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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罪恶-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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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动在心里快地思量了一下这样做的后果，心里总是觉得没有什么谱，这个乞丐没有身份证明，无法查到他任何的事情，就这么一个人，想要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是哪里人，甚至连他姓什么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把他关起来又能怎么样？待了几天之后还不是得把人家给送出去不是。
看来，硬来是不行的了，那就继续自己刚才的办法，四个字‘以礼服人’。
郭萌萌越说越来气，自己掐着瘪肚子陪他待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他一个根本就没有的地名和姓名，要不是还记得这里是办公室，自己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残暴的事情了。
饶是如此，郭萌萌也没打算轻意就放过他，刚想让他站起来，站到墙角去，却不料，有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胳膊。
郭萌萌疑惑地回过头去，迎来的却是王动那张笑眯眯地脸，拿着双筷子递给了自己，一指桌子上的饭菜说道：“菜都快凉了，你先吃，我来问。”
其实郭萌萌对王动的意见也挺大，昨天看你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露出你的本质了呢，这人也实在太软了一些，对待犯罪分子要都像你这样，这案子还要不要破？工作还要不要做？
有心埋怨王动几句，可这当着外人的面，郭萌萌觉得今天还是先给王动留点面子，气乎乎地接过筷子，干脆自己就不闻不问，把这个人留给王动慢慢审去。
王动微笑地坐到了乞丐的面前，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看来你应该是新麻县人，但却不是什么竹安村，对吗？”
大概是王动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挺和善的，乞丐脸上的表情稍稍平稳了一些，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不是竹安村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新麻县人了？”王动笑着把本子上的新麻县画了一个圈，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住址和姓名？有难言之隐？”
乞丐缓缓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好，那让我猜一猜。”王动没有着急，更没有生气，对自己来说，面对任何一个可疑的对象时，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份十分珍贵的记录，有的人需要你疾风骤雨似的审讯方式，但有的人又不太适合，所以王动也在慢慢地摸索着，而这一次也算是自己一次新的尝试。
听到王动说要猜一猜，乞丐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王动一眼，又低下了头。
“先，你不像是一个农村人。”王动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开口说道。
两盒子的肉菜，郭萌萌没打算给王动留，今天让你碰壁的同时，也要让你体验一下饿肚子是什么感觉，听到王动居然说这个人不像是农村人的时候，郭萌萌心里顿时不屑的笑了笑，筷子如飞一般，把饭盒里面肉挑到自己的碗里面。
乞丐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是低着头，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不要以为我是胡说，其实你刚才吃饭的动作就已经暴露出来很多的问题，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王动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你的衣服很脏，但你的脸却很干净，不要解释，我还是分得清脏与黑的区别的。”
“你的手指虽然很黑，但指甲却很短，说明你平时对个人卫生还是很在意的。”
“我不是说农村人就不爱干净，但当了乞丐还这么讲究的肯定是很多年一直保持下来的习惯。”
听王动这么一说，郭萌萌吃饭的度到也是慢了下来，琢磨了一下，到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光有道理也没有用呀，他要是不开口，你就拿人家没有办法。
“也许我说的这些还不够，你还记不记得你中午吃饭的时候，那时候你是怎么做的？”王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乞丐的眼睛，果然，听到他的问话时，乞丐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的慌乱，两只眼睛不停地转着圈，估计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到了这里王动终于可以确定，这个乞丐肯定是有问题，吃饭就是吃饭罢了，城里人和乡下人又能有多大的不同，混到这个惨样，有吃的谁不是狼吞虎咽一般，要是当了乞丐还细嚼慢咽的，那肯定是精神不正常。
“别猜了，我就是把答案告诉你，你也不会理解的，现在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姓名、住址，或许……”
顿了顿，王动一脸自信地说道：“或许你还有其它什么想跟我说的。”
第19章 吃惊的真象
“我……”
面前的乞丐明显处于挣扎之中，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低下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王动，一滴眼泪突然无声地落下，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喃喃地说道：“我……八年前，杀过人。”
‘扑’原本还准备看戏的郭萌萌顿时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去，连声地咳嗽了半天，终于喘匀了这口气，惊讶地看着这个乞丐，又看了看原地没动的王动，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
