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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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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么狠,把媒人射死了,好姻缘也就拉倒了。”沈镜嘟囔。
从子弹射击的角度分析,枪手躲在咖啡馆最高处的烟囱后面,视野开阔,很容易地控制了全场。
“沈先生,那不是连城璧。”我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如果连城璧在屋顶上埋伏,她就不会任由文牡丹、火烧云以那种方式同归于尽了。
沈镜挠头:“有道理,我知道了,一定是长江的人。”
这句话出口,他的脸色也变了。
我只能猜到,那枪手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唯一的目的就是坐山观虎斗。而且,他还不断地冷枪射击,挑起场中的战火。
如果那是长江中的人,我就好好躲着,不妄自反击,给芳芳等人一个面子。
“小兄弟,我再问你一遍,之前那青铜镜里到底有什么?”沈镜居然有闲心问这样的问题。
我没好气地回答:“你觉得里面有什么?”
沈镜大笑:“我觉得……小兄弟,你别多心,正是因为我困惑,才特意请你来看。我觉得,它一定是给我们指明了通往宇宙新世界的路。如果你知道它的来处,你就明白我这番话不是胡说八道了。”
眼下,关于青铜镜,我不想说更多。
古人磨镜,只为看到自己的脸。镜子的本来使命不过如此,若是像让它承受更多功能,已经是强人所难之极。
青铜镜属于沈镜,其中蕴含任何利益的话,也完全属于他,与旁人无关。
“小兄弟,不如你随我去京城,我有个别墅在怀柔水库边上,里面设施齐全,美女如云。在那里,咱们秉烛夜游,共同探讨一些人生和宇宙的问题,岂不快哉?”沈镜又问。
我只得沉下脸来拒绝:“沈先生,我对此毫无兴趣,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
沈镜闭嘴,但只过了半分钟,他就自言自语:“你这人,我拿这样的宝贝过来跟你分享研究,却被拒之门外。要知道,多少人想看看降龙之木的盒子都捞不着,更不要提这面‘祈福之镜’了。唉,天下英雄虽多,能称得上我沈镜的知己的,却无一人……”
第236章 燕王府二十飞骑(2)
我起初闭目不语,任他唠唠叨叨,但听到“祈福之镜”时,心里猛地一震。
虽然我不贪心,但“祈福之镜”这宝物太惊人,令我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
很多典籍都曾对“祈福之镜”做过文字描述,简单说,它是一面能够满足人愿望的镜子。一个人只要诚心诚意地向它祈祷,心里盼望的东西就会在它上面显示出来。
据我所知,“祈福之镜”最早出现在《山海经》之中,后来远古神话中,它又成为西王母宫中的宝物,后裔到西王母阶前跪求长生不死药的时候,这镜子就摆在西王母的妆台上。
两汉之时,这宝物还曾出现在长安城的皇宫之内。后来,宝物失踪于王莽篡位之后,再无后文。
如果沈镜给我看的就是“祈福之镜”,那么,当时镜中映出的是什么?难道是我心中所想的人?
我立刻摇头否认,因为那影像十分模糊,跟我的思想并无契合之处。
“你感兴趣?”沈镜问。
我反问:“何以证明那就是祈福之镜?”
沈镜回答:“我请你来看,就是为了证明它到底是不是祈福之镜。你们济南夏氏一族曾经是最接近秘宝神相水镜的家族,韩大帅管辖济南时,无数次当众宣称,夏氏一族是奇术师中的王者,天下至宝,只配夏氏一族拥有。所以说,你们不在意,天下奇术师却将你们当做了真正懂宝物的人,莫不以获得夏氏口头承认为荣。你看过青铜镜之后的表现,对我的打击不小,到现在心里还感到很不舒服。”
我低头沉思,脑子里反复地揣摩那面古镜。
青铜器皿历史久远,外表多锈,而且器皿多有残缺。所以,在没有丰富专业知识的人手中,所有的青铜器都是大同小异的。
我很清楚,如果那真的是祈福之镜,它的现身,将会在全球引发一阵唯心主义、唯物主义互相攻讦的怒潮。
镜子显现人心中所想,这肯定是唯心主义的说法,被唯物主义者不耻。但是,当这一切成为事实的时候,也是在对唯物主义者打脸,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用物理学知识来解释其中的道理。
如果我向镜子祈福,就能看到父亲、母亲在哪里,然后按照镜中方位去找他们。
“沈先生,镜子现在何处?”我猛地抬头。
沈镜摊开手,无奈地一笑:“你不早说,我以为青铜镜是假的,连夜命人送回京城燕王府了。”
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这一定是个借口,但我却无凭无据,无法拆穿他。
“如果方便,沈先生,我再借镜子一观。”我说。
沈镜把右掌按在左胸上,做了个“发誓赌咒”的手势:“我发誓,青铜镜真的已经送回燕王府。如果兄弟你感兴趣,就随我进京。反正济南到京城也不远,动车两小时就到。怎么样?到了京城,燕王府里有全套的青铜器分析仪,那时候你就能大显身手了。如何?”
