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萝安-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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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以后都没办法吵你了呢……”爱丽丝低头看着白色的被子低沉道。

　　　　房间内再起升起一整沉默。

　　　　“抱歉呢，艾琳，原本说好了一起参加社团，还要组乐队……”爱丽丝依旧低着头，但白色的被子上却不断滴落水珠，一滴、两滴、三滴……

　　　　一旁的艾琳只是捏紧拳头抿着嘴唇看着好友。

　　　　……

　　　　“嘿！爱丽丝！今天好多了么！我和你说啊！我们小学五年级时候的那个语文老师玛丽！对对！就是那个整天凶巴巴的！三十多岁还没男朋友的玛丽！她要结婚了！真看不出来呢，之前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现在突然说要结婚了……”

　　　　“爱丽丝！早啊！今天呢，我在路边看到一个男生一边吃着甜筒的时候摔倒了，那甜筒刚好糊脸上，别提多搞笑了……”

　　　　原本不算活泼，不算多话的艾琳，似乎接替了“爱丽丝”的工作，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变得活泼了、变得八卦了、变得……聒噪了……

　　　　每天下课，准时到好友的病房，与好友分享一天遇到的“八卦”。

　　　　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原本虽不算沉默寡言，但也绝对不算话多的艾琳，变得更加活泼、更加阳光、总是笑着，总是叽里呱啦地聒噪得很。

　　　　只有艾琳自己知道吧，看到好友日渐憔悴的脸，看到难过的好友，其实她真的笑不出来，但她就是知道，就是知道要这么做。

　　　　直到有一天，哦，这种状态也没有维持多久，才过了不到半年，这一天就来了。

　　　　“哈哈，你不知道当时那个货的反应，笑死我了……”

　　　　“够了，艾琳……”这是第一次，住院以来，爱丽丝第一次打断艾琳的话，以往的时候，都是爱丽丝坐在床上，安静地听着好友分享的快乐，似乎被那一份快乐感染到，常常咧开苍白的嘴唇笑着，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开口打断了好友。

　　　　突然被打断，艾琳原本兴奋的表情一僵，像是被人突然掐住喉咙，声音戛然即止。

　　　　“够了……艾琳……我累了……”爱丽丝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想要对好友挤出一个笑容，实际上却摆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

　　　　“早上我已经和父母商量过了，医生也同意了，今天开始已经停止化疗了，再过几天，就要给我施行‘安乐死’了。”爱丽丝轻声说出，但难掩其语气中的颤抖。

　　　　在这个世界，“安乐死”其实是合法的，不过要经过非常多的手续，其中第一条便是除了要当事人签名之外，还要一名亲人、还有医生签名。然后还要在条框中调查表明理由，就好比爱丽丝这一份……

　　　　“为什么？”艾琳轻声问道。

　　　　“我自己知道，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很难治好了，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这治疗费可不便宜，日复一日的治疗让我非常难受，高昂的治疗费让家里非常困难，这样，只会让我继续难受下去，让父母难受。”

　　　　“最重要的是，我看不到希望了……”

　　　　……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艾琳却依旧无法忘记，汇聚了解脱、绝望、释然、歉意的表情，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恩？之前你不是说不愿意跟着我们去华夏么？你不是说不愿意去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接触陌生的人吗？我们已经和你外公说过了，你可以留下来住到外公家的。”

　　　　“不了，我想要去华夏，我想要离开这一个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学校、熟悉的……人。”

　　　　……

　　　　“爱丽丝，华夏南方的冬天还真是冷呢，明明没有我们那边温度低，却感觉比那边冷多了。如果在我们那边的话，早就点起了壁炉、开起了暖气了吧？在华夏的南方这边可没有暖气这种东西，连壁炉都只是装饰用的，根本用不了……”缩在被窝里，艾琳对着手机说，像是在打电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未完待续。）

寒冬不寒（圣诞番外篇下）

　　　　差不多十点，看了一眼楼下的灯光已经熄灭，父母已经回到房间里。

　　　　凌馨穿上杨颖早就交给她的衣服。

　　　　那是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里衬，再加上红色的无袖连衣短裙，红色的连衣裙边上是白色的装饰绒毛。

