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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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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耳面露惧意,但也并不退缩,指挥众侍卫挥火把驱散,那些苍蝇登时乱作一团,往后退开,铁穆耳松了口气,说道:“大伙儿加把劲儿,将这些恶虫杀了。”话音未落,香儿惊呼一声,从墙后跃出,一道无形剑气飞射过去,空中嗡地声响,一大团苍蝇掉落在地。原来这些苍蝇十分奸猾,察觉铁穆耳乃是人群首领,便趁着天黑,悄悄飞来,想要先将铁穆耳杀死。香儿目光敏锐,方能知觉。
众侍卫又是大惊,朝香儿围来,若施见状,也现身出来相助,香儿见自己踪迹暴露,毫不介怀,面带微笑,任由火把照亮自己面容,说道:“铁穆耳哥哥,又是许久不见啦。”
铁穆耳看清来人是谁,心脏狂跳,满脸涨红,大声道:“你是。。。。你是香儿妹妹?”
香儿指了指两旁侍卫,笑道:“喂,铁穆耳哥哥,咱俩好不容易见面,你便让他们如此对我吗?”
铁穆耳喝退侍卫,快步上前,握住香儿双手,众侍卫倍感紧张,若施也惊异至极。铁穆耳喜道:“香儿妹妹,自上次一别,我每天都在想念着你,你娘亲也对你念念不忘,今夜你又救我性命。。。。你随我回开平吧,我。。。。我定大设盛宴,为你接风。”
香儿叹道:“铁穆耳哥哥,你。。。。。你何苦如此?你不知我眼下身份么?”
铁穆耳身子一震,暗想:“听姨夫说过,她眼下是叛党首脑之一,她本是咱们蒙人亲王之女,为何她要这么做?”但他对香儿钟情刻骨,非但不惧,反而深信她不会加害。他说道:“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可好生糊涂,是那鹏远将你拐走了么?他。。。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这可恶的混账。。。。”
香儿将他缓缓推开,摇头道:“师父他待我恩同再造,你不许说他坏话。”
铁穆耳舌头打结,虽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说出口来。若施见状暗觉好笑,她不明原委,说道:“这位小王爷,你若没有话说,咱们俩可要走啦。”
铁穆耳急道:“不,不,你们可别就这样走了。这位。。。。这位姑姑,可是香儿妹妹的长辈么?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尽管开口,我定竭力相助。”
香儿心想:“他捉住咱们江龙帮的人质,咱们本要将他劫走,反过来要挟他们放人,但若能劝他收手,自是大大的上策。”她虽江湖阅历丰富,但毕竟见识太浅,以为这汉蒙之争与江湖纷争并无分别,不过是颜面交情而已,正要开口,眼前一花,见到一黑袍人站在铁穆耳身后,此人何时到来,她竟全然不觉。她心中突地一跳,将铁穆耳拉开,指着那黑袍人道:“你是什么人?”
黑袍人鼻子嗅了嗅,凝视香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喜悦,他说道:“小姑娘,你香的很哪。”
铁穆耳辨明此人是谁,心中惊慌,直是非同小可,暗想:“姨夫他携藏剑冢四大剑客去擒拿此人,怎会被他走脱,那姨夫他。。。。”(未完待续。)
三十 平心静气
铁穆耳惶恐不安,但不由得厉声问道:“镜先生,驸马人在何处?”
