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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贺忍法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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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之介大人——”

三个人一起喊道。

弦之介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双眼。过了一会儿,他才用恐怖的语调,开口说道:

“豹马。……我的眼睛瞎了。……”

三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伊贺忍者确实来了。就在刚才。但是他们没有亲自现身,而是通过蛇发起了进攻。这只不过是敌我双方,在进入东海道以后的第一个回合。现在离骏河,尚有六十里的距离。可是,己方年轻的首领甲贺弦之介,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大的武器——破邪返瞳的双眼。



前来偷袭的两名伊贺忍者的藏身之处,不是弦之介等人歇息的旅馆,而是正对面旅舍的屋顶。

其中一人,全然不顾风雨,一直站在屋顶,双手结成印符。这是萤火。还有一个人,则是蹲在旁边,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对面旅馆的蓑念鬼。

甲贺弦之介停宿的那间房,雨戸一直开着。透过这扇窗户,念鬼的眼睛穿过黑暗和风雨,看到了手提腰刀,表情狼狈至极的如月左卫门。房间里,传来一阵骚动。然后是一个女人悲痛的声音:“弦之介大人,眼睛、眼睛怎么会瞎了呢!”。

“成功了!”

念鬼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原来如此,跟在弦之介身边的,只有那个盲忍者,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家伙。”

念鬼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向萤火说道。所谓的那个家伙,是指如月左卫门。

当伊贺的七名忍者离开锷隐谷,向着伊势出发的时候,药师寺天膳向蓑念鬼和萤火下达了特别的命令。那就是,两人先行一步,出铃鹿,在关町的旅宿处,截住甲贺一行。但是,最初蓑念鬼只看清了弦之介,失明的室贺豹马,以及阳炎。还有一个男人,由于戴着苧麻头巾,所以隔着风雨,他辨不清是如月左卫门,还是霞刑部。

“那么,那个叫霞刑部的到哪里去了?”

本来应该有五个人的甲贺一行,现在只剩下四人。

蓑念鬼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他一下抬起了头。他想起了刑部的忍术森罗灭形。这个男人能够无声无息地隐形于墙壁,或者是泥土之中。——刑部到哪里去了呢。

不用说,就像自己作为伊贺的别动队,跟踪甲贺一行伺机行动一样,刑部也一个人离开了大队人马,寻找伊贺队伍去了!

“萤火,不好了。现在敌人只有四个人,刑部不见了。看现在的时间,正好也是我方翻过加太越山,停宿歇息的时候。刑部很有可能利用隐形术,对我方进行突然袭击。事不宜迟,你赶快回去,告诉大家小心他的偷袭。”

“那这里呢?”

“放心,这里有我呢。对手中有两人都是瞎子,哼,容易得很!”

念鬼冷笑了一声,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萤火,在你走之前,能否召来一群蝴蝶?我想把剩下的两个不瞎的人引开,去确认一下两个瞎子的情况。”

“引来蝴蝶倒是不难,不过念鬼大人,危险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天膳大人也是这么嘱咐我们的。”

“我知道。”

药师寺天膳给两人下的命令,第一是摸清甲贺一行的动向。第二,是如果可能的话,弄瞎甲贺弦之介的双眼。

第二个目的,在有机会的情况下,自然不能放过。不过作为必须要完成的、最重要的命令,还是第一个,摸清甲贺一行的行动。

弄瞎甲贺弦之介的双眼!

这是药师寺天膳在得到“七夜盲”的秘药之后,产生的想法。

但是,天膳决不会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取得了成功。他甚至根本没有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蓑念鬼和萤火的身上。“这件事,由我来做。”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天膳已经做好了亲自出马的决心。只是,为了保护意外失明的胧,天膳又不能轻易离开本队。总而言之,先去打探清楚甲贺一行的所在,回来报告给我即可——这就是药师寺天膳向蓑念鬼和萤火下达的命令。

“萤火,那就拜托你了。”

“好!”

