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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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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奋精神让自己感觉从握刺手消失,当它不是我的,无奈道:“二小姐可给夜鹰飞鸽传书。”

水当当扭动丰躯把胳膊连带中军刺抱得更紧了,因用力过猛轻轻喘息呻吟了一下,脸上满有把握地道:“传书你会来寻人家吗?”

我勉力把收回自己握刺手臂感觉主权的诱惑想法剔除,眯起眼睛左右偷瞄,转头恳求道:“二小姐快放手,巡逻队眨眼便到。”

水当当把俏脸猛探过来,目光平静地分析道:“大兵和捕快都忙了一天,只会在宫里巡逻,不会来此了!”

在吐气如兰的氛围中我下意识地一躲头,疑惑地追问道:“二小姐定是去看了整天的热闹?”随即感觉身边压力一松。

水当当站直娇躯,胡乱道:“哪有此事啊。”显是被一语道破。

“其实夜鹰也觉昨日大对不起二小姐,心下自知理亏,又不敢去寻二小姐,为了道歉在传信阵广场足足等了一天。”为了三兄弟的友谊大业不泡汤我加紧道。

水当当眼现迷惑神色,忽地又把压力迫来,执着道:“今夜你不让本小姐高兴,哪里也不许去。”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双手也拌着无奈传来的巨痛紧紧抠进了我衣服里。

为了着紧回去付缠资,惟有用尽浑身解数,又是讨好又是解释,奈何水当当板起面孔就是不放手,我心下大恨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种纷乱缠绕的心绪中,水当当却要听笑话,听后若笑了便放开,我惟有硬着头皮胡乱编起来,从水当当越来越显的怒容上看效果自是不好。

水当当像是给我一生做总结般悠闲道:“夜鹰啊,你是不能让本小姐笑了,如此这样吧,讲一个感动本小姐的故事。”

水当当说完便笑嘻嘻地看着我,应是要继续欣赏面前白衣男子的无奈与糗态。

我寻思这也许是目下唯一机会,衷心希望水当当是在温馨的家庭幸福中长大,便抬首沉沉夜空里,长吸一口气,缓缓道:“很久以前,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我把语气放的幽远与深情,淡定低下头,眼见水当当露出倾听神色。

我继续仰望夜色,让声音沾染上夜空恒久的魅力,思索着道:“那应是久远的过去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走在热闹的街路上,或许是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总之他在走,眼睛也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小男孩在寻找。走着走着小男孩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可爱的小女孩神态像是在等人,小女孩也很漂亮,漂亮得就像刚开的花朵。小男孩一见便喜欢上了,接着便走过去……”

我停下,静静地看着水当当。

水当当眼睛连闪出谜梦般的神采,似陷入遥想中喃喃道:“那然后呢……”

我轻轻推开水当当已放松的双手,微笑道:“那个小男孩便是你的爷爷,小女孩也就成了你的奶奶……”

我向后一纵跃入夜空,右手一动,中军刺进怀。

“今日便放过你,明日你哪里也不许去,让水当当去传信阵找你!”

水当当微哑的声音远远传来。

急赶到已静下来的含香楼,唤来侍女询问后付上缠资,缓步走上。

羊绒毯上只余两人对酌,公子美抬起头,意态疏懒地调侃道:“夜兄的奋勇和耐力真让在下佩服。”

狂刀眨着嘻笑的眼睛看着我。

我上前一步坐下,无奈道:“夜鹰比不过两位哥哥,刚霜白姑娘已大骂自己挑错人哩,夜鹰追出去安慰半天都不成,说不上明日便借由她口把此笑料传得满燕京,两位哥哥就别再让夜鹰伤心了。”

自取来杯子,斟满灌下,轻叹一声。耳边已传来狂刀嘿嘿笑声,他应是被男人间恶毒的比较结果弄得心怀大畅。

公子美稳坐毯上,妥帖道:“此事容易!在下知道燕京北区一店炼有密药,功效奇猛,夜兄若脸子薄,公子美仍有家余,明日便取过送你,如何?”

我听后酒杯顿在半空,心中大苦:这叫我如何是好?要是不要?

