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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掌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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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因此,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考虑,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回来原本属于我们的文化遗产,陛下,这点……您有意见吗?”吉冈说完,再次目光犀利的瞪着溥仪。
“难道…。。再让我去要回来不成?这……这我办不到……”溥仪涨红着脸道。
“哈哈……。陛下多虑了,这种为难人的事情,怎么会让陛下去做呢?我们自然有训练有素的特工去完成,这点,还请陛下放心。”吉冈的笑,让溥仪感觉很不踏实。
“好,请不要伤及无辜……哦,还有,我想,农历新年即将来临,按照我们大清的习俗,新年之前要祭祖,我想去清东陵祭祖,拜祭一下我的列祖列宗,不知这样做……”溥仪说出这话的同时,一阵悲凉袭来,贵为一国皇帝,自己即便是祭祀祖宗这平常的事,都不能贸然行动,还需要与吉冈商量,更为可悲的是,自己祭祀祖宗的事情,竟然与默许吉冈拿回《昼锦堂》这幅画做筹码,祭祀自己的祖宗,都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全身冰凉之外,溥仪软弱的瘫坐在那张高大的座椅上。
“这……陛下,这祭祖的事情,请允许我与土肥原司令再商量一番,陛下,我想说一句,现在陛下是满洲国的皇帝,陛下需十分清醒的知道,满洲国不是大清王朝的延续,满洲国是新京,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国家矗立在世界上,因此,陛下的所言所举……请多顾忌一下您的身份,如果,您还是做着以前大清遗老们所做的那些事,那么舆论会怎么说呢,自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人会说,这到底是大清国呢还是满洲国呢?所以陛下,我再重复,满洲国不是大清国的延续,请您牢记。不过嘛……按常理,祭祀一下祖宗,也是常理,我和土肥原司令商量一下,再做答复可否?”吉冈双手反背在后面道。
溥仪点了点头,对他来说,除了点头还会做什么呢?自上任所谓的满洲国皇帝以来,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只不过是又一幕满洲国版本的垂帘听政而已,只是这次,坐在幕后的是狡猾的日本人。
吉冈看着若有所思的溥仪,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陛下,我还要提醒您,不要忘记了,您从日本捧回来的“天照大神”才是您应该拜祭的祖神,既然日满一体了,陛下还是多多的祭拜天照大神为好,这样,裕仁天皇得知后,也会为你骄傲的,另外,满洲国即将迎来了建国十周年,在这普天同庆之际,请陛下不要忘了,没有日本,就没有满洲国的存在,日本是满洲国的“亲帮”,初一十五,恭请陛下御临建国忠灵庙参拜大神。”
提起那座建国忠灵庙,溥仪的脸上再度显出了无奈神色。那座建在缉熙楼左侧假山旁的白色木头房子,便是日本所谓的建国神庙。日本在侵占东北三省的土地的同时,也不忘记将他们的宗教植入于东三省淳朴的百姓的思想中,来达到同化他们的作用。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溥仪便会由关东军高级官吏们的带领下,穿上一种奇怪的祭祀服,顶礼膜拜起所谓的天照大神来。
