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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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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一身华贵长袍,眼神中满是嘲弄之色,欢快的望着眼前两人。
血姜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浑身颤抖,尖声叫道:“血元大哥?你。。。你还活着?可你明明。。。。明明被那人斩去了脑袋。”
血元笑道:“这位小朋友可当真了不起,居然能察觉到我藏身之处,又能降服这流星之剑,你可真令我意想不到。”
苍鹰忽然变得沉静异常,他说道:“那些西昆仑的人,是你引上山的?又是你将他们从明教先祖神庙中放出来的?”
血元说道:“半点不差,你可聪明的紧。看那些人为了贪欲奋不顾身的模样,哈哈,其中的乐子,真是无以伦比。”
苍鹰点了点头,朝血姜女望了一眼,见她一副心碎欲绝的模样,又道:“如此说来,师父之所以忽然能够离开奴血山,谷霞姑娘受到灵感驱使前来此地,自也是你的手笔了?”
血元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三个丫头,彼此不再见面,自也不能有如今这般精彩的结局。我若不在她们身后推一把,这互相僵持,暗中怨恨的局面,可委实沉闷的紧了。不错,她们练了我的功夫,我能向她们发出暗示,嘿嘿,以她们的性子,会有怎样演出,我心里清楚,也期待万分。”
四十三 上元开辟
血姜女迷茫万分,说道:“血元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亲眼见到你被那人杀了,砍下头颅,那么。。。。那么。。。。”
血元叹道:“那是山海门整出来的名堂,他们将我脑袋抛在冥池中,没过多久,我就活了过来。又花了二十多年时光,我才想起自个儿是谁。”
苍鹰问道:“你传授她们三人炼化挪移时,打得是什么主意?为何后来师父与谷霞所练的功夫会出岔子?那也是你捣的鬼吗?”
血元摸摸胡子,神情戏谑,瞧见血姜女泫然欲涕的模样,心下更觉滑稽,他笑道:“我见她们姐妹三人友爱情深,彼此照顾,当时便心想:‘若是我令她们三人互相生出猜忌,喂养她们心中贪念欲·火,那又会是怎样的情形?’于是我便随意这么试探试探,哈哈,她们毫无察觉,果然在短短几年之内便互生敌意。若非我被那魔头杀了,我在位之时,她们只怕已自相残杀起来了。”
血姜女神色渐渐变得凶狠起来,眉头紧皱,双眸闪着寒光,她咬牙说道:“我们。。。我们功夫当中的异样,那封你留下来的书信,都是你捣的鬼?谷霞她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也是你的安排?”
血元连连摆手,笑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怎知她吸入四兽轮回玉中的内力,竟会自行炼化血肉,形成那般怪异模样?我本来只想让你们三人互相动手,看看谁生谁死罢了。”
苍鹰哼了一声,说道:“谷霞虽然身死,但却换来了师父与师伯之间的和睦,只怕你心中失望的紧了。”
血元咧嘴而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眼中闪着异光,他说道:“谷霞一死,她们两人自会和好一段日子,但我自另有妙计,让她们两人再度翻脸。这位小兄弟,你可不知这人心底的黑暗,到底有多深多恶。若是心智一乱,便是为了蝇头小利,锱铢之数,亦会抛弃亲情,杀妻食子。”
血姜女闻言大怒,尖啸一声,飞速朝血元袭来,她双掌在空中转了一圈,逼出浑身内力,一时掌力大盛,势如狂龙。血元叹了口气,手指微动,面前忽然竖起一面石墙,血姜女一掌击在石墙上,只听“波”地一声轻响,掌力如同泥牛入海,消弭不见。
她万料不到自己全力一击,在血元面前宛若儿戏,慌忙之下无暇细想,抽身倒飞出去,谁知那石墙陡然化作泥浆,霎时将她罩住,又凝集成条条锁链,缠住她四肢,将她捆绑在地,血姜女用力挣扎,表情疯狂凶狠,但那锁链却纹丝不动。
血姜女嘶哑着嗓子哭喊道:“你骗我!你骗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害了我,害了谷霞,害了姐姐一生!”