纵杯谈笑间已是天色微明,欢罢相携而出,亲热拜别。目送为了安全非要送公子美的狂刀身行消失,缓步归店。

刚沾香馆纵酒,心中时有警兆闪现,似有人一旁探视,眼见天色渐明,也不再多想,于床上静坐养神。

当第一缕阳光悄声爬进屋子的时候,我张开了眼睛。

今天我欲去寻骄骄女无奈地解释,夹带为公子美的真心开脱,念动便步起走出客栈。偷偷摸摸地探到传信阵,遍望不见水当当的身影,她应是昨日闹的厉害,沉睡未起。

给狂飘儿信笺:夜鹰在东门等。便步至车马繁乱的城门前慢慢等。

远见红药从铺子闪出,忙碌地摆出摊床,一袭红衣娴静地站在一旁,她目光扫视中忽遥传来一笑,笑容穿过匆忙过往的商旅,夹带晨日的温暖清晰无比地投入我眼睛。

红药胸间用红绳拴着颗红红的晶石,随着她步履转换里轻轻摆荡。

我静静地看着,心也系在那颗红石上,轻轻起浮……

太阳光芒霸道的照尽大地,水当当凌厉的白色身影飞奔而来。她在面前站定气息随翕动的衣裳起伏,仰起俏脸,一句话不说,双眼死死望着我。

我心中忽涌起难明柔情,用尽力量怎也按不住,嘴上直欲道:二小姐,清晨寻夜鹰何事?口张开后深吸长气,闷住无言。坚定的移开目光,去寻心系红石:红药人影已渺,却在阳光下看见了悠闲步来的狂飘儿,骄骄女眼中异彩连闪,打量着我俩走过来。

狂飘儿走近也站在一旁,娇躯在身侧,她目光却投向喧嚣的人群。水当当把脸转向骄骄女,看着她质问道:“她是谁?”

我看着惊疑中渐要转向愤怒的水当当,今日两女都身着白衣和我生似事前商量好的。

“哈哈哈哈!”

长笑中一个青衫勇悍男子跨步走来,男子面目无须,头顶无发泛着刺眼的亮光,目光似脱弦厉箭直逼过来,他站定后,大声道:“在下须臾,燕京十八铁卫之首。夜兄近日声盖燕京,特前来领教盛名。”

看来昨日心头警兆便是因为龙威公子,他还真不让我过安生日子。

我微笑着脱二女而出,长鞠一躬,朗声道:“夜鹰见过须大哥,小弟哪有什么盛名?倒是须大哥大名如雷灌耳,让人心生仰慕啊!”

“哼!”水当当怒哼一声,也不知是怨恨我的软弱,还是对那个须臾不满。

“须臾你定是比不过这位夜鹰夜大侠的。”狂飘儿让人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我二人打上一架比刚刚的热闹要有趣多了。

须臾斜睨着我,不屑地道:“从没见过如此窝囊的大侠。”他大手向城门一指。

我不敢再让二女插话添乱,以死猪不怕开水般的勇气道:“城外开阔无人便不要去了,就在此地吧。”说着脚下移动,向城守靠近。

刚被吸引来的围观人群,被这一退竟忽地散开,无视线阻隔,城守警觉的目光望过来。

须臾手抚光头,蔑笑道:“这个夜鹰真叫人惊喜,哈哈哈哈!”长笑中转身大步走远。

我静站原地等人群散开,心下轻叹着走到紧咬下唇,目中已泛起泪光的水当当身边,身行一顿,便轻笑着踏步到狂飘儿身近处,平静地看着水当当。她自我身行顿时秀眉一皱又随我身行离开松下来,默默转身,慢慢走远。“窝囊废。”我似乎在心里听到水当当淡漠却仍含温柔的轻唤。

轻笑着转头看向狂飘儿,骄骄女大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后,亦转身走远。

今趟是龙威公子苦寻来的羞辱机会,却被早当我是窝囊废的水当当创见,亦还做给了一旁知我与燕京第一剑手可以相搏的狂飘儿看到,若换做其他女子,夜鹰狼狈下就不要再到她面前出现了。

我绕着武道馆已有数周,怀揣着一日香心绪却纷繁难平。馆夫人的真情早就不知被她献给哪位神明,让她一日动心便会终生难忘!我亦需要这荡妇与骄骄女结成闺中密友,还需身家千金的她充我日渐羞涩囊中。

