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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贺忍法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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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想到豪爽的风侍将监、无忧无虑的鹈殿上助,以及可怜的阿胡夷——想到他们惨死在敌人手中的情景,他感到自己无颜以对。当他们惨死的时候,作为甲贺的主帅,自己正悠哉游哉,在锷隐的夜幕下做着春梦。
弦之介,你实在是太大意了!
尤其让弦之介感到切齿的,是胧的所作所为。难道说,胧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阴谋,故意邀请自己前往锷隐谷?难道她那天真无邪的面孔,只不过是忍者的假面?——现在想来,事情只能如此解释。但是弦之介仍然不能接受这个解释,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苦恼。
胧真的是这样一个恶魔般的女人?如果这是真的——弦之介的内心一阵颤栗。但是,他不相信胧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胧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呢?然而,——就算事件另有隐情,发展到目前的地步,就算胧是天使,又能如何?
弦之介那忧郁的表情,反映出他灵魂深处的煎熬。终于,他暂时丢开了自己的懊悔,以及对胧的怀疑,心中对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困境之中的骏府大御所,以及服部半藏,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弦之介所以启程前往骏府,第一个目的,当然是想问清楚这场生死决斗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一旦自己离开甲贺,那么也可以避免卍谷和锷隐内更多无辜的伤亡。本来,根据大御所和服部家的命令,在花名册上记载有名字的,一共就二十人而已。如果要拼死一战的话,在二十人之间展开也就够了。…—这个考虑,可以说是弦之介最后的理性。
那么,伊贺的七个忍者会追来吗?
会的!一定会来!弦之介对此非常确信。
伊贺一族早已是来者不善。只要己方所剩五人的名字上,还没有画上红线,大御所的命令就没有完成,敌人就一定会来追杀我们!况且,弦之介已经昂然地向对方发出了挑战书,敌人没有任何理由,不采取行动。
敌人会来的。我方只需等待。
弦之介的双目朦胧地闪过一层金色,嘴唇显出一丝凄然的微笑。祖父,将监,十兵卫,丈助,还有阿胡夷,你们的在天之灵好好地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伊贺的敌人会来的。但是,胧会来吗?如果,胧来了,又该怎么办?
弦之介的思考停止了。胧那天真无邪、充满爱意的笑脸,以及那双如同太阳一样灿烂的眼睛,似乎具有不可抵抗的魔力,扑灭了弦之介刚刚燃起的怒火,那由于懊恼和背叛所激起的怒火。我怎么能和胧作战呢?弦之介咬紧了牙关。
弦之介的脸上,疾风浮云,忽明忽暗。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如月左卫门的眼睛。不过,除了如月左卫门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看在心里。这就是阳炎。
不过,阳炎的眼中,却是一片恍惚。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由于自己的情欲所造成的恍惚。只是。——
迎面的微风,将一羽蝴蝶吹近阳炎的面部。当蝴蝶接触到阳炎呼出的气息的时候,突然扑哧扑哧地挣扎了几声,落在了草丛里,很快就一动不动了。如果跟在阳炎身后的室贺豹马和霞刑部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愕然失色。
女忍者阳炎。——当她的胸中燃烧起激烈的情欲的时候,她的气息就会变成死亡的毒气!
不过,幸或不幸,豹马天生双目失明,刑部的身影没过多久,也消失不见了。
“刑部!—…刑部到哪里去了?”
弦之介注意到刑部的失踪,向豹马询问道。这时,他们已经抵达了从甲贺前往东海道的河口。
“哎,我可不知道。刑部的去向,就算是视力正常的人,也难以发觉,更何况我这个瞎子!”
