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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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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兰怒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妙,哼,华姑姑,你们这些叛党如今已无路可走。一个都休想活着下山。”
众番僧又爆发出一通大笑,那高大僧人说道:“放着咱们刀骨十八罗汉在此,莫说区区玄夜教,便是。。。。哎呦。。。。!”他话说一半,李若兰已冲至眼前,剑上银光纷纷,如樱花落英,漫天铺地而至。那刀骨十八罗汉措手不及,被李若兰当即刺伤四人。余人被李若兰彩龙追咬。连滚带爬,折腾的灰头土脸,头破血流。但这十八僧毕竟皆是高手,霎时团结站定,结成阵法,各自从腰间摸出短镰。出手狠辣严密,朝李若兰连连进击。
燕儿见李若兰被团团围住,敌人兵刃上内劲刚强,将李若兰困在当中,心下担忧。又见石阶上坏人与好人杀作一团,互相斫砍,刹那间血光映月,场景极为可怖。她惊慌起来,扑向苍鹰,求道:“神仙伯伯,你快救救我娘。”
苍鹰见到燕儿,神色登时柔和起来,将她抱起,问道:“你为何叫我神仙伯伯?”
燕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凝视苍鹰,其中满是崇敬之意,说道:“先前不是你对我说话,暗中塞给我小刀,帮我杀了那大坏人么?神仙伯伯,你那匕首是怎生变出来的?”
苍鹰说道:“我那是一门叫做炼化挪移的功夫,阳气凝结,阴力虚化,将内劲引导入你手中,变出那小刀来。”
燕儿全听不懂,但仍颇为欢喜,摸摸苍鹰脸颊,说道:“神仙伯伯,你快些变出柄刀来,将这些坏人一个个杀了,帮帮我娘吧。”
苍鹰柔声说道:“你娘本事大的很,莫说这十八个贼。。。贼和尚,便是再来十八个,也不是你娘敌手。他们这阵法出兑入渐,过震奔师,不过是极粗浅的易理八卦,你娘正要瞧瞧清楚,才狠狠教训他们呢。”
燕儿也不知这八卦易理,但李若兰曾蒙苍鹰与雪冰寒指导过八卦方位,听苍鹰说了这两句话,心中一动,登时瞧出敌阵变化规律,再瞧众番僧冲击虽猛,却毫无变化,想来也听不懂苍鹰所言,她挡开数招,霎时呼啸一声,长剑一转,六龙分散,如飞雪激风,埋伏在敌人变阵途中,忽然发难,刷刷刷几声,登时击伤六人。
众僧吓了一跳,再度散开,李若兰冷笑道:“可没那么容易跑了!”六龙张牙舞爪,如光似电,频下杀手,众僧连声惊呼,遮拦不住。就在此刻,夺魂长袖圈转,出手迅捷无伦,袖袍化作数个大圈,拦住李若兰去路,只听铿锵数声巨响,两人身子一震,李若兰深怕敌人合围共进,足尖一点,已退出敌人阵势。
夺魂凄然道:“苍鹰侄儿,算我求你,你便放咱们走吧。”
李若兰朝苍鹰望了一眼,想道:“这事怎轮得到你做主?”但毕竟苍鹰救了她女儿性命,再加她有意消去苍鹰戒心,以图复仇,便静静等待苍鹰答复。
苍鹰苦笑道:“即便放走了你,这儿数百叛逆,也要咱们一并饶了么?”
