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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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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然道:“我的伤不碍事。”见她衣不蔽体,匆匆闭眼。不敢唐突。莫忧登时羞红了脸,嗔道:“你别胡思乱想啦,静下心来运功疗伤才是正经。”
归燕然解下袍子。轻轻一抛,将莫忧身子罩住,莫忧伸手拉住,如入归燕然怀抱一般,只觉甜蜜,微笑道:“当年咱们相遇的时候,我也曾让你。。。你与苍鹰哥哥瞧我身子。你还记得么?”
归燕然如何能忘?脱口道:“当然记得。”话刚出口,便已后悔,又道:“但我可不敢细瞧。只瞥了一眼,立即不敢再看啦。”
莫忧遮掩道:“我这一世本是女子,当时刚重新长大,身形仍。。。。仍未长成。让你们瞧瞧。也不打紧。”
归燕然心中一荡,方寸大乱,忍不住睁眼瞧她,见莫忧眸光如水、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意,心头一阵狂喜,暗想:“她也喜欢我,她当真喜欢我。”但这念头一闪而过。深知不妥,连忙强自忍耐。
莫忧见他这副战战兢兢、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冲动,在他唇上一吻,归燕然“啊”地一声,握住她的手,两人如沐春风,心中旖旎,莫忧笑道:“长这么大,头一次与旁人这般亲昵。”却又想起苍鹰在云南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情形,一时也为之迷醉。
归燕然道:“不知为何,与你。。。。与你如此。。亲近,我伤势竟大为缓解。莫忧,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如同神仙般的贵人。”
他生性诚挚,说的乃是实话,想到什么,便随口说出,莫忧却笑道:“好哇,你这贪得无厌的小鬼,存心让我。。。。让我多与你亲热。”不待归燕然答复,又在他唇上深深一吻。归燕然怎料到突然天降艳·福,一颗心热乎乎的,刹那间精神振奋,伤处疼痛不翼而飞,而那寒气也渐渐难以为害。他若有所思,心想:“莫非这男女之情,竟能助长体内功力么?”
他多年前与安曼、李若兰、韩霏亲近之时,并未陷入此时绝境,心境不到,只觉快意,却难有感悟。但与莫忧待在一块儿,一来两人内力互补互助,令他大有启发,二来他遍体病痛、心中不住思索脱困之法,此时借鉴张君宝所传的妄念心法,将爱意转化为内劲,经脉中真气旺盛如火,缓缓消融那山神的寒冰内力,又被莫忧接连亲吻,可谓醍醐灌顶,大有顿悟。
莫忧眨眨眼道:“哎呦,你没骗我,你身子骨好了许多,我也能感应的到。”
归燕然喜道:“如此说来,我二人真的心有灵犀了?”
莫忧嘻嘻一笑,又羞又喜,抿嘴不答。归燕然坐直身子,聚精会神,闭目调息,须臾间便神采奕奕。
莫忧拍手道:“你好了?先前可把我吓得够呛。”
归燕然道:“蒙你恩惠,那寒冰真气虽仍阴魂不散,但这条命却算保住了。”只是他背上伤势仍惨痛沉重,触及椎骨,若处置不慎,便会沦为残废。他深怕莫忧担心,此时隐忍不言。
莫忧道:“左右无事,咱们便在此歇歇,龙虎山上之事,咱们也顾不得啦。”
归燕然道:“就怕那‘山神’又来找咱们麻烦。我使尽全力,明明重创了他,却总觉得他并无大碍,随时便会折返。”
莫忧脸蛋红扑扑的,说道:“他要咱俩。。。。洞房花烛,便会放过咱们。。。。”
归燕然心中一震,见莫忧容貌闭月羞花,眸含春水的模样,急忙收摄心神,不敢造次,脑中只想:“归燕然啊归燕然,你自幼受青苍子师父教诲,又蒙张君宝大哥传授为人之道,怎地还如此没出息?我已有妻妾儿女,江湖上地位崇高,怎能还贪得无厌,有这等非分之想?你看看苍鹰二哥,人品俊雅,生性豪迈,这等天下罕见的英雄,却始终不失童子之身,我与他相比,真是天差地远,万万不及。。。。”
他暗中胡思乱想,咬牙硬挺,深知莫忧美貌,世上罕有,兼之身份奇特,对自己恩重如山,似她这等妙多造化的人物,自己岂能轻侮亵渎?但若她当真对自己有情,主动索欢,自己又则能拒却?心中既忐忑,又期盼,飘忽不定,又似坠落深渊。
就在这时,莫忧忽见洞外有一人探出脑袋,朝她一望,登时双目发直,张大嘴巴,险些流出口水。莫忧见此人乃是西域胡人,怒道:“什么人?”一道剑气劈出,那人连呼喊都不及,脑袋不翼而飞,鲜血泉涌,尸首躺倒。
又有数十人喊道:“那鬼怪所说不假,洞里果然有女鬼!”哗哗一阵急响,一群明教教徒爬了上来,望着莫忧,眼神痴迷无礼,嘴角皆露出淫·笑,竟不顾及死去同伙。
归燕然喝道:“你们是波斯明教的人吗?”