血元叹道:“你境界不到,自然不知,所谓情·欲凡心,不过是庸人自扰之情罢了。若是一心钻研武艺,不断击破其中障壁,便知世间之乐,无一能与之相比。我生平乐趣,习武乃是首位,而操纵人心,遍览丑恶,尚在其次。至于男·欢·女·爱,于我而言,直如同粪土一般。”
苍鹰走上一步,握住剑柄,说道:“你打算对她怎么样?”
血元说道:“我可以炼制一种药物,你俩服下之后,便会忘却在此遇上我之事。回去之后,我再费心安排些巧妙戏码,哈哈,那又将是数十年的恩怨情仇。”
苍鹰深深吸了口气,神色愈发平淡,他说道:“在阁下动手之前,在下尚有一问。”
血元点头道:“你问吧,你能将我揪出来,我自然应当赏你些甜头。”
苍鹰问道:“除我之外,你可曾带外人进入这洞穴之中?那人是否研习过炼化挪移之法?”
血元露出惊讶表情,奇道:“你怎么知道?不错,大约在三十年前,我扮作波斯商人模样,曾在西域遇上一位挺有学问的中原侠士,我与他稍稍聊了片刻,他说起过一些奇妙设想,嘿嘿,那些道理十分深奥,连我听了也有些好奇。于是我便带他来到此处,让他习练‘仙药炼化’的功夫。他天分不错,又精通波斯文字,只看了三遍,便将功法全数记住了。”
苍鹰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血元思索片刻,说道:“他叫周行天,说来也巧,他是玄夜教逍遥宫的人物。嘿嘿,大伙儿全是西方邪教中人,我自当帮他一把。”
苍鹰心想:“这么说来,周行天于三十年前在此习得了炼化挪移,将其悄悄传给了九婴?无怪乎他能吸纳轮回玉中的真气。”
他深深呼吸,垂下脑袋,拱手说道:“多谢阁下指教。”
血元笑道:“你又何必谢我?反正待会儿你俩什么都想不起来。。。。只不过我可得好好斟酌药剂份量,免得烧坏了你们的脑子,那可未免太无趣了。。。。”
话音未落,苍鹰身子忽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晃动的如此厉害,连周遭石壁也随之剧烈摇晃,一时之间,洞穴隆隆作响。血姜女只觉浑身涌起恶寒,仿佛身处冥府之中,身旁满是瞧不见的妖魔鬼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不知这恐惧感从何而来。
血元睁大眼睛,默然相望,过了半饷,他说道:“好凌厉的杀气。”
苍鹰抬起头来,已然换上了另一张脸,那张脸上双眸血红,神情冷酷,但眉宇间却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似乎只要朝他望上一眼,那杀意便阴魂不散的涌上心头,意欲吞噬观者心神。
血元呆立许久,说道:“是你?”
那人说道:“是我。”
血元叹道:“飞蝇,你失踪已久,人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儿,连门主也一无所知,这可真是奇哉怪哉。阿青四处找你,你可曾遇上她?”
飞蝇说道:“不曾遇上她,我此次前来,便是专门来找你,原本心中不抱希望,谁料果真在这儿遇上了你。”
血元奇道:“找我?你找我又有何事?”