虽然从室贺豹马平常的行动,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盲人,但这个时候,却突然显出了盲人才有的狼狈不堪。
从信乐街道往东一拐弯,就是东海道。
二
如果问起住在甲贺卍谷中的男性,他们对于甲贺的忍者,到底最害怕那一个的话,他们可能会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然后显出一丝异样的笑容,回答说,他们最害怕的,是一个叫做阳炎的人。
不是能够从口中发射标枪的地虫十兵卫,不是会喷射蜘蛛网的风待将监,不是那个能将身体整个变成皮球膨胀缩小的鹈殿丈助,不是可以化成万物的形状与色彩、巧妙隐身的霞刑部,不是具有泥死假面,可以自由地装扮成他人的如月左卫门,也不是能够将全身变作吸盘的阿胡夷,甚至也不是能够将所有忍术都还治其人之身,拥有破邪返瞳的甲贺弦之介。
他们最害怕的,是能够发出死亡气息的阳炎。
阳炎之所以可怕,还因为她是天下少有的美女。甲贺的男人,只是因为明知她的忍术妖唇蛇息,而且又处于以严厉统制而闻名的甲贺弹正的统治下,才可能凭借强烈的自制力,加以抵抗。非此,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她的美貌。——
就连伊贺的军师,药师寺天膳,也不知道阳炎的秘密。这是因为,能够接触到阳炎气息的人,都会迎来死亡的结局。而且她这恐怖的忍术,又只有在她达到情欲的最高潮的时候,才会发挥威力。
拥有这样的忍术,对于阳炎来说,无疑是一个悲剧。正因为如此,她不能享受和正常女性一样的结婚生活。有一种昆虫,在交尾最高潮的时候,雌性将会把雄性吞噬。阳炎的母亲就是这样。当她和男子交合,整颗心兴奋到最高点的时候,那欢愉的气息就能化为毒气,将对方杀死。已经有三个男子因此而丧命。阳炎正是母亲和第三个男子所生下的女儿。
这三名男性,都是奉甲贺弹正之名而牺牲的。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将阳炎家族这可怕的血脉,承继下去。作为甲贺卍谷的宿命,这三名男子也非常乐意地接受了命令,成为这个诡异的祭坛上的牺牲品。——
阳炎长大成人之后,和母亲一样,在没有生下一名女儿之前,天生注定将有不知多少名甲贺男人,会死在她的怀中。事实上,弹正在前往骏府之前,也在暗中筹划着这件事,希望挑选到合适的人选。似乎有好几个夜晚,他都叫来一群卍谷的年轻人,围坐在火炉旁白,一起讨论这件事情。
和阳炎饮下三拜九叩的交杯酒,意味着喝下死亡的毒药。这当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是,虽然大家都知道可怕,但是没有一个年轻人,不愿意接受这项任务。不用说,这首先是出于对卍谷的神圣而严肃的传统家法的服从。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说明在阳炎的身上,确实具有这样一种魅力,足以让这些年轻人,为了能够和她有一夜之欢,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像华丽的食虫花,总是能够把虫子吸引到自己的腹中。
其实,根本就不用虫来做比方。任何人也不能对此一笑了之。你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子,在其青春期的时候,莫不是散发出烂漫妖娆的气息,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子,莫不是像中了魔咒一般,盲目的变成女性魔力的俘虏。所谓的结婚,也不过出于造物主的深谋远虑,和上述的雌虫吞噬雄虫,大同小异。
当然,阳炎在成年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当她知道了以后,自然非常痛苦。不过,阳炎的痛苦,并非是由于知道了自己肉体的悲剧。虽然忍术的种类和威力不同,但是甲贺的许多忍者,都拥有更加可怕得多的肉体的秘密。甚至可以说,只要是出生在卍谷的人,几乎都拥有天赋的异禀。阳炎的痛苦,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甲贺弦之介。
不知是幸,或不幸,阳炎出生在卍谷的一个名门望族,她完全有资格做甲贺弦之介的妻子。从小,当她看着同样出身于其他大家族的女孩的时候,她就暗自为自己的美貌感到得意。而且,阳炎的美,是一种和她的性格类似的,如同大红牡丹一样的华丽之美。从少女时代起,她就多次梦见自己变成了弦之介的新娘。
可是,当她得知自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会在双方交合的最高潮,将对方杀死的女人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宿命,该有多么的痛苦!