若施心中一紧,暗想:“他姓镜?莫非是我丈夫?”朝他脸上瞧去,却半点不像,不禁大失所望。
那黑袍人道:“只怕已然死了,小王爷,你且随我走上一遭。”
铁穆耳心头震怒,一时不觉害怕,喊道:“快将此贼拿下。”话刚出口,有五人一齐扑向黑袍人,各出拳、掌、指、爪、腿,身骨如铁似钢,速度追风逐火,香儿暗暗点头:“这五人又是何方高手?若一拥而上,我也只能暂避锋芒。”
只听扑扑声响,五人招式一齐击中那镜先生,但又当即惊声吼叫,五大高手一齐翻身倒地,脸色发红,抽搐而死。香儿与若施低呼一声,各自眼中流露极大惊惧,知道这五人外门功夫虽强,又击中敌人要害,却被那镜先生以护体真气反震回来,脏腑碎裂而死。此人武功之高,直是远超意料。镜先生忽然闪动,铁穆耳大叫一声,已然晕去,被镜先生抓在手上。
香儿叱道:“放下!”长剑出鞘,银光犹如飞蛇,虚晃数招,使一招“众鬼开门”,剑锋覆往那镜先生六、七处要穴,她见敌人武艺太强,遂以毕生功力袭去。那镜先生飘身退后,竟浑若无事的躲开,单足一转,又踢飞数个侍卫手上兵刃。香儿紧迫不放,呼呼声中,剑气飞扬,镜先生肩负一人,行动稍有不便,取出那暗雷剑,一挑一压,一振一抹,将四道剑气挡开。
若施本想上前夹攻,见到暗雷剑。瞪大美目,厉声叫道:“这是暗雷剑,你。。。。你怎会有我夫君的爱剑?”刹那间,她心神巨震,以为她失散的丈夫被此人所害后夺剑。
镜先生转而面向若施,凝目片刻,脸色剧变,不复先前麻木,他颤声道:“你是。。。你是若若?你为何会在此处?”
若施听他叫自己小名,心头骤乱。喊道:“你凭什么这般叫我?我夫君呢?他人在何处?”
镜先生大吼一声,身子如陀螺般圈转,忽上忽下,忽东忽西,众侍卫顷刻间死伤惨重。而他们投鼠忌器,也不敢发矢射箭,以免伤了王孙。他落在地上,手指抓着脑袋,大声道:“你为何要找来?为何要找我?他会杀了你!蟊会杀了你!啊!啊!”他声音嘶哑凄惨。令人听得无比胆寒。
若施怒道:“你杀了我夫君么?”形影晃动,紫檀剑化作紫电,疾刺镜先生腹部,她见此人样似发疯。全无防备,想将此人捉住,细细审问丈夫下落,故而这一剑并非刺向要害。但镜先生蓦然抬头。皮肤溃烂零落,若施看得明白,那皮肤之后。正是她丈夫的面貌。她“啊”地一声,想要收剑,但镜先生面貌再变,双目瞪大,几乎弹出眼眶,似是苍蝇的一对巨眼。他迎向若施,挥出一剑。
听得铿地一声,若施长剑脱手,暗雷剑朝她心脏刺去,若施心下一痛,想到:“我竟死在我丈夫手里?他为何这般对我?”
猛然背后一紧,她被人提起,朝后抛开,随后那人握住她那紫檀剑,与镜蟾暗雷剑一碰,两人身子登时凝住,僵持不下,四周真气震颤,当者不支,纷纷倒地,唯有香儿全力抵挡,瞧见来人正是苍鹰,她喊道:“师父小心,这人竟是个妖怪!”
苍鹰也已看清镜先生面容,他一颗心渐渐下沉,喉头苦涩,遍体恶寒,如坠地狱一般,他颤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杀你妻子?”
镜蟾大声道:“我不想杀她,是蟊要杀她!我求你将我逐走,我求你将我逐走!不然蟊破体而出,非杀了她不可!”
苍鹰感到心中似有万虫咬啮,生出极大的恐惧,他沉不住气,他忍耐不住,他暴跳如雷,他想要发泄,但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他怒道:“那我便杀了你!”鼓足内力,一股脑的猛攻过去,镜蟾与苍鹰内力一拼,微觉异样,细细辨别,登时目瞪口呆。砰地一声巨响,镜蟾退开数步,口鼻冒血,惨声道:“你是祖先?你。。。。。你竟然还活着?而且。。。。而且与我一般,已然快化蝇了?”
苍鹰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怒道:“谁是祖先?你胡说些什么?”只听脑中乌鸦低声笑道:“他是疯子,岂能以常理揣度?他说的话做不得数。”苍鹰高声道:“闭嘴!你闭嘴!”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光,不久又一片漆黑。他也捂住脑袋,往地上狠狠一撞,香儿吓了一跳,忙道:“师父,你与他说什么鬼话?你可是中了他的邪法?”