吉冈的目光依然咄咄逼人的看着溥仪,溥仪震颤了一下,这轻微的震颤,还是没能逃得过吉冈的眼神,他自信的笑了笑,站起了身,重新将军刀跨在腰间,整了整军帽道:“在下吉冈,不打扰陛下的公务时间了,先告退一步,择日再访。”说完,深深的一鞠躬后,大步的步出了溥仪的执政办公室,那明晃晃的军刀,一颠一颠的,像是在嘲笑这位囚笼天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一回 笼中天子(三)
待吉冈走了之后,溥仪松了口气,紧绷的身躯,一下子瘫软在高大的办公椅上,他喝了口桌子上的茶,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袭上心头。回想去年的“访日”经历,原本只是以为是象征性的参观访问日本的文化,经济而已,可谁知,却演变成了一场“迎神”的肃穆任务。迎接的确是日本的“天照大神”,将裕仁天皇的祖宗,请回满洲国来祭祀?并让东北的臣民们也心甘情愿的顶礼膜拜这“水土不服”的“天照大神”。
访日期间,裕仁天皇会晤了溥仪,席间,裕仁天皇道:“日满既然已经是一体了,将来我们应当共同的信仰一个神,共同的信仰一个宗教才是正理啊。”
说完,指着桌子上的一个长方匣子道:“这便是象征着日本天照大神的三种神器,请陛下恭敬的迎回满洲国去吧。”
那长方匣子被打开后,溥仪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柄宝剑,还有一块勾玉和一面镜子,这便是所谓的三种神器,也就是象征着天照大神的。
溥仪便在这“神体”的一路相伴下,搭乘了日本军舰,“圆满”的完成了访日活动,捧着那方长方匣子,回到了东北,将“天照大神”这别人家的祖先,供奉在了自己行宫缉熙楼旁边,按照吉冈等人的意思,在缉熙楼的旁侧建造了一座建国神庙,并按照日本的规定,初一十五定期祭祀,并要求东北的所谓的臣民们,也一律按照新出炉的《国本奠定诏书》严格的执行建国神庙的刑律。
溥仪打开抽屉,他从自己的日记本里,拿出了一张相片,这是一张他的先祖道光皇帝,身着黄色龙袍,龙靴,端坐龙椅上的画像,他凝视良久,用手爱怜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心里一阵酸楚,那个曾经叱咤大清的爱新觉罗家族,渐渐的已经离溥仪远去,留给他的也只是先祖们遗留给他的那片支离破碎的半壁江山。
他将曾祖父道光皇帝的画像,捧在了怀中,整个身子靠在了高大的椅子后背上,闭上了眼睛,他心里默默的对着曾祖父说:原谅我这位不孝之子,但是,我真的是别无选择,我只能将您们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了日本人,我无能,只能委曲求全的生活在别人的卵翼下,但是,曾祖父请您放心,只要我溥仪一日还在这世上,恢复大清祖业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我在寻找着时机,有一天,能够重回紫禁城,请您给我力量吧。
眼泪顺着溥仪的眼角流淌了下来,回想起他的前半生,却有着与他的先辈们迥然不同的生活,他可以说是生不逢时,他羡慕乾隆爷爷时代的太平盛世,那是溥仪认为大清帝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代,他憎恶民国,就是从那场辛亥革命开始,从此,历史上一个叫大清的帝国陨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军阀割据,各自为政,倭寇横行的民国。
也正是这个民国,让他褪去了那身象征着帝王的黄色龙袍,彻底粉碎了他的皇帝梦。如今,犹如皮偶戏中的皮偶般,任凭日本人拉着线索牵引着他,想到这里,溥仪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那段儿时的回忆,虽然是零星片段的拼凑,但此时回忆起来,却多了一份温馨。依稀记得,有一天,父亲醇亲王载沣抱着小溥仪,留着泪道:“孩子,你要去紫禁城里做皇帝了,爹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的了,爹以后……不可能经常见着你了,你要好好的听老佛爷的话,听师傅的话,好好的做一位大清的好君主…。。”小溥仪不谙世事,不由得用小手,擦去了父亲淌下的泪水。父亲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