我当然不可能在此时进京,更何况沈镜不过是燕王府的下走,无法决定燕王的做法。到时候,燕王翻脸,我还是见不到祈福之镜。
“既然如此,日后再说吧。”我说。
“你这人——”沈镜没有骗过我,急切间,也难自圆其说,把自己逼到了墙角。
“沈先生,合作是双方面的事,不能单方面热乎,逼对方就范。”我向右侧观察,淡淡地回复他。
右侧有架木梯直通屋顶,但我不确定在奔跑至木梯的过程中,会不会遭到枪手射杀。
“沈先生,我去屋顶,能否掩护我?”我问。
沈镜叹了口气:“掩护你?如果上面是连城璧,她只会射杀我,而不是你。据我所知,就算是长江的人,也会对你手下留情。换了我就不行了,无论是长江还是秦王会,都不会留活口。二十一世纪是年轻人的时代,是九零后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我无法判定匿藏于屋顶的是谁,但沈镜说得没错,就算是长江的人,也会给我个面子。
“我向右,你向左,三二一就走。”我说。
“好吧好吧好吧。”沈镜不耐烦地答应。
广场上的十个人不为枪声所动,聚精会神地面向草丛深处,肃立不动。
我低声报数:“三、二、一——”
沈镜向左侧飞扑出去,就地翻滚,进入三米开外的矮墙阴影里。
“哒哒哒”三声枪响,子弹差一点就追上他的双腿,前后只差毫厘。
与此同时,我向右飞奔,到了木梯下面,迅速登梯而上,跃上了屋顶。一瞥之下,我看到了枪手身上穿的黑色风衣。
凭着直觉,我大叫一声:“芳芳?”
枪比刀快,如果对方是陌生人,枪口一甩,我就必然中弹。
所幸的是,枪手果然就是芳芳。
她的枪口对着我,却没有扣下扳机。
“是我。”我苦笑一声。
干渠一别,我以为她已经一击得手后飘然远遁,不再停留于长清。按照惯例,一个暴露身份的人若是长期留在原来的圈子里,不是什么好事。等于是说,原先她隐藏于暗处,别人不会发觉,也不会百分之百针对她。现在,她暴露了,作为长江的一员,在江湖上屡屡树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夏先生,不要过来。”芳芳警告。
我不过去,但也没有马上退回去。
“芳芳,你赶紧离开吧,这里越来越危险了!”我低声提醒。
秦王会、伥鬼、燕王府三派势力全都在此,她若是强行侵入,只怕凶多吉少。
“我是来取镜子的,夏先生,你不要管,这里的形势不是你能处理的。你才赶紧走,不要遭到误伤。”芳芳伏低身子,迅速切换弹夹。
“是沈镜的青铜镜?你太轻敌了。”我的确替她担心。
“你不要管!”芳芳换完弹夹,在烟囱后一闪,轻飘飘地落地。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双手平端长枪,逼向沈镜藏身之处。
此刻,燕王府二十飞骑里的十人准备迎战秦王,而秦王一定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仍在草丛之中,却也是蓄势待发。
我猜,芳芳之所以敢单挑沈镜,就是因为算准了其他人无法援手的缘故。
唯一一点,她没算清的是,沈镜不是个废人,也不是文人,而是一个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大家忌惮长江,大部分是因为长江势大。如果长江的人落单,那就不一定是什么情况了。
我可以插手,帮助芳芳对付沈镜,但那没有什么意义。这是一个乱局,芳芳卷进来,只会坏事。就算我帮她,大家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把那青铜镜交出来!”芳芳在吼。
青铜镜装在降龙之木盒子里,是沈镜最看重的东西,就算死,他也不一定肯拱手交出。
嗒的一声,前面的烟囱一响,有人闪身出来。
原来,烟囱不但起到了排放厨房烟雾的左右,其中还有一扇暗门。
姗姗来迟的是连城璧,但她的神情看起来很轻松。
“我侦察过,方圆五公里内,没有长江的人。那么,无论谁杀了她,都可以伪装嫁祸给其他帮派。她到这里来,强行进攻,殊为不智。”连城璧缓步走过来,跟我一起,并肩趴在屋顶上。
“是啊,过于托大,危险系数倍增。”我点头。
“如果你想保她,我可以试试。”连城璧说。
我苦笑:“保她?现在的济南城,人人自危,谁保得了谁?再说,长江是中原第一大势力,用不着我们多操心。你这样说,等于是蚂蚁操心大象的早餐,过于自不量力了。”
连城璧一笑,不再说话。
我的话没有嘲讽之意,只是想表明,现在各大帮派的实力悬殊太大,我绝对不会为了保护芳芳而让连城璧陷入危险。
换句话说,大家必须做到自保,随时保持明智、清醒的状态。否则,死了,也是自取死路。
“祈福之镜、降龙之木——好啊,沈镜把燕王府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了。他率领二十飞骑过来,燕歌行早在两周之前就率大队人马赶来……我真怀疑,就连京城燕王恐怕都早已经赶到济南城来了。夏先生,你喜欢瞧热闹吗?那就好好瞧着,做一个合格的观众,千万别试图上台玩票。观众和演员是两回事,好观众绝对不会是好演员。所以,好好看戏,别做错事。”连城璧幽幽地说。
她没威胁我,这些都是实情。
令我感到诧异的是,沈镜没有逃走,也没有狡辩,而是头顶着盒子,从矮墙后站起来。
原来,降龙之木的盒子就在他身边。
“有诈!”我立刻叫出来。
连城璧的判断比我稍慢:“有诈,这是个陷阱。”
“把盒子丢过来。”芳芳叫着。
