想，这个方法未尝不可，于是凌风小心翼翼地把拳法当成了剑法来解析，还真别说，真的让凌风找出了规律。

与剑法一样，拳法也有固定的拳式，而且那些姿势与剑法还有共同之处，只不过一个是握着一把剑，而另一个却是空手，这个发现让凌风欣喜若狂。忍不住就试练了起来，还真别说，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过因为手中没剑，凌风总感觉有那么一点不适应，但是凌风很快就找到了方法，只是手中没剑，心中有剑就行，每次出招把自己的右臂当成一把短剑就成了。

无意之间，凌风突破了一个武学境界，从此以后凌风对于剑法与拳法的领悟就上升到了“道”的高度，只要是招，不管是剑法还是拳法，在凌风的眼里那都是剑法，谁说练剑的就一定要握剑，自己平时不就是拿着矿铲练习剑招。这么一想又让凌风找到了既赚钱又练武功的好办法，那就是拿着矿铲去练习剑法拳法。

其实剑法与拳法的区别并不只是一个有剑没剑的问题，还有着劲道的运用方面的变化，同样一招拳法因劲道的不同可引起不同的变化。但是凌风因为有基本内功的解析，还有着老道的那与内力与外功以及经脉力道的讲解，对于劲道的运用，凌风已经不是问题了。

第二十章　千招协议

对于凌风的突然转变，最惊讶的要数宁老道了，一个月之前的拳法庸才，竟然转眼就成了一个拳法天才，这让老道很是不能理解，很想把凌风身上的秘密给挖掘出来，但是每次凌风是找以后就转身而去，根本不跟老道机会。老道只好安慰自己下次再找机会，可是下一个月，凌风撑过十招以后又再次转身而去，这让老道恨得牙痒痒。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以后，老道也发现了凌风的不寻常了，每次切磋只要一过十招转生就往矿洞里跑，就像矿洞里有着一座金山似的，这让老道一肚子的疑问没处问，很是不爽。

于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老道用一壶上好的美酒把凌风给灌倒，很无耻地知道了凌风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家庭贫苦的原因，这也让老道很是感叹，有着这一道生活重担在肩头压着，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啊。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晚，老道终于抓住了凌风的小辫子，不怕凌风不就范。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一亮，凌风就准备往矿洞跑去，老道看到他那急忙的身影，摇了摇头，叫住凌风说道：“凌风，别那么急着走，老道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凌风狐疑地转过头，走到老道面前问道：“说吧，你要找我做什么？”

看到凌风这么没大没小的，老道很不客气给了凌风一个虎扣，厉声喝道：“有你这么跟师傅说话的吗，没大没小的。”

凌风心中哀叹，这老道的虎扣是越来越有威力了，就是想躲也躲不了，这让自己以后怎么办？难道要一直挨下去？再挨几下，凌风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变笨，露出灿烂的笑容，凌风恭敬地说道：“师傅你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徒儿我听着就是了。”

“这才像话。”老道很正经地咳嗽了一下，这让熟悉老道的凌风很是不习惯，有点奇怪地多看了老道几眼。“昨晚通过一番师徒交心的深谈，我知道你生活的困苦，师傅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辈，对于你的困处，师傅是很愿意帮忙的。”

“真的吗？”老道的话让凌风忘记了头上的疼痛，高兴地说道：“谢谢师傅，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了，徒儿也不要多，只要几套好的装备就可以了。”说完，凌风还一脸希翼地看着老道。

谁知没等来所想的灵魂装备，却等来了老道的另一个虎扣。“灵魂装备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老道我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还几套，那不如把我给卖了。”老道都快被凌风的狮子大张口给吓死了，忍不住狠狠地教训了一下这个不孝的徒弟。

晕，又是一个虎扣，在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白痴的，再说灵魂装备很难获得吗？自己不就在一夜之间获得了三个吗？也没多难啊？

“徒儿知错了，徒儿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师傅千万别往心里去。”打不过人家，凌风也只好示弱了。

宁老道深呼吸了几口朝气，努力地压下自己的心火，很认真地对凌风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生活困难，但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你会见到生活的彩虹的，不要灰心，师傅相信你会成功的，不只是为了你的姐姐，也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别自暴自弃，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要挺起胸膛，勇敢地走下去，美好的一天总会到来的。”

听了老道的话，凌风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对老道磕了一个头，说道：“谢谢师傅的教诲，今天这番话，徒儿会铭记于心的。”

“记住就好。”老道扶起凌风，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我收取百分之三十的矿石收成很是不对吗？好，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跟我过招一百个回合我就给你减少百分之十，五百招再减百分之十，千招不败我就分文不取。怎么样，这个协议是否可以接受？”

千招不败分文不取，很有诱惑力，这对现在的凌风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馅饼，就看自己能不能吃下了，不过凌风还是有点不死心地向老道问道：“师傅，你就不能一次性免掉我那百分之三十的抽成吗？”