飞蝇说道:“在此杀你,门主也未必知晓。”
血元愣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杀我?就凭你?莫说你武功未必胜得过我,就算你赢了一招半式,又能奈我何?你疯了吗?咱们现下已经是山海门的人了,不死不灭,若存若亡,你要杀我,真是痴心妄想。”
飞蝇说道:“我不止要杀你,凡是山海门的人,我一个个都要宰了。但除了你之外,余人我暂无把握,又怕被其余人知晓,若是被他们找到我的下落,只怕难以应付。今日你深陷地底,即便门主神通广大,一时三刻,也难以知晓。”
血元笑了几声,摇头道:“山海门里满是你我一般的疯子,但谁知你病的如此厉害。罢了,罢了,左右无事,我便陪你打上一架吧。”
刹那间,血姜女已经看不见两人身影了。
她一百多年来定居荒山,以野兽本元为食,耳清目明,视觉敏锐,尚胜过明王神女一筹,但当着两人动手之时,她只感到模模糊糊的雾影在眼前晃动,在头顶晃动,在这洞穴中晃动,在四面八方的每一个角落晃动。
她听见刺耳的交鸣声,那是兵刃相撞发出的轰鸣,但声音密集,以至于有如龙吟虎啸,竟无片刻停歇,两人出招之快,如电骇雷耀,难以想象。
斗了片刻,飞蝇与血元现出身影,两人手中皆持刀刃,飞蝇手上乃是流星,而血元手上则是一柄黑乎乎的弯刀,表面上满是剑痕,她知道流星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神兵,而这弯刀居然能与它相抗而不折,不知又是什么兵刃。
血元身上罩了一层银色盔甲,盔甲表面光影流离,宛若水银一般。他说道:“说起武功招式,你确实胜我半筹,刚刚你刺中我三剑,若非我炼制这青天银甲护体,已然被你刺伤了。”
他随手将那柄弯刀抛在地上,在地上一拍,一团黑泥涌了上来,他随手一拉,又成了一柄斧头,他说道:“那弯刀太重,用这斧头,只怕还能再快一些。”
血姜女身子发颤,暗想:“还要再快?还能再快?”顷刻之间,她回想起了百年前血元与那魔使之间的恶斗。那两人激斗之时,高宫楼宇,宛如用沙子砌成一般脆弱不堪。而眼前之战,绝不比昔日逊色。
飞蝇化作一道黑光,刹那间刺向血元,血元不闪不必,任由那一剑刺中自己胸口,长剑受阻,血元一斧斩下,砍中飞蝇肩膀,飞蝇身上也有真气护体,将利刃弹开,不曾受伤。血元欢呼道:“了不起,了不起,护体神功?可不比我的青天甲差了!”他拍出一掌,命中飞蝇胸口,与此同时,飞蝇也一脚踹中他的腹部。两人如箭矢般分开,又同时在空中凝滞。
血元笑道:“这就完了?你不是说要杀我么?让我见见你的真本事吧,飞蝇。我听说你精通无形剑气功夫,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气,能否破了我的青天银甲?”
飞蝇站在远处,毫无声息,他手掌微震,血姜女突然感到身上锁链尽断,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一直向上飘,直至贴住了百丈高的洞顶。她吓得惊叫起来,但一股柔和的内劲护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落。
她很快明白过来,其实在这广阔洞穴之中,唯有此处,才是最安全之处。
因为须臾之后,飞蝇使出了他的无形剑气。
四十四 游九天寻月
顷刻之间,血姜女只感到乾坤挪移,天地倾覆。
那名叫飞蝇的人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但风声咆哮,宛若天龙齐聚,刑天暴舞,原先辽阔巨大的洞窟被凌厉剑气充斥,威力浩大,有如巨海一般浮着天,托着地;宛若九天扶摇之风摧枯拉朽,碎石破壁;又好似泰山崩塌,万千巨岩从天而降,万物颤栗,命在顷刻;又如无尽天兵持刃突奔,杀声震天,扫荡群妖。
血元深处其中,想要挪动身躯,但却步履维艰,身上青天银甲不断被剥落,又不停重新聚集,他所站之处地势坍塌,已然无法站立,只能勉强闪避。顷刻间,他竟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但他依然在发笑,他大喊道:“够了!消停些吧!”
他身旁突然升起五枚拳头大小的圆球,每一枚圆球颜色尽皆不同,呈赤黄绿紫黑之色,那赤球飞天而去,势若奔雷,只听一声尖啸,飞蝇陡然现身,在不远处站定,脸颊上多了一道焦痕。而一枚紫球化作一道透明圆形罩子,将血元包裹起来,那茫茫剑气之海,再也难伤他半分。
血元说道:“你的剑气虽有悍勇蛮劲儿,徒呈威势,威力虽强,未免落了下乘。”
飞蝇望着那五枚圆球,说道:“这便是炼化挪移的至高境界?”