沈镜双手一掷,盒子平平飞出,落入芳芳的左手中。
她右手持枪,左手掀开盒子。
阳光一闪,盒子里的确藏着一面青铜镜。
芳芳得手,长啸一声,向咖啡馆前门飞奔。
“嗯?这是怎么回事?”连城璧看不透了。
“秦王在哪里?”我问。
这种情形之下,我联想起了秦王在明湖居的二楼击杀石舟**的那一幕。秦王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做惊天动地一击,然后迅速遁去,不留痕迹。
“云深不知处。”连城璧回答。
芳芳去势极快,我想起身警告已经来不及了。
沈镜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并不沮丧。
第237章 燕王府二十飞骑(3)
“啊——”芳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在咖啡馆门前的山道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暗叫不好,从屋顶上向东飞奔,只跨过两条飞檐,就见芳芳一路到退着回来,脚下踉踉跄跄。
盒子已经不在她手中,长枪也已经丢弃。
她双手向上举着,看那样子,像是想伸手摸脸却始终不敢碰触脸颊的样子。
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芳芳已经遭了重创。
“这是必然的结果。”连城璧跟在我后面,淡淡地说,“在这里,谁都无法善终。那盒子如此扎眼,任谁拿走了它,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这片大山。”
我救援不及,只能攥着拳,眼睁睁看着芳芳倒退,脚下一拌,仰面倒了。
“去救她吧。”连城璧一指。
我记起石舟**恐怖的脸,不忍心看芳芳也变成这样,宁愿在心里保持着她原先的美好形象。
“秦王杀了她?”我悲愤地问。
连城璧摇头:“也未可知,中原各地发生过很多无头公案,最后都算在他头上,实在是不太公平。刚刚你也看到了,沈镜献出盒子,盒子里一定不是真正的祈福之镜。要怪,只怪长江的人太轻敌,以为全中国的人都会给长江面子,任他们来去自由。这种错觉,真的会害死人。夏先生,时至今日,江湖上谁会给谁面子呢?谁家不是当面满嘴仁义,背后下黑手捅刀子,毫不手软?”
芳芳的确轻敌,她潜伏于韩夫人身边那么久,如果韩夫人动怒,她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着离开济南。
要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都是大老虎,随时都有被猎杀的危险。
托大、轻敌必定付出代价,而在江湖上,这种代价就是死。
我救不了芳芳,因为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当啷一声,斩骨刀落在瓦垄上。我颓然坐下,远眺着一动不动躺着的芳芳。
世间太多无奈,今日的事,不是任何人能决定的。
江湖上的势力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芳芳的死,是每个人的立场决定的,而不是单独一战的结果。以长江在今日在江湖中所处的地位,芳芳即使不死于此时此地,也会死于彼时彼地,无法幸免。
正如俗谚所说:瓦罐难离井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也许芳芳宣誓加入长江之时,就已经明白今日的结局。
“夏先生,长江的人不是经不起风雨的娇花嫩草,每一个人的死都是有价值和目的的。”连城璧也坐下来,忧心忡忡地说。
我理解她的想法,如果有人刻意模仿秦王的杀人手法做掉了芳芳,那么这笔账肯定会算在秦王会头上。现在,被杀的是长江的人,长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说,芳芳一死,秦王会的麻烦就来了。
沈镜跟过来,俯在芳芳身边勘察。
“沈先生,我希望你不会以为是秦王会杀了她。”连城璧扬声说。
沈镜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我们。
“这是很明显的栽赃陷害,秦王正在应对二十飞骑,怎么可能分身过来,杀了长江的人?”连城璧又问。
沈镜哈哈大笑:“连小姐的话好好笑,我就是个过路的,你问我、向我自证清白有什么用?你身边就是夏先生,他可以证明一些事,你大可以问他。至于我嘛,我只能证明长江的人抢走了祈福之镜,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都在打哑谜、兜圈子,每个人都不说实话,把尔虞我诈那一套玩到了极致。
“盒子里没东西。”连城璧斩钉截铁地说。
沈镜打了个哈哈:“你知道?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盒子不见了,祈福之镜也不见了,我们燕王府此次来到大济南,真的是丢死人了。损兵折将不说,连宝物也丢了。算了算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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