　　　　薄薄的两件衣服，里面再穿上贴身的保暖内衣、套上白色的裤袜，其实一点都不冷。

　　　　从鞋盒里掏出那一双红色的靴子，穿上后轻轻踏了两下，鞋子是新的，所以不用担心弄脏地板。再带上一顶圣诞帽。

　　　　在落地镜前装了两圈，不得不感叹，似乎凌馨身边的人都掌握了这一个技能，不用给人量尺寸，都能给她买到很合身的衣服……

　　　　“嘿，哥，我们出去吧。”凌馨推开对面哥哥的房间。

　　　　“出去？去哪里啊，大晚上的……”凌哥哥嘴上答应着，眼睛盯着屏幕，手上动作不停，依旧噼里啪啦地码着字。

　　　　“陪我出去！”凌馨直接挤到哥哥与键盘中间，将哥哥的双手挤开，坐到了哥哥的腿上。

　　　　工作突然被打断，凌昊也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第一次……

　　　　“嗯？小馨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参加什么派对吗？”今天的妹妹并没有将及腰的一头黑发扎起来，而是任由其在身后披散开来，凌昊一手抱着妹妹的腰，一手隔着那一顶红色的圣诞帽摸着妹妹的头，不时把玩一下帽尖上那一颗白色的绒球。

　　　　“不过，我答应了读者们今天圣诞节晚上要大爆发啊，起码写个十章来着……”

　　　　“这算什么？我来给你回复！”凌馨快速敲起了键盘，

　　　　“圣诞夜，我才不陪你们守在电脑前呢！我要去陪可爱的女孩子玩了，哈、哈、哈！”凌昊看着妹妹在评论区上打出来的回复，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

　　　　“我擦，这是什么鬼？还‘哈哈哈’，我要被读者们喷死啊！”凌昊无奈道。

　　　　的确，评论区的回复已经在快速滚动了。

　　　　“可恶的星辰老贼！明明说好要爆发的！”

　　　　“二营长！劳资的意大利炮呢！给我对准那个没节操的家伙！”

　　　　“明明都是我先来的……约定好爆发也好，约定好相互陪伴在电脑前也好，说好的爆发十更也好……”

　　　　“走吧走吧，去帮我一下。”凌馨跳下地面，拉起哥哥的手就要往外走。

　　　　……

　　　　“小馨！你好慢！”刚出门还没走几步，一直等在隔壁家门口的杨颖便迎了上来。

　　　　“不是你说的么？要等小延睡着了。”

　　　　杨颖将两人带到自己家门口，从门头拖出来一个红色的大袋子。

　　　　没错，就是“拖”。

　　　　那一个鼓鼓的大袋子，目测需要两个凌馨钻进去才能这么大……

　　　　“这是……”凌昊疑惑地看着那一个大袋子。

　　　　“哦，昊哥，这袋子里是小馨买的礼物，拜托我帮她打包好的。其实我也只是扔包装店里而已，打包一份一华夏币。”

　　　　透过摊开的袋子口，里面大小不一的一个个礼物的确已经包装在了不透光的盒子里，盒子上还用绸带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送一份也是送、送两份也是送，顺便走一圈啦。”凌馨解释道。

　　　　“小延的礼物在这里。”杨颖又从兜里额外掏出一个小盒子。

　　　　“小延以前就说过了，想要一块龙猫图案的手表，不过这手表还真贵，印了一个龙猫的图案，居然比其他差不多的要贵上二十华夏币！”杨颖埋怨道。

　　　　凌馨接过这个透明的小盒子，透过透明的盒子，可以清楚地看到除了表带上的一个龙猫图案，指正下面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龙猫。

　　　　“平常你不是和小延关系不算很好的么？怎么这么关系他啊，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杨颖一手挠着脸颊，两眼看着地面，微笑道，

　　　　“平常那只是偶尔拌一下嘴，打闹一下，再怎么闹，终究是我弟……”