“痴儿，你可明白天下父母心。”老道摸着凌风的头，感叹着说道：“雄鹰尚且弃儿，我如何让你不劳而获，这对你以后的成长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老道的话让凌风把所有的不满都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这是为自己好，凌风不该也不能太贪心的，再次向师傅拜了一拜，说道：“他日如果徒儿学有所成，一定还会回来感谢师傅的这番教导的。”

“好，老道我也就只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当然是希望你学好，你可要明白。”老道扶起凌风，高兴地说道。

“嗯，徒儿明白！”通过这一次的交谈，凌风终于老道当成了真正的师傅，不只是一个NPC的存在，而是一个对晚辈悉心呵护的老者，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

走到场中的空旷处，凌风举剑一拜道：“还请师傅多多赐教！”

这一次的比试不再是应付差事，既是为了自己的生计争斗，也是为了向师傅有一个交待，凌风是毫无保留地向老道展现了自己的所学，基础剑法，入门剑法，入门拳法，凌风不停地变换着使用，直像是要把老道给打倒一般。

对于凌风剑法的领悟，老道早有预料，但是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凌风的领悟力，看着对方把基础剑法与入门剑法结合得天衣无缝，浑然天成，老道知道对方对于剑法的领悟已经不在自己之下了，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过自己。而且，更让老道吃惊的还在于凌风用剑使出拳招，这让老道很是不能理解凌风是怎么做到，但看对方很自然地就用了出来，老道也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看着凌风那认真的眼神，老道禁不住地想到：“不拘招式的约束，该用什么招的时候就用什么招，哪怕是拼凑起来的也毫不犹豫地用出来，只是由于战斗经验的缺乏，中间有很多的漏洞，但是只要给他时间，相信他会创出一门崭新的剑法，到时一定可以震惊天下。”

第二十一章　学习经验

在八十七招的时候，凌风终于败阵下来，这让凌风很是懊恼，只要再坚持十三招就可以，只要再坚持十三招，就可以减免百分之十的矿石贡献，自己一个月也就可以多赚几百块钱。可是偏偏就在这当口输给了老道，凌风看着老道抵在自己胸前的剑尖，心中好是愤怒。

看着凌风满是不甘的眼神，老道心下微叹。毕竟只是入门剑法，能跟自己交手八十七个回合已经很是不错了，要知道自己可是用上了中级剑法才把对方一举制下的。第一次较量，不能让他太过自满，因此老道才下手狠了点。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个月我们再来这里。”说完，老道也不理失落的凌风，径直走回自己房间。

拖着剑，凌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向着矿洞走去，一直到碰上石壁，凌风才醒转过来，看着周围昏暗的空间，闪烁的火星，凌风背靠石壁，脑海中翻来覆去也就两个字：输了。

叹了口气，凌风拿出矿铲开始了每天的工作，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工作还得继续。矿铲向前一伸，如剑一般地刺入岩壁之中，凌风的眼神一变。今天战斗的情景开始一幕幕在凌风的脑海中出现，从第一剑开始，直到最后落败，凌风一直在思索，思索着自己剑招的破绽，思索着老道剑法的厉害之处。

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凌风给一一分解，就连老道的剑法也被凌风给剖析了。到这时凌风才知道了自己自大了，虽然看起来老道的剑法也很简单，但是在力道与时间的把握上，自己比之对方可要差得远了。同样的剑招在不同的时间使出来，所收到的效果是不同的。

这不是把剑招分解就可以推断的出来的，是需要一种明悟与体会，这是需要时间与经验的，凌风这些还欠缺。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凌风现在就把老道当成了学习目标，当然不是每天请老道教训一顿，而是在脑海中开始了自我摸索，对于每一招，凌风都给自己想出十几种对招，分别在不同的时间应付，然后比较每一招所收到的效果。

由于经验得缺乏，凌风有很多想法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有很多的不成熟的地方，虽然想法是好，但是用出来以后更是破绽百出，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与老道对招的时间越来越短，以至于凌风后来都有不敢出招了。

与凌风的犹豫不决不同，老道的内心是震惊加欣喜，没想到一次压力会让对方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这可是老道想都没有想到的，原本老道一位凌风会向自己索求中级剑法的秘籍，谁知过了几个月之后，凌风竟然自己学会了中级剑法，这让老道很是诧异，后来老道才慢慢了解到对方是在与自己过招的过程中学走了自己的招数，这让老道很是不能相信。

既然对方不向自己求学，老道也放任下去，看看凌风到底会走到什么地步。不过为了教训这个不把师傅当师傅的家伙，老道出手是越来越狠了，甚至有好几次在凌风招式刚起手的时候就把凌风给打趴下了。

最近几个月，凌风很是郁闷，老道的招数已经完全被自己给摸透了，但是自己却输得越来越快了，好像对方已经把自己给猜透了一样。

把自己给猜透了？这个念头让凌风心中一亮，自己可以把老道的招数给摸透，对方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