当先一人衣着光鲜,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身形甚是矮小,取出一柄大铜锤来,笑道:“我乃乌尔马明灯教王,正在搜寻邪教异端,途中遇上山鬼,伤了我不少属下,山鬼说他住在此处,老婆孩子也在其中,咱们捉不住她,只能来找你们两位的麻烦啦。”
归燕然与莫忧互望一眼,心知那山鬼故意引这些恶人上来,莫忧冷冷道:“你可知我二人是谁?”
那乌尔马教王道:“你是那山鬼的老婆,这人自然是那山鬼的娃娃啦。”见莫忧披着宽大袍子,露出雪白纤臂,真是望眼欲穿,口中生津,又喊道:“岂料你们这一家子,当真不要脸面,倒行逆施,倒与你那儿子行此苟·且之事。。。。”
莫忧道:“我乃江龙帮的莫忧,这位是逍遥宫的归燕然教主,本在此地休息,你们若速速退去,我还可大发慈悲,饶你们惊扰之罪,如若不然,不劳归教主动手,我让你们一个个儿死在此处。”
乌尔马教王心中一惊,暗想:“听汉人们说,这归燕然乃中原第一高手,武功虽未必及得上咱们教主,但我多半敌不过他。”仔细一瞧,见归燕然身上满是鲜血,脸色苍白,显然受伤不轻,登时又放心下来,喊道:“了不起,想不到竟能在此遇上两位。我乌尔马也想试试自己的本事,若能与归燕然教主比试一番,此行便了无遗憾啦。”
若在平时,莫说眼前这区区胡人,就算波斯明教教主亲至,莫忧也毫不畏惧,但眼下归燕然境况不佳,她体内真气忽强忽弱,难以掌控,情形当真不妙。她微一思索,站起身来,紧了紧身上长袍,神情羞涩、眼神怯怯,皱眉道:“乌尔马教王,算我求求你。。。”
乌尔马见这等微妙神情,当真连魂都要飞了,却见莫忧手臂一闪,他正好·色心起,反应迟钝,被莫忧一剑斩出,胸口血如箭飞,喷出老远,乌尔马哀嚎一声,总算他武功强悍,兼之筋骨强壮,一时未死,翻身就倒,滚落山坡。
莫忧哈哈一笑,说道:“我求求你,早些跳山死去,省得姑娘脏了双手。”
众明教徒纷纷怒道:“这婆娘好生狡猾!”“她会无形妖法,能隔空杀人,大伙儿万万小心!”“取弩弓,将她射死!”“不可,不可,总得擒住这女鬼,带回去好生洗净。”
莫忧听他们呜呜哇哇的乱喊,也辨不明白意思,料想不是什么好话。她刚刚稍试身手,随心所欲,并无滞涩,心头一喜,仗剑杀入人群,一通剑舞,转眼间将明教教徒杀的鸡飞狗跳,四散而逃。有人慌忙中用弩弓射箭,但莫忧身法奇快,剑招巧妙,这等仓促出手,零星散漫,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她?
那乌尔马教王气喘吁吁爬了上来,见局面大乱,呼喊道:“别乱跑,结阵,结阵!”