　　　　“好吧，那么你就放心交给我这一个可靠的圣诞老人吧！”凌馨拍胸口保证。

　　　　转身“钻进”袋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份书状的礼物。

　　　　“其实我也准备好了送给小延的礼物呢。”

　　　　“是什么？”杨颖好奇地问。

　　　　“《论语》精装限定版，上面还有随心老师亲笔签名！全华夏只有十本！”

　　　　“圣诞礼物送《论语》……”

　　　　“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凌馨一手抱着那一本《论语》，一手拿着“龙猫手表”。

　　　　路过杨颖家客厅的时候，杨颖父母还笑着朝凌馨摆了摆手。

　　　　“小延应该已经睡着了，小声点。”走到杨延门前，杨颖小声提醒道。

　　　　“得了得了，去去去，别吵，交给我。”凌馨说完，轻轻推开房门，进去后，还反手轻轻带上门。

　　　　凌馨轻轻地捏住门锁，确保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地关上门后，才转身面向杨延的床，没想到却对上了一双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

　　　　“小馨姐姐？”侧躺在床上的杨延不但没有睡觉，反而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在没有开灯，关系黑暗的房间里，一眼就认出了凌馨。

　　　　“我是圣诞老人！”凌馨在黑暗中习惯性地鼓起了腮帮……

　　　　“别骗我啦，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圣诞老人的。”杨延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哦，圣诞老人。”凌馨慢慢走到床边，杨延的身前。

　　　　“在哪里？我可是从没见过呢，真正的圣诞老人，之前都是爸爸、妈妈、姐姐、哦，还有小馨姐姐。”

　　　　凌馨右手食指指在了杨延的胸口，笑道。

　　　　“在这里，只要你相信，它就一定存在！”

　　　　“圣诞老人的传说你听说过了没有？”

　　　　“圣诞老人（santaclaus）又有人称他为圣尼古拉斯，是一位专门为好孩子在圣诞节前夜送上礼物的神秘人物。传说每到12月24日晚上，有个神秘人会驾乘由9只驯鹿拉的雪橇，挨家挨户地从烟囱进入屋里，然后偷偷把礼物放在好孩子床头的袜子里，或者堆在壁炉旁的圣诞树下。不过小馨姐姐可爬不上烟囱。”不愧是学霸么？连欧盟那边的传说都这么了解，完了还打趣了凌馨一句……

　　　　“但是小延你说的不够全面哦。”凌馨轻轻摇头。

　　　　“其实呢，圣诞老人可是会法术的！会变成你认识的、熟悉的人的样子，来给你送礼物，圣诞老人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一直都隐藏在人群之中，人人都可以是圣诞老人，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明天你可以问你的小馨姐姐！她保证不知道圣诞老人的事情！现在估计她还在被窝里唿唿大睡呢！我现在只是变成你的‘小馨姐姐’的样子，不光是外貌、连声音、习惯、全部都和真的一样！圣诞老人的法力可是非常厉害的！”

　　　　“千万别忘了！圣诞老人只会给好孩子送礼物！”

　　　　“通过一年的观察，圣诞老人发现小延同学不但符合好孩子的标准，而且还非常出色！所以圣诞老人决定！今年给小延同学的圣诞礼物翻倍！你可以得到两份圣诞礼物！噔噔噔噔！”凌馨一边配上“噔噔噔噔”的音效，一边伸出一只拿着那两份礼物的左手。

　　　　“那么，礼物送到，希望小延同学在未来一年里再接再厉做一个好孩子！希望我们明年还可以想见！”凌馨摆了摆手转身功成身退。

　　　　“再见，圣诞老人。”坐在床上的杨延抱着那两份礼物笑得灿烂。

　　　　只是话音刚落……

　　　　“啊！”凌馨忍不住尖叫一声，

　　　　“碰！”直接面朝地摔了下来。

　　　　“呜~疼疼疼疼~~~~”趴在地上过了好久一会凌馨才一手撑地一手扶着额头以鸭子坐的姿势坐了起来，一手轻轻地揉着迅速泛红的额头，又大又亮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雾气。