夺魂摇头道:“我与他们并非一路,要杀要放,全随你心愿。”她确并非与这些叛党勾结,纯是心系子女,倒非有心迫害李若兰。她对李若兰母女甚是关怀,对这些叛徒委实无半点好感,而那些番僧却是九婴派来,不得不相救。
苍鹰说道:“那好。”将燕儿放在李若兰怀里,身形一闪,在那些番僧肩上各拍一掌,他动作也非奇快,但出手时全无征兆,这一动一拍,精准无比,诡怪万分,众番僧在李若兰手下吃足苦头,尽数负伤,虽瞧见苍鹰攻来,但费力躲闪,徒劳无功,仍被苍鹰拍中。各人感到一股浑厚炽热的内力涌入体内,五脏六腑似颠三倒四,痛楚难忍,口中鲜血狂喷,接连惨叫起来。
苍鹰说道:“他们受此一掌,一个月内不可运功调息,否则掌力侵入经脉,立时走火入魔而死。你这便将他们带下山去吧。”
夺魂握了握苍鹰手掌,说道:“侄儿,你为何不也打我一掌?我如受些伤痛,心里也好过一些。”
苍鹰将手抽离,说道:“华姑姑,我与九婴虽恩断义绝,但毕竟曾有结拜之义,你要与他母子团员,此乃天下第一要事,我岂可阻拦?但他若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想起飞蝇过往种种行径,一时竟说不下去。
夺魂哈哈一笑,踏步跃起,转眼已在十丈之外,李若兰属下虽人数众多,但竟无人能拦得住她。而他们见苍鹰有意放人,也并不阻挠。那些番僧神情惊恐,颤抖着起身,望向苍鹰与李若兰,李若兰瞧出这些番僧确受伤极重,心想:“且装作对苍鹰千依百顺,诱他露出丑恶嘴脸,区区一群番僧,委实不足为患。”点头道:“我给九婴驸马一个面子,放你们下山,将来若再上来,我可不再饶命了。”
众番僧其实贪生怕死,毫无气节,哪里还敢久留?千恩万谢,互相搀扶,下山而去。其余逍遥宫叛党誓死不降,僵持片刻,又咬牙上前厮杀。李若兰怒道:“真当我好欺负么?”将燕儿放在地上,行动如风,运剑如流,冲入人群之中,转瞬间将众叛党杀的落花流水,而她下属也如虎狼般夹击过来,不多时便将叛党尽数制服,死者横尸当场,活着的则被五花大绑。
李若兰见状松了口气,也不禁身心困乏,强打精神,对苍鹰说道:“多谢二哥大恩,燕儿,还不快谢谢二伯?”
燕儿伸出小手,让苍鹰来抱,苍鹰将她举起,燕儿在苍鹰额头上一吻,嘻嘻笑道:“多谢二伯。”
苍鹰望着燕儿,想起归燕然来,心中忽喜忽悲,难以平静。他不住暗中自语:“归燕然纵然复生,也必不在乎生前妻女,我又为何替他欢喜,替他操心?这不过是心魔作祟,全是假的。我便是顾及凡人性命,一时心软,这才上了玄夜的当。有此软肋,将来必成大患。我为何要沉迷于这俗世之乐?那是饮鸩止渴,钻冰取火的愚行罢了。”
他本闷闷不乐,但被燕儿小嘴一亲,不知怎地,心情蓦然开朗,说道:“妙极,妙极,这等厚重礼物,可当真令人欢喜。”抚摸燕儿小脑袋,神色慈祥。幼儿天性,燕儿知道此人友善可亲,对他大生亲近之感,抱着他又哭又闹,撒娇亲昵,甚是活泼。
李若兰见此情景,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暗想:“燕儿跟着我,从未有这等欢笑之时。她。。。。她没了疼爱她的父亲,可。。。可当真苦了她。”念及于此,对苍鹰又是痛恨,又稍觉感激,心情复杂。
她愣神须臾,对属下说道:“将这些叛逆关入大牢,我明日再行处置。”顿了顿,又道:“今夜劳烦诸位小心戒备,稍有敌情,便立时通告于我。”
群雄先前见了她出神入化的剑法、俏丽无双的身姿,对她崇敬异常,由衷敬爱,哪里敢稍有违逆?顿时齐声答应,喊声响亮,发自肺腑。(未完待续。)