苍鹰大叫一声,纵身入空,如雄鹰般远去,不久便失了踪影。
香儿大急,遥遥喊道:“师父,师父!”想要追出,但念及铁穆耳安危,又回过身来,面对镜蟾,眼神戒备,不敢片刻轻忽。
镜蟾也遥望苍鹰,喃喃低语,又朝若施看了一眼,双目缩回原样,香儿仔细一瞧,见他五官果然与苍鹰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脸上坑坑洼洼,不成模样,但那是易容膏药残余之物。
众侍卫包围此人,剑拔弩张,各自思索营救之策,镜蟾转向香儿,说道:“小姑娘,你香的很。”
香儿娇躯一颤,毛骨悚然,大声道:“你待怎样?”
镜蟾又道:“你身上香气,似能稍稍遏制那‘蟊’,我要将你也带走,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害你。咱们要去找白面禅师。他能帮我,帮我解脱这咒法。”
香儿问道:“谁是白面禅师?”
镜蟾笑道:“你不必多问,只需随我走了便是。我保管不伤你,若你乖乖听话,我还会传你一身精妙绝伦的功夫。”
香儿大声道:“你这恶贼,当真痴心妄想!”
镜蟾踏了一步,已转到香儿身后,香儿长剑往后刺去,那镜蟾将铁穆耳往她身上一送,香儿大惊,连忙避开,但已失了先机。那镜蟾功夫巧妙至极,动静遽换,轻重难测,香儿奋力抵挡,但仍束手束脚,十招之后,镜蟾将铁穆耳当大盾牌般一转,香儿叱骂一声,只得停手,却被镜蟾拍中额头,立刻晕倒。
若施本魂不守舍,斗志涣散,但见此情景,大感心急,喊道:“镜哥哥,你快放下这姑娘!”
镜蟾肩负两人,但仍折转迅捷,宛若无物。他说道:“若若,你莫要跟来。我若当真找到驱咒之法,我定回来找你。我答应你,决不让这丫头有半点损伤。”
若施急道:“你胡说些什么?镜哥哥,你。。。。你身上有病,确需医治,但何必出此下策?我已找到咱俩的孩儿啦。。。。。”
突然间,镜蟾脸上露出极痛苦、极扭曲的神情,他低声道:“你。。。你找到了我的孩儿?那。。。。那可如何是好?”
若施道:“怎么叫如何是好?你难道不想去见见孩儿么?他长得很是可爱,侠义心肠,有勇有谋,你瞧见他,定会打从心眼里欢喜。”
镜蟾低头道:“我若再见到他,蟊又岂会无动于衷?不成,不成,万万不可!”
人群中一千户高呼道:“莫要放跑了贼人,将这刺客拿下!”他出令如山,众将手持铁网,拉弓瞄准,又有许多高手涌来,当真是天罗地网,几无路可走,到此地步,若非他劫持了王孙,否则武功再强,几乎也难逃脱。
镜蟾往四周一望,忽然仰天长啸,那啸声宛如鬼吼,直入人心,周围众人脸色惨白,眼前仿佛有无数苍蝇扰扰狂动,纷纷心惊胆颤,舞动兵刃去挡。镜蟾趁势一跃,掠过十丈之远,远处射来箭矢,他身子拔高,在一箭上一踏,须臾间已落在墙头,他再一借力,腾空闪过,身法之快,运劲之巧,当真闻所未闻。
若施叫道:“相公!”也几个起落,追了过去,众侍卫知道她与己方是一路,并不阻拦,那千户大声吆喝,指派众高手一齐追去。但那两人轻功太高,翻墙踏树,如家常便饭一般,众高手不得不绕路穿院,不多时已不见两人去向。
。。。。。
数个时辰之前,赤蝇与海飞凌两人听苍鹰之命,牵了马儿,往北行二十里地,来到一桃花镇上,此镇以桃花桃木闻名,值此时节,花茂绿兴,风景幽然,海飞凌瞧得满心欢喜,笑道:“师弟,你看看这地方美不美?”
赤蝇叹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你只知此地美景,却不知国难当头,不关心师父母亲安危。”
海飞凌平素装的柔媚可人,对谁都极为亲切,但陡闻这飞来责难,不禁恼恨,怒道:“你小子好生欠揍!我随口说一句话,你对我胡说八道些什么?”