　　　　“噗……哈哈哈！圣诞老人的法力还真是厉害呢！连我的小馨姐姐这么独特的能力都能复制。”坐在床上的杨延哈哈笑道。

　　　　“呜~好疼~。”凌馨一手捂着额头站了起来。

　　　　……

　　　　“搞定了？”刚走出门，一直等在门外的杨颖便迎了上来。

　　　　“嗯。”凌馨一手依旧在揉着还在发红的额头。

　　　　“他没有怀疑？”

　　　　“当然！你要相信圣诞老人的职业素养！”

　　　　“我们走吧，哥。”凌馨扭头指挥凌昊背起那一大袋礼物。

　　　　走到门口，凌馨示意凌昊将袋子放下，从里面随手掏了一件礼物，扔给了送她出门的杨颖。

　　　　“喏，这是圣诞老人给你的礼物。”凌馨背对着杨颖，摆了摆手，再次示意哥哥背上袋子跟上。

　　　　“原本还以为是要出来和可爱的妹妹约会呢~没想到是出来当苦力……”凌昊抱怨道。

　　　　“话说，你都买了什么礼物？”

　　　　“其实……我也不知道……”

　　　　“啥？你也不知道？”

　　　　“除了刚才送给小延那本《论语》是从书架上抽出来以外，其他的，都是我在超市里随便捡的……买的时候没有认真看……”

　　　　“呃……好不负责任的圣诞老人……”

　　　　“送什么礼物只是次要啦……”

　　　　原处，静静站在门外看着凌馨兄妹走远的杨颖低头打开手中这一份黄色包装的礼物。

　　　　“呃……这是什么？拖鞋？”

　　　　……

　　　　“我算算啊，小延、小颖、小静、柔姐、柔姐家隔壁的叶钧学长也给过了、小茜、朱慧学姐、篮球社的……”一路走来，只要是认识的，都送过了。

　　　　“敲门，等主人家开门的圣诞老人你也是第一个呢，比起圣诞老人，你倒更像是送快递的。”凌昊笑呵呵地打趣道。

　　　　“切~谁规定圣诞老人不可以敲门的？”

　　　　“我看你是爬不进去吧？”

　　　　“哦，到了，最后一家，艾琳家我没记错的话，是这里了。”凌馨掏出手机，对比了一下地图软件上表明的地址。

　　　　“我爬不进去，但我有得是办法进去！”凌馨说着，居然直接从院子外的围栏目测才十多厘米的空间钻了进去……

　　　　“快点！给我礼物。”凌馨站在院子里，将手伸出围栏外。

　　　　“小一点的，太大的可拿不进来。”

　　　　艾琳家，她也来玩过，再说了，虽说这个院子很大，但院子一边就只有一间房子，再笨的人也不会认错啊……

　　　　凌馨绕道房子后，艾琳的窗户外，轻轻地敲了敲窗户。

　　　　“恩？小馨？”敲了不下十次，艾琳才打开窗户，只是刚打开窗户，一眼看过了，便认出了站在漆黑院子里的凌馨。

　　　　“我是圣诞老人！”凌馨强调道。

　　　　“诶~？圣诞老人？”艾琳接过凌馨递过来的礼物。

　　　　“我记得圣诞老人只会给好孩子送礼物啊，我之前考试还不及格来着。”

　　　　“哼哼！这得好好感谢你的一个，叫做凌馨的朋友！她和我保证很多次了！说艾琳虽然没事喜欢欺负她、考试不及格还笨得要死，一道题要教好多遍才会、但相信艾琳是一个好孩子，愿意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以后你要好好对待你这一位叫做凌馨的朋友！有好吃的要让给她！被她打了不能还手！请教问题的时候要客气点！”

　　　　“是是是，圣诞老人教育得是……我一定会好好‘感激’凌馨的。”

　　　　“嗯哼，那我走啦……”凌馨摆了摆手。

　　　　“等一下……”

　　　　“怎么了？”凌馨回头疑惑道。

　　　　“问你个问题啊，小馨你，和宁静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吗？”

　　　　“嗯哼？是啊。”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好朋友间，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