四 行军若龙虎
她传令已毕,将归夏三婢扶起,关怀几句,吩咐归春将她们三人带下去养伤。一转眼,见苍鹰怀抱燕儿,小家伙头枕宽肩,睡得十分香甜,而苍鹰神色慈和,柔和摇晃,李若兰美目含泪,几乎想大声质问苍鹰为杀害自己丈夫,但她多历风波,死死忍耐冲动,笑道:“二哥,想不到你与燕儿这般投缘。”
苍鹰轻声道:“我先让小东西睡下。”蹑手蹑脚,将燕儿送至李若兰手中,动作极轻,担惊受怕,真比与强敌对阵尚要紧张。李若兰笑了几声,此时却无半分虚假,但苍鹰如闻霹雳,连打手势,要她噤声,李若兰啐道:“燕儿入睡之后,雷打不动,你何必小题大做?”苍鹰这才放心。
李若兰将燕儿送入卧房,又转身出来,见苍鹰在堂中安坐,东张西望,似极为拘谨。李若兰抿住红唇,眉头紧皱,一时感慨万千。
这一年多来,她身负血仇,肩挑重任,鲜有关爱女儿的闲暇,兼之性情高傲任性,除了四个侍女之外,与其余教众皆稍有疏远,而逍遥宫众人之中,或敌视敬畏于她,或敬重崇拜于她,也无人敢与她亲近,她总觉得自己孤零零的,芳华已逝,与幼女相依为命,日子凄凉孤冷,而先前危难突至,苍鹰不告而来,出手相救,逗她母女发笑,竟在她心中掀起极大波澜。
她心底矛盾至极,进退两难,思绪乱作一团,顷刻间竟有些痴了。
苍鹰说道:“弟妹,你也累了,早些睡下,我这就告退。”
李若兰“嗯”了一声。说道:“东侧有一大屋,你若不嫌粗鄙,可在那儿睡下。”
苍鹰脸色尴尬,说道:“那屋离此太近,只怕。。。。惹起闲话,老子童子之身。。。。。”
李若兰笑道:“二哥以往何等豪爽人物?只要你心中坦荡。不做亏心之事,何惧旁人妄言?”此言一出,双目直视苍鹰,只盼从他脸上瞧见一丝可疑端倪。
苍鹰苦笑几声,说道:“弟妹忘了我在雪莲派之事么?即便行事明正,也未必不惹人嫌恶。”
李若兰不愿多谈,转而问道:“二哥为何会来此?莫非知道那大汉奸九婴要陷害我逍遥宫?”
苍鹰听得“大汉奸”三字,轻叹一声,从怀中摸出书信。递于李若兰,说道:“堂主得知雪莲派阴谋策反逍遥宫教徒,事情紧急,匆匆写就,又知我轻功不差,便让我急速来此。途中花了数天,总算没耽误大事。”说罢将书信交于李若兰。
李若兰急急读过,确是李听雨字迹。写道:“兰儿,吾知悉九婴意图不轨。煽动人心,如点火焚山,其心险恶。特请苍鹰兄弟前来救助,盼平安珍重。父听雨疾书。”李若兰想起义父关怀,心神激荡,幽幽叹息。又道:“二哥神功何等了得,仅几天便从临安至此了?你。。。。你可是许久没睡过觉了?”
苍鹰仰天大笑,说道:“老。。。你二哥我身强体壮,精神健旺,若不奔走。反而难受。区区少睡几觉,当真舒服得紧,快活得紧。你山下可有窑。。。。酒家?若未打烊,我这便去痛饮一宿。”
李若兰心道:“他为了救我们,竟数日未眠?他对我当真。。。当真用情极深么?可他因此害死燕然,确是罪不容恕。”心中紊乱,说道:“二哥不可糟践身子,今后咱们还得多多仰仗于你。你若精神不佳,燕儿见了,定然哭闹。”苍鹰这才不再逞强,到隔间空屋倒头大睡。李若兰又传来护卫,守护房屋院落,绕行巡逻,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睡到清晨转醒,归春匆忙走来,报曰:“起州汉奸霍君安率大军前来攻打,已至帝台镇外十里。众高手正悉数赶往镇上,抵御强敌。”
李若兰又惊又怒,说道:“这奸贼数年前吃足苦头,咱们饶他性命,不曾追赶,眼下又来找死?定是那九婴安排的计策。如今我教守御如何?”