罩子褪去,紫球复原,五球绕着他盘旋起来,血元笑道:“这五彩灵球,乃是炼化精华,乾坤神物,夺天地造化,攻守一体。我入了山海门之后,方才悟出这等功夫。若玄夜之后要来杀我,我未必会输给他的玄夜伏魔功。”
他手指轻颤,红球如鬼魅般飞向敌人,飞蝇急速躲闪,避开红球攻势,那红球忽然炸裂开来,火光四射,红光刺眼,方圆五丈之内,山石皆被熔化成岩浆,红球从岩浆中升起,又自行绕着血元飞舞。
血元又道:“黄球唤作雷公球,移速最快,影不及形。”呼地一声,黄球化作黄光,目不及追,顷刻间便来到飞蝇头顶,飞蝇长剑一横,斩在黄球之上,惊觉雷光暴射,通体酸麻,踉跄后退几步,手臂竟微微发颤。
血元笑道:“护体神功,果然了得,若是换做凡人,已然被天雷劈成肉末了。”
他招来绿球,沉吟片刻,说道:“这绿球乃天下奇毒,扩散之后,收拾不易,而且对你并无用处。那便用这阎王球来对付你吧。”
飞蝇不敢怠慢,摆出架势,严阵以待,血元手掌往外一推,那黑球刹那间飞了出去,它忽隐忽现,闪烁跳跃,时左时右,飞蝇以气息刺探它的方位,一时竟毫无头绪。突然,那黑球出现在飞蝇身后,飞蝇急忙出掌抵挡,谁知与那黑球一触,他周身气罩立时烟消云散。只听喀拉一声,黑球撞中飞蝇肋骨,飞蝇低声闷哼,急速倒飞,撞入石壁中。
血元说道:“炼金之术,乃炼化融合之道,但我反其道而行之,练出一门化解功夫,这黑球能解体世间万物,便是你的护体真气,在阎王球面前也难以为继。”
砰地一声巨响,石屑飞散,飞蝇发出长啸,从石壁中飞了出来,血元笑道:“你还挺顽强。被我阎王球撞中,你的经脉损毁大半,到了这般地步,你还要与我为敌么?”
飞蝇站在他面前,神色凄厉,说道:“你可知山海门之中,我为何要第一个杀你?”
血元摇摇脑袋,说道:“我怎知你脑袋是怎么想的?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最多不过回归冥池,过个几天,又会回过魂来。”
飞蝇说道:“你自以为超凡脱俗,视凡人有如蝼蚁,若是一味杀戮,倒也罢了。可你却以玩弄人心为乐,引其深入地狱之中,令人倍受大苦大悲煎熬,以圆你极恶之念。”
血元哈哈大笑,说道:“所以你要替天行道?”
飞蝇摇头道:“你虽为邪魔外道,我也并非天道仲裁。不过你沉迷歧途,扰了心术,功力不纯,最好下手,在山海门众人之中,唯有对你,我有必胜把握。”
血元眯起双眼,眸中寒光闪过,脸上笑意顿敛,他说道:“你自信定能胜我?飞蝇,你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只怕是该回到冥池之中,好好洗洗脑子了!”他此时怒气勃发,呼啸一声,五枚圆球一齐朝飞蝇飞了过来。
圆球来到近处,飞蝇双掌蓦然一合,圆球瞬间失了动力,在空中凝固片刻,缓缓瓦解成碎末。血元身子一震,只觉自身内力扰动,战意顿消,他心下惊奇,连忙朝后退开几步,一直退开数十丈,这才凝定心神,内息平静。
他微感惊慌,干笑道:“你这是什么功夫?为何能压制我的内力?”
飞蝇说道:“剑形乃天铸,有破邪灭魔之法,我以剑意之威,化作浩然正气,你心术不正,钻研邪道,无论你将炼金术用到何等地步,又能炼出何等法宝,在我剑意面前,皆将化为虚无,血元,你功力虽高,却绝不是我的对手。”
血元垂首不语,知道今日万难取胜,摇摇脑袋,说道:“我答允你,饶过红香与明神二人。从此以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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