“你知道吗？听到你的话，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很欣慰。”王动的脸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就像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个乞丐在说什么一般，看着一脸呆滞的乞丐，继续说道：“刚才的并不是审讯，是你自己主动的坦白交待，虽然对你的罪行来说，也许是于事无补，但对你的心灵来说，却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解脱。”
如果说刚刚的眼泪只是担心自之后的境遇，在王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乞丐脸上的泪水顿时滂沱了起来，一边哽咽着，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八年了，我真的受够了。”
饭菜早已经凉掉了，但郭萌萌的注意力早已经转移到了乞丐的身上，就连最习惯的笔录都忘了做，还是王动把本子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勒个去，这小子走的这叫什么运气呀，第一次出去巡警就能带回一个在逃犯，最令人惊奇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走到派出所的。
“这些话，我憋在肚子里八年了……”乞丐的眼神渐渐地迷离，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那个让人永生难忘的夜晚之中。
“我还记得那个夏天，新麻的天很热，是热的让人狂的那种，下了班在家里也待不住，我就带着我老婆出去逛逛街，我们刚结婚不到一年，她当时已经怀孕五个月，再过五个月后，我就能当爸爸了。”
想到那个八年都从未谋面的儿子，乞丐脸上的泪水就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直到几分钟之后，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当时新麻刚修了一条步行街，一到夏天，街上就有那种吃烧烤的摊位，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拉着我老婆要去吃烧烤。”
“她说过不吃的，她说烟味太大，怕熏到孩子，可特么我非不听她劝，非得要去吃，最后她拧不过我，我俩就去了。”
“我哪曾想到，选的那个店居然是个黑店，我俩一共就要了二十个肉串，一瓶啤酒，可一结帐的时候，他非说我点了五十个肉串，十瓶啤酒，你说这不是讹人吗？”乞丐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了起来，看来这八年的时光并没有让他完全地忘记那一天生的事情，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的深刻起来。
“我老婆就吃了两串，我吃了多少我心里有数，说实话，我的酒量你也看到了，区区一瓶啤酒就是解个渴而已。”
“那个老板很壮，身边还有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是看到我带着我老婆，想要讹我一把，看着我迟迟地不给钱，他就把切羊肉的刀给拽出来了。”
乞丐的声音陡然安静了下来，双手也开始轻微地颤抖着，大概那一天血腥的一幕让他不愿意在回想起，又沉默了一阵，终于喃喃地开口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一下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把刀抢了过来，然后就刺到了那个男人的肚子上。”
俗话说得好，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被激怒过后的老实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出来，就像今天这个乞丐所说的那样，只因为对方想讹他几个钱，却没想到自己却因为这么一点点钱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你的姓名，住址，身份证号是多少？”听到乞丐终于不在开口，王动开始问道。
“我叫苏煜生，家住新麻县彩虹小区十四号楼三单元四座b座，身份证号是……”
这些信息就像是刻在自己骨子里一般，几乎是不用回忆，苏煜生就能把这些全都都说出来，终于说完了，自己在那一刻终于轻松了，一切都看上天的安排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八年你一直没有跟家里人联系过吗？”一旁的郭萌萌终于忍 不住开口问道。
“我杀完人之后，当时就全乱套了，我拉着我老婆就开始跑，可是她都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又怎么能跑得了，我把我俩身上的钱全都拿着，顺着人群就溜掉了，八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可是我不敢联系她，我怕……”
“你不是怕，你这是懦弱。”王动毫不客气地纠正道：“如果你是个男人，先就不应该跑，把自己怀孕五个月的老婆丢下，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死者的家属去找你老婆她该怎么办？你又想过没有，你这一走八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又让她们娘俩怎么活？”
王动一连串的问话之后，苏煜生不由惭愧地低了下头，一边摇着头，一边低声地责骂着自己，像是在反省自己这八年的生活。
郭萌萌拿着这些资料重新又跑出去了，如果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话，那么新麻县里肯定有他的资料，说不定早已经列为了追逃的罪犯，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兴奋，就连所长陈明泽从她身边路过，她都没有注意到了，一脸兴奋地跑了过去，到是让陈明泽疑惑地摸了摸头。
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陈明泽好奇地向着郭萌萌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一推门便看到屋子里面的两个男人，王动自然不必说，到是看到坐着的乞丐不由得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见了领导自然要毕恭毕敬的样子，王动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今天我跟郭萌萌去巡逻，遇到的，他是来自的。”