归春对军务一窍不通,而教中刚刚平叛,元气大伤,虽在镇上布有兵卒三千,但仓促间也甚是危急,李若兰当机立断道:“我亲自下山,赶往镇上。”
归春道:“教主娘娘,你万金之躯,岂能犯险?何况不知敌人在教中是否仍有余孽,你不可离去,有蒙大侠、博大侠他们在外,娘娘可高枕无忧了。”她所说蒙、博二人乃是数年前玄秦带来投靠之人,精通战事,最是忠诚,但武功却是平平。
李若兰道:“不成,我非得前去不可。”她随归燕然、玄秦与鞑子交战过一次,又是逍遥宫中武功最高之人,此刻自当亲往。
却见屋外一道人影晃过,动作神速,仿佛雄鹰一般,李若兰“啊”地一声,喜道:“二哥,你千万小心。”苍鹰遥遥答道:“老子将那霍君安的头提来见你。”
苍鹰行如风雷,不久已至山下,来到镇前城楼上,那蒙、博二将与一众高手迎了上来,认得是苍鹰,无不欢欣鼓舞,苍鹰不言,踩上立柱,攀上屋檐,再爬上山峰,登高一瞧,返回城楼,说道:“好家伙,少说也有一万人马。后军拖慢在尾,只怕有投石炮,攻城箭塔,攻城槌等物。”
那蒙将军吓了一跳,问道:“那大汉奸此次卷土重来,竟有这等攻城利器?”以往归燕然与元军交战,最多遇上弓手骑兵,却不曾领教这攻城石炮的厉害,但他于此多有耳闻,不免心生惧意。
博将军也恨恨说道:“这元朝鞑子四面皆有战事,但仍有来有回,并不落下风,忽必烈运筹帷幄,调度有方,委实是个极厉害的敌手。他们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
苍鹰摇头道:“忽必烈不熟江湖恩怨,一贯也不曾对江湖门派动用这等手段,只怕是那九婴的主意。”
众人想起九婴与苍鹰仇怨,对此人本就愤恨,此刻又被他调兵围剿,更是各个儿怒火熊熊,破口大骂。苍鹰问道:“咱们有多少兵马?”
博将军道:“约有三千五百兵卒,久经历练,更有五百江湖好汉,各个儿都是好手。”
苍鹰说道:“给我两千兵马,我绕山路出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博将军与蒙将军面面相觑,心生犹疑,博将军道:“兵法有云:‘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当据险拒之。’苍鹰大侠虽武艺惊人,但此刻万不可呈匹夫之勇。况且。。。”
蒙将军道:“况且苍鹰大侠并非我玄夜教之人,何必以身犯险?而四周山路崎岖诡怪,苍鹰大侠不熟此地,莫要在外迷路,反遭鞑子毒手,此事万万不可。”
苍鹰怒道:“老子领兵打仗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世呢。那给我一千兵马,我若不胜,提头回来见你!”
那两人甚是固执,听他胡言乱语,不信苍鹰所言,苍鹰急的团团转,正欲再劝,却听头上风声虎虎吁吁,众人抬头一瞧,只见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轰地一声,砸在城头,登时石壁坍塌,死伤者众,苍鹰提着蒙、博二人,落在地上,说道:“在投石炮前,咱们无险可守,城墙上战不了人。若不出击,唯有一死。”
蒙将军被苍鹰所救,再无疑虑,传下号令,点了两千人马,由自己与苍鹰率领。苍鹰临行前说道:“帝台山两侧后方,需得派兵把守,速速调那些武林好手前往。”
博将军点头道:“好!”心中却想:“此人果然不知此地情形,两侧皆是险山,敌人无法攀过,后方便是通往玄天楼的石阶,那儿高手如云,居高临下,敌人也攻不上去。”并不以为然,只是随口敷衍。
苍鹰领众将士绕了半圈,钻入树林,穿林越岭,越走越高,在山谷险峰间奔过,虽行的艰难,但却有惊无险,道路刚好容两千人通过,蒙将军心下骇异,暗叹:“我在此多年,竟不知这山间有种种密径通路,这苍鹰又是如何得知?”
殊不知这正是苍鹰蛆蝇尸海剑的神通,天地开辟,上苍开山栽树之时,种种鬼斧神工,暗含机巧,是以鲜有绝路,总有通途,苍鹰感应山中真气,似龙入海,如虎随风,自然而然便履险似平。
众将士在山中走了大半个时辰,走出半山腰一个洞穴,只听谷外有兵马嘈杂,行军步伐之声,正是霍君安兵马驻扎在此。苍鹰吹嘘道:“蒙将军,你好好瞧老子的本事吧。”蒙将军忙道:“鞑子精锐无比,大侠不可怠慢。”
苍鹰笑道:“若真是蒙古鞑子,便不会在此停留,早一股脑冲锋攻城了。此乃霍君安所领杂牌军,乃是由色目人、高丽人、大小汉奸组成。”说罢拔出兵刃,领众人冲下山去,绕过山壁,隔着林子,果然已在敌军后方。
苍鹰身法极快,霎时已杀入敌群,数道剑气飞散出去,登时砍下数人脑袋,元军警觉起来,喊道:“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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