赤蝇神情高深,自得其乐,嘀咕道:“罢了,罢了,女子无知,比香儿师姐尚要逊色,我岂能与她这等小娘一般见识?她愿说此地好,那我便随口应承几句,又能怎样?”当即说道:“师姐所言不错,这地方很是漂亮。”
他前一句话说的虽轻,但海飞凌却已听到,后一句话有所改观,但当真是火上浇油,反令人更怒,海飞凌一把捏住赤蝇脸皮,叫道:“你口是心非,两面三刀,哼,我要向师父告状,说你对我无礼。”
赤蝇嗷嗷痛呼,他求饶本事登峰造极,反应神速,当即喊道:“师姐手下留情,师姐嘴下积德。”海飞凌嘻嘻一笑,松开了他,两人牵着马儿在桃林中穿行,赏花观景,倒也惬意。(未完待续。)
三十一 桃晕柳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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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风急,吹得树枝桃花翻翻如涛,原来这桃花镇上气候特异,此季桃花不谢,似与世隔绝,有那山中隐寺之雅。
海飞凌微觉寒意,朝赤蝇斜望,有心惹他为自己倾倒,小声道:“师弟,林间风大,师姐可真有些冷啦。”
赤蝇不解风情,说道:“你内力低微,自然有这苦恼。怎比得上我内力深湛,阳气充沛,有若朝阳初升,光明灿烂之至?”
海飞凌没来由又受闷气,索性嘟嘴不去理他,却听一棵大桃树下有人轻笑一声,吟道:“红华嫣然笑,绿叶只操劳,落英纵有意,愚草天地遥。”
海飞凌闻言一喜,暗想:“那人听了我俩说话,讽刺我这师弟不识抬举。我是红华,他自然是那绿草了。”她生平最喜风流公子、才高佳客,循声望去,果然见一俊秀公子盘膝树下,相貌堂堂,眉宇似剑,薄唇隆鼻,衣着清雅精致,身旁立着六个随从,各个儿凝稳如山,气势极为不凡。她格格娇笑,说道:“奇怪,这么晚了,此地怎会有人吟诗作对?这位公子,雅兴可当真不小。”
那公子见海飞凌走近,细看她脸面,竟然容貌绝美,犹胜桃花,而举止又落落大方,心中一喜,说道:“这桃花林乃我家栽种,我愿在此待多久,便能待上多久。倒是姑娘不请自来,若不告知芳名,我可有些为难了。”
海飞凌道:“啊?你是这桃花林的主人?少来骗人家啦。这桃花林如此广袤,不知有几百年了,怎会是你家栽种?”
那公子乃是此地一武林大豪之子。家境富贵,武艺深湛,在方圆十里之内,当真是呼风唤雨,如同小皇帝一般,这桃花林虽不禁游人,若说是他所据有,却也不假。他见海飞凌如此品貌,言语轻柔,心中悸动。有心结交,起身拱手道:“我乃此地桃花树仙,生长于此,故言此树皆为我栽,并未妄言。姑娘如早早报上芳名,大仙我施展神力,姑娘便有无尽好处。”
海飞凌微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是此地桃花仙子,随风落地。变化成人,你若真是树仙,怎能不知我姓名?你认不出我来,我就偏偏不说。”
公子听她答得巧妙。更是心动,说道:“这漫山桃花,如此绚烂,我怎知姑娘是哪棵树上桃花所变?”
海飞凌道:“是啊。你家里这么多桃花,多一株,少一株。于你有何分别?何必管我是谁?”言下之意,自是指责他金屋藏娇,女伴无数。说罢走上几步,与那公子四目相对,眼中皆含情脉脉。那公子本是多情人物,如此眉目传情,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道:“姑娘,我认输啦。我先自报家门,再恳求姑娘赐知姓名。在下姓杜,名叫杜飘莲,乃是十里外桃桂山庄庄主之子。”
海飞凌于江湖上诸般俊俏佳公子皆有耳闻,此刻听他报上名来,惊喜交加,暗想:“桃桂山庄?他竟是桃桂山庄的少庄主?那山庄有钱有势,家传武艺也算得上江湖一绝,我与他相遇,倒不得不结交结交。”她生性潇洒倜傥,爱结交男伴,遇上那些个讨人厌的,往往设计勒索,略施惩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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