莫忧笑道:“结你的大头鬼!”飞身上前,一剑刺入乌尔马心脏,乌尔马身子抽搐,登时毙命。(未完待续。)
五十三 心连心
莫忧抽出剑来,见众波斯胡人惊呼不断,不禁更是自得,笑吟吟的说道:“这点微末功夫,也赶来龙虎山撒野?我让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无处葬身。”纤体轻动,又朝敌人追去,忽听归燕然大声道:“小心身后!”
她心头一惊,半侧身子,只见那乌尔马教王双目圆睁、张牙舞爪的朝她扑来,莫忧背脊发凉、汗毛直竖,喊道:“我明明杀了他!”惊呼声中,躲闪那乌尔马的拳脚,见他身动之际,似有浮影相随,当真如被鬼附体一般。
归燕然心中焦急,却也大惑不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当年那尸魔可儿也有这等起尸纵恶的本事,莫非是那妖魔回来了?”可他并未感到周遭有何异动,就这么一分神,见那乌尔马拳脚如风,招式威猛,打得虎虎生风,莫忧将长剑舞得密密绵绵,似一个血红的大光球般,却只能勉力支持。
他心知不妙,忍住伤势,上前援助,刚踏上一步,乌尔马一拳正中莫忧长剑,他拳头登时从正中剖开,一臂就此废了,但此人全不知疼痛,伤拳中宫直入,喀拉一声,击中莫忧胸口,打断了她两根肋骨,莫忧痛呼一声,摔在一旁。归燕然心中剧痛,顾不得伤重,奋力一跃,挡在莫忧身前,接过乌尔马的攻势。
莫忧咬牙道:“这怪物武功厉害得紧,莫要纠缠,你快快离去,之后再图重聚。”
归燕然道:“我绝不与你分离,大不了死在一块儿。”莫忧心口一热,也不再劝他逃生。
那乌尔马一拳猛砸而下,归燕然双拳挡住,身躯一震。背上剧痛,他满头大汗,心想:“若震动过剧,我脊梁骨断了,只能任人宰割。可若束手束脚,小心谨慎。却如何胜得过他?”
在此生死关头,他脑筋急转,灵光一闪,眼前浮现出苍鹰与那亚哥夫妇相斗时的场景。
当时苍鹰以粗浅拳法,迎战那两人精妙至极、相辅相成的剑招,拳是直拳,踢是直踢,挪不过寸步,闪不弯腰腹。不过在咫尺之间辗转腾挪,施展起功夫来,竟让那两个高手束手无策、徒呼奈何。
归燕然受此启发,多日来一直在苦思诀窍,也曾向苍鹰请教其中道理,但他既练了玄夜伏魔功,似与苍鹰的蛆蝇尸海剑互有排斥,始终无法领悟奥妙。他一生习武顺心,挫折极少。对此曾稍觉懊恼,但他武功本已极高,微遇武障,很快便不以为意。
此刻身处险境,他身躯饱受摧残,不由自主使出护体真气来抵挡。这真气与以往截然不同,似自行有了知觉,感应敌招,裹住归燕然身躯,引他出招迎去。猛攻死守,竟丝毫不露破绽。归燕然猛然醒悟:“我身负重伤,这真气反受激发,生出灵知,助我抵御强敌!”他想通此节,登时又忆起那年与玄秦遇上天清和尚时,玄夜伏魔功自作主张,将天清内劲吸了大半,可见这真气天生不服约束,越是放纵,越是厉害。
人体之中,潜能深藏,如狂龙伏渊,深不可测,苍鹰所习的蛆蝇尸海剑,乃是以精微奥妙的心诀,驾驭这潜力,以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境界,如此随心所欲,便能神功大成。而归燕然体内的玄夜伏魔功,则将潜能视作神物、魔物,尊之重之,臣服其下,昭其本来面目,以至绝顶之境。这两门功夫截然相反、然而却能殊途同归,最终突破界限,令功力超凡绝俗,凌驾仙霄。但仅以威力而言,玄夜伏魔功更在蛆蝇尸海剑之上。
归燕然多年苦练,终臻玄夜伏魔功九层境界,那潜能已生灵识,可擅自决断,亦有莫大神通,归燕然此刻放纵束缚,任由其行事,那护体真气感应乌尔马招式意图,自然而然便转动起来,抢在他出招之前,便已找出破绽,归燕然双掌不由自主拍了出去,啪啪两声,正中乌尔马要害,乌尔马登时骨裂,连退数步,而归燕然自身稳稳当当,如被裹在软绵绵的被窝之中,半点不觉疼痛。
归燕然喜道:“好真气,你的见识可比我高明多啦。”
莫忧茫然不解,不明归燕然在对谁说话,但见他面露喜色,仿佛天降宝贝一般,也不由得替他高兴。
那护体真气似听懂他称赞,更是雀跃,带着归燕然绕那乌尔马一转,恰好将乌尔马拳打脚踢避过,归燕然伸手在乌尔马背后一抹,但听一声轻响,乌尔马背骨粉碎,再也支持不住,松垮垮的倒了下去。