阳炎终于绝望了,放弃了和弦之介结合的想法。不过,顺理成章的,对于到底弦之介会娶谁作妻子,她也就比任何人都更加关心。
当她得知,弦之介居然选择甲贺的宿敌,伊贺阿幻一族的胧作妻子的时候,可能是所有感到意外的卍谷的人中间,最为嫉妒以及愤怒的人。如果是甲贺的女人,尚且可以原谅。但是,换作伊贺的人,而且是那个阿幻婆的孙女——当然,这也是阳炎内心里边对于自己的解释,实际上,不过是她嫉妒与愤怒的借口。
从那以来,阳炎的内心里,甚至出现过一个恶毒的想法。
自己拥有死亡的气息。而弦之介呢,当敌人有意加害于他的时候,会使用破邪返瞳,将对方施展的忍术,反过来让对方自残。但是,自己并没有伤害弦之介的意图。只不过是喜欢弦之介而已。如此一来,如果让弦之介抱紧阳炎的话,到底是弦之介会被自己的妖唇蛇息所杀,还是自己会被杀死?
在阳炎看来,、假如自己能够杀死弦之介,或者说那一天真的能够到来的话,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而且,仅仅在她沉浸在自己这个空想中的时候,——她的气息,就已经如同杏花一般,散发出死亡的异香!
——而现在,甲贺一党的统制者,甲贺弹正已经死了!——而自己一直暗恋的弦之介,也和胧再度变成了不共戴天的宿敌!
当和锷隐一族决斗的消息在甲贺传开的时候,可能阳炎是心中最为狂喜的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和弦之介之间的关系就有了新希望。事实上,他们之间仍然存在着无法结合的、铁一般的禁律。但是,阳炎已经感到非常满足,所以在她的心里,已经解开了那条铁的锁链。正是由于现实中的不可能,使得阳炎的欲望如同熊熊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甲贺的男人之所以害怕阳炎,估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本来阳炎所发出死亡之气息,就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自从离开卍谷以来,阳炎不仅和弦之介并肩同行,甚至睡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些对阳炎来说,都是千载一遇的机会。因此在整个旅途中,凡是接触到她的气息的生物,仿佛都中了恶毒的死咒。
从河口往东,也就是众人进入伊势路的时候,刚刚放晴的天空,旋即被阴沉的乌云所填满。东海道又开始下雨了。
虽然说大家都是忍者,毕竟其中还有女性。况且这一次的旅行,也不用尽快赶到目的地。走到铃鹿峠脚下的时候,由于天色已近薄暮,一行人便决定在关町停宿一晚。
也是在这里,如月左卫门和霞刑部曾经合力击毙了伊贺忍者夜叉丸。——大家听左卫门不动声色地讲完那场惊心动魄的往事,夜色已深。——于是左卫门回别室安歇,豹马也随之离去。
“阳炎,你也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得赶路。”
看着阳炎一会儿收拾寝具,一会儿调整行灯,就是不肯离去,弦之介只好开口劝说道。
听了弦之介的催促,阳炎才像回过神来一样,坐到行灯的旁边,回应道:
“那我走了。明天是从桑名乘船吗?”
“不然,按照今天的雨势,船走不了。——况且,还起风了。还是走陆路好。”
说着,弦之介一抬头,忽然和阳炎打了个照面。阳炎那双黑色的双眸,正死死地盯着弦之介,—…双目含情,仿佛要把弦之介整个吞噬。——这时,一只飞蛾受灯光的吸引飞到近前,就在接触阳炎脸部的瞬间,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当弦之介发觉的时候,阳炎的身体已经悄然贴到他的怀中,炙热的肉体,紧紧地伏倒在他的膝盖上。
“阳炎!”