萤火点点头,第二次在风雨之中站起来,双手结成奇怪的符印。……只见夜空中立即卷起一阵异样的风鸣,不知从何处,成群的蝴蝶穿过黑暗的雨夜,飞了过来。蝶群如同噩梦般的龙巻,穿过树林,掠过屋顶,向着对面的旅馆的雨戸刮了过去。——

雨戸打开了,如月左卫门争着血红的双目,探出头来。他好像喊了一声什么,然后抜刀向着庭院追了过去。跟着,阳炎也追了出去。

念鬼无声地笑了,他回头对萤火说道:

“好,走吧,萤火。”

萤火朝西跑了出去。念鬼在确认如月左卫门和阳炎跟着大群的蝴蝶,向着东方追出去以后,这才降到了街道上。

他的双目充满了血丝,整个头发抖已经竖了起来。他穿过庭院,向着雨戸贴近,但是他的双脚,却几乎没有在地面上留下脚印。这是由于他一手提刀,而用头发像蛇一般地攀住树木的枝干,身体悬在空中,向前移动的缘故。

他并没有忘记天膳的命令。他也清楚地了解,天膳并没有要求自己赔上性命,也要击倒甲贺弦之介。

但是,越是如此,作为一名忍者的野心,就越加膨胀。出乎蓑念鬼的预料,他和萤火居然如此轻易就弄瞎了甲贺弦之介的双眼。这无疑也加剧了他的侥幸心理。不仅不会赔上性命,反而是立功的好机会——对方不过只剩下了两个瞎子而已。上!

无论如何,蓑念鬼都是伊贺一族当中,最为凶暴勇猛的忍者。如同一阵风,蓑念鬼越过雨戸,潜入了房间内部。

房间里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所有的忍者都具备夜视仪一般看透黑暗的能力,蓑念鬼也不例外。他清楚地看见,在房间的对面,寂然地坐着两个人。

是甲贺弦之介和室贺豹马。——而且很明显的,两个人都紧闭着双眼。

“是伊贺的忍者吧。”

弦之介用平静的声音问道。念鬼因为惊讶而停住了脚步。但是,当他发现弦之介依旧紧闭着双眼的时候,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甲贺弦之介,你看得见我吗?”

“看不见。”

弦之介也笑了。

“你死的样子,我确实看不见。”

“什么!”

“豹马,睁眼!”

弦之介对着双目失明的室贺豹马,下达了命令。豹马紧闭着的双眼,果真慢慢地睁开。这双眼睛,也同样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啊!”

一刹那,蓑念鬼感到自己的大脑因为闪光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下子跳到一边。

具备不可思议的瞳术的忍者,原来并不仅仅是甲贺弦之介!

念鬼竖立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乱成一团,朝着他自己的双眼刺了进去。鲜血如喷泉一般从念鬼的两颊流下来。好一个念鬼,拼尽自己最后的一口力气,举刀试图朝豹马的方向砍去。但是,他握持刀柄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改变了方向,挥出的刀身,瞬间刺穿了蓑念鬼自己的腹部。

蓑念鬼挣扎着,摇摇晃晃地来到庭院中间,很快就不再动弹了。倾盆的大雨,顺着穿透蓑念尸体腹部的刀柄,流了下来。

室贺豹马的眼睛,又再次闭上了。

原来,甲贺弦之介的“瞳术”师傅,正是豹马。——不过,他确实是天生目盲,只能在日落后才可睁开双眼,发出金色的死光。作为弟子的弦之介,本领自然超越了师傅。所以现在豹马几乎不再睁眼,只有在夜里,才偶尔代替弦之介。也因为如此,伊贺的忍者根本不知道豹马的本领。药师寺天膳之所以数次逼问甲贺忍者,想要知道豹马的忍术,也就不难理解了。

“左卫门,阳炎!”

如月左卫门和阳炎出门不久,就跟丢了蝶群的去向。两人刚怅然若失地回到旅舍,就被黑暗中的弦之介叫住了。

“刚才,我们击毙了一名伊贺的忍者。——从声音判断,应该是那个叫做蓑念鬼的男子。”

“啊?”