莫忧笑道:“就算你这烂命极硬,这一下你还能站得起来么?”她伤势几乎复原,轻轻一跃,一剑割下那乌尔马脑袋。两旁教徒吓得魂飞天外,想要逃走,归燕然身子一晃,拦在前头,拍出两道天琴云弦掌,只听众人“哇哇”惨叫,顷刻间全数七窍流血而死。归燕然“啊”地一声,喝道:“真气啊真气,你下手也太狠了,还不快快住手?”那真气颇不服气,引着归燕然上蹿下跳一番,方才将他放落。
莫忧见归燕然一副没头没脑的模样,扑哧一笑,扑在他怀里,在他脸颊上一吻,笑道:“你在对谁发脾气?莫不是受伤太重,走火入魔了么?可为何偏偏又如此厉害?”
归燕然将强敌击退,正如释重负呢,被她一抱,登时心花怒放,满是柔情蜜意,也搂住她纤腰,说道:“我身上真气自个儿擅动,厉害得紧,却偏偏太过顽劣,我不训它两句,今后怕管不住它啦。”
莫忧啧啧称奇,又担心起归燕然伤口来,归燕然活动许久,气血疏通,反而大觉畅快,说道:“我虽有些胀痛,但举止如常,不多时便会好了,可真累你忧虑了。”
莫忧嗔道:“你伤势没好,便像大猴子般打打杀杀,我看你自己才是冥顽不灵,不服我管教呢。”
归燕然听她训斥,连声道:“怎么不服?服气的很,我对莫忧你言听计从,任打任罚呢。”
莫忧此生从未与男子两情相悦,此刻只觉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握住归燕然的手,想与他在此多待一会儿。归燕然道:“一来如那山鬼返回,仍是棘手至极。二来这些波斯胡人如此可恶,龙虎山上那些道姑倍受折磨,生不如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些赶去相助。”
莫忧红唇微翘,说道:“我就说你不肯听人家的话,是了,你有大老婆、小老婆,我在你心中,只怕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了?”
归燕然吓得不轻,本来李若兰、韩霏、莫忧三人孰轻孰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这时莫忧近在眼前,而那两人却远在他方,佳人在怀,归燕然爱她更过于自身性命,如何敢稍有违逆?忙道:“我。。。我自然听你的话,你要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莫忧望着情郎面容,心生怜惜,说道:“好,那你听我号令,速速与我前去万尘峰,救助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
归燕然欢呼一声,将莫忧抱了起来,转了个圈,亲吻她的额头、鼻子、红唇,笑道:“莫忧,你真是我命中的仙子。”
莫忧满脸通红,心里喜滋滋的,嘴里啐道:“你是现今玄夜教的教主,我是千年前北海魔教的教主,我本就是你们老祖宗,将来我可要你好好拜我呢。”
两人调笑一番,当即出洞,归燕然拉着莫忧小手朝万尘峰而去,心中飘乎乎的,但陡然间却想到:”她对我情深意重,可我已有兰儿、霏霏,我若纳她为妾,非但对不起她们,也有辱她的名声。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忐忑不安,心神不宁,也不愿多想,而莫忧身份诡异、经历奇特,更将俗世礼法视若无物,此刻既对归燕然倾心,便不将他妻子、孩儿放在眼里,偶然稍有顾虑,但也颇为轻视,不屑为此烦心。
依照那西宫道姑所指,走过曲折蜿蜒的山路,翻过层层叠叠的山头,终于见数里之外有明楼高阁,气派不凡,不似道观,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园子。两人匆匆跑了一段路,拾阶而上,只见沿途躺满尸首,有道士、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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