想到父亲,溥仪感慨万分,他将头靠在了宽大的椅子后背上,对父亲音容的回忆,定格在溥仪三岁时映像比较多,因为,三岁之后,溥仪便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帝,打那以后,只有在一些重大的宫中庆典中,方能见到父亲,且父亲每次见到他,也都一如群臣般,下跪称自己为奴才。
犹记得那个寒冷的冬日,慈禧召见小溥仪,小溥仪战战兢兢的被抱到了一架阴森森的床帐前,他看见一位枯瘦如柴的老太婆,被下人们扶拥着,坐在床上,顿时吓得大哭起来。慈禧见状,便叫人拿了一串糖葫芦来,递给了小溥仪,有气无力的道:“来,别哭,孩子,给你吃糖葫芦。”
小溥仪一把将递过来的糖葫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哭喊着:“我要嬷嬷,我要嬷嬷。”小溥仪口中的嬷嬷,便是一直哺育他九年之久的奶妈。
慈禧烦不胜烦的道:“这孩子真别扭,让他去一边玩去吧。”
当然,溥仪的模糊记忆,很大成份也是宫中大臣们后来的叙述,再加上一点的残片记忆,就成了今日溥仪的初次入宫的记忆,毕竟当时,小溥仪才三岁。
溥仪入宫后的第二天,光绪帝便驾崩,还没等皇城根儿的人民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二天,又传来了慈禧驾崩的消息。连着两天,皇帝与太后,先后仙逝,此时的紫禁城上空,阴霾久久的笼罩着,挥之不去,预示着中国的封建帝王制度,即将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1908年的12月2日,这是一个奇冷无比的冬天,中国历史上,即将诞生一位末代皇帝。小溥仪就在这样一个举国哀悼,不详之气聚集京城上空的环境下,被父亲载沣抱着,一脸惶恐的登上了那皇权象征的太和殿的那张又高又大的宝座上,接受着文武百官的三拜九叩,举行了清王朝最后一个登基大典。
小溥仪毕竟年仅三岁,见到这庄严肃穆的阵势,再瞧瞧那又高又大的龙椅,吓得紧紧的抱着父亲不放手,父亲安慰道:“待会,吾儿就是万民仰慕的天子了,父亲把你放在龙椅上,你要端正的坐着,听话,乖……”
哪知,小溥仪不但不乖乖的坐在龙椅上,更是哭闹的厉害,他紧紧的吊着父亲的脖颈,就是不肯挨着那龙椅,父亲一急,道:“别哭,别哭,快完了,快完了!”
这“快完了”三个字,成了后人认为,预示着大清王朝覆灭的先兆,那一幕三岁孩童登基的闹剧,久久的萦绕在溥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二回 卿本佳人(一)
却说梅家大院里,祥叔坐在院落里,将一根竹竿躺下,用一块红布将竹竿的一头包上,并用红色的绳子牢牢的绑紧,祥叔用手拉了拉红布,确定红布已经结实的绑在了竹竿头上之后,就将竹竿竖在了大门一旁,红布的一头朝上,又拿来了三块石头,放在了竹竿的根部。这农历新年之际,“神杆”是一定要竖立起来的,这是满族的习俗,传说是为了纪念清太祖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曾经率兵在山上,用竹竿挖过人参,因此满族人也叫做“索罗杆”,那石头曾经是努尔哈赤率兵,在野外野炊之用,为了纪念这位满族民族英雄,就沿用了祭祀神杆和石头的习俗。
1942年是马年,可是这一年却并没有马年的吉祥与象征着马年的龙马精神的迹象,抗日战争已到了相持阶段的后期,冷清的街道,少了鞭炮声与锣鼓声的喧闹,却多了日本宪兵趾高气昂的脚步声,原本象征着来年大吉的鞭炮声,也被民众因囊中羞涩而放弃了,只能听闻一两声零碎的小鞭炮声,那是顽童嬉戏的杰作,却提醒了人们,马年已经悄然而至。
没有了往年的热闹排场,梅家也在平淡中,用了除夕团圆饭,今年一年泰丰的生意都不好,也是梅开泰预料之中的。祥叔的“神杆”,每一年都会屹立在大门旁,多多少少给梅家带来了一丝慰藉。