两人愕然,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

“那么,把蝶群召来的,也是这个家伙了!”

“不然。将虫子召唤来的,是一个叫做萤火的女子。——左卫门,蝶群是朝哪个方向去的?”

“东方。”

“这样的话,萤火应该是往西去了。”



萤火正冒着大雨,往回赶路。

要前往伊贺,需要从关口往西,通过经铃鹿峠往东海道的另一条道路。萤火现在,就在这条返回伊贺的道路上疾奔。

从关口往铃鹿去的时候,河流向右转弯,形成了无数的湍流,自古以来被称为“八十濑川”。这条通往伊贺的道路也是如此。由于远离东海道,所以一路上险滩恶水更多。距今三十二年前,徳川家康遭遇本能寺之変的时候,为了逃回自己的故土,就曾经在服部半藏指挥的伊贺甲贺三百名忍者的保护下,由此山路匆匆向东。这件事被称为家康生涯中的第一个大难,而这条道路的险峻和当年相比,并没有变化。

萤火尽管是伊贺的忍者,到底是女性,面对着途中阻住去路的湍流,也颇感为难。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胧和其他人一行也会走这条路,但是由于雨风留人,萤火估计对方也会改变预定的行程,在中途停宿一晚。但是,如此一来,就更让萤火担心胧和伙伴的命运。说不定,那个像琼脂一样透明肤色的忍者,霞刑部,就会在他们歇息的时候暗下杀手!

“喂——喂——”

萤火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喊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喂——萤火!——”

是蓑念鬼的声音。萤火冒着大雨挣大眼睛,朝着喊声的方向回应到:

“念鬼大人——萤火在这里——”

急匆匆越过湍流向着水萤火赶过来的,正是刚才在关町旅宿分手的念鬼。

“哎,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还好吧,萤火。”

“还好。这么说,甲贺弦之介和室贺豹马……”

“已经被我杀了。不过是两个瞎子,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容易得很。”

念鬼露出凶恶的犬牙,

“而且,我还杀了那个叫阳炎女人。她被蝶群所骗,回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傻瓜。”

“太好了!那,还有一个叫如月左卫门的呢?”

“可惜,让他跑了!实在太遗憾了。阳炎在断气之前,曾经招供说,就是这个家伙,杀了伊贺的夜叉丸。”

萤火一下子紧紧抓住了念鬼的双手。夜叉丸是她的恋人。根据如月左卫门曾经装扮成夜叉丸的样子来推测,萤火估计如月左卫门就是杀死夜叉丸的凶手,而刚才念鬼居然没能解决他的性命,为夜叉丸报仇,所以萤火才会这样着急。

“念鬼大人,你实在是太大意了!比起其他人来,你应该首先杀掉那个叫如月左卫门的才对啊!”

刚才她还劝阻念鬼,不要贸然行事,现在却似乎比念鬼还要兴奋。可怜的萤火,咬牙切齿地对念鬼说,

“不过,这也许是天意,说明一定要我亲手杀死那个叫如月左卫门的人。……”

“你杀得了他吗,萤火——那个人可不简单,他是一个可以化妆成任何人的忍者。”

“左卫门杀害了夜叉丸大人,此仇不报,不管他变成任何人,我都必须识破他的诡计……”

突然间,萤火拉住念鬼手腕的双手僵住不动了。颤栗传遍了萤火的全身。她发现,本来应该长满黑毛的念鬼的手腕,现在居然十分光滑。

瞬息之间,萤火像触电般放开了念鬼的手。不过已经晚了,敌人已经逼近了她的身边。

“被你看穿了吗,萤火,我就是如月左卫门——”

萤火一面后退,一面举起双手,试图做出诱灵操虫的结印。但是,她白皙的双腕,已经被如月左卫门用锋利的刀锋齐齐斩断,保持着松叶的样子,飘落在半空中。

“如月左卫门!”

临死之前,萤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

“从花名册上消失的,是那个叫做念鬼的忍者!”