武道馆是北区密集楼宇中突兀阔出的一大片空地,一条笔直大道横过其门前。四周是粗大巨木连成的围墙,巨木虚接处敞开,贯穿直通内里武场的青石路,一桩五六人挽手才可合抱的木柱在门旁接天而上,柱顶上书“武”字的锦缎大旗迎风展起,

又步至门前,心绪已然平息:刚感情纠缠让心生疲累,狂飘儿早居燕京至今仍是冰冷赛雪,应是心下不喜浮艳生活,馆夫人这剂猛药要显还需时日,龙威公子又怎会轻易放过示弱的我,怕要夜鹰在燕京丑相出尽才会罢手。

思索间已被进出武士瞧个够,我仰望朗朗青天,心中计议已订。

鼻中忽嗅到熟悉香气。“夜郎啊,到此来寻奴家吗?”这馆夫人怕也是身手不凡,借我失神一刹欺身过来,竟未察觉。

我转过身来,抱拳道:“馆大姐好,几日不见,夜鹰心中时时思念。”

馆夫人还是那要滴出水来的媚样,凤目中惊喜连闪,欣然道:“胡子挂去果是英武不凡!让奴家摆酒侍侯夜郎。”

我微笑道:“侍侯夜鹰不敢,夫人请头前带路。”

大门前来往武士具都远远绕开,远处竟有几个劲装武士远远阻拦路人,馆大姐这是为何?不是龙威让其在家里围杀夜鹰罢?

馆夫人夹带香风裹来,丰躯半埋我怀沿青石路行去。

一路行来,馆夫人樱口生风把武道馆妙趣连连地介绍个巨细无疑,我留下耳朵,眼望四下。进馆面前开阔,对对武士从身旁劲步跨过,轰然道:“拜见夫人、夜侠士!”馆夫人理也不理,笑语中不时媚笑送来。我却被这阵势弄得有些无措,慢慢地也在下一对武士拜见时挺起胸膛,点头微笑。

进入里间,耳边一静,馆夫人拌至一秀雅小间才放开缠绕,小间里浮动若有若无的幽香,陈设淡雅素洁,殊无浮艳之气,显是外表妖媚的馆夫人心中另有怀抱。

酒食早已备好,我与馆夫人对桌而坐。

馆夫人玉手轻抬,斟满杯酒。

我直言道:“夜鹰有一事相询。”

馆夫人展颜一笑,引酒到唇,轻声道:“酒下才可说。”

饮下,我微笑道:“馆大姐可是为天真玉,那怪东西夜鹰亦仅见一面,也不知有何用处?”

馆夫人酒饮微现红晕,坐直丰躯,眼中媚光不现,容颜肃穆道:“奴家便直言,天真玉这个世界的人才可看到,它只会停留在心性纯真自然的人身边。”馆夫人目光深深望过来,幽怨道:“那天真玉妙绝天下,做成的首饰可以让世上每个女人疯狂!可这个世界的人被欺诈骗取后,再不信任何我们世界的人,如今天真玉已万金难寻。”

馆夫人妖媚中糅出的素雅气质有奇异的吸引力,我低头看着面前空杯,慨然道:“馆大姐可是要问出天真玉的下落,亦或是让夜鹰寻来?”言罢目光直望过去。

馆夫人美目媚光飘来,傲然道:“奴家天真玉首饰还是有几样的。夜郎若是看上了狂飘儿,奴家可全都送你,那妮子对此垂涎好久哩!”

罢了,看来我夜鹰如在金陵般在燕京也声名赫赫,一举一动众人皆知。

我似第一次认识眼前美人,疑惑道:“那为何对小人物夜鹰如此?”