“自？”陈明泽愣住了，紧接着问道：“什么罪？”
“杀人。”
第20章 所长神威
陈明泽的心猛地激烈地跳动了一下，再看向苏煜生的眼神就已经变了颜色，手习惯地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却猛然地停滞住，这才记起，别说枪，自己连把手铐都没有带过来。
看着王动居然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在乞丐的对面，陈明泽的心不由得焦急了起来，暗暗地埋怨着王动，你既然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个杀人犯，怎么能这么的大意呢，万一他狗急跳墙怎么办？万一他伤害到你怎么办？
又是一个不省心的家伙。
就在陈明泽准备再喊几个人过来的时候，王动终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陈明泽的身边，奇怪地问道：“陈所，你这是刚跑步回来？”
我特么的大中午跑什么步呢，陈明泽一摸一自己脑门，满满的一手冷汗，这都全是被你吓出来的呀。
“你……跟我出来。”陈明泽一看有这么好的机会，找个理由先把王动叫出来才行。
“有事？”王动愣了一下，回头又跟苏煜生吩咐了一声，这才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陈明泽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冷冷地瞪着王动，又怕惊扰到了屋子里面的苏煜生，压低了声音骂道：“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那可是杀人犯，你居然敢跟他待在一个屋子里，你就不怕他伤害你吗？”
王动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陈明泽找自己出来居然是这点事，心里虽然并没有觉得苏煜生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但陈明泽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谁都不会料到走到绝路上的苏煜生会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来。
“我知道了，陈所，我会小心的。”王动认真地答应了一声，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王动刚才的态度刚让陈明泽放松了些，转眼就被这一句给吓了一跳，你是一个警察，居然相信一个杀人犯的话？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凭什么相信他？你拿什么相信他？我说王动，虽然他有自的行为，但他却杀过人，你能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又不会做什么？听我的，马上喊人来，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
陈明泽拿出了所长的派头，一脸不可置疑地说道。
等了几秒钟后，看到王动居然没有动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吼道：“去呀，愣在这里干什么？”
“陈所，我觉得他不会跑的。”王动依旧没有动，试图用自己的想法跟陈明泽来沟通着。
“他离家八年了，该吃的苦都吃过了，该遭的罪也遭过了，他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是不想在重复过去的日子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王动的话听得陈明泽一愣一愣的，这些话更像是从所里的指导员嘴里说出来似的，一切都讲究什么以理服人，老子就不信了，光凭动动嘴就能让嫌疑人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走进所里来，那还要这么多民警干什么？配一所的指导员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昨天对王动的印象还挺不错的，今天一看到觉得这小子有股子书呆子的气息，明显是没有经过锻炼的新手，居然跑自己面前讲指导员的那套，都是个屁。
“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他给抓住，拷起来。”陈明泽毫不示弱地瞪着王动，声音不知不觉也大了起来。
陈明泽一硬起来，王动到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半天都没有说出声音了。
看到自己已经震慑住了王动，陈明泽颇有些得意，转过头刚要喊人过来，却不料，身边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缓缓拉开，一脸失落表情的苏煜生慢慢从屋子里挪了出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陈明泽，接着又转到了王动的脸上，接下来他的动作，却让陈明泽顿时大吃一惊。
苏煜生双拳并拢，抬了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们领导说的对，我是杀人犯，应该把我抓起来的。”
抓还是不抓？王动跟苏煜生对视了几秒钟后，又转过脸看着愣住的陈明泽，认真地说道：“陈所，我坚持我的意见，我相信他。”
陈明泽自信，自己干了十多年的警察了，虽然平时见得最多的还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人，像这种重刑犯自己也不是没见过的，但表情这么平静的杀人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过，不但自己没有跑，居然主动要求警察把他铐起来，最特么让人不敢相信的还是自己手下的警察居然不想铐住他。
这太阳是不是从西面出来了？
里外里，好人都让他王动一个人做了，整得自己到里面不是人似的，干脆陈明泽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说道：“那好吧，你带他进屋吧，等一会有消息了，咱们再计较，他要是真的是潜逃的杀人犯，那你也别怪我了。”
“谢谢陈所。”虽然争取来的这点时间也许对苏煜生算不了什么，但自己能为他争取到的，只有这些了。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屋子里面，这时陈明泽才注意到，不仅人没有铐起来，王动居然还给人沏了杯茶水，还好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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