只是,萤火已经听不到如月左卫门说的这句话。如月左卫门横在手中的利刃,已经反转过来,刺穿了她的胸膛。

流水在阴暗的谷底泛起阵阵白色的水雾。如月左卫门一只脚站在岩石上,目送着萤火的尸体消失于谷川之中,不禁用低沉的声音感叹道:

“没想到,我也杀了女人……可是我自己的妹妹阿胡夷,不也是被念鬼所杀吗。……萤火,觉悟吧。忍术相争,从来都如同修罗地狱般残酷。”

在如月左卫门的脚边,飞舞着几只从谷底飞来的白色蝴蝶,一只,三只,似乎非常虚弱,宛如冥界的花瓣,挥之不去。

血染红的晚霞



雨虽然停了,但是桑名海仍然是一片灰色,天气还没有恢复正常。

那个时代,许多人还不习惯用船作为交通工具,所以在船坞等候的客人并不多。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茶舍苇箕的阴影中等候渡船的五个男女,尤其显得突出。一行人三男二女——其中一个男子头部覆着白布,只剩下嘴露在外面,姿态颇为骇人。女人中,有一位虽然外表非常美丽,仔细观察,却是一个盲人。

不用说,这一行人正是伊贺锷隐的精锐。走在前面的是药师寺天膳和雨夜阵五郎,面部受了重伤的是筑摩小四郎,朱绢领着失明的胧走在最后。众人的脸色,都很阴郁。

“要走七里的海路啊。”

雨夜阵五郎站在红色的大鸟居下面,望着开阔的海面,自言自语道。

那时的渡船,最多只能装载五【‘文】十三名客人,但是行李【‘人】却装得很多。自古【‘书】以来,通过船【‘屋】只把货物运到宫町,是最方便经济的方法。只见无数的小舟,穿梭不停,正在把各式各样的大小行李:货物箱、驾笼、以及马匹,运到远离岸边的大船里。

“看起来,波浪不小啊。不如绕道佐屋更加安全。”

雨夜阵五郎面色阴沉。绕道佐屋的话,便是陆路。由于陆路必须横渡木曾川,大大加长了行程。而选择走七里的海路,便可直抵宫町。

不过,令雨夜阵五郎担心的就是海路。这是由于他的体质,天生怕盐。

蛞蝓为什么会被盐溶化?这是由于在盐的化学作用下,蛞蝓细胞中的水分会发生浸透作用,渗透到外界的缘故。生物体之所以具备细胞膜,就是为了防止发生这种现象,但即便是高度发达的哺乳动物,细胞膜功能也有限度。一般来说,就算是人类,如果长时间浸泡在盐的环境中,同样会失去相当多的体液。人体体液的浸透圧为八个大气压,而海水则高的多,为二十八个大气压。前面说过,雨夜阵五郎的身体具有非常高的浸透性,遇盐就会产生收缩,所以海水可以说是雨夜阵五郎的天敌也不为过。这就像所有的忍者一样,自己的独门兵器,同时也是自己的弱点。

“你怎么像个小孩,一点也不为他人着想。我们是乘船,又不是从海上游过去。”

听到雨夜阵五郎的抱怨,药师寺天膳显出不愉快的神色,

“甲贺一族走的就是陆路,而我方现在有两人失明。同样走陆路的话,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敌人。”

正是由于胧和小四郎,伊贺一行人已经在翻越伊贺加太越之前,在山脚歇息了一夜。如果两人的眼睛都正常的话,对于忍者来说,那样的山路和风雨,并不算得什么。

甲贺一族现在到了哪里?刚才天膳询问过船场的人,从得到的回答看,弦之介一行确实没有选择乘船。——既然敌人还在陆路绕远,自己就必须通过海路尽快追赶上去。但是,现在令天膳感到担心的,不仅是没有甲贺族的信息,而是就连自己派出去打探对方动向的蓑念鬼和萤火,也同样下落不明。

——说不定,二人已经做了甲贺的刀下之鬼。

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虽然自己只让他们查明甲贺一族的行踪,但他们一定有勇无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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