馆夫人身影轻动,浓香满怀中双腿软触一沉,面前媚人已坐到怀里,双手直按我肩上,眼里平静若水,怅惘道:“奴家被名利浮华诱惑,真心已不知到哪里去了……也分不清真情是何感觉。”馆夫人玉手紧攥,目中射出万缕柔情,用尽浑身力气般道:“夜郎啊,你若替奴家寻得天真玉,奴家也不会对它怎样,定让它留在身边!奴家亦会留在你身边,或者你要去看这个世界的妙趣,或是你看上哪家女儿,奴家也不管,奴家会安心等你,做你守礼本分的小妻子。”

我对面前妖媚女子心生难分柔情,不知是感动还是悲凉,轻轻抱起,把她放坐在椅子上,慨然道:“用那外物真可证明吗?夫人真心对待自己便好。”

馆夫人紧紧抓紧长裙下摆至玉手发白,目光坚定道:“我只能用外物证明。”

我手抚额头,目视房中一物一物看过,这每一个素洁物件在心中竟已不同……

淡忘了时间。

我收回目光,决然道:“夫人,夜鹰告辞。”

外面烈日当空。

这朗日青天下,便让夜鹰再入皇宫。

我在人群飞射出去,连闪过在面前一现便消失的行人,我不想停留。

皇宫中悄无声息,只有几个散落的巡逻队,我也不去想轻红在或不在,取得日月壶便直奔过去。在门口停留片刻后,便推门而入。

轻红静坐榻上,面前是叠放整齐的小巧衣服,自我进来后抬头看过一眼,便凝望衣服,轻声道:“你可为我寻一下宝宝吗?”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抬手壶递过去,道:“打开壶盖看一眼。”

轻红疑惑地接过,轻打开壶盖,目光向里一投,日月壶忽地消失,她抬首诧异地看着我,满是歉意道:“轻红也不知……这……”

我也茫然无着,这日月壶竟如此神气法,真是至宝吗?

我安慰道:“没了便没了,无妨……”目光紧紧盯着她,疑问道:“你可有什么感觉?”

轻红茫然摇头。

“和看前一样?有没有任何不同感觉,壶里是什么东西,你看到什么奇异,或听到什么奇异的东西?”我胡乱追问道。

轻红摇头:“奴家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亦没听到,也无任何不同感觉。”忽又目光惊疑不定,小心道:“这壶可是宝贝?”

我轻笑道:“只是个一看便会消失的壶,有趣罢了,不碍的。”

轻红也点点头,微笑着。

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归乡?”

“便是今日。”轻红欣喜道。

“轻红放心!宝宝我自会救出送到浣纱村,你也再不用回来了。”

轻红轻点头,平静道:“如此轻红便谢过侠士。”显是轻红经此十年生活,已不敢对自由抱有奢望。

我不待她再道谢,紧接道:“夜鹰告辞。”语出转身步起。

“侠士慢走!”

轻红在身后轻呼。

我转过身体,迷惑地看着她。

轻红盈盈一福,轻声道:“不管怎样,轻红也要谢谢侠士!……轻红无他……若侠士想,轻红可夜夜枕席以待。”

我心中怅惘旋风般扑天盖地刮起来!这一刹我已明白日月壶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勉力振奋心神,抱拳平静道:“不必如此,夜鹰告辞。”

从宫墙跃下,收紧的心神瞬息松下来,茫然地无方向地走出去。

那日月壶装的是欲望,日月壶便是规则,轻红那一眼看到了被规则圈住的欲望,她已明白了身与心的区别,她已能看清存在人心中放纵的欲望,我忽然想放声大笑。这个世界的人没有过多的欲望,所以安逸快乐,所以人口从不自然增多,所以平静无忧……轻红看到规则之外的欲望便是我们世界的人了,宝宝即使回到她身边,或许她还要回来,不过不是回到燕京,回到金陵,而只是为了离开安静不变的浣纱村。

日月壶。

壶外有天地,壶中日月长。

我慢慢凝住心神,大步向身旁酒家走去,不管怎样今日后轻红便恢复自由身,过几日就把宝宝的实情告诉她。

步履转换间一个淡绿色身影浮现在心海上……

卷二明月第十四节试君意

我漫无方向地游走各个酒店、茶馆之间,打探来公子美的消息让人失望,或者他是我们世界里的公子,燕京最神秘的就是他了,众口一词说其家产极丰,再追问下去却换来相同的话:“家资丰厚还不够吗?”我听罢苦笑:够便够了,可是从哪里来的?弄这许多银子做什么?

还有狂刀。

他因我改变了一生的轨迹。

不过他不是为了杀我,亦或是折磨我至了无生趣。他不再醉心武道,只看重势力和金银,这些轮回都带不走,或者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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