梅开泰的身体每况愈下,连续几日的雨夹雪的天气,让梅开泰几日里咳嗽不止,自知已是风烛残年,如是残喘在乱世余年。摇头叹气之余,平添了几分落寞,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袭来,连忙用手帕捂着嘴巴,白手帕上,赫然醒目的看到了一滩鲜血,梅夫人见之,顿有不祥之感,急忙轻拍着梅开泰的背部,道:“改天,请个老中医来把把脉……”
见雨桐端着一碗银耳汤过来,梅开泰摆了摆手,道:“不喝了,不喝了,哎!恐怕时日不多了……”
“别胡说了,梅老爷,这是雨桐熬了一个下午的银耳汤,您一定喝下去,这样才不会咳的那么厉害。”雨桐撅起嘴道。
可卿从雨桐手中拿过碗,拨了一调羹银耳,送到了梅开泰的口中道:“爹,喝了吧,别胡思乱想了,您没事的。”
昌鸿更是安慰道:“爹,您还年轻着呢,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呵呵。”昌鸿故作轻松的笑道。
梅开泰接着又是一阵猛咳,昌鸿拍着梅开泰的背道:“爹,明天给您找个好郎中看看…。。”
“不了,鸿儿……咳咳……。明天这大过年的,请什么郎中啊……咳咳……。哎!爹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年……咳咳……不如一年啊……爹,今天本想今日守岁的…。。哎,看来,爹要回房间先睡了……”梅开泰无奈的摇了摇头。
“爹,您先去休息吧,我们留下守岁吧,哦,祥叔,您也早点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梅昌鸿道。
梅夫人扶起了梅开泰,道:“我扶老爷回房间睡觉去了,卿儿,鸿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待梅开泰夫妇上了楼,可卿脸色略有暗沉道:“爹的身体,很是担忧啊。”
“哎,我想那是爹年轻时,积劳成疾的吧,但愿爹会没事的…。。”昌鸿轻声的道。
雨桐道:“梅老爷会吉人天相的,肯定没事的,少爷小姐,你们不用担心,哦,今天是除夕夜,不如,我们开心点,我准备了点烟花,咱们去院子里放烟花好吗?”
雨桐扑闪着大眼睛,一对清澈的眸子看着昌鸿。
“好啊,这主意不错,咱们家好久没有放烟花了。”可卿听说放烟花,竟然似小女孩似的,拍着手跳了起来。
昌鸿凝视着一旁雀跃不已的可卿,可卿今日里穿了一身阔袖藕色夹袄,十分用心的将乌发盘起,微施了薄粉,抹了口红,昌鸿这才注意到,可卿的美,竟然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美,平日里很少看到可卿身穿女装,可卿宜古宜今的气质,让昌鸿为之倾倒,他怔了半天,口中道:“可卿,你如果永远是这样,那该多好啊!”
可卿梨涡浅笑,道:“那昌鸿哥,你来泰丰接替我啊,我就可以一直穿着女装了,呵呵。”
“等等,可卿,等我一分钟。”昌鸿神秘的点了点头,急匆匆的去了屋里,可卿正纳闷,却见昌鸿手里拿着一副画板走了过来,道:“可卿,我要把今日的你,留在画里,来,你就这样站着,别动……”
“搞什么呀,呵呵,昌鸿,我这样站着,要多久啊…。”可卿举手投足之间,与平日里那位头戴礼貌的先生,判若两人,女儿味十足的娇笑着。
昌鸿将画板支撑在自己的腹部,他屏气凝神的看着可卿,将画笔的一头,下意识的咬在了口中,忽然,他急速的在纸上挥笔起来,流畅的线条,轻重缓和,落笔时而线条粗重,时而细腻,素描的魅力在于,寥寥几笔,已经将人与物的神韵,烘托九分。只见昌鸿,时而久久的凝视着站在树下,浅浅的笑着的可卿,时而埋头挥动着笔杆,此时的可卿,早已经融入到了昌鸿的笔触中。
可卿娇嗲道:“好了没啊,都站的麻木了,呵呵。”
“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昌鸿没理会可卿的问话,依然沉浸在他的画作中。
他依然头也没抬的继续着画作,口中道:“你的美,只能用画来形容,我只想用画作,来记录此刻你的美,可卿,你的美,与别不同,怎么来形容呢?你的美,渗透了一股当今许多女孩没有的智慧,我觉得你是新女性的代表,你是神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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