“弦之介大人,我爱你。……”
阳炎抬起脸,如花的嘴唇中发出温柔的气息—…这魔香足以让所有男人头晕目眩,失去自制力。就在阳炎主动伸出嘴唇,就快要贴到弦之介的脸上的时候,弦之介突然用力,反而把阳炎紧紧抱在了怀里。
“阳炎,快,看我的眼睛——”
那是一双比灯光更加耀眼的,金色的眼睛。阳炎只看了一眼。几乎就在同时,她双眼一闭,失去了知觉。阳炎被她自己的气息麻痹了。
之后,弦之介拿起枕边的水壶,把水送到阳炎的口里。阳炎逐渐醒了过来。当她睁开双眼,发现弦之介已经脸色苍白。千钧一发之际,弦之介通过抱紧阳炎,让她看到自己的双眼,将阳炎毒蛇般的气息了返给了阳炎自己。不过,让弦之介愕然的,却是阳炎居然爱着自己的事实!
杀死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女子!如果继续带着阳炎前往骏府,无疑于一趟饮鸩止渴的旅行。
“阳炎,难道你想杀我不成?”
弦之介勉强地一笑,他的双眼依然凝视着阳炎,
“再做这样的傻事,说不定我真的会死在你的手上。”
“我不怕死。弦之介大人,我想和你一起死。”
“别说蠢话。要死的话,也得等到把那花名册上的伊贺忍者全部杀死以后,才能死。”
“全部的伊贺忍者?……也包括胧?”
阳炎已经直接把她叫做胧。弦之介忽然叹了一口气,又沉默不语了。阳炎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语气充满了憎恶。
“我是女人,所以杀不了胧。——弦之介大人,你会杀了胧吗?”
屋外,雨声哗哗,狂风吹过树林,发出呼呼地怒吼。
“会。”
弦之介痛苦地说道。此时此刻,他只能如此回答。
阳炎看着弦之介的目光,恢复了平静。
“那我告辞了。”
她的脸上显出一丝凄然的笑。
“我已经做好准备,用我的身体,迎战伊贺的男人。就让我一个人,把伊贺的男人全部杀死。”
说完,阳炎走出了弦之介的房间。
深夜。——甲贺弦之介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站了起来。忍者的双耳,即使是在睡眠当中,依然保持着警觉。或者应该说,即使耳朵休息了,忍者的第六感依然保持着警惕,随时提防着敌人的来袭。弦之介的双耳,以及他的第六感,都没有感觉到敌人的迹象。虽然如此,弦之介依然感觉到了什么东西,让他惊愕地醒了过来。
弦之介的眼睛,落到了屋顶的一点上。或许是由于灯芯快要燃尽,行灯的灯光也变得模糊起来,就在朦胧的黑暗中,如同弦之介击退伊贺忍者那天一样,一道黄金色的闪电,射向屋顶的上方。如果对手是伊贺的忍者,其结局只能是发出一声痛苦地惨叫,然后从屋顶上跌落下来。
但是,弦之介这次所看到的,并不是人类。他看到的,是一条长着红色眼睛的蛇,蛇的口中,还衔着一个卵!
“啊!”
弦之介大吼一声,跃到了半空。只见他一举手,手中的利刃划出一道闪光的弧线,把蛇斩成了两段。——鲜血在空中溅开的同时,还有一样东西,顺着刀身落了下来。
就算是弦之介这样的高手,由于对手并非人类,所以也是千虑一失。那个顺着刀身落下的物体,正是蛇被切断的一瞬间,从口中吐出的卵。这个卵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寻常之物。——
听到弦之介房中的异常响动,豹马,左卫门,还有阳炎都从各自的屋子赶了过来。只见甲贺弦之介一只手拿着刀,像一根木棒一样,正站在房间的中央。
“弦之介大人——”
三个人一起喊道。
弦之介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双眼。过了一会儿,他才用恐怖的语调,开口说道:
“豹马。……我的眼睛瞎了。……”
三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伊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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